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祝夕兒這下子才完全驚呆了。
趙凌陽微微一笑,「表嫂,這件事我知道了很久了,我母親臨終前親口告訴我的。我本來打算帶到棺材里一輩子不說的。但是,今天我告訴你,因為我知道你不會亂說,你這麼深明大義的女子實在難得,可惜表哥不知道珍惜!」
祝夕兒只沉浸在這個秘密中,立刻緊張地問道︰「你快說吧!」
「我舅舅曾經有四房妻妾,大夫人是揚州人,生的極美,溫柔賢淑。二夫人就是舅媽,她也很美,但生性要強。三夫人和四夫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四房妻妾在一年內嫁進洛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幾乎同月懷孕,舅舅很高興,盼望著兒子出生,繼承洛家的香火。」趙凌陽頓了下。
祝夕兒點點頭。「後來呢?」
「後來,兩位夫人很湊巧地同一天生孩子,但府上只有一個產婆,所以只能在一個房間生了。再後來,大夫人死了,據說大夫人的孩子是個女兒,舅媽安然無恙生了個兒子。」
「那為什麼又出來柳芊芊?而且婆婆親口承認她是自己的女兒了!難道是狸貓換太子?」
趙凌陽會心一笑,真是個聰明的女子,他繼續道︰「我想舅媽可能事先做了很多工作,產婆將孩子給掉包了,事後傳言說大夫人因為身子弱,生孩子大出血死去!這也很正常,生孩子死人也時有發生,不算什麼。」
「嗯,是的!」
「但最可疑的是,沒過幾天,大夫人的丫鬟和女兒突然暴斃死了,大家都以為那女嬰也死了。而這時,舅媽的丫鬟突然不見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知道舅媽升格做了大夫人。」
「啊!怎麼會這樣?」祝夕兒驚顫。「難道是草菅人命?」
「只是這大出血可能也與舅媽所做的工作有關系吧,或者產婆做了手腳,也許這純粹是巧合,誰也沒有親眼所見,只有產婆一個人知道其中的個中緣由吧。還有那丫鬟和嬰孩死的很是可憐。」
祝夕兒腦中嗡的一聲,似乎炸開了,顫聲問︰「這麼說丫鬟和嬰孩有可能是婆婆找人害死的?」
趙凌陽沒說話。
祝夕兒心里一驚,又搖頭。「不對,那嬰孩不是婆婆生的,不然不會有現在的柳芊芊,是不是?」
「嗯!」趙凌陽點頭。「那嬰孩的確不是舅媽的女兒。」
「可是你怎麼知道產婆調換的嬰孩呢?」祝夕兒不解。
「因為一連出了好幾條人命,加上舅媽丫鬟的失蹤,我母親不得不開始懷疑這一切。曾經私下里去找產婆問過此事,那產婆開始不敢說,我母親搬出我那曾做過將軍的父親,那產婆礙于我父親的權力,不得不說了實話。但她只承認自己調換了嬰孩,卻不承認謀害了大夫人。」
「那你娘知道真相後沒有揭發婆婆嗎?」祝夕兒覺得好緊張。
「我娘剛想回來告訴舅舅,可產婆也突然死了。更加意外的是我父親在平攪邊關叛亂時遇險,我母親傷心欲絕,一時顧不上了。我那時還很小,我娘在守喪的時日,舅舅和三夫人四夫人都因病先後都去世了,病的很離譜,很奇怪,而且三人都是一種病癥,抽搐而死。我娘得知消息時就猜一定是舅媽做了什麼手腳。但是當時她已經沒有能力去揭開這個真相了。」
「啊!」祝夕兒不願意在去深想。「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也許你母親猜錯了吧?」
趙凌陽搖搖頭,「我母親豈能拿這個開玩笑,何況我母親去世時我已經十七歲了,她告訴我這一切是要我在必要時和表哥聯手,要挾舅媽,讓舅媽給我一個安身立命之地而已。她去世後,我就來了洛府。」
「你可曾有證據?」
「五年前我就去求證了,我來洛府八年,經歷了太多,我了解舅媽。她是個不擇手段但同時也很孤獨很可憐的女人!」
祝夕兒按住太陽穴。「這事好亂啊!」
「還行吧!」趙凌陽輕笑︰「不算很亂!」
「那相公為什麼和柳芊芊不是親兄妹呢?」
「這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有人又調換了大夫人所生的那個男嬰。」
「誰?」祝夕兒越听越迷糊。
「呵呵!」趙凌陽一陣低笑。
看到祝夕兒的好奇心被他挑了起來,他就忍不住笑。
「快別笑了,快說吧!」
「一個丫鬟,舅媽有一次打了那個丫鬟吧,她懷恨在心,想到了報復舅媽。其實她並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生的。她只是找人討了個死嬰,然後在後院燒了一把火,全府上下都去救火,孩子也被她趁機給換了。她本意是調換個死嬰來讓舅媽傷心欲絕,卻沒想到居然出現了奇跡。」
「死嬰?」
「對,死嬰就是表哥!」
「怎麼會?」死人還能復活,可能嗎?
「唉!我知道這件事完全是機緣巧合,我一直以為表哥是我舅舅的兒子,哪想到不是,你說奇怪不奇怪?」趙凌陽笑著問祝夕兒,看她著急的樣子他的笑容也咧得好大。
祝夕兒直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怎麼可能,太離奇了吧?」
「唉,那丫鬟的哥哥並不是個細心的人,他只是在亂墳崗子撿了個孩子,
並不知道那孩子沒有死透,被調換後,表哥居然奇跡般的蘇醒過來。」趙凌陽也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