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駿馳的臉染上了紅潤的色澤，他的手臂垂落在牆壁上發出輕微響聲的時候，我才從恍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我抬眉，看到他臉上泛著冰涼的笑意，有些怵目驚心地顫抖了一子。
他們在干什麼？
「唐衍！」我腦子一片空白，沖上去想扯開唐衍的手臂。
他這是在……
殺人？！
東方駿馳沒有任何閃避的意思，任由著唐衍的所作所為。
唐衍的手臂並沒有因為我手掌接觸的拉扯而松開，反而更加用力地壓著東方駿馳的頸部。他的臉色相當陰沉，所有的陰霾都籠罩在他俊逸的臉龐上。他的瞳孔幽深，迸射出來的不是跳躍的火焰，而是絕望與陰暗的邪魅。
這樣的唐衍是我從來都不曾看過的，陰郁、迷茫，甚至渾身都散發出惡毒，要把東方駿馳往死亡的邊境拖去。
我用力拉扯著他的手臂，他都沒有給我任何反應，壓在東方駿馳脖子上的手反而越來越緊。
東方駿馳的唇瓣微微一揚，對于唐衍的舉動似乎毫不意外。
他笑，輕描淡寫！
他居然可以笑，在自己快要被唐衍殺死的時候。
我心驚膽戰。
「東方駿馳，你瘋了。」我看著東方駿馳閉上那雙幽深的眼瞳，急中生智，伸腳就踢了他的小腿一下。
他腳步一縮，有些站立不穩，身子反射性地失衡，往旁邊移了些許。
唐衍依然未有放手的意願，他額上的青筋暴跌，臉色也更加陰沉。
我也顧不了這麼多，低下頭，便拉開他掐住東方駿馳脖子手臂的衣袖，在上面狠狠地用力一咬。
唐衍吃痛，手指立即松了下來。
我松了口，看著他健壯的手臂肌肉上面印出來兩排鮮紅的牙痕，感覺有些暈眩。
東方駿馳一陣咳嗽，跌坐在地板上。
我身上的冷汗全部都 了出來，把衣衫都濕了個透。
他們在干什麼？
一個願意殺人！
而另一個願意受死！
我身子有些虛軟。
唐衍低下頭，愣愣地看著東方駿馳的臉龐。
東方駿馳手掌撫著脖子的位置，抬頭與唐衍對視。
他的頸間還留著被唐衍掐傷的青紫痕跡，若非我剛才咬了唐衍一下，或許如今他已經命喪黃泉了。
我雙腳癱軟，往旁邊倒去。
唐衍立即伸出手臂接住了我，那條強勁有力的臂彎正是剛才用來掐東方駿馳的凶器。
「唐衍！」我摟緊他的腰身，聲音壓抑不住顫抖。
他雙臂一收，把我納入懷中靜靜地摟緊我。
我用力呼吸，都似乎吸納不進新鮮的空氣，胸口一直都郁悶得想要嘔吐。
唐衍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在我鼻翼彌漫著，我才漸漸地平息下來。
他的心跳聲很平緩，就像剛才他並沒有做任何違心的事情一般。
我的心泛起酸澀，加緊了摟著他的力量。
唐衍似乎也有所感覺，同樣加重了手臂的力道，身子與我緊緊地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