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你要的布料。」工作人員把紅色的布料遞給我。
「謝謝。請幫我找些針線過來。」我對他點頭,然後接過布料及剪刀,走上舞台,看著殷紅的絲綢布料背景,與手中淡粉紅的布料相映襯,倒還算和諧。我輕輕舒氣,把布料平放在舞台上,從口袋中抽出筆在上面劃分了線條。
「逸初,你要做什麼?」張以心走到我身邊問。
「補救壽宴會場。」我淡笑,拿起剪刀沿著劃好的界線把布料分別剪好。
「可是剪這些布有什麼用?」她不解地問。
「當然有用。」我把剪好的布條拿起,然後把一條條的布分別折疊起來,一朵朵淡粉紅的花朵便從我的指尖誕生了。
「好漂亮,想不到你的手這麼巧。」黃瑩在旁邊贊嘆。
「我小時候常做手工活,我媽媽也喜歡繡花,所以我跟在這邊學的。」我把所有布條折好變成花朵以後,用針線把花朵串在一起,然後月兌下鞋子。
「天啊,你要上去嗎?」黃瑩驚訝地看著我。
「對。」我叫人把梯子扶好,攀了上去把花繡在原本被梯子損毀了的背景布料處。
「逸初,你小心一點,很危險的。」張以心皺眉︰「不如讓男生去做吧。」
「沒關系,他們不知道要怎麼繡呢。」我搖頭,專心地把凝神打量了舞台背景一下,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把所有的花朵都一一繡上去以後,布綢花朵遮蓋住了所有被損毀的裂縫,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只當這些花朵是點綴的樣式一般漂亮,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退下了梯子。
「哇,好漂亮,一點都看不出有被損毀的跡象。」一個贊嘆的聲音從我旁邊響起。
我側臉,看著朱慧虹還在原地,不由挑起眉。
「我是LTV的實習記者。」她憨厚地對我微笑一下,向我展示了一下她的記者實習證。
我淡淡點頭,把剛才叫黃瑩取來的顏料和毛筆接過,認真比劃了一下舞台背景的長寬比例,讓人把梯子移到左側的方向。
「逸初,你還要做什麼?」張以心走到我身邊。
「如果我們把這些花繡上去,就整個背景全是紅色,而把那些字體的色調全部掩蓋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把客人的注意力分散,今天是李總裁的壽宴,我們可以在上面加一棵百年長青樹。」我解釋,然後讓一位工作人員幫我拿顏料︰「你要陪我一起爬上梯子。
「寧小姐,你不去當藝術家實在是太可惜了。」朱慧虹在旁邊開口︰「這麼專業的知識你居然也懂。難怪可以令人刮目相看。」
「你過獎了。」我客氣地對她微笑,然後再次攀附上梯子。
把顏料點綴到毛筆上,我在布料上面繪畫著很多年前曾經畫過的千年松柏。這種植物雖然在城市里很難看到,但在我的家鄉,松柏這樣的植物是隨處可見的,所以畫松柏對于我而言並不困難。
只是,時間有點倉促,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接近六點二十分了。我皺眉,盡量加快了繪畫的速度,因為有壓力,身子也感覺熾熱,有點大汗淋灕的感覺。
在匆忙把圖案繪好以後,我下了梯子,認真看著自己的杰作,乍眼看去,已經無法看出這個舞台背景曾經有過受損的痕跡。
只是,在布花周圍,似乎還略顯單調。我皺眉,看著堆放在一旁的彩紙,便有了主意。
拿起剪刀剪下一部分七彩紙,我利落地折了幾個蝴蝶的花樣,再用顏料稍微點綴一下,重新再爬上去用針線把蝴蝶繡了上去。
「真不敢相信,居然這麼輕易就把原來一個損壞了的舞台背景恢復成一個栩栩如生的動人畫面。」朱慧虹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側身觀望了一眼已經布置好的背景,這才真正可以放心地點頭。看來小時候跟母親學會的這些手藝還是隨處可用的,也不枉費我小時候的調皮搗蛋。有這樣的價值令我很欣慰。
「我要把這個畫面拍下來。」朱慧虹在下面叫囔。
我轉臉,對上她正在閃爍出耀眼光線的相機。
刺眼的光線太過強烈,我反手一擋,卻沒有想到腳步一滑,硬生生地往舞台下方的地板摔去。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結果會是什麼,只是此刻,內心忽然感覺到害怕。是否我因此而失去生存下去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