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昨夜辛苦了。」皇帝輕輕捏了捏手里溫熱的柔荑,輕聲道。任洛岩面紅赤血,粉色唇中囁嚅難言,只知道低著頭將一段雪白滑膩的頸項顯了給這個掌生控死的帝王。她的頸子上還有青紫紅痕斑斑點點,皇帝瞧了,眸色黯沉,手指不知何時已經在那些印記上勾畫不去……這些,都是他留下的……這樣的想法,讓他愉悅。昨夜已經通曉人事的絕子嗚咽一聲,整個人軟倒在那人懷中,全部的心思已經隨著那捉弄她的大手上下起伏。
琬兒瞧了這一幕,悄悄給小翠打了一個手勢,兩人相繼退出了繡房。
「顏兒,有件事朕實在不忍告將與你,只是,這終歸是瞞不住的……」皇帝將柔若無骨的人兒攬入懷中摟了,輕聲說道。
任洛岩安靜地依靠在這個寬廣厚實的懷中,盡管心里發苦,面上卻是半點不顯的道,「夫君能不瞞著妾身,已經是妾身的萬分榮幸,您說就是,妾身,妾身總是應得下的。」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了還有些紅腫的下唇,她無法想象,昨夜那般親密的兩個人,今日,卻又是如同這般各自戴上了一張面具,回到現實。
「這次咱們出宮,也有些時候了……」皇帝輕撫著那一頭帶著淡淡梅花香氣的如緞青絲,語氣清淡的說。
任洛岩懂了,她微微仰起頭,凝望著眼前彷佛籠罩了一層薄薄冷氣的清冷黑眸,嘴角微彎,「夫君,是想家了罷?」
「想家?」皇帝一愣,這不是他原先認為任洛岩會說的話。
「夫君既是想家了,那麼……」任洛岩揚唇輕笑,「妾身……斗膽,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喃喃念著,任洛岩避開了那雙炯炯龍目,輕聲言語道,「妾身……妾身,妾身也是想著……」最後的話消失在喉間,只留下一張含羞帶怯的絕色容顏。
皇帝微微鎖住的眉頭漸漸松散開了,「朕,倒是沒想到……」他低低地笑,伸手抬起眼前滑膩雪白的下顎,凝望那張嬌羞無雙的容顏,「顏兒,也會在乎這些嗎?」
「如何……會不在乎呢?」任洛岩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困惑,定定地看著凝望著她的俊美男子,「妾身,如今,如今是您的人,自然,自然也是奢望著……能夠得到,得到您的親人的承認的……」說罷,竟是羞不可抑,整個人縮進了皇帝的懷抱,就是那如玉的腳趾也蜷了起來。
「以往朕可瞧不出你在乎這些。」皇帝若有所思地調侃。
「不……不一樣……」任洛岩滿面羞紅地低低說。
「原來如此,早知如此,朕應該早些吃了你才是。」皇帝大笑。心里為任洛岩想要得到太後的承認而大感歡喜,這時候的他卻是隱隱有些困惑,他後宮佳麗無數,相信有任洛岩這般心思的不知凡幾,可不知為何,只有任洛岩這般對他說,他才會感到由衷的歡喜呢。
「主子!」任洛岩倏地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眼中水光熠熠,「您,您怎麼可以這樣?」
皇帝慵懶地逡巡著眼前嬌嗔的美人兒,勾畫著眼前如玉的容顏,薄唇微揚,「朕,如何不可以這樣?」修長有力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將任洛岩松垮套在身上的褻衣挑開,將驚呼的嬌美人兒重新壓回床鋪,重重吻上那紅腫的艷色唇瓣,俊美
男人笑得肆意。相信,今日,任洛岩這想要下床的想望,只能明日、或者後日才能實現了。
房內,女子哀哀的抽泣告饒聲,與男子或溫柔或邪的喘息聲交雜在一起,勾勒出了一曲別樣的旖旎艷曲,
房外,小翠拿手堵住耳朵,面紅耳赤,琬兒亦是強制的鎮定,昨夜她被威伯拉去談話了,卻是沒有听著這里面的繾綣音調,如今,卻是听了個正著的盡收耳底,這如何不讓她這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家家困窘不已。
「琬兒姐姐……」小翠拿求助的眼神瞅著琬兒。
琬兒皮笑肉不笑地斜睨了她一眼,「總要習慣的。」
「可……可小翠不是夫人的人啊……」小翠雖是吞吐卻振振有詞,「小翠……小翠只是暫時借調過來,是借調……往後還要回……回叢雲小姐那兒的……」說到後來,小翠卻是臉色變了,這幾日她過得安逸,倒是忘了她原本的主人是叢雲妃韻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想回叢雲小姐那兒?」琬兒驚訝地問,隨即恍然,也對,她自己是因為已經跟了娘娘才不願他投,小翠喜歡叢雲小姐那也是她自個兒的意思,她這般卻是一葉障目自以為是了。
「抱歉,小翠,那這次回宮後,姐姐會和總管大人說,讓你回……」
「不要!」琬兒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小翠打斷了,「不用了,琬兒姐姐不必麻煩了,您身邊也是要跟幾個打下手的,就讓,就讓小翠跟著您吧……」小翠可憐巴巴地瞅著琬兒雙手合十道。
琬兒撲哧一笑,「既然要留下,你剛剛怎麼?」
「人家……人家不好意思嘛∼∼」小翠捻著衣角紅著臉說。
「你個鬼丫頭。」琬兒笑著應了,她自是清楚,這次回去她定然還是娘娘跟前的女官的,身邊自然缺幾個人使喚,到時候,把小翠要了跟著她卻也未嘗不可,「既然是要跟著我,那麼往後這聲響還得常听,你還會不會不好意思?」盡管是應了小翠,但嘴上還是調侃了幾句,直把個小翠羞得頓足連道,「琬兒姐姐就會欺負人。」
兩個笑鬧了一陣,琬兒怕里面兩位听著了外面的打鬧聲趕忙呵止了,縴長的食指在微微翹起的菱唇上一豎,琬兒笑聲道,「小聲點,咱們可別打攪了兩位貴主的好事兒,到時候可有得罰了。」
小翠嘻嘻一笑,「琬兒姐姐,您就好人做到底,把小環也留在身邊吧,小環也是個好姑娘,她會听您的話的。」
「知道你舍不得和你那小姐妹分開,」琬兒抿唇一笑,「好吧,我會和總管大人說的。」
「還有……小荷……」小翠趁勝追擊。
「小荷?你是說原先撥調給夫人的那個小荷?你和她又有什麼關系?」琬兒驚訝地問。
「我們是一塊兒入宮的,她也是小翠同鄉的姐妹。」小翠憨笑著說,「小荷是個很機靈的,您和她處了就知道了。」
「小翠,還說你是個憨丫頭,如今瞧著還真不是一般的鬼,我能找的也就是四個,你倒好,直接塞了三個給我,名額都快滿了。」說笑間,琬兒也算是變相應承了小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