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汪超用顫抖的手指著這個乘機報仇的小人,痛得齜牙咧嘴。不就是十七年前臨別之際,他們合力制伏楚凌波之後,身為老大的他提議墩楚凌波的(注)嗎?也不至於用柔道中的「弦落」,摔他個著地吧!
蘇波也沒好到哪兒去,既標準又帥氣的凌空飛踢動作只完成了一半,就被楚凌波直接從空中按到地面,重力帶來的沖擊,只怕比弦落有過之而無不及。原因嘛……當初墩楚凌波的時候,他就是幫凶之一。
另一名幫凶林俊澤先生擅長拉開距離的游斗,自然不會使用飛踢這樣破綻極大的動作。可惜就算這樣,還是免不了步上蘇波後塵,硬是被楚凌波扔到空中,才按到地上。
說起來還是蘇楊最聰明,當年他就沒有親自參與墩楚凌波的,只是在一旁指揮。開玩笑,要是他們五人落單,誰逃得過楚凌波的報復?只是蘇楊沒有想到,就算他們五人湊在一起,居然也是這麼不堪一擊。
眼見汪超、蘇波和林俊澤相繼遇難,蘇楊勇敢的沖上前去,很主動的與楚凌波虛揮的拳頭親密接觸了一下,然後就帶著夸張的慘叫聲倒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起來。
蒼白虎本來也想學習蘇楊的「無畏」,輕輕挨上一擊後月兌離戰斗。怎奈只剩最後一個對手,楚凌波招式一變,居然用一套小巧招式近身纏斗起來。
按說蒼白虎擅長的就是近身小範圍戰斗,無奈他面對的是楚凌波,這小子的近身可謂名副其實,與蒼白虎之間的距離幾乎拉近到零。肩、肘、膝、背乃至頭部,攻擊方式層出不窮,全身上下每個部位都可能變成下一次攻擊的發起點,讓被楚凌波纏上的蒼白虎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被楚凌波纏到頭疼的蒼白虎真想拚著挨上一擊,然後就倒地不起。可惜楚凌波的攻擊就像強力膠水一樣緊緊黏住他,每一擊都在破壞他平衡的同時,準確把他送到下一擊,完全不給他倒地的機會。
十分鐘!可憐綽號「貓」的蒼白虎,卻像被貓捏在爪中的老鼠一樣,被楚凌波戲耍了整整十分鐘,最後居然不是被打倒,而是體力耗盡累倒在地。這讓揉著呼痛的其他幾名兄弟,不由覺得自己只是開花,還真是件幸運的事情。
好不容易楚凌波才停住得意的笑聲,把傷情慘重的幾位哥哥扶到擂台下的座位上休息。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挑選的座位全都是硬坐墊,害得臀部受傷的幾位感受一次「坐立不安」的滋味。
「楚老六。」汪超調整了半天坐姿,終於找到讓舒服一點的位置,這才開口道︰「這是你的全部實力嗎?」
楚凌波凝視汪超詢問的眼神,良久之後,緩緩搖了搖頭,輕聲回答道︰「不是。」
「我們果然老了啊!」得到答案的汪超長嘆一聲,在密林時,他與楚凌波交手後也有這種感覺,可是遠沒有這次這麼強烈。
不知不覺間,一起嬉笑怒罵的兄弟已經進入他們無法企及的境界,感覺上似乎陌生許多。
「老大,別多想,我永遠是你們的楚老六,永遠!」楚凌波看出汪超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
「是啊!老大,這小子絕對是楚老六,下手還是這麼不留情。」蒼白虎有氣無力的用他慘痛的經歷,證明楚凌波話語的真實性。
眾人大笑,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才勉強收住笑聲,時間留下的那點陌生和隔閡,早在笑聲中煙消雲散,剩下的全是濃濃的兄弟情誼。
「楚老六,這次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可別讓大家閑著,這些年少了你,可無聊死我們了。」林俊澤嘆口氣,無論在官場上如何風光,可是回想起來,最快樂的還是兄弟六個一起放肆青春的那段時光。
「嗟!」楚凌波又恢復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以最舒服的姿勢賴在最舒服的坐椅里。「你們既然來了,就別想偷懶。反正該怎麼對付那個姓馬的家伙,你們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你們把他留給我來處理,其他就隨便你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