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上空跳將下一只黑貓,落在魏蘿的頭上,亂扯她的頭發,她嚇得哇哇直叫。茶總捏住它的後頸,喝道︰「你瞎了眼哪?自家人也不認識?難道是你沾了他們的血跡?」
那貓只是喵喵直叫,沖魏蘿扮鬼臉,還拿爪子抓去。茶總不解,放開黑貓,它將幽靈似的白尾一翹,在扯斷的鐵鏈上跳來跳去,然後撲向魏蘿,她心虛地躲在他的後背,那貓仍不放過,喵喵直叫,像在匯報什麼重大的秘密。黑貓的反常表現讓茶總有了疑惑,他看了看魏蘿的臉,燒得通紅,胸部像兔子一蹦一跳,像是做了出格的事兒。
「這可惡的貓,摔死它算了!」魏蘿生氣了。
「它極有靈性,極忠于我,你看低了它,我養它是有用意的。」
「你到底要貓要是要我,沒看到它搔擾我嗎?」魏蘿不耐煩,露出手背的刀傷。
那些追趕的漢子半路折回,氣喘吁吁地說︰「查總,追出幾里之遙,不見蹤影!」
貓又不停地叫喚著。
眾人齊刷刷地看著魏蘿,魏蘿急了︰「看我干嗎?難道是我放了不成?」
茶總問周邊的人︰「你們說呢?」
「小的不敢說,小的只是覺得蹊蹺,這半死的人如何逃月兌得了?」
「哈哈哈!我說你穿個內衣到這地方來干什麼——給我打,往死里打!」茶總露出了凶相,「其實我早看出來了,我最容不得叛徒!」
幾個漢子得了指令,把魏蘿綁了,狠狠地抽……
「冤枉啊,冤枉啊——哎呀……啊……」
「把她丟進鱷魚池里——」
一人勸說︰「查總,我看——還是饒了她吧,免得傷了和氣,于咱們不利啊!」
「啊?!你替她求情?」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查總往他胸前一捅,那人口吐鮮血,撲通往後倒去。
另幾個見狀,果真抬起魏蘿,正往池子邊走去。
「不要……不要……饒了我吧——」聲音尖銳,響徹雲霄。
黑暗中響起了槍聲,接著是放劍的嗖嗖聲,幾個漢子應聲倒地,查總就地一滾,躲在石柱後邊,腿部已經中彈,鮮血橫流。魏蘿驚嚇過度,見他們都死了,拼命往外爬。這時查總像抓住了救命草,騰地撲過去,將魏蘿壓在下邊,用彈簧刀橫在她的脖子上︰「誰要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閃動火把的照耀下,受驚嚇的鱷魚上了岸,將倒在血泊中的漢子拖下水,大口地撕裂。那貓不知什麼時候溜了,魏軍、趙善各執兵器,一步步逼上前︰「你舍得自己的情人嗎?我們可不稀罕!」
魏蘿一听,大叫︰「我不想死,你們不要過來,叔叔,不要過來!」
查總已經割破了她的皮肉,正滴著血,刀子隨時深入︰「你們這幫走狗,我好心對你,你們如何造反?等我的人一到,你們見鬼……」
查總還沒說完,一聲悶響,鐵錘砸在他的腦袋上,他來不及閉眼,便扭扭歪歪地倒下來,魏蘿像瘋了一般,掙開查總壯實的手臂,爬爬跌跌地挪出,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與血水相融。魏軍扶起她,好生安慰。掄錘的正是桃富,他從小道繞過,趁查總不留神,一錘定生死,三人握掌齊笑。
樓梯口,那貓叫得淒慘,一陣接著一陣,如波浪此起彼伏。上邊已是人群嘈雜。魏軍揮劍砍下茶壺子人頭,與趙善等人跨樓梯上去,大聲喝叫︰「茶壺子無故殺害我等弟兄,猖狂到了極點,我等好心為他賣命,他卻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已將他殺害,為眾兄弟報仇!看,這就是見證!」
查總手下人先是一驚,瑟瑟發抖,無人敢動。桃富讓人抬出那具尸體,眾人一看那把彈簧刀,知是查總所殺,都紛紛響應支持魏軍等人。酒夫人听到風聲,帶領幾個家隨悄悄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