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自己的膝蓋,我坐在地板上呆坐了一夜。
一遍又一遍地讓腦海重復放影著過去這兩年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壓根無法讓思緒平靜下來。
因為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我的身體開始麻木。
扶著牆壁從地上爬起身,我走進浴室泡了個冷水澡。
冰冷的感覺令我的腦子清醒了不少,那種透徹心底的涼意沁入身體的每一串肌膚,可以讓我的心更加虛空。
只有寒冷,沒有任何其他的思想,這樣很好!
我把頭沒入冷水中,我摒住呼吸。
腦子因為缺氧而越來越重,在終于抵抗不住那種窒息感覺時我扶著浴缸邊緣坐了起來。
深吸入新鮮的空氣,我咬著唇張開眼楮。
世界,依然是明亮的,地球還在轉。
我從水中爬出來,走到鏡台前,看著眼前一絲不掛的自己。
蒼白的瓜子臉早已經因為近段時間休息不好而更加削瘦,長長的頭發在滴水。細柳大眼,黑眼圈的影子很重,薄薄的唇有些失色,身形更是縴瘦得不像樣子。這就是我,一個看上去就像是病人的我。
手心撫上小月復上那道駭人的疤痕,我的心跳滯了片刻。
這是磨滅不去的傷,原以為快要忘記的,現在卻活生生地被扯疼。
這傷,好不了吧?
眨眨眼,我毅然轉身,抽下浴巾把身子包裹住。
連同那道傷痕一起消失!
我換上了一套簡單的服裝,順便把頭發也吹干了。
手機柔悅的鈴聲響起,我眉頭輕蹙,走出客廳從地板上撿起手袋。
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我不解地揚了揚眉。
按了接听鍵,我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我以為你會鬧一鬧,沒想到忽然就不見了人影。」東方駿馳儒雅的聲線很淡薄,卻帶著明顯的嘲弄聲。
「你想說什麼?」我咬著下唇,冷聲問。
他輕咳了一聲︰「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啊。」
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以這種方式來bi我做事。
我輕哼一聲︰「說吧!」
「今天中午十二點,我們約在藍天咖啡室見。」他也直接。
我深呼吸著壓抑自己的情緒輕應了聲,便準備掛機。
「等等。」他驀然叫住我。
「什麼事?」我有些不耐煩。
「寧逸初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焦躁不安了?」他話語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握緊手心,看著手背上面受傷的痕跡,冷淡地笑了一下︰「不正合了東方先生你的意嗎?」
「只是想告訴你,今天你妹妹忽然又給我打了電話。」他懶懶地開口。
我身子緊繃,努力平息著正在心底衍生的怒火。
「不過你別擔心,她只是問一下你現在怎麼樣而已。」他終于止不住逸出笑聲︰「我告訴她你的生活過得非常快樂。」
「你要做什麼就沖著我來,別去踫我妹妹。」我輕吼出聲。
「初,我想你听錯我的意思了,是她找我的。」他糾正我的錯誤。
我拿下手機狠狠地按了一個掛斷鍵。
東方駿馳這個惡魔,把我逼到這個地步還不肯放過我嗎?
我看著牆壁上顯示的時間,憂心地皺緊眉頭。
我得想辦法快點完成東方駿馳的任務,然後離開這座城市。
以後,無論是席若風或者唐衍,他們都與我沒有關系了。
我不要再顧慮到任何人,我只需要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