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不斷逼近的人群,冰野真弓不慌不忙,露出了一抹動人的微笑,手臂舉起前伸,做出一個阻攔的手勢。沸騰的人群瞬間消音,前進的腳步也在她面前不遠處戛然而止。
「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冰野真弓微微歪了歪頭,表情說不出的可愛。
「真弓小姐,請問吧!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崇拜者七嘴八舌回答,不過說的話倒出奇一致。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這麼高的男孩子,和一個長相猥瑣的老頭?」冰野真弓聳了聳肩,做無奈狀,崇拜者一陣驚艷地吸氣。「他們……是我的隊友。」
在羨慕冰野真弓那兩位隊友的好福氣的同時,每個人都在搜索身邊有沒有冰野真弓描述的人,如果能找到,沒準就可以和偶像多說幾句話了呢!
「真弓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形容你師父我呢?」一個沙啞且蒼老的聲音響起,打破崇拜者的美夢。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老頭正揪著身邊比他高了不少的少年的耳朵走過來。那名可憐的少年疼得齜牙咧嘴,偏偏不敢反抗。
仔細打量一下老頭的尊容,所有人一致認為,冰野真弓只用「猥瑣」來形容他,實在是口下留情。看看他那稻草般雜亂的白發,再看看那身比乞丐標準服裝好不到哪兒去的衣……天啊!在流浪漢中,這個老頭大概也算最髒的那一種。
「我還以為這次應該是我來晚了,可是你們怎麼會比我還要晚到呢?」冰野真弓偷偷翻了個白眼,才不會去認真回答師父的問題。
「還不是正崇這個笨小子!」提起這件事,老頭的五官全都皺到一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有你那張邀請函,我們兩個在門外等了好久。實在等不下去,就決定通過篩選,進選手區等你。結果,結果這小子听工作人員說什麼『用全部力量打下去』,他就真的照做了。」
冰野真弓以手覆面,無力搖了搖頭。老頭的話不用說完,她就可以猜到事情的結局。冒冒失失的弓正崇,弄壞的東西又豈是一件兩件?
她認命地抬起頭來,向跟在兩人身後的工作人員問道︰「請問,他打壞的東西需要賠償多少錢?」
工作人員因為偶像的詢問,興奮得臉色潮紅,直到冰野真弓又重復一遍問題才反應過來,鞠了一躬,答道︰「真弓小姐,力量測試儀會損壞,完全是因為我們估計不足,沒有想到會有像這位先生這樣的強者參與測試。對於這方面的不足之處,我代表武道會向各位誠摯道歉。如果真弓小姐真的想要賠償……」
工作人員望了一眼冰野真弓拿在手中的支票簿和金筆,咽了好幾口口水,才下定決心謀私一次。「就……就簽張名送給我好了!」
「拉魯……」看著眼前一片狼藉,卡羅爾長年冰封的臉上也終於現出一絲無奈。「距離上次打架剛剛過去三分鐘,你就又去惹事。」
「長官……」臉上興奮仍未退去的拉魯剛要開口辯解,卻被卡羅爾伸手攔住。
「雷克斯,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卡羅爾的表情又恢復一貫的冰冷,向一旁的墨鏡男問道。
「報告長官,排在我們前面的這幾個家伙看到拉魯身上的佣兵紋身,估計大聲談笑,說佣兵都是無法在社會上生存的垃圾,所以……」
雷克斯不屑地瞄了一眼地上翻滾申吟的家伙。本以為他們既然能來參加武道會的選拔,應該有點實力,沒想到連當沙包都沒有資格。
「拉魯!」听完雷克斯的講述,卡羅爾皺起眉來,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我告訴過你許多次,對付這種只會用嘴的垃圾,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永遠無法再用嘴說話,就像這樣……」
話音未落,卡羅爾穿著閃亮軍靴的腳踢在她腳邊申吟的男人嘴上,隨著一聲悶哼,那男人乾淨俐落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