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貌若姮娥的女子款款而入。她不過年方二九,一身紅色勁裝。一把可撮的細柳腰肢扎著粉絲帶,別著一柄短劍,素面朝天,面無表情。
何文慶投目張三︰「她是誰?」
張三喜呵呵地︰「少爺,這位姑娘是個江湖賣藝的,伸手了得哦!叫梁玉兒!昨天我在街上看她賣藝,覺得她各方面都不錯,所以給你領回來了。」
梁玉兒朝何文慶抱拜︰「何少爺!你這位師爺昨晚纏我半宿,說明你的心意。我干可以,不過,先拿三萬兩銀子!」
何文慶冷笑︰「你以為我是開錢莊的!三萬兩?你值不值?」
梁玉兒柳葉眉一皺︰「怎麼?賣命殺人你還不想掏腰包?」
何文慶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有沒有資格值我這三萬兩了!」
梁玉兒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我們行走江湖的規矩!也是我們拿命去搏哦!」
何文慶把她從頭到腳打量著︰「怎麼看,你就值不了三萬!不要欺我沒見過世面!」
梁玉兒道︰「好,算我們沒有見過!」
要走。
張三忙拉住︰「少爺,她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你的前程重要,還是錢財要緊?而且,我已經對她說了不該說的了,你放棄了她,我們不就全暴露了!那時還有活路可走嗎?」
何文慶細想也是,于是問道︰「我要怎麼相信你是真心為我效力的呢?」
梁玉兒嫵媚一笑︰「何公子是何許人也!縱是有人想騙你的話,也得搭上點精力和功夫打听打听,稱稱稱斤兩,何況我一介女流?你若心存顧忌那我退讓一步,先付一半。另外的事成定局再說!」
何文慶一指椅子︰「梁姑娘請坐!張三,去拿錢!」
子冰被渾身撕扯撕扯般得痛疼醒。
燭光閃閃,窗外一輪明月好似玉盤。
子冰覺得頭腦里異常眩暈,不經意地觸模到一個人的臉上,她扭首微楞。
唐小華趴在榻邊睡得正香。
旁邊的妝台上,放著一只空碗和一條毛巾。
一瞬間,暖暖的熱流涌上心頭,她竟然熱淚盈眶,不忍心打擾,默默地注視著他。
他的鬢角還有幾滴汗珠,她用手輕輕地拭去,想起在千尺峰的點點滴滴,子冰淚如泉涌。
丁香一整晚在門外的院子徘徊,滿月復怨愁,不住地張望廂房里。
自從唐小華拿到解藥回來這幾天,他就終日足不出戶地守著子冰,完全不在顧忌丁香了。
丁香頗是老火,真想沖進去狠狠揍他一頓,可是她明白,這樣做,只會徒增唐小華對她加倍疏遠。
丁香只有暗自傷心。
「丁香!」水仙和秋菊走了過來。
丁香忙擦干眼淚,強裝笑臉迎去︰「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睡覺?」
水仙洋洋自得地︰「你猜,咱們仨今兒個抓住誰了?」
丁香無心跟她們游戲,淡淡地︰「誰啊?我今天不舒服,不想猜。」
秋菊余怒未消︰「是個王府的看門狗!人嘛,還挺俊俏,听他手下的人叫他什麼——玉爺?」
丁香大驚︰「玉爺?!」
二人詫異︰「你認識?」
丁香跺足︰「沒錯!他在哪里?」
水仙浪笑︰「我們那位情聖姐姐正在享受呢!」
丁香瞪眼︰「她不想活了!什麼人都敢玩?!」
秋菊沉下臉︰「你好像很關心那個家伙嘛!」
水仙斂笑。
丁香噌地拔出一柄匕首指著秋菊喝道︰「鄭玉在哪里?快說!!」
「不曉得!」秋菊把水仙狠狠一推走了。
水仙要溜。
丁香揪住︰「告訴我,春竹把鄭玉弄哪里去了?」
水仙支支吾吾。
丁香急出冷汗︰「鄭玉是唐大哥的朋友,他是來找唐大哥的!」
水仙風目圓睜︰「真的?」
「騙你干嘛!!」
「糟了!快走!」水仙拉起丁香直奔鳳凰河邊。
一路上,水仙述說經過︰「傍晚時分,鄭玉領著三十來人找上門聲稱尋幫主,我們三人問他緣由,他也不說。秋菊設計把他們騙進陷阱,結果就剩下受了重傷的鄭玉一個,我們把他弄道了河邊,春竹說她還沒有和王府里面的高手玩過,我和秋菊就回來了。」
丁香切齒︰「鄭玉可非一般的男人,萬一春竹不妨怎麼辦?我看這個**遲早要這事上面送命!!」
鳳凰河畔籠著陰影。月光婆娑,山林如夢如幻。夜蟲低吟。
春竹將鄭玉扔在草地上,發出浪笑。
鄭玉難以動彈。
掉進陷阱他被尖刀刺得渾身是傷口,加上被俘虜之後,春竹三人的折磨,使得天不怕,地不懼,武功精湛的他此時手無縛雞之力,似被肢解。
春竹的婬笑令他寒毛直豎,想要起身但是兩肋似刀剜劍砍,氣叱︰「要殺要剮,你放馬過來!!笑什麼笑?」
春竹便月兌衣裳逼來,地︰「好啊,我過來了。」
鄭玉駭驚︰「你,你要干什麼?!」
丁香二人腳下生風。
丁香氣得牙根癢癢︰「鳳凰河方圓幾十里,怎麼找啊?春竹要是惹毛了鄭玉,鄭玉非把她脖子擰斷不可!!」
水仙正為春竹擔驚受怕,听了這話她結結巴巴起來︰「那、那怎麼、怎麼辦?」
「不要,你別過來——」鄭玉不顧許多地退縮。
春竹撲到他跟前,面目可憎。
鄭玉畏怯地︰「姑娘,我只不過是找人,與你並無仇怨,你沒必要這樣吧?」
一道金光灼得他眼花,細看不由更驚。
春竹手中多了柄匕首,一下子橫在他的咽喉。
鄭玉噤聲。
春竹恨聲︰「你們這些臭男人!偽君子!衣冠禽獸!平常不是把我們女人這樣折磨的嗎?把我們玩弄,傷害,當做牲口一樣宣泄你們的私欲!!那個時候你們不是很威風的嗎?嗯?!怎麼,你也怕了?!你也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啦?!!」
鄭玉忙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和女人打過交道,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啊。」
春竹發出怪笑︰「呵呵呵——」
鄭玉暗中在地上模索著。
春竹譏誚︰「你他媽唬我?你這麼標致的男人會沒有女人?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應該碎尸萬段,下十八層地獄!!尤其是你這種人!!」
春竹說著,瘋了般撕爛了他的衣服,咆哮著︰「看我怎麼整死你!!」
鄭玉慌得反抗。
春竹完全喪失理智地一連扇他五個耳光,當即打的鄭玉眼冒金星,口吐鮮血,神智混沌。
春竹不由分說對他一陣親吻??????
丁香二人趕到河邊,此處一片死寂。
她邁步間,被何物絆倒,模到拿起細瞅,是件男子衣服,借著月光看清上面血跡斑斑,二人心中咯 一下。
丁香道︰「分頭找!」
水仙立即去了下游。
丁香轉往河灘上游,尋了許久不見半個人影,繼續走了一段,準備返回,掉頭退了一步。
草叢里躺著一個人。
月光之下,**果的肌膚白皙顯目。
丁香上去輕叫︰「春竹?春竹?是你嗎?春竹?你沒事吧?」
叫了半天,對方無任何反應。
丁香把他翻轉過來一愣︰「鄭玉?」忙查探鼻息,松了口氣。
趕緊找來衣衫給他蓋住身子,正待喚他。
听得河水嘩嘩,她躲入草叢。
春竹從水里走出來,到鄭玉跟前瞅著他,蹲在他身上搜尋著。丁香扭首避嫌。
「春竹?春竹?你在哪里?」
水仙的呼聲由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