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皇帝道︰「的確是敗筆!」
「皇上,這幅畫雖有敗筆,但仍不失為一幅好畫。」年輕畫師道。
「這幅畫是真的?」海棠心依舊不能肯定,唯一能認定有一定價值的便是那枚「隋宮藏書」。海棠心還是幽蘭聖女的時候,在天龍教中就看過許多這樣的書籍、珍品。
「回皇上,這畫是真的!」老畫師道。
「嗯——」「你們可以下去了!」德宗皇帝道。
兩畫師跪拜聖恩,退去。
地室之中,唯留下海棠心與德宗皇帝,四目相對。
德宗皇帝再一次深深嘆息,海棠心已經記不得,這是多少次听他嘆息了,曾經信心十足,滿月復才華的太子哥哥登基之後,便日顯憔悴。
「雪瑩,待寶藏尋得之後,朕便下旨恢復你公主身份!」德宗皇帝道。
雪瑩苦笑,「不用了,其實對我來說,有沒有公主身份不重要,我希望太子哥哥能象以前那樣快樂。我自幼在江湖長大,能幫助皇兄的實在有限……」
「如果你能找到寶藏,就幫了朕一個大忙。」德宗皇帝開始說起一連串的計劃與打算,如果強兵建國,如何發展農桑,重建盛世……
雪瑩無語,治國方面,她不懂,也許能幫到皇兄的就只有找寶藏了。但她卻是一個很用心的听友,認真的聆听著德宗皇帝宏心壯志。埋下頭,認真而細微地注視著山水畫的每一個細節,大約半個時辰後,她便在畫卷的一角發現了如行雲流水般像畫筆留下的痕跡又似文字。這是難見梵文︰亂墳崗!
「皇兄——皇兄——」雪瑩(海棠心)高興得幾乎驚叫起來,指著畫下方,「快看這些文字!」
德宗皇帝俯下頭,認真地觀摩︰畫與文字融為一體,若不是認真細看,很難看出到底是樹木還是文字,字不成字,是用作畫的筆法寫的,看了許久才知道有幾道奇怪的文字「什麼?」
「這梵文,漢文意即亂墳崗!」雪瑩月兌口而出,「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德宗皇帝一臉憂色,他,是堂堂的一國之君,又正逢亂世,君不離朝,不能離宮。「朕是去不了,還得派人與你一起去……」
「沈侍衛?」雪瑩道。
「他?」德宗皇帝一眼迷茫。
太子時,他最信任的可是沈無爭、王承升等,可是現在他竟一時連可信任的人都找不出來了。對于帝王,是悲哀。
雪瑩說不清,皇帝哥哥是否還像太子時候那樣相信自己,她不能向別人乞討信任,從頸上取下玉佩,「皇兄,玉佩給你!」
「這……」以前雪瑩身上可是一塊晶瑩如雪的玉佩,可現在居然是一塊殷紅的血玉。
「沒有它,皇兄如何打開寶藏?」雪瑩道。
「你不再管寶藏的事?」德宗有些吃驚,盡管太子時,雪瑩曾為朝廷尋回幾筆財寶,可是對虧空的國庫來說,無疑是車水杯薪。
雪瑩肯定地點頭,「現在江湖中都流傳,說海棠心就是雪瑩,盡管我一直在盡力掩飾自己的身份,但今晚之後卻再也掩不住……」「從金陵郡王手中奪回藏寶圖,一定更惹人注目,如果我不動,皇兄更容易取回寶藏!」
德宗皇帝接過血玉,雪瑩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水,「取寶藏之時,將藥水滴在玉佩上,它就可以顯現本色!」
雪瑩一陣心痛︰曾經何時,皇兄連自己都不信了。她不愛寶藏,但是曾經為他,在世人裝扮著一幅貪財愛寶的模樣。可今天,他居然誤會自己,怎不令她傷心。
快離開地室的時候,德宗皇帝突然喚住了雪瑩,「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你在南昭國正祺王子的身邊,為兄不得不妨!」
「我明白!」雪瑩淒然地笑著,皇兄看不見她的笑容,自然不會了解她難過的心境。了解了又怎樣,不過是讓他再添幾分愁雲。「在你找到寶藏之前,我還是海棠心!」
雪瑩飄然離去。
德宗皇帝手捧兩塊寒冷刺骨的玉佩,仿佛看見了閃著彩色光芒的寶藏,一堆又一堆,像一座座小山,如耀眼星光般奪目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