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裕令士兵套上黑布章,胸扣白紗巾,誓殺季少刃!闖至東廂房,又見紅衣人與黑衣人短刀相接,以為是計,不敢輕舉妄動。
貴貴與趙夫人、豆璀帶些殘兵敗將前來攻打王魔頭,那邊季少刃與少年標通單打獨斗,兩人一個使混鐵棒,一個使雙鐵鏈錘,火花迸濺,銀光層疊,皆騎一匹黑馬,季少刃胯下的四蹄雪白,如四朵梅花綻放,標通坐騎黑馬前腦一塊心形白,如一盞燈,後尾黑白間隔,如蛇斑紋,尾毛純白,飄忽上揚。
季少刃棒棒直指要害,或劈或掃或捅,標通鏈錘舞成一個扇面,如盾牌護身,繼而反守為攻,錘似流星,接連擲出,季少刃倒臥于馬側月復邊,似失手墜落,棍棒從馬月復捅去,擊中標通右腳,標通急使錘遮架,纏住混鐵棒,另一錘砸向他的頭顱,季少刃棄棒,伸手接住飛來鐵錘,只見混鐵棒嘩嘩旋轉,打在標通面門上,可惜力度不夠,倒也打裂頭皮,血流披面。標通怒不可遏,另一錘拋出,連環出擊,季少刃措手不及,只得抱錘迎錘,地一聲,震得手心發麻,胳膊酸痛,捏錘的右中指被錘擊成粉末,所幸留下一截。
十指連心,初時並不覺察,血涌出時,痛感強烈,季少刃哇哇大叫,眼淚吧嗒淌出,蒙了視線,他將中指含于口中,運力吮吸,即刻止血。標通趁其不備,從馬上飛身撲去,季少刃胯下不穩,頭往後仰,被摔出數米之遠,一頭擊碎陶瓷水缸,嘩啦水泄。兩人戰于水中,全身濕透,標通左手插于腰際,戴上一只鋼爪,鋒利無比,朝季少刃面門一抓,吱溜聲響,硬抓下一層人皮!標通駭然,大呼︰「他是刁三!他是刁三!」
季少刃見真相大露,捏住那只鋼爪,標通只覺得骨頭碎裂,血脈俱損。一頭直撞季少刃胸窩,將他撞入缸中,就地滾到鐵錘邊,探手向季少刃擊去!季少刃舉缸相迎,如雞蛋踫石頭,碎成星片。乘此時機,季少刃如魔術師一樣,又變一臉,雜入士卒當中。
王魔頭使一根刺鐵鞭,霍霍有聲,策馬穿行于黑衣人中,大開殺戒。刺鐵鞭抽入人身,能帶出一條血肉,個小的被鐵鞭纏住,甩出數丈之遠,一命嗚呼。貴貴使一支狼牙棒,跨青鹿與之對斗,這鹿極有靈性,鹿角鋒利,主人在上邊打,它在下邊攻,棗紅馬前頸被鹿角戳穿,一路灑血,長嘶不已,突然前膝跪地,將王魔頭甩翻。青鹿騰躍,直踩王魔頭身段,誰知王魔頭照準青鹿眼邊推過一掌,鹿眼爆裂,轟然倒下,貴貴撞于著火的斷牆上,牆毀人沒,趙夫人急忙去救,王魔頭一鞭子抽出,豆璀拋出一根晃金繩,縛住他的手腕,刺鐵鞭跌落于趙夫人腳邊。趙夫人拿過他的鞭子,舉頭打去,王魔頭伸掌遮擋,啪地一聲,鞭子反彈,倒打在趙夫人身上,衣服綻開,血肉模糊。
王魔頭運氣于掌,能借力打力,只是左手被晃金繩套住,月兌不得身,索性棄了趙夫人與貴貴,一招猛虎下山,向豆璀撲去,晃金繩即刻松動,失去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