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坐在媽旁邊,高興地給她捶背。
「媽辛苦了一輩子,也該享福了。」
「你也是的,花這麼多錢瞎折騰,媽心里不舒服。」
「這有什麼,一分錢也不要給的,簽個字就完事了,你在意什麼?」
「是那男人開的?」
「他是這里的頭,想花多少就花多少,國家的錢,花不完的。你花得越多,人家越高興。」
「人家憑什麼給你花,天上掉不下餡餅,他一定圖個什麼,沒這麼便宜的事兒。」
「他喜歡我,樂意給我花,我還能啥的,一個女人,到哪哪受氣,不如尋個靠山。」
「你是被他拐騙的?」
「不是。」
「他是你什麼人?」
「情人。」
「有情沒份的,你沒成家嗎?」
「我那口子殺了親生兄弟,抓進了牢房,我這不跟著受罪嘛。這男人有權,當大官,好心陪陪他,我那口子能提前釋放。我難啊,左右不是,只好任由他們擺布了。我生來就是這個命!
「唉,我記得那一天陰沉沉的,我在路邊玩石子,一輛面包車‘嘎’地停在身旁,車門一拉,下來一個和藹可親的阿姨,說是你表姐,要帶我去街上買好吃的。我沒來得及思考,人已經被車上的男青年提了上來,塞給我一大包香瓜子。車子七拐八彎,開了很長時間。我說這到底去哪呀,她說去了就知道,一定給你驚喜,很快就會到的。
「開車的司機戴了墨鏡,樣子詭異,坐我旁邊是一男一女,靜默地看著車窗外,神情緊張,面部表情僵硬。我開始懷疑剛才的話語,‘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要帶我去哪里?’我去開車門,那男的露出凶相,狠狠地抽我耳光︰‘臭丫們,進了這車子,你就甭想出去,乖乖地听話,不能,扒了你的皮!’我嚇得哭泣不已,恐懼不已,我真想爸爸媽媽,嗚嗚——」
「那幫畜生,難道他們沒有孩子嗎?他們喪盡天良,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來,害了多少家庭?害了多少孩子?把別人應有的幸福生生地剝奪了?不過,你放心,他們已受到應有的懲罰,被警方統統抓了起來。
「不單你受苦受難,做父母的也跟著揪心,就你這麼個獨生女兒,竟被人拐了去,我哪個晚上睡過安穩覺呢,經常從惡夢中驚醒。後來呢?」
「車子顛簸了一整天,晚上停在一個破舊的堆放廢品的倉庫里。我從未坐過這麼久的車,暈得直嘔吐,全身無力,臉色蒼白,像大病一場。我像一件東西一樣任有他們撥弄。他們從外邊弄來酒食,像是慶功宴,有說有笑的,吃得津津有味,興致高漲。我成了他們的戰利品,成了他們榨起錢財的犧牲品。他們的殘羹剩飯端到了我面前,我一口沒吃。那凶悍的男子怕我餓出病來,捏住我的下巴像給小孩喂藥一樣地強行灌進一些湯飯,嗆得我大口地咳嗽,胃里的酸液乘虛往上涌,把些稀糊物全嘔在那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