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吟 卷1—番外—秋桐篇02

作者 ︰ 獨立西風

忽然,一雙粉底青緞如意雲紋的朝靴走到自己跟前,一只白皙修長的手輕抬起我的下巴,我便眼淚汪汪地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望著他,他定定地望著我,過了好一會兒,忽然沖我一笑,道︰「新來的,嗯?」

「是!」我慘白著俏臉,哽咽著顫聲答道。

「再去給爺上碗茶來,這回可得小心些!」

「是!」我見他並沒有動怒,對自己說話輕聲細語的,也沒說要責罰自己,這才略寬了些心,忙重給他泡了碗茶,小心翼翼地端給他,「九爺,請用茶!」

他端著茶喝了一口,明亮的眼楮仍然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打轉,我被他那熾/熱專注的眼神給看得心慌意亂,臉上一熱,手指緊緊地握著朱漆描金茶盤,他……為什麼這樣緊盯著我瞧呀?莫非他……心中一喜,莫非他是記起了曾經和美貌的自己有過一面之緣麼?

「你叫什麼名字?」他托腮靜靜地凝視著我,屈指輕敲著桌案,含笑問我。

「秋桐,朱佳•秋桐!」

「秋天生的?」

「嗯!」

「你是多早晚來這兒當差的?」

「奴/婢今兒是頭一天來當差。」

「怪道爺瞧著你眼生呢!」他點點頭,道。

他並不記得我!

我的心中閃過一絲失望,略有些惶恐地望著他。

「過來!」他沖我招了招手,我便大著膽子走近前去,他忽然伸出手模上我的臉,嘴角噙著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今兒晚上……你可願過來伺候爺麼,嗯?」

我立即听懂他話中的深意,眼楮一亮,心中更是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好運,才進宮第二日就被他給看中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素來就對自己出眾的容貌和身段頗為自信,他會相中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對他嫵/媚地一笑,羞答答地低下頭,柔順地輕聲說︰「願意!」

他嘴角一勾,似是對我的回答很滿意,點了點頭︰「你先下去罷!」

「是!」

我歡喜地回到茶房,邊做著事邊心神不寧地等待著夜晚的到來。掌燈時分,桂嬤嬤先將我領到一間屋子里沐/浴淨/身,同時還細細地給從未經過人事的自己教導了一下男/女之事,然後就帶我去了側殿一間華美氣派的屋子,徑直進了里屋。

隨後,她從衣袖中取出一方白布讓人鋪在那張紅木雕花大床上,讓我將衣裳全部月兌/去後躺上去,我雖又羞又窘,卻又不敢忤逆她,只好強忍住羞怯,紅著俏臉,乖乖地照她的吩咐做。她替我蓋好錦被,垂下那頂精致的連珠紗帳,又再次對自己叮囑了一番,讓我耐心候著九爺來,這才帶人離去。

屋內靜悄悄的,我對于即將發生的事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忐忑不安地將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一股玫瑰花的馥郁香氣自錦被中傳來,聞著這股自己素常最喜歡的燻香,緊張的神經這才逐漸放松下來。

忽然,屋子的外間隱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我這幾日有事兒要忙,月兌不開身去瞧她,那邊兒你可定要給我盯緊著些,多上點兒心,讓她定要好生把她照料好,可別再跟前些時那樣又鬧病了……」

「是!奴/才每日都會去一趟的!」

「若是她想要些什麼一定要想法子趕緊給她弄來!噯,這小丫頭可嬌氣兒著呢……」

「爺,您就盡管放心罷,奴/才都記下了!」

他們又低低地說了一會兒,「爺,秋桐姑娘已經到了,正候在里間兒呢!」

「知道了!」

外間的聲音沒有了,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是他來了麼?我緊張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雙手不由自主地將被子揪得更緊,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撩起帳子,赫然露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龐,他站在床邊靜靜地望著我,眸色深沉。

我痴痴地凝望著眼前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他,鼓起勇氣,含羞帶怯地輕聲說︰「九爺,您來啦!」

他沒有說話,仍然只是靜靜地望著我,我被他那深沉的目光給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忽然有些慌亂起來,他……他為什麼用這樣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真好看呢,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我見他伸手將帳子又垂下,心中不覺閃過一絲慌張,更多的則是失望!他……他該不會是突然改變了主意,今天晚上不想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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