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想了想,便尋到了趙真,他清楚,這王府當中,幾個夫人之間的勢力斗爭,大夫人姓韓,可是韓國王室,在王府當中,也是勢力最盛的人,而二夫人跟三夫人,雖然都只是出自商賈之家,但娘家有錢,自然也有相當的地位,兩人出身相近,自然獨成一派,最可憐的,卻是司徒雅了,出身青樓,雖然是賣藝不賣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畢竟是風月場所出來的,娘家更是清貧,在王府中的地位,只怕現在還比不上楊銘。
既然對出來了,便拿來幫幫司徒雅吧,也算還一還之前的人情。
「楊哥哥,有事情麼?」趙真展顏笑道,自從現在跟著楊銘學武,兄弟間關系居然好起來了。
想來也正常,孩童之間,本來就沒有隔夜仇,若不是大人們爭風吃醋影響了孩子,他們又如何會要欺負自己的弟弟?現在幾個人,關系倒是挺好,最開心的,當然又是趙真了。
「這個。」楊銘將手中的卷子打開來。
「憐香惜玉因動心!?這是什麼啊?」趙真對那些之乎者也根本不感冒,更不會對對子,王爺給出的上聯,他也從未在乎過,又怎麼能看得出來?
「這個是王爺給出那對聯的下闋,你將這個,拿去給大夫人,說是你母親給的,知道麼?」楊銘道,他清楚,在王府中能給司徒雅地位的,不是王爺,不是她的娘家,只有一個人,便是大夫人!大夫人生在皇室,書是讀的不少,但終究是不是文人,起碼,沒有文人的傲骨,可是,卻應該比文人還愛面子,若是有人先過大夫人對了出來,只怕大夫人面上,是要掛不住的。
「為什麼?」趙真才四歲,怎麼明白這個中道理,他能想到的,自然是拿給自己的母親。
「你听我說!」楊銘將嘴湊到趙真耳邊,將趙真應該說的話,都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趙真只覺得一個頭兩大,最後干脆搖搖頭,不多想,一切,按著楊銘說的說便是了。
「大娘!」趙真甜甜叫道。
在趙真面前的,是一個美婦人,柳眉清掃,身材曼妙,輕妝淡抹,卻有著一種淡淡的高貴氣質。
「哦,是真兒,有事情麼?」美婦人笑道,她並不喜歡趙真,更看不起司徒雅,可身為王族,她有著獨特的高貴和禮儀,喜怒不露于色。
「母親寫了個上聯,讓我對,如果我對不出來,說是可以來問大娘,我想了很久,真的對不出來。」趙真老實巴交道,楊銘教他教得多了,現在他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簡直是個中老手。
「哦,拿來看看。」美婦人笑道,心中卻是嘀咕,自己向來看不起司徒雅,她入門以來,可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看,這一次,怎麼忽然讓兒子來請教于我來了?
「憐香惜玉因動心……這……」美婦人忽然驚住,這些天,她正為王爺給出的那個對子絞盡腦汁,這一看,哪里還能不明白?第一和第三個子都是心字旁,扣住的,也是最後一個字心,與咬文嚼字為糊口,對得相當工整,更要緊的,這對子若是讓王爺給對出來,不正顯得王爺風流!?對王爺將來的大事……
美婦人心中激動,不過一下子便冷靜了下來,笑著對趙真道︰「這個上聯,是你母親給你出的?」
趙真點了點頭。
「既然是上聯,那下聯,你母親對出來了沒有?」美婦人笑道。
趙真搖搖頭,道︰「母親說她自己也是對不出來的,所以,才讓我來問大娘的。」
「哦,好的,你先去吧,讓大娘想想。」美婦人笑道。
這司徒雅,還當真有幾分才氣,不錯,既然你給我面子,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韓夫人想到此處,回首道︰「秋菊,過來一下。」
「是!」
「你去將昨天送來的上好絲綢拿兩匹,給四夫人送去,還有,去庫房直些銀子,她入門,我這做長輩的,也沒有給她些見面禮,你給她送去便是了。」韓夫人從容道,王府中的調度,向來是她說了算,月錢等的發放,也是韓夫人一手安排。
「是!」秋菊躬身應道,便退了下去。
另一方面。
司徒雅收到了這些禮物,起初是有些莫名其妙,但隨後恍然,以為楊銘現在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極高,自己在別人的眼中,也是水漲船高,心情愉悅之余,不禁暗暗慶幸自己押對了寶。
同樣高興的,還有韓夫人,這對子確實對得工整,又暗含愛美人不愛江山之意,大合王爺主意,韓夫人,也因此大受王爺贊賞,並好好寵愛了一番,自然是覺得春風得意,對司徒雅,也是平添幾分好感。
而楊銘跟趙真,已經準備開始進入學堂學習。
學堂學的,是文化,卻不是那種迂腐之學,學的只有兩種東西,詭辯,兵法!!
詭辯之術,是讀書人的一個偏門,以讀書人的對答爭論方式,來決高低,便如同比武一般,勝者名揚天下,敗者聲名狼藉,在其他地方,詭辯之術只是一個輔助方式,幫助學子們鞏固自己的知識,而在這個學堂,卻是重點的教學內容。詭辯之術的運用,不僅僅是爭口舌之強,自古兵法有雲︰「上將伐謀,次而伐交,而後伐武。」意思便是,最好的將領,靠謀略來制勝,差一些的,用外交來制勝,最後,才是依靠武力奪得勝利。而詭辯之術,對于游說有些極大的用處,自古便有謀士諸葛游說周國,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為國家開疆闢土之例。
而兵法,學習的卻是傳自中古時代的孫氏一書。
所以說,這個學堂,教出來的,便都是亂世英才,為的,自然是玉親王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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