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的是之前說的太多了,深瞳一閉上眼楮竟然很快就睡著了,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病房里面的燈已經開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早已什麼都看不清了。
一醒過來,她的肚子就不服氣的「咕嚕」叫了一聲,她猛然想起了梁玉環臨走之前說的話。
「……你睡吧,睡醒了就有的吃了……」
深瞳立刻使勁全力曲起手臂,支起上身四下看了看,病房里面空蕩蕩的,除了她並沒有其他人在。
「咦?」她好奇的「咦」了一聲,小環還沒有來嗎?
視線輕輕一晃,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頭移板上的那個綠色的保溫壺,是吃的。
深瞳的肚子頓時鬧的更凶了。雖然保溫壺擰的緊緊的,沒有一點味道透出來,可是一想到里面可能裝的東西,她口腔中唾液分泌的速度就開始加快了。
可氣的是,房間里面只有她一個,想請個人幫忙都沒有。
「小環那家伙這個時候跑哪里去了?」她忍不住不滿的輕聲抱怨。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發出「吱嘎」一聲傾向,一身白衣的護士小姐推門走了進來,真像是天使一般降落在了她的面前。
救星終于來了。深瞳咧嘴一笑,正要開口說話,護士小姐已經放下手中的東西,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身子,升高床頭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後,細心的幫她墊了一個枕頭後才讓她靠著,然後不客氣的開始教訓︰「你的身子還沒有完全好,所以不要亂來,如果出了什麼事,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是。」深瞳目不轉楮的盯著那個綠色的保溫壺,很乖巧的答應著,見護士小姐不再說話才伸手指了指那個保溫壺,問︰「護士小姐,能不能幫我把那個保溫壺拿過來?」
「這是什麼?」護士小姐抱起那個保溫壺,輕皺了一下眉︰「還挺沉。」
「是我朋友幫我熬的粥。」深瞳開心的回答著額,伸手接過那個保溫壺,卯足了勁試圖打開那個保溫壺,可是……奇怪了……竟然打不開……
她的雙頰漲的通紅,可就是打不開那個壺。
「呵……」見她使了吃女乃的力氣都打不開那個保溫壺,護士小姐忍不住輕笑一聲,一把拿了過去︰「你好好坐著,還是我來吧。」話音未落,就听「噗」的一聲,保溫壺的壺口泄出一股夾雜著絕妙香味的熱氣,不過,開的有點太輕而易舉了。
「好香啊。」護士小姐贊嘆一聲,從床頭的櫃子上拿過一個小碗,慢慢將保溫壺中的粥倒了出來,放在移板上挪到了深瞳的面前說︰「就放著不要拿起來,你身子還沒有康復,手里頭可能沒什麼力氣,就放在這里吃著,慢慢吃,別噎著了。」
「嗯,謝謝護士小姐。」深瞳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感激的說著,直到護士小姐離開之後才拿起小勺子,吃了起來。
「嗯……」第一口吃下去,深瞳就興奮地擰起了眉,太好吃了,這粥熬得火候極佳,幾乎入口即化。咦,這是什麼?她好像咬到了什麼與粥的口感完全不同的東西。
她用勺子在粥碗里面輕輕撥弄了兩下,立刻看到了混雜在乳白色的粥里面的一些詭異的褐色顆粒。
是什麼東西?她好奇的特意挑出一個,塞進嘴巴細細嚼了嚼,立刻感覺到了一股肉香。
「啊,原來是肉糜啊。」深瞳喃喃自語著,又吃了一口,細細的咀嚼著,雖然是肉,不過也是非常松軟,沒嚼兩下就完全化了個,口感極佳。
可是……她緊皺著眉頭,慢慢的吃著這粥,心中卻忽然冒出一個疑問,這肉香味太熟悉了,印象中,只有那個男人才能做出這種獨特的口味。
就在她低頭沉思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使勁推開了,梁玉環風塵僕僕的走進病房,飛快的
掃了她一眼,道︰「你醒了,那塊趁熱吃吧,要不然粥就要涼了。」
「小環……」深瞳輕攪著碗中的粥,遲疑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也能做出這種風味極佳的肉了……」
「什麼肉?」梁玉環一頭霧水,從布袋中捧出一個紅色的保溫壺︰「快來喝粥吧,肉不容易消化,不許吃……」看清楚深瞳面前的東西,她頓時愣住了,眨巴眨巴眼楮,問︰「小瞳,你在吃什麼?」
「不是你給我熬的粥嗎?」深瞳你不以為意的說著,抬頭向她看了過去,卻在視線觸到她懷中的那個紅色保溫壺的那一剎那怔住了。她看看自己手邊的那個綠色的,又看看梁玉環手中的那個紅色的,傻傻的問道︰「你熬兩壺干什麼?我一下子又吃不掉。」
梁玉環輕拍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紅色保溫壺︰「這個才是我熬的。」
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又同時看向那個綠色的保溫壺,幾乎異口同聲道︰
「我的這個是從哪兒來的?」
「你的那個是從哪兒來的?」
兩人同時一怔,又一次看向對方,同時開口道︰
「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
「 當」一聲,深瞳將手中的勺子丟回到了碗中,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個綠色的保溫壺,頭疼道︰「那這個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梁玉環緊皺著眉頭盯著那個綠色保溫壺沉思片刻,遲疑著說道︰「會不會是深叔送過來的?見你還睡著就沒有吵醒你?」
「那你幫我打個電話問問。」深瞳焦急道。
「好。」梁玉環點點頭答應著,放下手中的東西,很快掏出電話撥了出來,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喂,深叔,是我啊,小環,對,我現在還在醫院,對了,你剛才有沒有送粥到小瞳這里來……沒有?哦,好,我知道了,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掛上電話,梁玉環沖著深瞳搖搖頭︰「沒有,那這東西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深瞳低頭沉默不言,心中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是他?不可能啊,他不可能出現在這里才對啊?可是……為什麼這碗粥的肉味會是那麼熟悉的味道呢?
深瞳已經完全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