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餐廳處于本市西區的小商品市場隔壁最熱鬧的立景商業廣場最突出的景點仙台大廈十一樓中,集中西建築藝術于一體的仙台大廈是本市最熱鬧的一個旅游景點,整座大廈融合了東方的神秘與西方的浪漫氣息,可謂是一座別具心匠的跨世建築設計。
我們到達餐廳的時候席若風還沒有到,以前我從來沒有進入過這種高級的地方,這里豪華的裝潢以及獨特的擺設都令我大開眼界,比起大風酒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剛到餐廳,章子煜的手機就響了,他走到陽台外面去听電話,只有我一個人坐在這里。
我拿起李明潔要給席若風簽名的文件,仔細地翻閱一下,看看是什麼急件居然一定要在兩點以前要。
服務生走過來的時候,我有點緊張,這個餐廳在本市是數一數二的貴族餐廳,一頓飯下來大概要花費我一個月工資吧。
「小姐,請問要點餐了嗎?」美麗的服務員對我微笑。
「請先給我一杯咖啡吧。」我側頭看了一眼背對著我正在接電話的章子煜︰「不是,給我兩杯咖啡,我們還要等人。」
「好的,請稍候。這是我們的菜單,請您先過目吧。」她說完後從桌面前抽出原先立掛著的餐牌,遞給我以後便退了下去。
我吁了一口氣,看著手中的餐牌,那些菜式很多都感覺不錯,可是價格也是貴得嚇人。
「一個沙拉1200,一份牛扒2200,一瓶紅酒2800,連一個甜品也要360,真會坑人。」我小聲地數落著餐牌上那些嚇人的數字。
「怎麼了?喜歡吃什麼?」章子煜的聲音從旁邊響起,隨後他人便坐到了我對面。
「沒有。」我把餐牌放回原處︰「我不餓,只是隨便看看,總經理還沒有過來嗎?」說完以後我便看向門口。
「他說馬上就到。」他微笑著喝了一口白開水︰「我們先點些飲料喝吧,天氣這麼冷,喝點水會暖和一些。」
「不用了,我不冷。」我擺一下手,看著他溫柔的眼眸,有種溫暖的感覺︰「我從小就不會怕冷,而且到了冬天我的手都是同伴中最暖和的。」
「真的嗎?很多女孩子都怕冷,你看看。」他示意我看向門口。
從門口走進來的那對情侶尤其的引人注目,男子在一身名貴的西裝襯托下顯得尤其的出色,冷峻的外表猶似要拒人于千里般漠然,只是在凝望身邊那個女子的時候會出現一絲柔情。
偎在這個男人身邊的那名女子絕對柔媚漂亮,一件緊身的紅色里衣,外面套了一件紫色的長風衣,一雙高跟皮靴,步伐卻輕巧從容,美麗的臉上掛著攝人心魂的笑容,白皙的皮膚像初生的嬰兒般細致,高貴優雅的氣質令人自形慚愧,柔情似水的雙眸閃著晶瑩的水霧,像極了從雪中走出來的天使般。
只是,看著這樣的情景,我的心卻驀然疼痛起來。
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從天堂跌到了地獄,這個美麗的女人,依靠在那個屬于她的臂彎中,享受著她該擁有的一切,多麼的順其自然。而那個讓她依靠著的男子,便是我最想見的人。沒錯,他就是席若風。
起初,我有想過像他這麼出色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孓然一身呢。只是,我一直我以為,他會是一個不太希冀愛情的人;我以為,他的溫柔不會輕易地獻給別人;我以為,他的世界自始至終都不曾有人佔據;我甚至以為,某天他會忽然記得在某個寒冷的季節,曾經與我萍水相逢。原來,他的身邊早已經有了如此一個完美的人存在了,原來,我的思想根本不可以代表現實。
「風,這里。」章子煜揚了一下手。
席若風的目光從那女子的身上轉了過來,對章子煜點了一下頭,然後拉著那個女子走了過來,為那名女子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後他才走到旁邊坐下,伸手招呼了服務生過來才轉頭對章子煜說︰「早到了?」
「剛到。」章子煜應了他一聲,然後對那名女子微笑︰「容伊,又想來嘗這里的牛扒了吧?」
「是啊,我很久沒有來這里了,最近工作室的工作太忙了。」那女子輕柔地笑了一下,然後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子煜,你女朋友嗎?很漂亮。」
席若風這才側臉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章子煜︰「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你們誤會了。她是我們酒店的職員,叫寧逸初。並不像你們想的那樣。」章子煜擺手,然後向我介紹︰「寧小姐,風你應該認識吧,這位小姐是他的女朋友李容伊。」
「不好意思,剛才誤會了。」李容伊向我伸手︰「真是非常抱歉。」
「沒關系。」我不太自然地扯了一下唇,伸手與她交握了一下︰「李小姐真漂亮,令我汗顏了。」
席若風在吩咐著服務生準備他點的食物,並沒有留意我們的對話。
「你過獎了,寧小姐在酒店一定是非常有能力的人才吧。」她舉杯喝水,然後側身在席若風耳邊說了幾句話。
他們的關系應該很親密吧,可以耳鬢廝磨了。我的心又再跌了一階。看著這樣的場景,我忽然覺得這個冬天變得特別寒冷,手也冰冷了不少,居然僵住了。
「寧小姐,你好。」席若風與李容伊小聲交流了一會,繼而轉過臉面對著我點點頭︰「子煜是個不錯的人,可以考慮一下。」
他的話語讓我不自然地從李容伊身上收回了目光,淡淡地垂下眉︰「總經理說笑了,章副總純粹是為了公事才讓我過來的,只是有份急件想讓你簽個名,再說了,我怎麼能與章副總相提並論呢,我想你還是先把文件簽了吧,我也可以早點把文件送回去。」
「不急吧?先用餐啊,反正都來了。」李容伊看著我,輕攏了一下長發。
「我工作還沒有做完,不打擾你們用餐了。」我把文件從桌上拿起,遞到席若風面前,卻發現自己沒有帶筆,不由尷尬地看了他一眼︰「我去問服務生借筆。」
「不用了。我這里有。」章子煜適時地遞上一支筆,看著服務生端來了咖啡,便對我微笑︰「你既然點了咖啡,就先吃完飯再回去吧,當是為了下午的工作養精蓄銳吧。」
要我留在這里看著他們甜蜜的場景我情願下午讓自己的肚子空著,可是如果不喝咖啡就跑了的話也實在是有點浪費,我輕輕皺眉。
「不要為了工作餓壞自己。」李容伊微笑地看著我,然後拉了一下席若風的手肘︰「風,看你的職員那麼努力,你應該要好好獎賞她。」
「怎麼獎賞?」席若風對她一笑︰「全听你的。」
「請她吃飯啊。」李容伊眉頭輕揚,美麗的臉濃情蜜意。
「好吧。」席若風丟下手中的筆,淡笑著看向我︰「就這麼決定吧,吃完飯我再給你簽。」
「可是總經理,我。」我想開口拒絕。
「寧小姐,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替他省錢了。」章子煜打斷我的話︰「怎麼了?其實與我們吃飯不用拘禮,當平常與同事一起就好了,你看,飯菜都來了。」
我沉默,看著了往這邊走來的服務生,果然,他們已經開始往桌上送菜了。
我端起咖啡,輕輕地啜著,盡量讓自己去忽略席若風的冷漠,他只有在面對李容伊的時候,才會出現那麼一絲柔情。只是看著他為別人綻放的溫暖笑容,我的心,好像更加難過了。
席間,我們都沒有怎麼交流,他們的禮儀就這樣,食不言寢不語,上流社會的生活習慣。
偶爾李容伊會在席若風耳邊輕聲幾句,席若風也會把自己盤子里的東西分給她,還對她微微淡笑,卻沒有再看過我一眼。
章子煜顯得特別的平靜,似乎對于他們的舉動已經習已為常,只是自顧地用餐。
我低著頭,切著盤子里的牛扒,卻食不滋味。一頓飯下來,似乎進入我胃部的只有咖啡而已。
終于,待他們都用餐完畢了,席若風便在文件上瀟灑地簽上了他的大名,把文件遞給我。
「謝謝總經理,那麼我先走了。再見。」我對他們點頭,抱著文件快速離開了餐廳。
來的時候那種興奮的心情早已經不翼而飛,如今的我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離他們遠一點,也許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我沒有去乘坐電梯,從十一樓的樓梯一直跑到大街上,讓冷冷的風襲向我,盡量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
席若風終于看到我了,只是他讓我考慮章子煜。我終于可以靠席若風更接近了,只是他的身邊有個李容伊。
到底,等待算什麼?到底,我的愛情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