深瞳睜開眼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梁玉環滿臉的驚喜。
「小瞳,小瞳,你能看到我嗎?你能听到我說話呢?」看到深瞳緩緩睜開眼楮,梁玉環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深瞳轉動眼楮,四下張望了一下,輕皺了一下眉,張了張嘴巴,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開口說話道︰「這是哪里?」嗓音干澀而沙啞,听上去有些刺耳。
「這是醫院。」梁玉環說著,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伸手輕拍著她蓋在厚厚的被子下面的身體,小聲呵斥道︰「死丫頭,臭丫頭,你是不是要嚇死我才甘心啊?」
深瞳很是無辜,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道︰「我又怎麼惹你了?」她明明才剛回來好不好。
「還沒惹我?躺在浴缸里面洗洗澡竟然都出事,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梁玉環輕拍了她一下,不快的數落起來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洗洗澡都會穿越?」深瞳無奈,早知道這樣,那天她……還是照洗不誤……
「是啊,你是完美了,跟你的情郎團員去了,我呢?」梁玉環狠瞪了她一眼,開始數落︰「我守著一具還有微弱心跳的身體,不知所措。」
深瞳輕笑︰「不知所措?你不是照樣把我搬醫院來了嗎?」
梁玉環輕努了一下唇︰「那也是費了好大工夫的。」說著,她伸手輕撫了一下深瞳的額發,喃喃說道︰「你不知道,有好幾次你那個無良妹妹都說什麼你已經腦死亡了,非要停止那些幫你維系生命的及機器呢,如果不是我攔著,你這條小命啊,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深瞳心頭猛然一顫,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是不是她就真的死了?
見她忽然沉默不言,梁玉環以為她心里不好受,連忙安慰道︰「不過現在已經不用擔心了,你醒了,就完全沒事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把醫生叫來。」
深瞳點點頭,重新閉上了眼楮,不知道是不是躺的太久了,雖然她試圖想要的挪動一體,可是身體卻絲毫沒有動靜,還有……她的肚子好餓。
醫生很快就趕到了,看到她睜開了眼楮,滿臉驚喜,很快利索的檢查了起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梁玉環見醫生始終不說話,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奇怪,太奇怪了。」醫生直起身,口中喃喃自語,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奇怪?怎麼奇怪了?」梁玉環一听,急了,焦急的問道︰「難道她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不是。」醫生搖搖頭,說︰「完全沒有問題。」
梁玉環一愣,不滿的看著醫生,問道︰「既然完全沒有問題,你說什麼奇怪啊?嚇死人了。」
「就是完全沒有問題才奇怪啊。」醫生緊皺著眉頭,看著梁玉環,說︰「毫無征兆的昏迷,又毫無征兆的醒過來,身體還完全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你說這能不奇怪嗎?」
「那是我們運氣好。」梁玉環不快的翻了一個白眼,指了指周圍還在嗡嗡作響的機器,問︰「那些東西現在可以拿走了吧?看著怪恐怖的。」
醫生搖搖頭︰「那個暫時還不行,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確定沒有問題了,才可以拿走。」
「這麼麻煩啊……」梁玉環輕撇了一下唇,無奈的看著深瞳,說道︰「看樣子你還得再忍受一段時間。」
深瞳輕點了一下頭,看著醫生,啞著嗓子問道︰「我肚子好餓,能吃東西嗎?」
醫生愣了一下,點點頭︰「可以,不過得等到晚上觀察結束,並且只能吃一些流質的,要不然你的腸胃會沒有辦法適應的。」
「是……」深瞳淡淡答應一聲,看著醫生轉身
離開,疲累的閉上了眼楮,不吃飯就是不行,才說了兩句話就不行了。
「你再忍耐一會兒,到了晚上,我送點粥過來。」梁玉環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嗯,麻煩你了。」深瞳看著她,不好意思的說道。
梁玉環故作嗔怒的瞪了她一眼︰「跟我還客氣什麼。」說著,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你再睡一會兒吧,我打給電話給深叔,通知他醒了。」
「嗯。」深瞳答應著,閉上眼楮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一串輕巧的腳步聲從門口走到她的床邊。
以為是梁玉環回來了,所以她沒有睜開眼楮。
可是,很快,旁邊又冒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輕撫著她的額角的碎發。
深瞳忍不住勾起了唇,啞著嗓子笑道︰「想說什麼就說吧,這麼沉默干什麼?」
來人沒有說話,可是原本輕撫著她頭發的手卻突然停住了,很快,那串腳步聲又響了起來,從床邊慢慢向門口挪去。
不是玉環嗎?深瞳輕皺了一下眉,睜開眼楮向門口望去,卻意外的看到一個穿著灰的西裝的背影從門口一晃而過。不是梁玉環,那是誰?
深瞳緊皺著眉目不轉楮的看著門口,只覺心中一陣發慌,慢慢彎起胳膊,試圖撐起身子,想要出去看個究竟,可是渾身上下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來,沒過多久,胳膊就使不上力氣,「撲通」一聲倒在了床上。
正巧,梁玉環打完電話回到病房,看到深瞳的樣子,頓斯嚇了一跳,跑到床邊,按住她不停亂動的身體,不解的問道︰「別亂動,你到底想干什麼啊,不想活了啊?」
「小環,剛才進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從這里走出去?」深瞳喘著粗氣,飛快的說完一整句話,問。
「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梁玉環不解的轉頭看看門口,搖搖頭︰「沒有啊。」
「可是剛才我明明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從這里走出去的。」深瞳急忙說著,竟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梁玉環忙輕撫著她的胸口幫她順氣︰「沒有,我看你在做夢吧。」
「做夢?」深瞳一愣,眯眼看著空蕩蕩的門口,難道真的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