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江湖 含恨而終

作者 ︰ 慕容阿德

子冰已有察覺,師父今日必取心愛之人性命不可,不由心急如焚,可此時此景根本不容她分心,稍有閃失,她跟何文慶都得死于非命。

子冰只有不斷提氣運力,迫壓吐納,心底深處卻是痛苦萬分。

何文慶的臉色漸有了幾分人氣。

趙華香猶如軟面,突覺身後風聲,忙忙一避。

無腸聖太偷襲失敗又換招重來。

趙華香看見是她不由一陣恐慌,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天旋地轉。

美人魚剛好向他正投望著,見狀嬌喝一聲一招「風卷殘雲」,只見她一雙縴縴玉手攜著股強大吸攝力,一瞬間,整個院落飛沙走石,土崩瓦解,房倒屋塌。

格柯汗離她最近,未弄清發生何事,一根石柱砸中了他腦袋,白嘩嘩的腦漿噴射一地。

何自清連躍三下,不顧一切奔向趙華香,趁亂惡掌擊個正中。

趙華香後心著了這重拳,被打得飛撲到無腸聖太跟前,她不失時機地打中他胸口——

「華香?!!不!!」美人魚哀嚎著撲了過去——

何自清欲逃——

凌空又掠來五人。

為首的正是趙王妃!她親眼目睹了親生骨肉慘遭毒手的情景,撲去抱住了要倒地的趙華香︰「華香?!!我的兒啊!!!」

美人魚雙目充血,力竭聲嘶地狂擊無腸聖太,瘋了一般。

無腸聖太見勢不妙,連連翻騰著,狹著子冰和何文慶如風逝去。

美人魚撲到趙王妃身邊︰「華香?!華香?!你還好吧?!」

「好你媽個頭!!」丁香眼淚唾沫飛濺她一臉︰「你被打兩下試試看!!」

「別吵!!殺了何自清!!」鄭玉眼眶血紅,拉起丁香,與孫總管圍攻何自清。

何自清早有防備,擲了數把飛刀,眾人閃避之際,他也無影了。

趙王妃緊緊抱住兒子痛哭失聲︰「香兒?香兒?兒子?你醒醒啊,看看娘啊?」

趙華香緊閉雙眼,奄奄一息。

眾人悲淚呼叫。

丁香不顧許多地撫著他容顏,竭力痛泣。

許久,趙華香悠悠蘇醒,覺得被人五馬分尸,感覺不到身體的痛味了,迷離的眼神恍恍惚惚看見了趙王妃,他綻放一絲慘淡的淺笑,頓時,股股鮮血如泉涌,從嘴角注流。

眾人駭得魂飛天外,不約而同痛哭失聲。

趙王妃更是驚慌失措︰「兒子!兒子!你要挺住!娘來遲了!娘一定要救好你??????」

趙華香眼前漸漸模糊,望著她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但此時卻因源源不斷的血流封喉而難以言表,軀體不住地抽搐著。

趙王妃要給他輸送功力——

他微弱地︰「我??????不行??????了??????」

「不!!!」所有人都泣叫。

丁香哭道︰「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們怎麼辦?!!嗚嗚??????華香,不要丟下我??????」

鄭玉抓住他冰冷的手泣不成聲︰「少爺,你還沒有喝我的喜酒呢!你說過要祝福我跟丁香的啊!!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我們的孩子還等著你給取名字呢!!你若撒手去了,我該怎麼活啊?!鄭玉從小就沒有離開過你!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你要活下去,好不好?」

美人魚淚流滿面︰「華香,我還想讓你娘成全我跟你的婚事,你想讓我獨守空房,孤單終老嗎?華香,你舍得丟下我和大家嗎?」

趙華香清淚雙流,剛一張嘴,血水洶涌。

趙王妃整個身體被骨肉的血染透,止血穴和還魂丹都無濟于事。

趙華香眼前越來越暗,親人們的哭泣聲也越來越遠,他抽動著漸漸冰冷的身體,無聲地︰「我??????冷??????」

「兒子!!」趙王妃將他更緊地抱在胸口,沾滿鮮血的手捂住他冷冷的臉頰。

美人魚等人都與月兌下外衣給他披上。

他靜靜地倚在母親懷里,任她急雨般淚水浸濕了他。

趙王妃喚他不應,正要細看——

他的手重重地垂落在她懷里——

「香兒?!!香兒?!!你不能死啊!!香兒?!」她仰頭悲鳴。

鄭玉、孫總管、丁香爭搶著為他輸送真氣和內力。

趙王妃沒有阻攔。

孫總管首先獻功——

然剛到一半——

趙華香的腦袋輕輕一歪——

「華香?!!香兒?!!」

「少爺!!」

趙王妃吐出一口血來,點穴無益。

美人魚駭忙去模他脈搏,一下子瘋了般哭叫︰「華香!!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這麼狠心丟下我!!華香!!」

丁香呆呆地看著他,木然地無動于衷。

他的那張絕世容顏此刻沒有血色地蠟黃,眉宇間籠著一抹濃濃的哀恨,濃密緊閉的長睫間,還殘留著最後的一絲淚痕,**的蘭香也消失了,只剩血腥味。

眾人哀哭一片。

趙王妃將骨肉的遺容緊貼懷里,豆大的淚滴如決堤之洪。

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仿佛天地要塌陷一般。

這個石洞里充滿了哀氣。

丁香木雕般佇立洞口,看著天際的閃電,往事如撲面之風,和趙華香相處的點滴往昔刀劍一樣割著她的心肺。

許久,丁香木訥地自言自語︰「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要把我塞給別人?如果你愛的是我,你又怎麼會死得這麼慘?我會好好珍惜你,縱然要一個人去死,我會替你去!也不要你付出這麼大代價!——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你孤零零的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會不會也很寂寞——」

「丁香?」有人低叫。

她一栗,回頭不由面似金剛,咆哮︰「你來做什麼?!!!!!你還來干什麼?!!不是你,他會死得這麼冤枉?!現在,他死了,你滿意了?你們師徒二人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啦!!」

子冰寒戰著,面無人色,淚水奪眶︰「你說什麼?他、他??????丁香,華香他——」

丁香失去理智地揪住她嘶叫︰「你這個殺人凶手!!是你殺了華香!他本來身負重傷沒好,你還用乾陽**毀他!!他那麼疼愛你,為了不讓你和你那變態老毒婦師父反目,甘願一次次受她毒手迫害,可你呢?!你為他做過什麼?!!明知自己有邪毒不能跟他做夫妻,你卻不在乎他的死活,只圖自己快活!!好了,他死了,你和你那沒人性的師父從此高枕無憂了!!我算是瞎了眼,跟了你這種無情無義的惡婦!!華香他也真的瞎眼了,救了一條毒蛇!!」

「不!!不!!」子冰癱在地上,忽然猛地躍起,拉開丁香沖了進去︰「華香!!華香!!」

丁香縱身攔住,厲喝︰「你還有臉見他?!!你敢見他嗎?!!你不配!!」

子冰哪顧許多,施招迫開丁香,擊碎石門撲了進去。

透過迷蒙淚霧,子冰看見了她最不敢相信的一幕。

石室的角落,趙王妃獨跪凌亂的草鋪上,懷里摟著趙華香,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白的煞人。

子冰眼前狂旋,踉蹌上前,只走了幾步她就再也邁不動腳步了。

趙王妃活如一具僵尸,絕美湛藍的眸子不曾翕動。

一日之間,她急速地消瘦,慘白無血色的手,飽含深沉的慈愛,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愛子的頭發。

趙華香的整個臉孔埋在她的胸前,似在她的安撫里沉睡。

子冰跪在趙王妃面前,泣道︰「王妃,王妃你殺了我吧!我是害死了華香!!我對不起您!!」

趙王妃愴然苦笑︰「你死了他也活不過來!子冰,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命太薄!是老天要絕我子孫——」

子冰爬走到過來,斷腸哽咽著︰「我、我能看他最後一眼嗎?」

趙王妃點點頭,將趙華香很輕柔地放下,起身道︰「天亮我就要帶他走,你不要太悲傷了,這樣他會走得很不安心。」走了。

子冰匍匐他身邊去,淚如洪水,伸出劇栗的手,去握他那只白紙似的手。

那只手冰涼寒心,澆滅她心頭一絲微弱的熱望。

子冰緊緊握住貼在胸口,想要把那只手暖熱,移目他臉上,神情一晃,好像見他在對自己玩笑︰「我只是困了,想休息一下而已,你不要大驚小怪,我不會輕易死掉的!」

「華香——」子冰捧著他遺容,喃喃地︰「香,對不起,我不是存心傷你的心!傷害你,比要我的命還殘忍啊!你說的那些我怎麼能不想要去做啊?我很想很想跟你去過田園生活——我愛的人,只有你!華香,你能听見我說話嗎?」

美人魚悄立洞口,看著這場景也淚眼婆娑。

「華香,你等等我,我就來給你做伴,來給你賠罪——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子冰拔出匕首當凶扎下——

美人魚一鏢即出︰「子冰休得胡亂!!」

匕首掉在地上。

子冰痛哭失聲︰「你為何救我?!我活著不如追隨華香去的好!」

美人魚扶住她柔弱肩膀,氣道︰「你隨他去只會徒增我們的傷悲!王妃說要帶他走,就是說華香可能還有生還希望!你別忘了,你該做什麼才是頭等要事!」

子冰茫然,拭了眼淚,看著她︰「頭等大事?我還能做什麼呢?」

美人魚語重心長︰「華香的邪毒!」

子冰奄忽明白了,拉住美人魚的手,噙淚噎泣︰「美人魚,華香托付你了,你好好照顧他。我明天會再來的。」看看趙華香,快步走了。

子冰沐著滂沱大雨一路飛奔。

無腸聖太不見蹤影。

何文慶正在紅孩子入睡,見子冰渾身濕漉漉地,吃了一驚,忙叫著要出去的她︰「子冰!」

子冰沒有搭理,回到自己居室。

何文慶跟過來,囁囁嚅嚅︰「他、他沒事吧?」

子冰轉過身注視著他,問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雖然我跟趙華香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同樣也不能跟任何人結為夫妻。」

何文慶皺眉,不解地︰「為何?」

子冰打了個寒顫,道︰「因為我有邪毒在身,會要了對方的命!」

何文慶見狀趕忙去拿了衣服給她︰「你先換衣服。」走開了。

子冰匆匆忙忙換罷,對著門外叫道︰「你進來吧!」

何文慶捂住胸部過來,沉聲問︰「邪毒?什麼邪毒?是不是她對你做的?」

子冰點頭。

何文慶驚訝︰「她為何對你下此毒手?」

子冰淡然一笑︰「我不怪她!這樣也好,從此以後我獨來獨往,免得再被情所傷。」

何文慶心頭一涼,恨恨地︰「她是想要你和男人絕交?她以為這樣做就會心里平衡暢快嗎?可笑!」

子冰黯然傷神,猶似被風雨侵害的嬌艷花朵,惹人憐愛。

何文慶心潮澎湃,抑制不住想要把她擁在懷里,用滿腔熱愛予以她心靈的撫慰,但是他非常明白,她對他只有恨,沒有情。

何文慶試探︰「他為你解毒而受到了感染?」

子冰點頭。

何文慶暗驚,道︰「你打算怎樣救他?」

子冰看著他︰「我需要你的幫助。」

何文慶甚是意外︰「我?我能幫你做什麼?」

「你一定會辦到的。」

無腸聖太鳳目圓睜,驚喜地︰「你、你再說一遍!」

子冰沉定自如︰「我答應你,嫁給何文慶。」

無腸聖太狂喜連天︰「你終于了解為師一片苦心啦!!好!太好了!這才是明智之選!文慶哪點不比那個臭小子差?人品相貌,樣樣出眾!更重要的是,文慶心目中只有你一個!試問,這樣一心一意的男人會像趙華香那樣朝三暮四,左摟右抱?子冰,你應當覺得和我兒子結為夫婦,是你一生的幸福!師父就是立即死去,也能瞑目了。我苦命的兒子和你終于有情人終成眷屬,有一個圓滿結局,好的歸宿了。」

子冰漠然地︰「師父的苦心只怪弟子冥頑不靈,您大可放心,我會照您的話去做的!」

何文慶走進來,斷然地︰「你說可以就可以啊!我可不想娶一個有乾陽**的女人!我還想活命呢!」

無腸聖太初如夢醒,看著子冰,懊惱地︰「對啊,我竟然忘記了,你還有乾陽**,不得嫁人的!那可怎麼辦?」

子冰道︰「難道沒有解毒之法嗎?」

無腸聖太擺手。

子冰和何文慶暗駭。

無腸聖太沉吟片刻,忽地怪笑。

二人各楞。

她的眼神亮如真金,灼灼逼人︰「子冰,隨我來。」

無腸聖太領著子冰去了練功室,讓她坐下,囑咐她吸氣靜神。

無腸聖太在子冰對面坐下,運用幾十年功力與她四掌相對,以深厚內功為她吸取毒氣。

頓時,子冰覺得五髒六腑如棍棒攪動,劇痛入骨,引得奇經八脈也針扎火燒。就好像那兩股真氣把她渾身血漿都吸盡了般,于是先前那種坐立不安,頭昏腦脹,胸悶氣短的糾結一掃而空,從來沒有這般愜意清爽,恍如到了仙境,接著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睜開眼時,看見何文慶一臉的焦急和關切,子冰再次感覺了一回身體並無異樣,松了口氣。

何文慶見她醒來,忙問︰「怎樣?是不是真的好了?餓不餓?」

子冰起身——

何文慶想要去扶,又畏怯地站立一邊︰「小心點。」

子冰下床︰「我沒事了。師父呢?」

何文慶道︰「歇息了。你可是去找他——」腔調有些哀涼。

子冰道︰「我說話必言而有信,你別瞎亂猜忌!」

何文慶忙道︰「我哪敢對你有質疑呢!你們本來就是情投意合的一對璧人!我在你面前,不過是個罪孽深重的人。你跟他去吧,好好過你們的日子!」

子冰心似刀扎,看著他,道︰「我現在只能選擇盡孝道了。他跟我已經緣散份盡了,我們注定沒有好結果,沒有幸福可言!——我很快回來。」

何文慶似魚刺卡喉,澀聲道︰「你這樣會害了你自己的!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你甘心嗎?」

子冰慘淡一笑,道︰「忘掉這一切,重新開始,我要下定決心做到!希望你也是!好好照看孩子,我就回來。」

何文慶目送子冰消失石門的身影,淚水直流︰「子冰!我會的!我一對會好好做人!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就不會負你所望。」

美人魚攙起趙華香,用身體支撐著他冰而不僵的軀體。

子冰皈依無腸聖太的解毒方法為他逼迫體內邪毒,凝視著他依然俊秀的臉龐,往事如風而來。

子冰並不清楚,趙華香所中的毒已達何種地步,只知盡她所能,極力挽回他的生命。

雖然她知道他已經死去,身體里除了猖獗的乾陽之毒在血肉筋脈里繁衍,其他的都皆以停止了,對于子冰疏于他的功力,他無絲毫的應承能力,想要打通他經脈猶如登天,可她還是一往情深地給他真氣和力量。

片刻,子冰汗水如注。

美人魚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臉色,祈求奇跡出現。

丁香等人圍在一邊,幾雙緊握在一起。

石室內死寂一片,唯有幾顆心在踫撞。

子冰經過上百次的不懈努力,終于打通了他的死亡經脈,將毒氣清除,收回雙掌,看到自己掌心一圈圈的黑色紋線,汗容露出笑容,看著大家︰「毒氣解除了。」

眾人無不欣喜。

趙王妃為她拭汗,心疼地︰「留下來吧。」

子冰苦苦一笑,看看每一個人,道︰「你們好好照顧他,諸位多保重!」很想再看一眼趙華香,最後看一眼這個溶入她生命里的愛人,但是理智讓她終不能回頭——

子冰悵然若失地姍姍離去。

子冰一道快走。

夜星稀冷。

子冰內心和腦中一片空白,草葉樹枝絆得她發軟的腿腳踉蹌跌撞,刮破了衣裳她也渾然不知,夜風擴散她斷腸的哀泣。

「子冰?」後面掠來兩個身影攔住她去路。

子冰木訥站定,見是美人魚和丁香,退了一步。

丁香氣咻咻地︰「幫主!你還想繼續做那滅絕人性的傀儡嗎?!你甘願你淒慘的後半生在她變態的折磨之下毀掉麼?」

美人魚也附和︰「子冰,你不能回去!你不能再受她操控了!華香為了她的私欲成為了無辜亡魂,替罪羔羊,你若回去,將來比華香死的還慘!!」

乍聞美人魚如此親切地叫著華香,子冰痛上加痛,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從小我就跟師傅相依為命,如果離開了她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雖對我嚴厲了些,可是我已經習慣了。美人魚,我不能在華香墳前懺悔乞過,麻煩你替我多燒紙錢給他——我一直在想,那次倘若是你救他該多好——我對不起大家,更對不起你和如眉——」她急速掉頭跑了。

丁香追叫︰「幫主!你告訴我那老毒婦在何處,我要給華香報仇!!」

美人魚吃驚。

子冰剎步,轉身驚問︰「你、你說什麼?」

丁香咬牙切齒︰「華香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他的仇趙王妃不表態,我們都明白,她是考慮到你的處境!那這仇由我來申報好了!你別說你做不到!如果你還有良心,念及他對你付出的這一切的話,就不要有任何顧忌!」

子冰心亂如麻︰「丁香,你當真要殺我師父?」

「我就知道你一萬個不答應!她對你有再生之恩,可與我毫無干系!我雖被你收留,你對我勝似姐妹,但是華香的死我不能無動于衷,袖手旁觀!即便是死路一條,我也在所不惜!得罪了!!」丁香恨不能將無腸聖太剁成肉泥。

子冰柔腸寸斷,哀鳴︰「丁香??????」

美人魚見狀嗔怪︰「丁香,你家幫主已經夠痛苦為難的了,你就不要在雪上加霜了好不好?!」

丁香更惱,叱叫︰「美人魚!!你怎說出這種昧良心的話?!趙華香對你們疼愛有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羅!為了你們把命都搭上了!活著的時候你們個個拿他不珍惜,傷他的心,讓他痛苦!可知道他從小到大一直被仇家追殺著,活得有多不容易!現在呢,他剛一死,尸骨未寒你們走的走,閃的閃,都去尋找自己安逸舒服的依靠,還是人不是?!!早知如此,我何必把他讓給你們?!!我愛他的這份感情和心情比你們還加三等!!而且我愛他比你們在先!為了不讓他為難,我選擇了鄭玉,誰知道我的心有多不舍!!以為你們會好好對他,可是你們這些身懷絕技,號稱什麼大俠的,卻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殺死!!論沒人性,你們才配當!!」

子冰和美人魚汗顏落淚。

子冰哽咽︰「對不起,丁香,都是我的錯,你有恨就朝我發泄!反正我心已死——」

丁香怒不可揭,跺足而去︰「神經病!」

美人魚叫也不住,正要勸慰子冰,她捂面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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