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蘿將嬸嬸曹苗苗介紹給茶壺子,茶壺子也跟著叫嬸嬸,深表歡迎,說︰「叔叔魏軍我早有耳聞,也在一起打過交道,為人和善,嬸嬸如不嫌棄,可暫在此處安身,待有叔叔下落,再會不遲。」
曹苗苗感激不盡,說道︰「我久跟王魔頭,也知他一些底細,那人卻殺過一人,正是你的兄長,外號酒壇子。」
茶壺子緊鎖眉頭︰「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是枯樹樁指使他殺的,他胳膊上被鱷魚咬傷,會使鐵沙掌,精通賭術,討得枯樹樁三根金條,由我收管,如今帶來與你一看。」曹苗苗從衣兜里取出金條,遞了過去。
茶壺子看過,深信不疑,發誓要替哥哥報仇血恨。
適逢王魔頭為報鳥銃之仇,在飯館找到魏軍等人,一路追殺。魏軍沒帶家伙在身,只得逃命。魏蘿听到外邊人聲嘈雜,探窗觀望,正見魏軍左避右閃,如喪家之犬。魏蘿趕緊通報查總︰「殺害酒哥的仇人正在眼前,可引一彪人馬截住!」
查總親帶人馬,直擊滿臉虯髯者。王魔頭正要逮住魏軍,斜刺里沖出一伙救兵,舞刀弄棒,威風凜凜。
王魔頭大喝一聲︰「我與你素無怨仇,何故攔住去路?」
查總說︰「老匹夫,你殺我兄長酒壇子,還說無仇?留下你的狗頭,為我兄長祭祀!」
魏軍等人見了魏蘿,也來助戰,兩番打了一陣,王魔頭見勢不妙,抽身便走,到得一個山坡前,遠遠地對查總說︰「有種的三天後亂墳嶺相見!」
亂墳嶺一戰後,王魔頭元氣大傷,賠了老婆又折兵,查總抓了老尼姑,要勒索五十萬,天天催得緊,隨時有撕票的可能。
標通見王魔頭愁眉不展,前次暗派的保鏢有去無回,于是主動請纓,要搭救老尼姑。王魔頭大喜,置酒款待︰「小英雄膽力了得,此去定不辜負重望,來,我敬你一杯!」
標通一飲而盡︰「承蒙大伯關愛,無以為報,今願豁出小命,也要救出伯母。」
「不可說此不吉利話,我力推兩名保鏢助你。」
「不必了,人多易暴露,那地方我去過幾回,就在七里橋大劇院西邊的長春賓館,我用望遠鏡探視過,伯母關押在賓館後院三樓。」
「很好,我在此專候你的佳音,快去快回!」
臨近深夜,標通背鐵鏈雙錘,穿黑衣,蒙面,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長春賓館。四周寂靜無比,沒有星月,標通暗自高興。他從背後取出長鉤,往高牆上一拋,鐵鉤牢牢固定。他沿著繩索,如猿猴一般,輕快敏捷地登上牆頂。牆頂上凍有玻璃碎片,像犬牙一樣參差不齊,甚是鋒利。
標通收了繩索,見旁邊一棵法國梧桐,枝繁葉茂,他縱身一跳,抱住一根粗枝,那樹晃了晃,驚起一只老鴉,哇地一聲,撲稜地飛入遠空。標通驚出一身冷汗,凝神屏氣躲在樹上。老鴉出現,莫非有什麼不祥之兆?若說回去,他在王魔頭面前表過決心,豈不顯得過于膽小?若說深入重地,他的心跳牽動著眼皮跳,像在暗示他有危險存在。但轉而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輕飄飄地溜下,邊挪步邊左右掃視。窗台上跳下一個小黑影,拿兩只綠眼瞪著他,嘴叼一個塑料袋,弄出嘩啦啦地響聲,向窄巷中躥。那是只黑貓,尾巴上一點白煞是顯眼,猶如幽靈一般,飄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