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桃欲離開,管家過來︰「桃夫人——你看……」
媚桃看了一眼眾侍衛,「你看著辦,不過現在我們要去追那個黑衣人!」
話音未落人已經奔出丈許外,邊跑邊道︰「告訴夫人,解藥有下落了……」
管家輕輕嘆息一聲,這一次不知道是否又會空歡喜一場,心里暗自奇怪︰下毒之人不是穆冰霜麼?御醫也說此毒是從未見過的,既是從未見過的自然便是百花谷的獨門解藥,那黑影人如何有?不會又是什麼無除的江湖中人的惡劇吧?
王府侍衛站立兩旁,肅如松柏。管家看著兩行侍衛,既然宅內的蜀山派弟子並無解藥,到底該不該繼續守候下去,倘若那黑影人真沒有……「來人——」
「屬下在!」侍衛們齊聲大喊,嚇了管家一跳。
「留下六人在此看守,其余人跟我回府!」侍衛們分成兩隊,留下的六個人依舊站立兩旁,其余人排成兩行緊緊跟在管家身後離開白宅。
媚桃與五少女追尋黑影人,六兒走在最前面,隱隱綽綽看到一個身影,夜風拂來卷著些許沙石,微閉雙眼,待她再睜眼楮時︰再也尋不著黑影人的蹤跡。心里暗自著急,四處尋覓︰「出來!有本事你出來呀!」
「六兒,人呢?」其余四少女紛紛追來。
六兒道︰「那人的輕功十分了得,眨眼的功夫便不見蹤影!」
「哪個方向消失的?」佩環少女問。
六兒指著前方,「就在那邊!」
「哈——哈——」身後傳來一陣空曠的男子笑聲,笑得令人渾身發冷。
五少女快速地轉過身子,「你真有解藥嗎?」
「當然!」男子應道,「你們想要解藥,可並不容易得到!」
「你若不交出來,我們五人便聯手殺了你!」飛鞭少女冷冷道。
「是嗎?不過你們五人的輕功不如我,只要我不想被你們抓住,你們是抓不住我的!」男子笑道,「再則我還沒那麼傻,會將解藥隨著攜帶……」「我知道此刻,你們世子一定毒發得厲害,要解藥容易,讓你們世子夫人帶上五塊玉佩來交換!」
「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身上根本沒有解藥呢?」飛鞭、長槍少女你一言我一句地問。
「倏——」男子從手中拋著一件東西,六兒縱身抓住,竟是小紙包。
「這里面的藥物可以暫緩你家世子的痛苦。如果你們想得到真正的解藥,就交出五塊玉佩!」男子道,「百花谷的毒藥以其難治、不治聞名江湖,如果你們不想讓世子冒性命之險,就盡快交出玉佩,過了明日午夜,就算有了解藥,也難完全治愈,這其間的厲害關系,你們各自掂量……」
鐵鏈少女輕輕地拽了一下佩環少女,示意她︰趁其不備,一舉拿獲。
男子似乎早有所疑,一邊說話一邊往後退,始終與五少女保持著丈許的距離。令五少女不能近身。
「告辭了!」男子說完便快速地往西邊奔去。
六兒不甘心,拔腿去追,鐵鏈少女尾隨其後,夜風很大,可是六兒不敢眨眼,生怕在不經意的眨眼間,對方便消失無蹤,黑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站在高高的屋頂上,四處張望,再也尋不著黑影人的蹤跡。
鐵鏈少女也漸漸跟至而來,「怎麼,又消失了?」
六兒無奈,「真是的,應該問問我們如何與他聯系?萬一真如他所言,大哥豈不是很危險?」
「大哥是義父全部的希望,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實在無顏面對義父……」鐵鏈少女道。
「想找我麼?」空曠的冷月下,游蕩著男子冰冷的聲音。
「如何聯系?」六兒大聲問。
「要消息就到東城門菜市綠牆——」男子的聲音回蕩著。
鐵鏈少女一次又一次欲捕捉到對方的蹤跡,這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同時涌來,尋不到聲音的來處。
「嗯——」六兒嬌嗔地搖甩著兩只手腕。
不遠處,站著幾個倩影,熟悉而優美。六兒與鐵鏈少女迎了過去。
「還是讓他逃了。」媚桃有些惋惜。「真是可惡,被這黑影人一鬧,什麼事都沒辦成。」
幾人躍下屋頂,行走在京城寧靜的小巷中。
六兒的腦海中一次次浮現出李杰元毒發時痛苦的模樣,心里暗自發願︰大哥,六兒將不惜一切代價替你拿到解藥。
幾少女走近鬧市段,便各自散去。她們都是金陵郡王李榮派往京城的密探,有的身入重臣府邸充當家伎,有的在笑游于風月青樓,還有的竟是街市上的小偷……
六兒不放心世子的身體,站在「紅悅樓」下,痴痴地望著牌匾。抖抖身上塵土,轉過身往王府別院奔去。
黑影人此刻便佇立在紅悅樓的屋頂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六兒,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
穿過狹長幽靜的街道,再過一條小巷就可以到王府別院了。六兒希望可以早日看到世子,不知此刻他怎樣了?是否依舊重復著毒發的痛苦。
小巷內,三名男子正醉抱在一起,支支吾吾說過不停。
「看——」醉男甲指著六兒,「那不是紅悅樓的藝妓麗月姑娘嗎?」
其余兩名男子睜著醉意朦朧的雙眼,扶著牆壁緩緩走近六兒。
小巷很小,小得只能容下兩個並排行走,而此兩個男人已經堵住去路。
「讓開——」六兒命令似地說。
「嘻——麗月姑娘,你這是要去哪里呀?」醉男乙張嘴便噴出一股極大的酒味。
六兒揮手欲趕走酒味,「快讓開!別惹惱姑女乃女乃,否則刀劍可是不長眼的……」
醉男丙望著六兒,伸手欲模對方的粉臉。六兒揚起一掌,狠狠地打在醉男丙的臉上,怒罵道︰「找死!」今日她可沒有心情與這幫地痞胡鬧,心心念的都是她最疼、最愛的世子大哥。一個飛腿橫掃過去,兩醉男頓時齊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