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征戰幾人回!!既然已經踏上了戰場,便不能心慈手軟!
對敵人的仁慈,最終只會將自己送上不歸路而已,楊銘的心中頓時又浮起了十三年前的景象。
太子的親兵在百平村之中燒殺婬掠,又何時想過天道!?
貪官奸,清官更要奸,如果自己做事情處處受制約,那麼,還有什麼機會報得了血海深仇!?
「殺!!」楊銘腦海之中只有這一個念頭,仿佛將自己的仇恨加在了林家軍的身上,雙眼已經因為憤怒而變得血紅,這一刻,他再也毫無顧忌,只是將目光移到了死門之上。
死門歌︰
死門之宿是凶星,
修造逢之禍必侵;
犯著年年田財損,
更防人口遭凶險。
這死門之歌本是應用在佔卜之上,算上是大凶之門,可在陣法之中,便也是極為凶險的一個陣法,入之必死!
除非有高出布陣者許多的修為,否則,只能有一個後果,死。
楊銘此時,正完全沉浸在死門陣法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銘的眼楮布滿了血絲,死門一陣,配合十天干,十二地支,卻是因天時地利而行,要布陣法,必須尋得最佳的時機。
楊銘望了望天空,漆黑的夜晚已經露出了一絲絲的魚肚白,公雞也開始了一如往常的啼叫。
楊銘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時節,身為讀書人,他對二十四氣節以及時辰有著充分的認識。
「乙午時分!陽遁三、六,陰遁一為死門大開之時!」楊銘嘆了一聲,明日中午,便是布陣之時。
楊銘當即起身,前往布陣。
體內的法力不斷地流轉著,如同一根銀絲般抽了出來。
楊銘一邊走著,一邊計算著時間與方位,絲毫都錯不得,一陣忙活之後,楊銘望了望天空,掐指一算。
「是時候了。」臉色一變,楊銘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來。
鮮血蘊含著楊銘的法力,直飛上天,繼而如同雨霧般散了開來,點點滴滴散在了地上。
鮮血落地,立即被地上的黃沙吸了進去,只留下零零點點血色痕跡,可血色也沒有在地表上停留多久,只是一瞬間,便消失在黃沙之中。
「成功了麼?」楊銘跌坐在地上,臉無血色,第一次布陣,直接抽去了他身體內的百分只四十的鮮血,現在的他,莫說是面對一些修煉正武的武士了,即便是一個壯漢,都能夠輕易將他生擒。
轟!
天空忽然陰暗了下來,一道雷電劃過夜空,帶來了一瞬間宛如白晝的光亮。
黑雲散去,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詭異非常,便在天空昏暗的那一瞬間,地面上方才楊銘走過的地方忽然閃現出一絲血紅色的光亮。
「成功了……」楊銘蹣跚地走回了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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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軍。
「家主,你怎麼來了!?還要如此行軍迅速?」林子沖斜著腦袋,臉上掛滿了問號。
「哼!我不來,這場仗就不用打了!」說話的卻是個中年男子,雙鬢微霜,顴骨微微有些向前凸起,瘦削的臉頰如同刀削斧劈一般,深邃的雙眼說話時卻是望著前方,「若不是彭玉派人連夜通知我,我還讓你這小子在這里胡鬧呢!」
能夠稱呼林子沖為小子的,在整個林家之中,自然是有且只有一個,林豐雨!
彭玉知道自己中了楊銘的計,苦勸林子沖無果,唯有飛鴿傳書,直接告知林豐雨,讓其回來主持大局。
林豐雨向來相信彭玉,一收到彭玉的信,便立即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果然是見到林子沖還在猶豫不前,詢問了前因後果之後,當即大怒,下令揮兵直取桃城。
林家軍雖然為私軍,但此時群雄割據,一個大家族的軍隊,有時候便是不容忽視的巨大力量,林家軍的戰斗力明顯在這個範疇之中。
林豐雨眼中容不得沙子,桃城在他的眼皮底下建立,雖然林家的掌管範圍只有方圓五百里,可這是林家的立家根本,倘若任桃城發展,便極有可能誕生一個新生的勢力,而這個,卻恰恰是林豐雨最為忌憚的。
長蛇陣行軍。
馬背的顛簸沒有讓林豐雨有絲毫的不適,十四歲隨軍出征,如今已經有三十個年頭,這些年,便是依靠自己的勇猛以及謀略在戰場上拼死廝殺,從一個小兵到了將軍,到如今有了忠誠的部下,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亂世出英雄,英雄造時世,林豐雨一直堅信這個道理。望著整齊的,盔甲鮮明的隊伍,林豐雨臉上不禁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報——!」一聲嘹亮的聲音傳起,前頭哨兵策馬而歸,落地行禮道︰「主公,桃城已在前方三里處,預計中午便可到達。」
林豐雨眼楮微微眯起,循著隊伍向遠方望去,揚起手,道︰「傳令下去,停軍扎營!」
「是!」將士領命,當即豎起了紅旗,策馬往隊伍前端奔去。
「彭玉,你怎麼看?」林豐雨轉身問道。
「主公,桃城本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懼,可前日卻有一少年,勇猛無雙,以微臣看,應當已經達到了造皮的階段,而且,此子略通兵法,前日林將軍更是吃了一虧……」彭玉上前直接倒,根本沒有顧及後面的林子沖已經茄子一般的臉色。
「你認為……?」林雨豐眼神微微一變,一扯韁繩,道︰「入營再議……」
桃城。
「大哥……」趙真臉上盡是急切,看著一臉蒼白的楊銘。
楊銘微微張開了眼,昨夜的布陣已經讓他虛弱不堪,這一睡,卻已經是中午,一見到趙真,當即猛地彈起了身,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中午了。」趙真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林家軍隊已經到了!?」楊銘立馬下了床,直奔城郭之上,眺望遠方。
只見三里之外林家軍就地扎營,與桃城遙遙相望,頓時松了口氣。
「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大哥,昨日伏下的三百兵甲,已經讓敵軍探子尋得,盡數……」趙真支支吾吾,卻是有些難言。
「都死了?」楊銘低聲道。
「死傷不明,卻是逃回了三個。」
「叫他們立馬來見我!」楊銘臉色一變,這林家軍,比自己料想的還要難對付許多,十年的學習,終于有一日用在戰場之上,可楊銘才發現,現實,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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