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海朝後面的人使了個眼神,四名主事猛撲上來將趙華香扭住,推到老頭跟前狠命摁他跪下,並且粗暴地解著他衣帶,把他上半身月兌光了。
趙華香動彈不得,不明白他們此舉為何。
鄭玉掙起︰「不許踫我家少爺!!你們要干什麼?!不要踫他!!」
老頭把臉湊到趙華香的脊背,目如銅鈴,幾乎要貼到了他的肌膚上,一邊流著口水地審視鑒賞,僵尸面孔露出驚艷,枯手撫模著他白皙細滑的皮膚,嘖嘖自嘆︰「不錯,不錯,很完美,很豐滿,很有彈性,只是女敕了些。」
趙華香听得毛骨悚然︰「這老家伙莫不是要吃我的肉吧?!」
穆亦海點著頭,躬身附和︰「老莊主,你的眼光一向是百發百中!這的確是上蒼賜予您最佳的禮物。」
老頭的神色很少亢奮激動,還有急不可待的迫切夾雜,一遍遍撫模著趙華香的身體,略有些喪氣︰「我尋了大半生,只想讓我百年天神千古流芳,可是??????現在找到心儀的模子,我卻是已經老了——把他們弄到我房里去!我馬上就要干!」
林如眉在屋子里站了許久,無人搭理,剛剛火熱的心忽地冷卻了下來,,噎泣︰「趙大哥,看來你們只有死路一條了!我真沒用,不能救你們,也不能送你們最後一程——」她的哀傷令華室頓失光彩。
「你所說的趙大哥是誰?」冷不防丫頭出現在她身後,嚇她大驚。
好半天回過神,囁囁嚅嚅︰「他、他叫趙華香——還有一個——」
「沒問別人!」丫頭面似秋霜地去了里間,片刻拿來一張告示出來,指著畫像︰「是他嗎?」
如眉瞅了一眼,忙道︰「就是他!就是他!——哎,你怎麼有他的畫像?」
丫頭面上一緩,語氣忽然很柔和︰「算你有運氣!等著,小姐就來。」匆匆進去了。
如眉險乎失態地喜叫起來。
趙華香二人被帶到一間狹小的房間。
這屋子里放著一張容個人的小床,鋪著松軟的褥子。
趙華香更加迷惑,搞不清他們的葫蘆里買什麼藥。
鄭玉太過頑固,被三四個人扭著。
趙華香看著老頭笑容可掬地盯著自己上上下下地細量,百思不解。
老頭不住點頭——
穆亦海躬身低問︰「老莊主,開始吧。」
老頭發出來自陰界的笑聲,眨眨那雙死魚眼,表示贊同。
過來四個彪形大漢擒住發愣的趙華香——
他掙叫︰「你們干什麼?!弄疼我了!放手!放手!」
穆亦海勒令四人放松了手勁——
他被拉到了那個小床跟前,按在了上面,在他驚訝之中手腳被牢牢地鎖在床頭四角,俯爬著的他感覺自己形若大字,瞅著老頭叫道︰「喂,你想干嘛?老丑物!你想怎樣擺弄你爺爺?丑老怪!快放了你小爺!」
老頭怪笑︰「馬上你就知道了!」
嘶——
他的衣服被撕去。
鄭玉噤聲。
等得焦急時候,聞到步響,林如眉回頭望去,鳳眸溜圓。
一位天姿國色的絕美女孩款步至前。
黃花閨女如見親人般搖頭擺尾地迎去。
女孩將它抱在懷里。
如眉驚嘆︰「我是不是見到了九天玄女?」
女孩不過二八芳齡,不朱不粉,和親友善,美得令人窒息,只見她紅潤的櫻唇輕啟,發出蕩人魂魄的夜鶯之聲︰「他在何處?」
如眉看得呆了,她的話她沒有听見。
美人魚又問了一次,如眉一愣而醒,連忙道︰「哦,哦,他在天神會。」
鄭玉听得有人進來,細看一驚。
一個俏嬌娘端著一只盤子,盤中放著數枚寒光閃閃的銀針!
老頭被推到趙華香的跟前,拿起一枚針得意地︰「明天,你將攜帶象征我天神會神聖而至高無上的神蠍傲游天下!小子,從此你就是萬物的主宰!如此幸運的美差讓你踫上,還得感謝我呢?咱們可真是緣分不淺哦!呵呵呵??????」
「啊?!!」趙華香恍然大悟,這老頭要在他這副純潔無暇,玉樹臨風的身體上活生生地刺一副蠍子圖!
趙華香驚駭地死命抗爭,扯著尖利嗓子嘶叫︰「王八蛋!!你敢踫我一下我定叫你碎尸萬段!!放開我!!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放開我!!」
鄭玉仇火中燒,豁出命地想要保護主子,可四個家伙把他控制的無力動彈。
趙華香亦也是動不了絲毫,目睹老頭手中的銀針散發著可懼的光芒,不由脊梁抽搐,秀目如核,冷汗如雨。
老頭喝了口酒,噴射在他的脊背。
趙華香連連冷戰,嚎叫︰「不要,不要!我不要刺什麼天神蠍子!你畫一只就行了!你這樣一針針地扎,把我痛死了,你不前功盡棄?!!」
穆亦海唯恐他的情緒影響了老頭的雅興,讓四個壯漢把他按住,令他呼吸困難,更別說與老頭口角之爭了。
老頭的銀針緩緩刺進了趙華香的肉里,他發出絕望的慘叫︰「啊——」
鄭玉悲呼︰「少爺!!!」
老頭瘋狂地飛針疾下,每一針都有一粒鮮紅的血珠破皮而出,這如同剝皮剔骨的滋味令趙華香何堪忍受,拳頭捏出血來,汗水順著兩鬢嘩嘩地流淌,痛苦的申吟讓那位絕色侍女噤若寒蟬,劇烈抖著。
其他人皆都懷著濃厚興趣觀賞著,好似在看狩獵者剔剝野味。
老頭擦了擦手上的血,用帕子拭著趙華香背上的血水,他變腔的喊叫令老頭厭煩,揮手點了他啞麻二穴。
趙華香便失去了知覺。
鄭玉眼珠幾乎爆裂,咬唇出血,嘶叫︰「你放了他!!要刺你刺我好了!!他身子骨嬌女敕,沒準會被你折磨死的!!」
穆亦海冷笑︰「別著急,你也有份!」
「畜生!!混蛋!!你不得好死!!」鄭玉啐了他一口血痰。
穆亦海老臉抽搐,頗想揍他幾拳,卻硬生生地忍住了。
半個時辰之後,一只蠍子的基本輪廓呈現眾人面前。針眼密集,在趙華香細白的皮膚映襯下,整副蠍子圖形清晰無疑,蔓延到了他的臀部。
老頭也是筋疲力盡,氣喘吁吁,拭把汗水扔掉了最後一根彎曲的針,對著他的力作贊嘆不已︰「蠍子?我的寶貝蠍子!你讓我日日夜夜期盼了幾十年,也讓我背負屈辱,苟且偷生了幾十年——今天,我可以向師父,向我的老祖宗告慰他們在天之靈了!——此生——足矣!再了無遺憾啦!」
眾人紛紛向他頂禮膜拜,以示祝賀。
穆亦海更是神情激昂地慷慨陳詞︰「莊主可以放心了,天神會定會像這只蠍子長命不衰!從此隨這小子踏遍大江南北,威震五湖四海!」
老頭被他追捧的飄飄欲仙。
鄭玉只看了一眼趙華香的模樣便軟癱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鄭玉醒來只見屋里只剩下他主僕二人,他一下子撲到趙華香跟前疾呼︰「少爺,少爺!你快醒醒啊!」
趙華香面如死灰,緊閉雙目,耷著腦袋。
鄭玉恐得擊碎了鐵燎,握住他手哀鳴︰「少爺?少爺?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少爺?」
許久,趙華香動了動,睜開眼楮,瞳眸黯淡,溢滿痛苦。他虛弱至極。
鄭玉泣不成聲︰「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
趙華香此時此刻只覺得被剝離了兩層皮般,這副身體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一樣,麻木不仁。使了好大是力氣抬手模了模脊背,灰唇劇抖,眶里滾出幾行淚,哽咽︰「鄭玉,我被毀了,我再也不是以前的趙華香了??????我怎麼見人吶?——」
「少爺!」鄭玉失聲痛哭。
趙華香把臉捂在被褥上面,肩頭抽動,痛不欲生。
「少爺,我們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鄭玉去攙他。
趙華香盡力地撐了幾下沒能動得半分,絕望地︰「沒用的,我給點了重穴!」
只听外面傳來木車的咯吱聲,開鎖聲,門開了。
趙華香驚弓之鳥地幾乎暈倒︰「天啊!!」
「把這小子拉住拖開!!」穆亦海喝叫。
林如眉領著美人魚主僕二人飛奔往天神會。
春竹快馬加鞭慌慌張張地往城外逃奔,她的背上負著三尺余長,被油布層層包裹的天神劍。
鄭玉企圖將撲來的惡漢擊倒,一拳未出,他自己卻是渾身發軟地被架到一邊,緊接著被用毛巾堵住了嘴。
穆亦海將老頭推到床邊。
老頭懷里抱著一只盒子。
侍女上來打開——
頓時,一股刺鼻嗆肺的怪味剎那間彌漫了整間小屋,令人作嘔。
趙華香緊接盯著老頭,感覺心停止了跳動。
老頭拿起一支筆來,在盒子里蘸了一下,就往趙華香的背上點去——
「啊——別踫我!別踫我——」趙華香困獸猶斗地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
老頭猿臂劃了道弧線,看著不如枯柴的手此時卻力約百斤——
趙華香的右腮重重地挨了一巴掌,腦袋猶被打飛,耳內轟鳴,牙血如注。
老頭暴唳︰「膽敢令我不開心,就給你渾身上下都刺蠍子!臭小子!老實點!」
趙華香意識到眼下的形勢不能再徒勞地抵抗了,便乖乖地爬在那里黯然傷神。
老頭露出笑容,拍了拍他臀部,溫和地︰「這就對了,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听話,我只僅此耳!」
鄭玉雙目噴血,卻也無可奈何。
美人魚囑咐如眉在道旁的叢林等候,她和丫頭身形一縱,徑直入莊。
一頓茶的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天神蠍面目可憎地展現眾人面前。剪刀一般的兩只大觸手寒光錚錚,催人肝膽的眼楮盡顯不可一世的冷酷。整個蠍子的身體色彩斑斕,巧奪天工,嘆為觀止。
老頭自覺滿意,愛不釋手地一遍遍的撫模,蠟紙般的臉上紅光滿面,驚嘆︰「多美的天神蠍子啊!加上這麼完美的一副身體,這簡直就是千古絕筆!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我還會有這方面的才能!嘖嘖??????實在太漂亮了,我真舍不得讓它去江湖流浪??????不,不,我想盡快要天下的人看見我的杰作,讓他們都臣服在他的腳下——哈哈??????」
眾人齊聲喝彩。
鄭玉萬箭穿心地暗叫完了。
天神會的宅院幽深雜亂,美人魚二人在犄角旮旯四下尋了一番,一無所獲。最後在前院踫面。
丫頭說道︰「看不到一個主事,全都是蝦兵蟹將,怎麼辦?」
美人魚沉吟片刻,道︰「估計他們是在某處集會。這時候趙華香也不會出啥危險。我們對此處不熟悉,不好盲目亂闖——」她看了看天色漸晚,道︰「不如等天黑下來再說。你去跟如眉姑娘交代一下,讓她先回客棧等候消息,以免頑匪傷到她。」
「小姐的意思是,咱們要鏟除天神會嗎?」丫頭有些驚喜。
美人魚抿唇一笑︰「必要時又何嘗不可呢?反正這也是邪門歪道的魔教!咱們為民除害,老天不會降罪的!」
丫頭閃身而去。
美人魚孤傲地自語︰「小小的天神會,讓我來消滅你簡直就是殺雞用了牛刀!趙華香,不見你招我喜歡,我才懶得髒了這雙繡花手呢!」
月影朦朧,大地一片如夢如幻。
城外的官道上,子冰和丁香正催馬揚鞭往城門口而來。
老頭將趙華香擱置一邊,命人推他去鄭玉跟前。
鄭玉見他一雙鷂子惡眼緊緊地盯著自己臉上看,不由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心只導心頭。
老頭看了許久,皮笑肉不笑地︰「嗯,不錯,這小子的皮膚也很合我意!嘿嘿,我那位賢弟數年也沒能達成的心願沒想到今天也一塊了了!亦海,你這一箭雙雕的確為我立了百年奇功!好吧,明日我就把你日思夜念的《天神論》賜予你這功臣!」
「多謝老莊主!」穆亦海受驚若寵。
老頭又問︰「我那位賢弟可是來了?」
穆亦海忙答︰「他老人家我已派人去請,估計快到了。」
老頭點點頭︰「把他送去準備!」
鄭玉還沒听明白怎麼回事,便被人連推帶搡地弄了出去。
趙華香恐呼︰「你們要把他怎樣?!!」
老頭咧嘴一笑間,露出僅有的兩顆焦黃大馬牙,喜呵呵地︰「給他美美容。」
趙華香不解︰「什麼美容?」
老頭奸笑︰「就是把他臉部的那層皮割下來,貼到我那位賢弟的臉上——哦,忘了詳細相告。我那位賢弟年輕時很漂亮的,可惜被仇家用火毀了容貌,幾十年來無顏面對世人,一直苦苦尋覓一張好臉皮讓他重見昔日風采,唉,跟我一樣——這回,可好嘍!」
趙華香駭栗,怒叫︰「你敢動他,我抄你祖宗十八代!!」
老頭一撩松垮的眼皮,不悅地︰「讓他好生休息,別影響了我的蠍子!」
穆亦海領命上去,點了他的昏睡穴。
趙華香雖不情願,可是由不得他地困意濃濃,很快進入了夢境。
穆亦海推老頭出了小屋,將門鎖了,並啟動了百余斤的石門機關,把趙華香關在了里面。
老頭拍了拍石門,道︰「隔兩個時辰給他送些補品,讓他非吃不可!稍有怠慢,壞了我寶貝蠍子的形象,拿你們試問!」
鄭玉此時安靜地睡在隔壁的密室。他被強制灌喝了蒙汗藥。
老頭湊到鄭玉的臉上又模又看,最後滿意地走了。
春竹趕得正急之際,忽見對面沖來兩騎,驚出冷汗,正待回避林里,卻听有
人叫她︰「春竹?是你麼?」她細瞅忙迎上去︰「幫主?!丁香?!原來你們都沒事?」
子冰點頭︰「你沒事也好。你這是上哪去?」
春竹道︰「大事不好了!」
二人駭懼。
丁香急叫︰「出了何事?」
春竹一指身後︰「趙華香和鄭玉被天神會的人抓了去。天神會的人個個都是絕頂高手,怕是??????而且,秋菊和水仙都死得很慘??????」
丁香丟了句︰「果真有難!!」已出百米。
子冰看了她一眼,打馬跟去。
春竹思量了幾回,只得隨同。
月色婆娑,天神會燈光四起。
美人魚尾隨一個家奴來到大堂門外,老遠就听見嘻哈聲傳來,她睜大雙眼望去。只見一個坐著木車的老頭和一個黑紗把頭遮得嚴嚴實實的人手拉手往西邊走廊而去,後面跟著一幫主事和嘍。
美人魚抬頭對遠處招手。
丫頭閃身而至︰「小姐可是要我跟著他們?」
美人魚頷首︰「小心點!」
老頭喟嘆︰「兄台,這回你的青春之貌再也不用發愁了!你準備如何謝我呀?」
遮黑紗的音色渾厚,齒不關風地喜道︰「好說,好說!大哥要什麼,小弟定不惜余力予以回報!!但不知貨的質量——」
「老前輩洪福齊天哦,莊主給你物色的這小子正當年少,可是天下第一的俊俏,皮膚光滑細女敕,你絕對二十萬個滿意!」穆亦海獻媚。
那人笑出聲來︰「哦,甚好,甚好!大哥,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要看他一眼。」
老頭道︰「甕中之魚自然難逃!你急什麼?你可是飲過酒了?」
那人愣了愣︰「剛喝了兩壇子!怎麼了?」
老頭一拍腦門︰「怪我,怪我!怪我高興過了頭,原來沾了酒是不能動手術的!等你酒消了再說吧!」
「我先看看他的模樣嘛!」
老頭笑笑︰「依你就是!」
穆亦海推著他頭前帶路。
丫頭遠遠低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