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望著他,關切地︰「傷勢如何?」
何文慶微微一笑︰「多虧你那個救命丹,已經好多了!」小白清了清嗓子,幽幽地︰「義父他最近身體??????」乍覺眩暈,四周飛速旋轉,眼皮一瞬間好似有萬斤重般,心中翻騰作嘔,驚看何文慶︰「你——」
何文慶忙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小白往桌上一爬,不省人事了。何文慶一瞪張三︰「都怪你!蠢貨!」張三茫然︰「我、我又怎麼啦?」
梁玉兒此時已回到了遼國公主的官邸。
公主對她熱情款待。
席間,梁玉兒道︰「奴婢已取得何自清之子何文慶的信任,從多方得知他們父子一貫不合,暗地里勾心斗角。而且斷塵山莊現在是群龍無首,幾百號人里就屬何自清資歷最老,輩分高,武功一流,很深得人心,莊里都以他馬首是瞻。大家一致推舉他為新任大掌門,決定在八月十五中秋節這天舉行盛大慶典。」
公主驚喜不已︰「真是天助我也!這樣一來我就不用苦費煞心大費周折了!是個好兆頭!那——可曾打听到小白的底細?」
梁玉兒搖首︰「我剛入莊不敢亂走動,打听到這些已很不易了。不過公主千歲您放心,我會見機行事,成就您的心願。」
公主欣慰︰「你做事我一百二十個放心!回去之後你不必與何文慶糾結過多,直接接觸何自清,不惜一切把他掌控,必要時犧牲自我為上!將來我們大遼進軍中原還得仰仗這些能人志士!你要在何自清身上多下功夫。總之,何氏父子在江湖名號頗亮,我對他們給予厚望。你和何自清熟悉後多多進言,就說我們會傾盡所有幫他達成心願,至于怎麼說,不用我教你了吧?」
梁玉兒起身︰「奴婢不會辜負公主一番所托!我已出來很久了,為免人懷疑,我得回去了。三日之後我會捎來佳音。」
公主頷首︰「著重把小白的事弄個清楚!三日後我先听到他的消息。」梁玉兒拜別。
公主舉起酒杯,詭異而笑︰「小白,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猛喝幾盅不解酒饞,命人拿來三壇佳釀。
何自清痛的滿地打滾,左等右盼不見小白人影,難受的他掙起身子踉蹌著去喝水。
忽見一只黑色蝙蝠攜著道寒光破窗而來。
何自清不慌不忙側身一閃。
一個表情陰冷的女子盯著何自清。
何自清本意是要施毒手將對方一招致命,但見她如此迷人,心頭頓生憐香惜玉之情,她那種讓他心慈手軟的威懾力不得不令何自清有種臣服其群腳下的念頭抹殺了心中的怨恨。巨創使他一陣搖晃。
這女子似乎看不下去,收起利劍,喝叫︰「何自清!今晚我本想取你狗命!但念你有傷在身,本姑女乃女乃暫且放你一馬!小心點!」要走。
何自清哇哇地吐著污血,栽倒在地。
少女一愣,向他走去。
唐小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趕回京城家門口時已經是第四天的晚上三更。
他撞開大門直闖大廳。
驚動了侍衛欲拿他作賊抓,見他從天而降般慌忙跪安。
他已入廳︰「父王?父王?他人呢?」
鄭玉跟進來︰「少爺,你別大吵大鬧的,半夜三更大家都在睡覺呢!要不,你先喝點茶?」
「不喝!」他要出門去上房。
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恰進來。
只見她雖年紀五十多歲,卻生的貌美如花,肌膚如雪,慈祥的面容沒有絲毫的皺紋,光滑細膩。
看到唐小華她露出絕美的笑靨︰「香兒?!你終于回來了?」
「娘!」唐小華撲到她懷里竟撒起嬌來︰「可想死我了——您還好嗎?」
她充滿無盡的舌忝犢之愛,模著他汗淋淋的臉孔︰「娘也想你啊!平安回來就好。」
他仰首自責︰「都是孩兒不好,害得爹娘擔心,惹爹生氣病倒,我真是是個不孝子!」
她就是唐小華的母親趙王妃。
趙王妃拭著他俊面的汗珠,親昵地︰「傻孩子,誰在怪你?疼愛你都還來不及呢!你爹出門辦事去了,恐怕明天才回來。來,讓娘好好看看你。」
他一愣︰「爹他不是病了嗎?」
鄭玉忙告退。
唐小華一把擒住︰「好你個鄭玉!敢哄我沒命地往回趕!你小子——」
鄭玉支吾︰「你死活是油鹽不進,我只有出此下策了!要不,你哪能這麼快見到王妃不是嗎?」
唐小華跺腳︰「死小子!」
趙王妃和善地︰「鄭玉做的沒錯,你休要怪他。鄭玉,你先去休息吧。」
鄭玉竊笑︰「是。」偷瞧唐小華,見他瞪著自己,對他吐了下舌頭,趕緊溜了。
趙王妃道︰「香兒,你也去好生睡一覺,什麼事明天再說。」
次日一大早,鄭玉去趙王妃那里回話。
一進門,趙王妃已經等候多時。
鄭玉見過禮之後,趙王妃面色冷峻︰「坐吧。」
鄭玉不安地在一旁坐下,搓著衣角。
趙王妃道︰「鄭玉,你和華香從小長大,我們把你從沒當過外人,雖然華香長年不在我們跟前,但是我的兒子我很清楚他的為人,這不過是以前。現在他已經長大成人,變得有了城府,對我們不會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我只有問你了。」
鄭玉點頭︰「王妃有話只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絕對一五一十地如實相告。」
她問道︰「你找到他的時候,他在什麼地方?跟什麼人在一起?他們都是些什麼人?華香與他們的關系如何?」
鄭玉躊躇著,囁囁嚅嚅︰「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少爺跟她們的關系如何,他、他是在杭州城里一個很有名氣的山莊里——那里面??????」他窺視她,蚊吶般︰「都是些女孩子——她們對少爺很好,少爺對她們也很好——我就知道這些。」
趙王妃一愣︰「都是女孩?你去見他,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鄭玉的臉登時紅到了脖子,低下腦袋︰「沒有——」
「真的沒有?」趙王妃語含異義。
鄭玉喉嚨似被魚刺卡住,一只手力掐另只手。
趙王妃忽問道︰「那三十名侍衛呢?」
鄭玉深知趙王妃乃是人中之鳳,精明聰慧,凡事都瞞不住她一絲半毫,垂頭喪氣地向她如實交代。
唐小華雖然深切地牽掛子冰,但是一連幾天趕路,幾乎散架,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
鄭玉趕去侍奉唐小華起床,踫見了外出歸來的趙真,慌忙行禮︰「王、王爺。」
趙真皺眉︰「慌慌忙忙的干什麼去?」
鄭玉忙道︰「少爺回來了,我趕著去催他起床。」
「華香回來了?!真的嗎?」趙真意外驚喜。
但見他概約五十七八,相貌堂堂,氣宇軒昂,雖是年過半百,但依舊英俊不凡。呵呵笑道︰「快讓他來見我!想死我了!」
「哎!」鄭玉一溜煙跑了。
鄭玉推開唐小華的房門,去到里間發覺他不在,兩個丫鬟在收拾房間,他奇問︰「少爺呢?」
兩人搖頭︰「沒看見。」
鄭玉心下一沉︰「壞了,他又逃了!」拔腳往外跑。
唐小華獨坐樓台情緒低落地愁眉不展。
鄭玉老遠就看見了,大松口氣,叫道︰「少爺!少爺!少爺!」幾個大步到了跟前︰「少爺!」
唐小華沒精打采地︰「叫魂啊!吵死人啦!我耳朵又不聾!」
鄭玉兩眼在他臉上搜尋,打趣︰「滿面春色,你是少年懷春哦!」
唐小華乜視他,打了他一下︰「臭小子!關你屁事!」
鄭玉眼珠一轉,試探︰「想丁香?還是那個幫主?」
唐小華轉過臉正視他,道︰「我想誰要你管!哎,你小子沒有出賣我吧?」
鄭玉一愣︰「出賣你什麼?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還是跟那些個漂亮女孩有了那種——事?」
唐小華白他一眼,看著夜空長嘆一下,娓娓述說︰「鄭玉,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是真的這麼難受?」
鄭玉在他對面坐下,看著他︰「少爺,那道你真的動了情?」
他點頭,萬般苦惱地︰「牽腸掛肚的滋味真難受!我好想她哦!」
鄭玉楞楞地︰「你忘了,王爺可是杜絕你跟女人交往的,尤其是你現在這麼小。讓他知道了,天非塌下來不可!」
唐小華面色一變,看著他︰「鄭玉,你可不能給他們透露半點我和子冰以及丁香的只字片語哦!我不想讓爹娘為我擔心,——听見沒有?」
鄭玉心中大喊不妙︰「晚了,我已經說了。」
嘴里振振有詞︰「我當然站在你這邊了!不過少爺,你也別害相思病了,保重身體要緊。只要有緣,自會有相逢的一天的。」
唐小華驚喜地︰「真的嗎?你說我們有緣嗎?會有見面的那天嗎?」
鄭玉有些肉皮發麻地敷衍︰「對啊,對啊。你先別想你的小情人了,王爺要見你,趕緊去吧?」
唐小華大楞︰「父王回來了?他現在見我?——哎呀,完了,完了,他一定會問我這次出去結交了些什麼人?我又不會在他跟前撒謊——肯定會說漏嘴的——」
他急成一團,慌張地一個勁抹著俊面︰「鄭玉,我現在不行啊,父王眼神很厲害的,我這個樣子往他跟前一站,他一眼就看穿我了——不行,不行,你去告訴他,就說我感染風寒,起不來了!」
鄭玉拉住他︰「得了,你謊稱抱病更加讓王爺起疑心呢!你不是老江湖嗎,跟他客客氣氣地傻笑一通,寒暄幾句就撤啊!」
唐小華眼楮一亮︰「傻笑?」
元清四人急于尋找趙華香了報同門之仇,再想捉他回京領賞,在江南無頭蒼蠅一樣瞎飛亂撲騰了七八天一無所獲,眼看盤纏所剩無幾,四人頓時陷入困境。
離俗沮喪地︰「不如咱們回少林寺算了!這樣瞎跑十年也撈不到丁點好處!總不能餓著肚子找吧?」
「廢話!」向陽斥道︰「就是餓死也不能回寺廟!當初方丈一怒之下攆我們八人出寺門時,我們立下毒誓寧可被靜順王爺千刀萬剮也絕不回去丟人現眼,遭師兄弟們的白眼唾棄!要回你回去!這點困難就嚇成那樣,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六淨也一陣數落︰「就是!沒骨氣!虧你還是個大丈夫!咱們既已入局,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頭!大不了去偷去搶,也絕不能說回頭二字!」
「你說怎麼辦?沒銀子了,難道真的去搶嗎?!」離俗氣咻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