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清楚的,我爺爺讓你的奔馳輪子撞飛了,哪會搞什麼名堂?現如今我爺爺的兄弟陽月又被一幫人打死了,洪書記你可得替我作主啊!」
「我听了紫橙的匯報,人已經抓了,這件事情發生得有些意外,又踫在自然災害上,如果真要鬧大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我看不如賠些錢財,再說死者孤身一人,出家在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對于鬧事之人,與救災民警產生了沖突,該處理的還是會處理的,你就安心回去處理後事吧。」
洪書記挪了挪,翹起二郎腿,放緩語氣說︰「小方啊,你還年輕,想起問題來還欠老練。干我們這一行的,不是去激化矛盾,而要學會化解矛盾,桃富他是什麼人,你清楚嗎?他是你姑爺的弟弟,洪運賓館的經理,給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何況沾親帶故,犯不著大動干戈。這些話原是不應該對你說的,但出于對你的關心,我還是講出來的好。你能爬到這個位子上也不容易,你姑爺幾次三番地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是個不錯的人才,你要珍惜這樣的機會啊。」
「洪書記教導的是,我一定會按照你的指示把工作做好,謝謝洪書記的栽培。」
當我第二次躺進棺材時,我的神志是清楚的,我听見他們的哭聲。外邊廣播里放著哀樂,刁三為我請了奏樂隊,一個哭魂婦女管我叫爹,在廣播里哭得死去活來的,旁人卻鼓起了掌聲,叫著「哭得好,再哭一段!」佳美與甜甜正在為出錯牌的事爭論不休,突然方方闖進來,乖二與刁三忙迎上去問情況。方方帶他們到內室,從皮箱里取出厚厚的鈔票,說︰「只能賠些錢了,都是有關系的人,賴何不了人家!」
乖二說︰「有錢就不錯,這錢還不是我們得的,他又沒個子孫後代,能替他安葬也算盡了孝心。」
「你他媽傻呀,他就是我們的爹!」
「噓!萬不能說的,說出來可是天大的麻煩!」方方說。
乖二捂了嘴,一臉的驚恐,轉而又計較起來︰「這二十萬可怎麼分呀?佳美那賤貨最有私心,上次因為點錢財,丟了老大的命,這一回可得讓著點她,多听听她的意見。」
「老大一死,她哪是我們家的人?听說她在洪運賓館**,丟盡了人,還分什麼錢給她,得了會死!」
「這事千萬使不得,怎麼說也對不起死去的大哥!」
門擠開了一條縫,佳美像狼狗一樣發現了可疑的目標,將腦袋鑽進來,眼光已落在那只鼓鼓囊囊的皮箱上。刁三移過背去,擋住了她的視線。這讓她產生了進來的沖動,心想,倒底背著她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刁三瞪著她說︰「你一個婦道人家進來干什麼?我們正商議安葬的事情呢!」
「呸,休想瞞我!為著這一個糟老頭子,竟然讓我姐夫大出血,你們好在這里分贓是吧,老娘可不是省油的燈,不留下個十萬八萬,老娘把你家那一攬子卑劣事全抖露出去,看你們怎麼做人?」佳美肆無忌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