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這就去,他們都還在昏迷中,只留了我一個報信的!」馬鳴說的可憐兮兮的。「可是他說是雲山老倪的人我們也沒證據啊!但屬下可以斷定那個男人絕不是泛泛之輩,爺您看怎麼辦?」
「我知道了!快去調查,追蹤!」楚良一臉陰霾,他沒想到雲山老倪的人會找上門來,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上次雲山老倪害他中毒,讓夕兒為他吸毒,最終蓮兒死了!這次居然是區若紫,他的心里第一次如此的慌亂,幾乎亂成一團麻!「快點,有消息快來報給我!」
楚良心亂如麻,急匆匆先回了客棧,剛到門口,然後很快的就听到馬鳴跑回來,哭喪著臉道︰「爺!區姑娘,她,她不幸罹難,有人在城門牆上發現了她的尸體……」
楚良眸光發寒,瞳孔收縮,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緊了緊,咬牙上前,抓緊馬鳴的衣領,寒聲道,「再胡說八道,爺殺了你。」
「爺!是真的!」另外一個人跪下來,「穿的是區姑娘的衣服,只是臉上被人用刀子劃的血肉模糊,看不出人的臉色,但,但接到的信息說是區姑娘,署名是袁皓月的人送來了一封信,爺!您看看吧!」
楚良掃了一眼那信,信上說︰楚良,沒想到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到失去心愛女人的滋味,這一次,你嘗到了吧?
署名是袁皓月。
他是誰?楚良顫抖著手,把那信丟在地上。「誰發現的?」
「回爺,是鏢局接到的信,屬下立刻送來,病叫人去收尸體了,現在尸體在路上!」
「尸體!」楚良的聲音已經變了強調。「不可能,我不信!」
那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楚良渾身所散發出來寒冷的殺氣已經讓他很害怕了,更別提他的表情。
「我不信!」楚良顫抖著,臉上的肌肉都在哆嗦,不可能這麼殘忍的!
「爺!抬來了,抬來了!」好幾個人遠遠的抬著棺木走來。走到楚良跟前,放好,都退到一旁。「爺……您還是不要看了!太慘絕人寰了!」
「爺!別看了!」馬鳴相認人抬走,卻被楚良制止。「爺!你還是別看了,慘不忍睹啊!區姑娘死前被人先奸後殺,太慘了!」
背後的雙手捏的「喀嚓」作響,楚良臉色青白的圍著棺木轉了幾圈,她怎麼會死?他不相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剛才她還活蹦亂跳的,不出幾個時辰就這樣了?他怎麼能面對?
額頭的青筋暴跳,退後幾步,抽出腰間的劍,騰空而起,淡青色的劍刃發出冷冽的寒光,劍尖指向純楠木棺,怒喝一聲,劍氣將木棺劈裂。
「 」一聲,棺木四濺,一具面目全非女子的軀體出現在眼前,馬鳴閉上眼楮,不忍心再看。
而楚良,他僵在當場,楚良大步上前,看著那女子臉上血肉模糊成一團的樣子,那起伏的輪廓勉強能分得清那是一個女人的樣子,織錦輕紗綢衣也遮不住此刻她面部的猙獰丑陋。楚良顫抖著雙手,雙目猩紅,他冷笑著,「不,不是她,不是她,她怎麼會這麼丑?不可能……我的丫頭怎麼會這麼丑?」
他看著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軀體一步步後退,然後目光注意到了她脖頸處的吻痕,那是晚上時候他留在她頸子上的,緩慢的上前,顫抖著雙手,想要撫一下她的肌膚,在手要觸及慘不忍睹的衣領的時候,又停下來了,老天保佑,不要給他這種打擊……
顫抖著,又收回,是的,那是他的吻痕,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不信,他不信她就這麼死了……
踉蹌著後退幾步,手心緊捏成拳,幾乎要嵌進肉里,胸口像是巨石壓進,喉頭嘗到了腥甜,大口鮮血吐出,寒冷的眸光似乎結冰,氤氳著薄霧。
他仰天大吼一聲,「啊……」聲音響徹雲霄,痛徹心扉,手拿著劍狂舞著,兩邊的樹木都被劍氣削的枝葉盡落,地上跪著的人也瑟縮著逃了出去,看著他猩紅的眼楮,猙獰的表情,他們得出一個結論,爺好像瘋了……
馬鳴看著瘋狂的楚良,抽劍攔著他,可是他哪是他的對手,更何況爺現在處于瘋狂的狀態,他每一招都用盡了全部的內力,三招下來,他就被震的手臂發麻,第四招,劍已經被他的劍砍斷,情急之下,身法一變,後退幾步。
楚良卻不依不饒,揮劍相向,馬鳴右腿橫掃,模出腰間的一粒碎銀子,直直的朝楚良身上的穴道彈去,半瘋狂狀態的楚良當然沒有注意到他這點小動作,就那樣被點在那里。
馬鳴深呼一口氣,擦把冷汗,上前拿過楚良手中的劍,低聲道,「爺,對不起!」
說完將他扛起來送進客棧。
「丫頭!」低喃著,心頭卻是劇痛,楚良眯著眼,斂下那滿心滿月復的痛楚,仰面躺在床上,視線沒了焦距,眼角處溢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她死了,我害了她!害死她了!」
「爺!我們會為區姑娘報仇的,去找藺爺,他可以解毒的!到時我們就不怕了!」馬鳴寬慰著他的心,卻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因為這一次,爺真的動心了,動了真心,為了區姑娘他性子都變了!
不要去想,楚良怔怔的瞪著眼,看著天際的黑暗,直到黎明來臨,他依然怔怔的望著天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