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前，我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卻被人從後背緊緊摟住。
手上的鑰匙應聲落地！
那陣熟悉的淡淡煙草味道彌漫在四周，我的身子僵了一下。
「小初，對不起！」唐衍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圈住我身子的雙手把我整個人都包裹在其臂彎中，那種力量像要把我整個人都揉進他的血肉中去。
我閉上眼楮，用力深呼吸後才緩緩張開眼楮。
對不起？！
對不起能換回什麼？對不起能換回我兩個同學的生命嗎？對不起能讓我身上的傷痕消失嗎？對不起可以把我已經丟失了的心重新找回來嗎？
我手心緊握成拳，我用力掙扎月兌離他的控制，卻無能為力地被他摟得更緊。
「放開我。」在力量上比不起他，我只好開口冷聲命令他。
這聲音，冷得幾乎把我自己都要凍僵了。
「小初。」唐衍帶著絕望的聲音從我耳畔響起。
他埋在我頸窩位置上的臉很溫熱，灼熱得令我的體溫隨著他上升。只是，身體的距離那麼近，何以我感覺我與他的距離比任何時候都要遠呢？
我咬緊牙關，冷著聲音再說了一遍︰「放開我！」
「我不放，我不會放開你的。」唐衍手掌一握，按著我的臂膊把我身子扳轉，讓我與他對視。
他的臉還是那麼俊逸，他的眉毛還是那麼濃密，他的唇還是那麼性感，他的眼楮還是那麼迷人，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的心糾結著絞痛。
我以為，他對我是特別，卻沒有想到，到底傷我最深的人是他。
「你沒有權力說這些話。」我手掌撐上他的胸膛想推他。
「我有！」他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我癱軟的手臂垂落，看著他堅毅的臉龐，冷漠地開口︰「不，你沒有資格了。從你來到我身邊欺騙我開始，你就已經失去這種資格了。」
「我沒有欺騙你。」他喝住我的話。
沒有嗎？站在我身邊那麼久了，有那麼多機會開口，為什麼他都不說呢？
我別開臉，不願意再去看他。
他手掌撫上我的臉︰「小初，你听我解釋。」
「難道唐先生不知道，解釋就是掩飾嗎？」我手心伸起，拔開他的手。
「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機會嗎？」他把我往牆壁的方向一推，烏黑的眼瞳里閃出一抹怒氣。
他這個樣子，就像是正要獵物的豹子一般。
我的後背貼上牆壁，但不覺得疼痛。
是的，唐衍一直都是冷靜的人，即使情緒處于不穩定狀態中，也不會貿然對我做些什麼。
「我不覺得我應該給你機會，我一直就沒有喜歡過你。」原本對他那些愧疚在知道他欺騙我以後，早已經煙消雲散。
他的彌補，他的靠近，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不可能。」他輕吼出聲。
現在可以昂首挺胸說話的人是我不是他，我張大眼楮直視著他。
那一場華麗的奢求過後，終究只是一場悲傷的落幕。
如今，我懂得，即使有如我愛的席若風沒有參與到他們當中，亦無法讓一切在我心底磨滅。
「你不可以這麼殘忍。」唐衍手心稍稍放松了些許。
我撐著牆壁的手掌下垂，看著他悲傷的眼楮，心中衍生一絲迷茫。
為什麼，他比我還痛？
難道，在這場較量中，他與東方駿馳都是輸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