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刻意忽略的態度下,一場重傷二十六人的重大案件就這樣匆匆結案。當然,這是對楚家而言,對於那個指使殺手襲擊民宅的幕後人物來說,熱鬧才剛剛開始呢!
看著慕容豆豆在筆錄上簽下名字,胡發祥松了口氣,隨手把筆錄遞給一旁的警察,當然也不會忘記,交代一下楚凌波注意可能會來的第二次襲擊。
楚凌波和慕容豆豆對這位明智的胡警官印象顯然很不錯,尤其是楚凌波,從接待室到交筆錄的大廳之間的短短距離,他與胡發祥之間的關系就發展到稱兄道弟、勾肩搭臂的地步。
對於胡發祥的話,楚大公子的反應是很冷酷的一笑,看得胡發祥眼皮直跳,不得不再次低聲叮囑楚凌波,讓他的報復不要做得太過分。至於為什麼胡發祥的叮囑是不要過分,而不是不要報復,看看楚凌波殺氣騰騰的眼神就可以知道。
胡發祥好不容易才讓楚凌波的火氣勉強降下來一些,正想把楚家眾人送出公安局,誰知這時報警電話響起,接電話的年輕警察臉色越來越難看,環視四周之後,目光落在大廳中身分級別最高的胡大警官身上,急匆匆跑過來報告︰「重大案件,地獄酒吧發生惡性傷害案件,多人受傷,酒吧被砸。」
喀吧一聲,卻是臉色陰郁的楚凌波硬生生將手中把玩的油性筆掰斷,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已經出現在年輕警察的面前,右手抓緊年輕警察的領口,低吼著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要不是楚家老媽看不過去兒子的暴力行為,揪著楚凌波的耳朵把他拉開,這位可憐的年輕警察只怕就要因為窒息和驚嚇當場暈倒。
盡管逃月兌了魔掌,可是在楚凌波殺人般的眼神下,年輕警察還是顧不上追究某人襲警的罪行,听話的將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地獄酒吧確實被砸掉了,行凶者不明,行凶意圖不明,從有限的口供中整理出的事情經過如下︱︱
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個子,帶著一群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在酒吧人最多的時候殺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動手開砸。
地獄的顧客也不是省油的主兒,見自己視為大本營的酒吧被人砸了,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操起離自己最近的家伙撲了上去。
結果釀成混亂的群毆場面,並有多人受傷,最輕的傷勢也是身體的某一根骨頭變成了兩個半根,就連上前攔阻雙方打斗的酒吧老板都被送進了醫院。
盡管從口供看起來,這不過是一起普通的尋仇滋事案件,楚凌波卻清楚的知道,事實絕非如此簡單。
楚凌波自然清楚易彪的實力,就算是身手閑置了十多年,只怕尋常練家子也無法奈何得了他,怎麼會在普通的毆斗中傷到進了醫院的地步?
楚凌波把家人送到酒店暫住,自己趕到了醫院,無聲無息的走進易彪的病房。
看著哭累了趴在病床邊睡著的小茹,楚凌波的眼神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隨手月兌上的外衣,披在兩眼紅腫的小女生肩上,悄無聲息的走近病床,查看易彪的傷勢。
用鋼架固定的肩部、用鋼絲吊起的雙臂……就算是不懂醫學知識的人也不難看出易彪傷在哪里,他的兩塊鎖骨居然全都被打斷了!沉默的在病床前站了半晌,楚凌波轉身離開,與來時一樣的寂靜無聲。
楚凌波小心翼翼的將門合上,生怕驚醒了門內的兩人。明明心中的怒火已經沸騰到了極點,偏偏又要壓抑著做出如此輕柔的舉動,楚凌波的心情就像脆弱地殼下的岩漿,隨時都可能爆發。
「怎麼樣?」身邊忽然發出的聲音嚇了楚凌波一跳,回頭一看,卻是蘇楊靠在門邊的牆上,嘴里還叼著根沒有點燃的香菸。
「你怎麼來了?」面對好友,楚凌波深吸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才開口問道。
蘇楊嘆了口氣,從衣袋里掏出香菸,遞了根給楚凌波。雖然他知道好友從來不抽菸,不過這種時候總要有個渠道發泄一下郁悶的心情,香菸是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在醫院中不允許點燃香菸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