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眉想念趙華香心切,半夜起來去隔壁看望他。
進門就見趙王妃母子二人面對面坐著,四掌相對。
趙華香的頭深垂著。
在趙王妃旁邊,有一把匕首。
如眉暗自稱奇︰「王妃在干嗎啊?」她不敢貿然驚擾,匆匆去叫美人魚。
美人魚輕步至前,細瞅趙王妃臉色有些不同尋常的蒼白,心中犯疑,再看趙華香——
他的遺容竟神奇般地有了幾分血紅,暗驚之下發現母子四掌間有血珠滴落,失聲駭叫︰「王妃?!!」
趙王妃平靜而又溫和地︰「你別讓大伙擔心,免得我為難。」
「不要啊!」美人魚跪倒在地,泣道︰「王妃!你這又是何苦啊!吸血**會毀了你的啊!!」
趙王妃的面色越來越慘白,她幽幽地︰「趙真不能沒了後代!我是趙家媳婦,保護子孫是我職責所在!香兒才十八歲,不該早早喪命!」
美人魚對她猛然肅然起敬,痛哭不已。
趙華香俊面愈加紅潤。
而趙王妃卻漸漸虛弱,但她用盡所有力氣迫壓血管,讓她全身血液源源不斷地流進骨肉的體內。
美人魚目睹趙王妃好似一片繁盛的秋葉,失去活力漸漸枯萎,瀕臨死亡,為這種至高無上的母愛而無比感動和欽佩。
趙王妃已看不見兒子那俊秀可愛的臉龐了,她極其微弱地對美人魚囑咐︰「華香從此就麻煩你們照顧了。你告訴他,別為我傷心消沉,讓他好好保重自己,多點愛,少點恨——」
「王妃!我記住了!」美人魚哭道。
趙王妃迫盡最後一滴血,和愛子倒在了一塊。
孫總管遍訪名醫,遵照醫囑,采集上百種名貴草藥泡制,將趙華香浸泡其中,每日和鄭玉為他捏拿穴位,舒筋通絡。
再則按時給趙華香服用療傷丹藥,里外結合,修復舒活他受損的髒器。
半月之後,趙華香果真大有好轉,冰冷的四肢開始有了幾分溫暖。
一個月後,趙華香恢復了心律,體溫上升,肌膚有了彈性。
大家狂喜不已。
丁香和如眉忙前忙後為孫總管和鄭玉大擺盛宴予以慰勞。
鄭玉二人終日泡在藥水之中,被這些具有強烈效應的奇藥灼得月兌了三成皮,苦不堪言。
面對日益好轉的趙華香,美人魚卻是抑郁寡歡,情緒低落。
丁香看在眼中,氣在心上。
這日,丁香攔住了要外出的美人魚,毫無避諱地︰「美人魚你是咋的了?怎的,華香眼看起死回生了,你像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美人魚倒楞︰「沒有啊!我怎會不高興??????」
「少打馬虎眼啦!我的眼楮現在可不瞎!我一直在懷疑,你是不是也和子冰乃一路貨色!」丁香咄咄逼人。
「你?!」美人魚騰地臉紅,愈加申辯——
丁香鋒芒相逼︰「我清楚華香最喜歡子冰,對你怎樣我倒不大了解!
不過,我可不是三歲孩童。他是個風流情種,生性花哨,做事一貫不計後果。就算他也挺喜歡你的吧,你必須得表明態度︰要麼和他生死與共,不計他以前的所作所為;要麼趁早跟他一刀兩斷,不要在拖泥帶水害他到頭來又是空喜歡一場!我可不希望他再次受這種致命打擊!!」
美人魚莞爾一笑︰「丁香,你認為我對他不是真心的?那請問我該怎樣做才合乎你的要求呢?」
丁香鼻內重哼一聲︰「你是在暗示我沒資格評論你們之間的事!不錯,我是嫁給了鄭玉,如此緊張別人有失體統,可我有權利維護一切與我有關系的人的生命安危!王妃信任你,她臨終前給你說了什麼我不想知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丁香犀利的雙目逼視著面色青灰的美人魚,語氣尖銳︰「王妃捐血救子,其舉驚天動地,足以見得她和王爺愛之深,情之切。古往今來能做到這一點的女人,屈指可數!這才是真正的生死與共!這才是真正的愛情!我以為子冰能有這一半對他就好了,誰知她薄情寡義!敢問美人魚小姐,有一天華香如果再次遭遇不幸,你會真的像王妃那樣大義凜然做出犧牲自我的壯舉嗎?」
美人魚一時之間不好回答,心亂如麻地支吾︰「我、我不知道——」
「哼!!」丁香憤鄙︰「你和子冰簡直就是一個鬼剁成了兩半!呸!!」甩發進去了。
美人魚險乎暈倒。
丁香一番切合實際的責問令她汗顏。
自從趙華香被無腸聖太抓去她闖關相救時起,根本沒考慮得這麼深遠,只是對他頗為愛慕而已。
「哎,美人魚你怎麼了?」
鄭玉走到她跟前,一身藥味。
她忙拭淚付笑︰「沒事,我是擔心華香——他醒了嗎?」
鄭玉搖頭,嘆了口氣︰「還是那樣子。孫總管說,少爺要七七四十九日才會蘇醒。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好多了。你——去看看他吧。」
美人魚忙道︰「不太方便我就不去了。你累了一天,回去歇著吧!」
鄭玉倦意濃濃地捶著腰︰「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歇息吧。」
美人魚目送他進了側洞,忙忙去探望趙華香了。
丁香訓斥完美人魚,滿月復惱恨無處宣泄,提了壺酒在居室消愁。
鄭玉洗漱之後進來,瞅著她奇問︰「干嘛獨自喝悶酒?誰招惹你了?」
她不應答。
鄭玉對面默默地坐下,倒杯熱茶,邊喝邊拿眼看她。
丁香一杯下肚,乜斜他︰「華香好點沒有?」
鄭玉放下杯子,點頭。
丁香這才看見了他的疲乏,丟杯柔了語氣︰「累了吧?我給你捶捶。」
鄭玉笑了笑︰「沒事,我不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拉他去了榻前,為他寬衣。
鄭玉甚是驚訝。
美人魚到了石室門口,探頭窺視。
只見孫總管正給趙華香針灸。
趙華香的頭部和胸部以及胳膊滿是銀針。
「華香,你何時才能醒來?」她徜徉離去。
丁香這時尋到了發泄對象,狠力捶打鄭玉脊背。
鄭玉咧嘴︰「你干嘛?用不著這麼大力吧?」
她埋怨︰「我真是為華香難過!!都是假的!!」
鄭玉心升奇異,起身問道︰「什麼真的假的?你嘟嘟噥噥說什麼呢?」
「你說說!」丁香氣道︰「華香對子冰愛得賠上了性命,換來的是什麼呢?!還不準我為華香報仇!哼!!喏,又來個美人魚——哎,鄭玉,你說美人魚和華香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鄭玉板起面孔,冷冷地︰「你操這些閑心干嘛?」要躺下睡覺——
她拍掌給了他一下︰「死鄭玉!」
他瞪著她︰「你要我說什麼?我忙了一天,很困了,什麼事明天再說!」
她不依不饒︰「你必須回答我這問題才準睡覺!他們是不是也有一腿?」
「什麼一腿兩腿的?」他來氣︰「我哪知道啊!!哎呀丁香,少爺喜歡誰,是他自己的事,會跟我說嗎?」
她撅嘴︰「你怕美人魚報復不敢跟我說實話吧!」
他倒向那頭不予理會。
她跟過去︰「鄭玉??????」
「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想弄明白你等少爺醒了,自己去問他!你什麼時候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去如此細心勞神過了?」他用被蒙住了頭。
她惱怒不已︰「死鄭玉!你說什麼?」
後半夜時,鄭玉翻身摟了個空,揉著粘了蜜糖般雙眼迷迷糊糊听見啜泣聲,困意跑了一半,細瞅楞了︰「大半夜你不睡覺,哭哪門子啊?」
丁香沒聲好氣︰「少理我!不跟你過了!」
他更加莫名其妙,起身去拉她︰「干嗎?又怎麼了?」
她打開他手,泣叫︰「你說凡事都依著我的,成親才幾天,你就對我不老實,恨死你了!」
鄭玉哭笑不得︰「你小聲點,別吵醒別人叫人笑話!我怎麼不老實了?」
她似受了天大委屈,豐胸起伏︰「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我不活了!」言畢往石壁上撞。
慌得鄭玉趕緊抱住︰「姑女乃女乃!我啥時候跟別人合伙欺負你了?成親以來,你不讓我踫,我都依你!平日也都盡量讓著你,這還不夠麼?丁香。」
她嘎止哭鬧。
鄭玉松開她,哀嘆一下,頓了頓,道︰「你不就想知道少爺和美人魚的事嗎?他倆相互喜歡,好了吧?」便睡下了。
丁香被他的話刺的肝膽一痙,見他閉著眼楮,神情極度悲傷,覺得自己當真很過分,想了想,她輕喚一聲︰「鄭玉——」
「又想問什麼?」他低應。
她柔聲細語︰「你睜眼看看我。」
他淡淡地︰「睡吧,明天還得給少爺繼續敷藥呢。」
「你不看我可別後悔!」她氣道。
鄭玉無奈地扭身望去,啊地坐起,那受驚的樣子如似見到了怪物。
丁香晶瑩剔透,雪冰晶女敕的肌膚展現在他面前。
他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就心跳臉熱,呼吸失律,結結巴巴︰「你??????你??????」
丁香已用柔唇堵住了他的——
鄭玉久抑的**忽地猛然高漲,狂吻著她,將這個令他神魂顛倒而又苦惱萬分,卻也無可奈何的小女人壓在了身下,喘著粗氣︰「你是怎麼了?是可憐我,還是跟他賭氣?」
丁香褪去他衣服,嬌嗔︰「傻樣!你不想要我?那算了。」
他的眼神此刻燃燒著熊熊野性之火——
她初次遭遇這種情形,歡喜又恐懼,嬌女敕軀體不由自主地顫栗。
他恨恨地︰「你是我老婆,卻讓我受盡每晚跟你同床共枕不能魚水之歡的痛苦,你也真夠殘忍的。今晚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小鶯自從拜小白為師之後,下定決心練就一身超凡武功準備為親人雪恨,于是早起晚睡,聞雞起舞,勤學苦練。
小白雖很不想認她這個徒弟,可毫無辦法,也就簡單地教了她幾招防身之術。
小鶯雖滿懷豪情壯志,但畢竟出身富貴,嬌生慣養,只是精于琴棋書畫,對武學一竅不通。拿起刀劍才知其中的艱辛難以言喻,每次走上幾招就堅持不住了,抹淚不斷自責。
小白于心不忍,不厭其煩地開導,教她武學心得和訣竅,才使她重振決心。
轉眼,一個月時光如白駒穿隙。
小白有了小鶯的陪伴,漸漸忘卻了耶律珍帶給他的痛苦,而另一種苦惱取而代之地佔據了他的腦海。
習慣了打打殺殺,在刀刃上過日子的小白一下子無所事事,每天過的平淡無味,慵懶松散,感覺從未有過的失落和空虛,面對日漸敗落的山莊,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再加上一天到晚看著美麗可愛的小鶯在眼前晃來晃去,跟他百無禁忌地談笑風生,他越發對前景茫然無措。
小白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何自清,牽掛著他的去向。
小鶯今晚情緒高漲,練到子夜時分仍不肯罷休,大汗淋灕地揮舞著三尺木棍。
小白聚精會神的眼神隨著她起落,不知何時走了神,忽然想起了耶律珍——
「哎呀——」小鶯踩空之余跌倒在地。
小白回過神連忙過去︰「怎麼了?」
小鶯申吟︰「腳扭到了——好痛——」
小白扶她倒一邊坐下︰「先練到這里吧,回房我給你看看。」
攙她回屋坐好,小白要給她月兌鞋——
她止住︰「師父,我自己來。」
一聲師父使他有些甜蜜的心情倏地冷卻,只得站開。
小鶯月兌下鞋襪——
他見她左腳踝青紫。
小鶯疼的難忍,小俏臉發白。
小白征詢道︰「我給你按摩一下吧。」
「有勞師父了。」她粉腮汗流。
小白蹲在她面前,捏著那只三寸金蓮,心底一陣古怪躁動。
她申吟著,但堅強無比︰「師父你盡管用力,我能堅持——」
小白給她活動了一下關節,而後使勁之下——
小鶯忍不住痛叫——
「小白?白兒?!」外面隱約傳來一個人的呼叫。
小白一愣︰「有人來了。」
「白兒?!你在屋里嗎?」聲音已到門外。
二人驚出冷汗——
「何自清?!!」小鶯驀地面如土色,渾身劇栗。
「爹?!!」小白也頗是驚訝。
小鶯把鞋子往桌下一踢,倉忙地一瘸一拐去了床前往上面一躺,對發愣的他低叫︰「快過來躺下!」而後拿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小白不加思索地三步做一步過來躺下,鑽進被子,擺明他正要安寢。
小白剛睡好,何自清推門而入,一臉倦意︰「你怎不應我一聲?」
小白努做鎮定,支支吾吾︰「我、我睡著了——對,我剛剛睡著了,一時、一時沒有听清——爹,你怎麼回來了?」
何自清見他無視于他的歸來,躺在那處無動于衷,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啊!你下來陪我聊聊。」
小白鬢角已開始流汗,慌張地︰「爹,我、我困得很,明天聊也不遲啊——再說你也很累的樣子,不如去休息——好、好好歇息——」
小鶯捂得喘不過氣來,可也不敢動彈,想起父親和叔叔的慘死,唯恐這個沒有人性的惡魔發現自己斬草除根而發抖。
小白與她緊挨著,她這般把棉被也帶動了,于是他坐起來,靠定床頭,伸手將她按在身邊。
他的這個舉動,讓小鶯得已緩氣,胸部挨在他的大腿處,焉敢亂動。
小白明顯感覺她的心跳狂烈,引得他心神蕩漾,再受她那鼓凸結實的
部位磨蹭,他那里還能忍受得住,難受得他趕緊移開了腿——
小白窺視一眼何自清,見他在喝水,暗噓口氣。
半天的沉默讓小鶯愈加擔恐,被子劇栗著。
何自清正巧看到了,奇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抖得這麼厲害?」
小鶯听見直往他腿下亂鑽。
小白倉忙將她壓住,一邊臉紅耳赤地結結巴巴︰「啊?沒、沒有——哦,有、有一點——不太、不是很嚴重——沒事、沒事——」
何自清已經到了跟前——
小白的心忽地提到了嗓子眼,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何自清伸出手來——
小白脊梁沁汗,俊面失色,暗叫完了。
卻見他的手模在他額頭,關切地︰「有點燙,臉色這麼差,的確病的不輕。唉——」何自清仰天長嘆︰「都怪我一時糊涂,想做春秋大夢,棄你不顧——這次回來,我是跟你告別的。以後,我隨風漂泊了。」說著,在床沿坐下。
小鶯怕得要命,抱住小白的腿,幾乎在他最致命的敏感地方拱動。
小白被她無心的誘惑激蕩的氣息紛亂——
就在他心懷大亂之際,何自清拉起他的手,令他啊地失聲大叫——
何自清倒嚇一跳,見他滿面汗水,舉止反常,皺眉︰「你怎麼了?」
小白亂亂地拭擦著汗珠,支吾︰「沒什麼!我、我沒事——」
何自清道︰「看來你病得不輕,手這麼燙——那,今晚我就不走了,好好照顧你。」
「啊?」小白忙道︰「不了,爹,我很好,我、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何自清嗔道︰「還說沒事,你話都說不了了!怎麼,莫非你金屋藏嬌,嫌我礙事——」
「沒有!!」小白有些激動地︰「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說出這話,小白自己覺得無地自容,期盼他快些離去,因為他實在不堪小鶯的蠱惑,身體某處開始作祟了。
通過兩個月的相處,小白對她早已暗戀心頭,只是不善言語的他苦于小鶯視自己為師父看待而把那份情感壓在心里,這時她與他如此緊貼,縱是金剛化身他也克制不住。
小白那只一直按在她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緩緩移到了她臉上,心神愈加狂亂。
小鶯起初被他這一模嚇了大跳,但是很快這位情竇初開的少女心扉也被感染的想入非非了。
何自清叫了小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
何自清搖頭嘆息︰「我看你病得很重啦!」便月兌鞋上床。
小白一個激靈回過神,想要阻攔已是不及,連忙往里面挪︰「爹、爹,你、你、你不用照顧我??????我、我、我不習慣倆人睡,會、會失眠??????怕給你染上風寒??????」
「無妨!」何自清已鑽入被中︰「你這樣子我不在身邊照顧,會不踏實。」
小白擔恐他亂看,趕緊吹滅了蠟燭躺下。
小鶯趁機探出腦袋大口呼吸——
小白一把拉過她攬在胸口,假意關照何自清︰「爹,你可蓋好。」
「唔,你蓋好就是了。」
小鶯臻首他臂彎焉敢亂動,放在他胸膛的縴縴玉手感應到他的心跳激烈,如夢初醒地發覺自己的舉止有多不雅,听見他不安分的呼吸她下意識地挪開,低叫︰「師——」
小白已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何自清翻了個身,忽然道︰「耶律珍無緣無故失蹤了,格柯汗也死了,你有什麼打算?」
小白哪有心情听這些,敷衍著︰「爹,這非是我能管得了的!我再也不想卷入這潭渾水里。希望你也不要再心存幻想!」
小鶯老老實實地一動不動,也沒有拿開他的手。在她內心深處,也是很愛慕他的,只怕自己一廂情願,而羞于啟齒,此時此刻,與他這般親近,又見他對自己這樣,才知道原來他跟她一樣的心思。
兩顆心激烈踫撞著,可是誰也沒動,也不敢胡動。
小白的頭稍微一偏,嘴唇便觸及到她芬芳誘人的光滑青絲,他再也不能忍耐地抬起了她下頜——
小鶯楞楞之中,就覺得他滾燙的唇吻在了她的額頭。
「白兒!」何自清冷不丁呼叫。
小白駭得亂應︰「爹、爹,你想說什麼?」
何自清憂憂地長嘆,道︰「沒什麼,睡吧,睡吧。」
「哦!」小白將擠得汗熱的身體輕微活動了一下,這一動不打緊,使得何自清的手往里面探︰「不要亂蹬被子!」
「嗯——」小鶯驚叫未出聲音——
小白情急之中猛然用嘴堵住了她的——
原來何自清模到了她的腳!
二人暗叫糟糕。
何自清把那只腳往被中一掩便無了聲息。
二人虛驚一場,回過神不由各自羞慌。
小鶯輕輕推他。
小白沒有放開,舉止溫柔地吻起她來。
小鶯一動不動地接受他的愛意。
小白情難自已地在她身上亂模,在她耳畔悄語︰「我想要你——」
小鶯悄悄地︰「你先讓我殺了他——」
他愣住,**頓消,道︰「不可以,你不能殺他,至少現在不能。他雖十惡不赦,可你不能殺他。」
「為何?!」她叫出聲來。
小白忙捂住她嘴,听那頭沒有動靜,無聲地︰「他是我爹,是我唯一的親人,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不希望你們相互殘殺。你可不可以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氣道︰「你太為難我了。殺父之仇不報,我枉為人女。」
「可我也不能成為一個殺父之人吧。他畢竟養我一場,對我勝似親生——小鶯,你能理解我的心麼?」小白緊緊擁著她。
小鶯哽咽︰「你叫我怎麼辦?為什麼會這樣啊?做人為何這麼痛苦啊?不報仇我一輩子悔恨,報仇你會傷心,好痛苦——」
小白黑暗中為她拭淚,心碎地︰「對不起,鶯妹,順其自然好嗎?」
「嗚嗚??????」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淒厲的女人哭聲,悲切可怖。
小鶯寒毛都豎起來了,駭懼地︰「鬼?!」
小白也著實嚇了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