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默雲緊張地上來扶住她,看到她身上滿是鮮血,檢視她身上有沒有傷口,焦急地問道︰「呀,都是血,孩子,你沒事吧?」
祝夕兒閉上眼晴,心已化成灰燼。「娘親,我沒有受傷!我刺傷了他!」
默雲剛放松下來的心有跟著提起,立刻又焦急地問道︰「你不會把他給殺了吧?」
祝夕兒急促的吸了口氣,握緊小拳頭,指甲刺進掌心,臉色跟紙一樣的蒼白。「我不知道,他滿身都是血,都是血,娘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
默雲搖搖頭,臉色蒼白,默嘆。「冤孽啊,冤孽!」
祝夕兒褪下濺到鮮血的衣服,猛然奔回到內室,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淚也跟著流出來,不停地流,直到流干,流盡!
默雲輕輕走過去,「孩子,哭是沒用的,眼淚永遠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只能讓自己更懦弱而已!」
「娘親,我再也不嫁人了,再也不嫁了!」
默雲點頭,哄著她︰「好,我們再也不嫁人了,再也不!」
她在蕭被子里不斷發抖,默雲的心微微抽痛,聲音溫柔的安慰她︰「你身子剛好一點,不要這麼傷心,對身子不好……夕兒,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有娘親在呢。」
祝夕兒低聲嗚咽,一直不停地哭。
默雲也無奈,只好任她哭完,一直默默地陪著她。
那日後,祝夕兒哭了很久,然後睡了過去,一直睡了很久,很久……
一晃十日過去了,洛晴天真的沒再來,祝夕兒的身子漸漸轉好,趙凌陽一直陪在身邊,想等她好了以後帶她去塞外。
趙凌陽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料叫祝夕兒很難受,有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那張充滿期待的俊臉。閉上眼,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他對自己一直這麼好,她要如何來面對?
一陣寒風從窗外灌入,吹的人的心也冰涼一片,祝夕兒不禁輕輕咳嗽起來,趙凌陽立即關心道︰「夕兒,天氣太涼了,還是關上窗戶吧。」
趙凌陽關切地望著祝夕兒,她卻不敢抬起頭來,他眼神中的黯然一閃而逝。嘴角牽動了一下,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一絲苦澀。「夕兒,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塞外嗎?」
祝夕兒搖頭。「不是的,凌陽,你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
她牽強地笑笑,有些無奈的意味在嘴角彌漫,「我想等身子再好一點時跟你走!」
趙凌陽聞言驚喜在俊臉上蔓延,很快擴散開來。「夕兒,真的呀?」
祝夕兒心虛地點了一下頭。「你去準備吧,等我一好我們就走!」
「那好,我先去準備馬車,以及路上用的東西!」
「嗯!」祝夕兒點頭。
趙凌陽像只快樂的小鳥一般飛奔而去,身影也跟著愉悅起來。祝夕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一嘆。
待他走遠,她立刻回房間去收拾自己的細軟,一切都放進包袱里。然後,散落在一旁的那塊藥王令映入眼簾。
「不知道這塊令牌到底有沒有用處,暫且帶著吧!」她喃喃自語道。將令牌放進包袱里,系好。
小碧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她收拾東西,訝異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突入起來的聲音讓祝夕兒驚了一下,「呃!小碧,嚇死我了!」
夕兒扶著胸口,隨即笑道︰「我要跟趙公子去塞外,你也跟我一起去!」
「真的嗎?」小碧一听高興地不得了。「小姐,我也可以跟著去?」
「當然,你還得伺候我,還得幫我洗洗刷刷,離了你我怎麼能活下來呢?是不是?」夕兒扯開笑容。
小碧點點頭,有些靦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重要,小姐,你說這些太讓我感動了!」
「傻丫頭,你本來就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從來沒想過把你當成外人!」祝夕兒握著她的手,「你這麼好的姑娘,要嫁人哦!」
「小姐!」小碧的臉色騰地通紅。
「每個女子都要嫁人的,你也一樣!」祝夕兒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帶她走了,她此番離開不知道會怎樣,是凶是吉還不知道。先安慰她一下吧,給點希望,然後自己偷偷離開。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靜一會兒,不要叫人進來!」
「好,我也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小碧高興地跑出去。
祝夕兒關上房門,鋪開紙張,快速地給默雲和趙凌陽各寫了一封信。她不許忍痛離開娘親,她不能讓娘親跟著自己受恥笑。
想起洛晴天,夕兒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雖然笑著,那抹微笑中卻透著滄桑。閉上雙眼掩去了眼中蔓延的傖然和傷悲,卻無法掩去眉宇間的落寞。
獨處時的淒涼,思念時的痛苦,希望時的失望,悲哀時的無奈,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讓人難過,她和他這輩子怕是再也不會有結果了!
他的傷好了嗎?是死是活?祝夕兒心中揪痛,掩去傷感,開始奮筆疾書,待到墨跡干涸,她把信收起來,放在信封里,趙凌陽和默雲各一封。
悄悄壓在自己的枕頭下,然後出去找默雲說話。祝夕兒至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默雲自己打算一個人走,她知道說了默雲一定不同意。
深夜,在
大家都睡著了以後,祝夕兒一個人,輕手輕腳地拿起包袱,將信擺放在枕頭上,悄悄離開了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