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卜命師 第七章 身世告破

作者 ︰ 不聊生

男子一身樸素衣裳,卻是與這幾人有些格格不入,只是眉宇之間流露而出的彪悍之氣,卻是與桌上的幾人頗為相似。

「趙公子。」男子快步向前,熟練地屈膝躬身,恭敬道。

趙士元輕輕擺了擺手,輕輕一笑,道︰「怎麼樣?」

「果然不出聞先生的預料,那姓楊的,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男子神色緊張,卻有些莫名的興奮,便像是立了大功一般。

趙士元眉頭微微一皺,將手中紙扇一合,道︰「一個大夫,能有什麼秘密!?」

那姓聞的男子忽然伸出手來,制止了兩人的談話,躬身道︰「趙公子,在下有點話想問一下。」

「聞先生何必多禮,有什麼話,盡管問便是了。」趙士元笑道。

能讓當朝太子如此禮待,這個男子,在朝中,卻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這姓聞的男子,全名聞太圭,但在都城,卻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官職不高,卻是個深謀遠略之人,太子本是三王子,並不能繼承王位,卻是這聞太圭屢獻奇謀,幫助趙士元奪下這太子之位,趙士元因此也十分器重聞太圭。僕憑主貴,聞太圭在朝中,自然也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聞太圭略微施禮,展顏一笑道︰「這事情,只怕是不能在這里說的,我寫下一個字,你看著有沒有關系,只消點頭跟搖頭即可。」

男子當即點了點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聞太圭從懷中取出一張宣紙,用手沾了沾杯中酒水,便在紙上輕輕地寫了起來。

男子看見那個字,眼楮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小,看聞太圭的眼神,便像是見了鬼一般,呆住了一陣,便開始死命點頭。

聞太圭輕嘆一聲,拿起酒杯,便往那宣紙上潑去,轉身拱手道︰「趙公子,在下有一個想法!」

趙士元頓時眼前一亮,聞太圭可是智囊,每當他有想法,自己總會有得益的地方,當即笑道︰「聞先生,有什麼事情,盡管說便是。」

「此事事關重大,還待從長計議。」聞太圭說著,卻是使了使眼色。

太子趙士元會意,當即一擺手,率先走了下去,當下幾人無話,便下了樓,往遠方走了出去。

楊府之中,卻是另外一番光景,楊銘抱著頭,掏盡腦髓,想要想出個所以然來,可偏偏,卻是無計可施。

「父親。」楊銘走進了房間,見到搖頭嘆氣的父親,心中苦澀,嘆了一聲,道︰「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不如讓我代替父親進宮,以我的年歲,應該不會讓他們見疑才是。而且,太子來此處是求醫,自然不會多做計較,只消父親你說說,說我這個做兒子的,已經盡得真傳,想來也能推搪過去。」

「可是……」楊進一听,似乎可行,若是楊銘去,只消隨便編個來處,以他的年歲,十問八不知也是合情合理,太子求醫心切,自然會幫楊銘掩埋過去,只是做父親的,卻又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兒子去冒險?雖知這是最好的辦法,可楊進,卻始終拿不下這個主意。

「父親。」楊銘再次開口,「現在,只能是這樣了。」楊銘自信道,卻只是為了不讓父親擔心,他清楚,現在皇家的謹慎程度,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自己這一去,只怕還真是有去無回,但起碼,能為父親母親爭取些時間,即便自己死了,也算已經盡一份孝心。

楊進聞言,徐徐嘆了一聲,「好吧,你萬事小心,莫要逞強……」

楊進後面的話,楊銘根本沒有听進去,他知道,父親擔心自己,總會羅嗦一番,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抓緊時間,自己必需先去找到那趙太子,自己跟他走,便必須安排好父母的去處,若不然,只怕自己死了,也是白白犧牲。楊銘低頭沉思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走,也只能去白國。楊銘思量著,當下白國與趙國的關系最為疏遠,也只有白國,才最為安全,想必趙國不會為了一個老頭,而追到白國去。楊銘想定,便走出門去,要走,必須有人幫忙,而最信得過的,也只有自己的準親家,莫家了。想及此處,便不禁有些傷感,莫清妍待自己情意深重,自己大婚將及,卻不能為她盡一絲責任。

楊銘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只能搖搖頭,將那些悲傷的念頭拋開,不再多想。大步向莫家走去。

莫家的下人自然都認得楊銘,準姑爺,自然是無需通報,便直接讓楊銘走了進去。

莫家家主莫成天還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經跑到這窮鄉僻壤來,現在,卻是自己沏著清茶,獨自要庭院中賞著花,好不輕松自在。

「莫叔叔……」楊銘笑道,他可不傻,即便這個莫成天是自己未來的岳父,可莫成天本身就有叛國的前科,雖說那時候,他也是身不由己,只是卻可以看出,這人,並沒有多少硬骨頭,這天大的事情,他便自然也承受不起,知道多了,還不如不知道來得安全,所以,楊銘也只是像平時一般地笑笑。

「喔,是小銘!!」莫天成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對這個女婿,莫成天夫婦都是滿意的,窮鄉僻壤地,出一個秀才都不容易,而且,楊銘已經中了舉人,只要上京通過科舉末試,考取個進士,當個一方縣令,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已經是十分難得,更要緊的,楊銘與自己的女兒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卻是讓自己省心不少。

「還叫叔叔,過幾天,可得改口啦!」莫成天笑道,楊銘與莫清妍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這些天,也正在張羅準備著,莫成天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自然上心。

「岳父。」楊銘施禮道︰「小婿有一事相求,還請岳父莫要推辭……」

「什麼話!」莫成天故作惱怒,道︰「都是一家子的人了,還什麼求不求的!過來,坐下,喝杯茶再慢慢說。」說著,已經拉過了椅子,示意讓楊銘坐下。楊銘那一聲岳父,已經叫到莫成天心坎里了,高興來不及,哪里還有什麼惱怒的可能。

「是,小婿謹尊岳父大人教誨。」楊銘哪里會看不出莫成天的心思,趕緊補上一句,便笑嘻嘻坐下。

「什麼事情!?」莫成天問道。

「父親思念家鄉,許久沒有回家,現在,我也要成家了,便想著,能不能讓父親回家一趟,說不定,還能遇上些失散的親人,到時,也好熱鬧一番,也解了老父的思鄉之情。」楊銘笑道,他只能這樣子說,若是實情相告,只怕莫成天得嚇得臉色發青。

「應該!應該!小銘懂事啊!!」莫成天笑道︰「只是,這事情,卻怎麼從未听老楊說過。」

莫成天自然從未听過,楊銘的家鄉,可是現在的趙國國都,他的親人,可都是前朝皇室,能剩下一兩個便已經不錯了,大家都隱姓埋名,想要相遇,卻是比登天還難了。

「父親也是這些天才開始有些跡象,可能是年紀大了,兒子也要成家立室,他才會如此吧,做兒子的,也只能是遂他的心願罷。」楊銘笑道,他的話,卻是無可挑剔,絕不會讓人察覺出半點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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