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沒有看到唐衍。
走到客廳時,看著桌面上準備好的早餐,我有些錯愕。
「小姐嗎?」女子羞怯的聲音在屋子里面傳了出來︰「你醒了。」
用語是肯定式的,聲音挺清的。
我側過身,看著從廚房里走出來的年輕女子,眉心輕輕揚了一下。
細眉大眼,瓜子臉,很清秀純粹的一個女孩。
「你好!」我看著她淺笑︰「我是寧逸初。」
「小姐,我叫江雲,是少爺讓我來這邊幫忙的。」女孩對我淺笑,臉色淡淡的。
「江雲,謝謝你!」既然是唐衍叫過來的,想必是經過他肯定的人。
我不以為唐衍會是那種喜歡有人插在他生活間的人,這應該只是鐘點工人吧?
才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卻打碎了我的想法。
「小姐,少爺讓我在這邊的地下室休息,我每天都隨時听候少爺和小姐的差譴。」
這樣的話語,有些場面,分明就只是想表明她是听候我的差譴,只是用唐衍做個幌子而已。
我有些感動于唐衍的用心良苦,對著她輕輕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她為我拉開椅子,示意我用餐。
我並沒有抗拒,畢竟我從來都不喜歡與自己或者其他人過不去。反正這種日子不會太長,下個星期我與唐衍就會結婚,然後搬去與席若風一起住,在那個地方的佣人,應該有很多吧!
我只是靜靜地吃著早餐,沒有再去想太多。
餐後,我只問了一句唐衍去了哪里。
她卻告訴我,唐衍去了大風酒店。
我有些錯愕地回頭看她,唐衍出去的時候居然告訴她他去了哪里,到底是因為他想要知會我還是江雲無意中泄漏了自己?
我從來都不是愚笨的人,單從這一點看也不能代表什麼,因此絕對不會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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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見我不說話,也不敢多話。
我上了樓,看著諾大的主臥室,心中有些茫然。
或許,我該出去走走了。
結婚以後,我不能只是單純地呆著,應該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
匆匆收拾一下東西,我下了客廳。
「小姐要出去嗎?」江雲正要擦著屏風架上的古玩,看到我的時候輕聲問。
「是的。」我點了點頭,連對她笑都懶得。
「我幫叫部車子吧!」她放下了抹布,走過去便要打電話。
「不必了,我自己坐計程車就好了。」你搖了搖頭,側過臉便去拉門。
她並沒有阻止,但在走出大門前,我還是從反光的玻璃門上看到了她拔電話。
是要打給唐衍吧?
我卻只想,或許她剛好要打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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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吧
這個地方,我很久沒來過了。
將近一年……
感覺依舊是那樣的溫馨,只是似乎少了些許熱鬧的氣氛。
或許可以說成是,少了當初那種感覺罷了!
在這里發生過許多事情,甚至可以說因為出現在這里,認識了許萌、星星……導致在認識他們的後來我歷經了許多……
我看到了Winner,比起一年前,他似乎長高了些許,更加的強壯了些……
許是這個男生當初的陽光氣息浸染過我的心,我感覺有些熟悉又陌生。
「寧逸初?!」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有些驚疑,喃喃的細語卻還是傳達入了我的耳畔。
「Winner,你好!」我對他淺笑,輕盈而淡雅。
「很久不見,你還好嗎?」他扯著唇,因為時間的原因,他許是把以前那些不堪重提的舊事兒都撇開了吧!
「還不錯!」我坐在吧台旁邊。
至少還有呼吸地活著,這樣就好了!
他笑,有些牽強。
這樣的笑容在我看來,更覺像是諷刺多一些。
「給我一杯‘冰雪消融’。」我點了一杯雞尾酒。
來酒吧,應該嘗試一點新的東西吧,畢竟這個地方太久沒有來了。
他應了聲,轉過身去調酒。
我看著他的背影,很自然就想起了許萌。
她還好嗎?
這句話我很想去問Winner,但我問不出口。
是的,我沒有辦法在傷害了她的同時再度去這樣問她,我怕她會崩潰。
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欠她,她都因為我受過了傷。
唐法呢?這一年來是否有與她接觸過?
似乎離開的這十一個月,有許多事情都改變了,只是我還活在過去。
我走不出來。
「逸初,你的‘冰雪消融’。」Winner把調好的酒放到我面前的時候,輕聲開口。
「謝謝!」我客氣地說著,掌心已經端起了那杯酒。
澀澀的,依然是加了未熟的荔枝汁吧?
這個季節已經不再有未熟的荔枝了呢!
我笑,有些苦澀,如這酒液……
「這一年來,過得還不錯吧?看你現在的衣著品味都不一樣了。」Winner的目光盯著我,有些狠狠的味道。
我半眯了一下眼眸,輕笑︰「還好吧!」
他的眼兒利,我知道的。
末了,我在他開口以前便問︰「你大學畢業了嗎?」
「還是在實習,年後就可以畢業了。」他答話,很自然純粹。
我們就是那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偶爾有客人點酒,他便去為別人調酒。
我想,Winner喜歡調酒,這種生活是他自己挑的,他許是會開心!
我呢?我自己過得愜意嗎?
原以為與唐衍在一起可以守護著他,殊不知道如今是不是被束縛了。
我忽然想起出門的時候江雲打的那個電話。
甩甩頭,我有些悲愴地笑了笑。
倘若她只是想要通知唐衍我的動向,我又該作如何感想才是好呢?
唐衍,你能告訴我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