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惹帝王 祭天【2】

作者 ︰ aoxuechengshuang

祭天殿外。

長袖善舞對一個後宮內侍總管而言,還是很必須的。

此時,曲集就帶著一臉的笑意和源源不斷往祭天而來的官員們交流,而那些誥命夫人們皆被人領往了旁邊的偏殿,皇後和瑕貴妃等後宮中人都在那里。

當身上披著罩袍臉色蒼白凍得瑟瑟發抖的任洛岩從轎子里下來,琬兒和睦兒連忙將她包圍在中間——

「好了,你們別圍著我了,」任洛岩壓低嗓門說,「讓我自己走進去,咱們走的漂亮點,可別讓人笑著了。」

「好的,娘娘。」琬兒和睦兒笑著後退了一步,隨著任洛岩端莊爾雅的往祭天殿偏殿進去,琬兒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心里很是高興任洛岩越來越有了一宮正妃的自覺了。

一路行來,許多未曾見過的命婦都往她們看來,輕聲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任洛岩看到一個說‘妖妃’的口型,登時什麼心思都有了。

「顏兒妹妹你來了,可冷著沒?」帶笑地嗓音從側廊里傳出,穿著一身常服,水藍色的眼楮里滿滿溫柔笑意的瓊妃往這邊走來。

「姐姐新年好啊,妹妹給您拜年了!」任洛岩從郁悶中醒過神來,嘴角揚起一個最適宜的弧度,上前行禮道,「姐姐也好嗎?這天還真是冷呢。」

「也是,都下了好幾場雪了,也不知道這大冷天什麼時候過去。」瓊妃趕忙將任洛岩扶了起來,「瞧瞧,這身宮裝就是妹妹穿著最好看。」

「瑞雪兆豐年啊,今年對老百姓而言可是一個大好的年呢。」任洛岩先是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旋即又變成了一張委屈的苦瓜臉,「姐姐∼您就別夸我了∼」任洛岩苦笑了一下,「有我這麼直打哆嗦的‘最好看’嗎?」

瓊妃被任洛岩的話逗得花枝亂顫,「瞧妹妹說的,妹妹這可是妄自菲薄了啊,你問問這身邊的人,哪個不說咱們的顏兒妹妹氣質出眾美若天仙啊。」

「瓊妃姐姐,您就夸吧∼」任洛岩破罐子破摔道,「就是人家說我自不量力了,我也能說說是瓊妃姐姐您使得壞,」撅了撅小嘴,任洛岩,滿臉好奇地扯著瓊妃的衣裳,「瓊妃姐姐,你就穿這麼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嗎?」

「我哪像你們這麼嬌貴,我們那兒成年成年的大雪,這點溫度我早就習慣了。」瓊妃藍色的眸子里閃爍著思念的光。

是啊,在這大過年的,誰不想家。

任洛岩眼色沉了沉,抬起頭又是一張璀璨的笑靨,「原來姐姐練過啊,我說嘛∼瞧瞧這里里外外的哪個不是和我一樣抖得跟鵪鶉似的,就姐姐灑月兌的緊。」任洛訕訕一笑,「我都差點沒剝了琬兒她們的衣服往自個兒身上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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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望著著這‘冷’的滋味兒呢。」瓊妃笑著搖搖頭,聲音里有著淡淡的自得,她說著從身後的侍女手上拿了個梅花形狀的小手爐來,「你怎麼也不記著帶個手爐什麼的,也不至于冷成這副樣子啊。」

任洛岩傻傻接過梅花銅手爐,有些結巴地說,「不是說不能帶這些小物件嗎?」

瓊妃咯咯笑了,「哪個說了要你把這火爐子帶進祭天殿里啊,待會兒進去的時候,給宮娥們帶著不就行了,她們又不能進去。」

任洛岩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我……我們沒想這麼多。」

「那就活該凍成這樣了。」瓊妃看了任洛岩身後的琬兒一眼,「你也不記著些。」

琬兒被瓊妃親昵地好像說自己人的語氣弄得一怔,卻還是不動聲色的道,「是奴婢的錯,沒有——」

「瓊妃姐姐,你這可就冤枉琬兒了,是我自己在床上睡懶覺,和琬兒沒關系,她們手忙腳亂哪記得這些啊。」任洛岩捂著紅紅的手指說,「瓊妃姐姐,祭天儀式還有多就開始啊。」

「那倒是我冤枉琬兒姑娘了,」瓊妃笑笑,「估計還有半個時辰吧,」瓊妃抬頭看了看慢慢上升的紅日,「今天倒是個好天氣呢。」

任洛岩也抬頭看了看露了一絲橙紅,「大年初一能有這麼好的日頭是個好兆頭呢。」

「你是希望它能給你一點熱度讓你不那麼冷吧。」瓊妃打趣道。

「好啦,姐姐就知道笑我,」任洛岩故作生氣道,「我們還是進去吧∼也許皇後娘娘有事要吩咐我們呢。」

瓊妃臉色稍稍一變,「是啊,」她語氣澀然地說,「那我們快進去吧。」

祭天殿偏大殿內,一片熱鬧,鶯鶯燕燕之聲幾乎把任洛岩的耳膜都給吵翻了。

「瓊妃姐姐!顏兒妹妹!」火琇兒喜笑顏開地往這邊走了過來,「怎麼這時候才來?」在這種正式場合,是不允許火琇兒將她那個小毛病拿出來的,所以她規規矩矩的叫瓊妃姐姐而不是妹妹。

「我倒是早來了,」瓊妃笑睇了任洛岩一眼,「不過被這妮子拖住了。」

「哦?顏兒妹妹做什麼了?」火琇兒好奇地問。

「沒怎麼,她只是不知道到這兒來可以帶一些保暖的物件的。」瓊妃忍笑說,「這時候冷的哭爹叫娘可憐的緊呢。」

「顏兒妹妹還是第一次參加祭祀,難免有些疏漏嘛∼瓊妃姐姐你怎麼能笑話人家呢。」火琇兒笑著讓亦步亦趨的宮婢取了條狐裘圍脖和一個小麒麟形狀的手爐,「妹妹拿著這個吧∼先抱在手上煨煨——」

「謝謝琇兒姐姐,」任洛岩將包裹在手里的手爐展露出來,「瓊妃姐姐給了我一個了,現在舒服多了呢。」

「話雖如此,這圍脖你總得收著吧,」火琇兒親自給任洛岩系了,「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

「謝謝琇兒姐姐,確實呢,頸子不那麼涼了。」雖然在殿內並沒有感到冷意,任洛岩還是作出一副受寵若驚地模樣說道。

「琇妃娘娘,皇後娘娘讓您過去。」這時一個內宦尖著嗓子走過來對火琇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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