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朗很大方的替所有事件中的傷者墊付了醫藥費,然後把他們家中的親人招
入自己的企業工作,也算是變相的安撫吧!
事實證明楚朗的選擇無比正確,楚凌波離開後不到一年時間,曾經是道上傳奇的
那個什麼幫(沒辦法,楚朗對這個實在不感興趣),就像它出現時一樣無聲無息
的銷聲匿跡了。
不過楚朗還是低估了它的震懾力,時至今日,有時楚朗與一些成為他手下得力干
將的傷者親人談及此事,還能清楚的看見他們臉上流露出的恐懼,深入骨髓的恐
懼。
當然這些就不是楚朗關心的事情了,他更關心的是楚凌波那個臭小子什麼時候滾
回家來。
那小子倒好,扔下張字條一走了之,留下他面對思子心切的老婆大人,還有身體
一直保持奇怪的虛弱狀態的小兒子。
這張字條也就成了楚朗閑暇時思念兒子的寄托,當然,關於這一點,楚朗先生是
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時間長了,楚朗就算不去看字條,也能記得上面寫了些什麼,不過他還是時常把
字條拿出來看上一看。每次看著字條上熟悉得有些遙遠的字跡,楚朗總是心有所
感,決心等兒子回來的時候要做出一些改變……練字!一定要讓那臭小子練字。
瞧瞧字條上那字寫得真是丑,真不好意思拿出去說是他楚朗的兒子寫出來的。
「不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就沒有顏面再回到這個家」,楚凌波用食指撫摩著
字條上的這段話,感覺上寫下它的時間彷佛就在昨天。
回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楚凌波沒有忘記回答老爸的問題︰「其實十三年前,我
就找到制造那瓶藥的人,只不過制藥容易,制造破壞藥力效果的抑制劑就非常困
難了,就算以她的天才頭腦,也足足研究了十三年才完成。拿到了抑制劑,我就
立刻搭飛機趕回家來。」
事實上父子二人都很清楚,事情的經過肯定不像楚凌波講述得這樣簡單。首先如
何在茫茫人海中搜尋一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陌生少女,就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既然是天才少女,自然脾氣怪異,這一點楚凌波可是深有體會,如何讓她幫忙,
又是個難解決的問題。
最後也是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回來後要面對的難題了。要知道,這些年因為楚
凌雲被欺負的事,楚家沒少搬家,差不多每幾個月就換一次地址,真難為楚凌波
居然還能找到自己的家在哪里。
「既然這樣,那就快點把凌雲治好吧!」楚朗嘆息一聲,提到小兒子的身體,堅
強如他也不由得一臉憔悴。「這十幾年來,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了。」
听了老爸的話,楚凌波沉默下來,其實不用老爸說出來,他也可以猜到楚凌雲這
些年來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想到弟弟鎖骨上的青紫,再想到自己是造成這一切
的罪魁禍首,楚凌波痛苦的閉上眼楮,再睜開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放心吧!老爸,有我在,就絕不會再讓凌雲品嘗這樣的痛苦。」這不僅是兒子
對父親的承諾,也是一個哥哥在心中許下的誓言。
陽光剛剛透過窗簾照在床上,楚凌雲就睜開眼楮醒了過來。這對一個普通人來說
也許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對於因為血流速度慢而一向嗜睡的他而言,絕對稱
得上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從來不作夢的他居然作夢了!雖然是個噩夢,卻是這十七年來他第
一次作夢。
在夢里,剛剛回來的老哥帶著一臉邪惡笑容站在他床前,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可
是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移動分毫,就連張嘴呼救都不能。然後老哥不知從哪
里掏出一把奇怪的手槍,頂在他胸前心髒的位置勾動扳機,接下來,他就什麼也
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