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江湖 請君入甕

作者 ︰ 慕容阿德

小白鑽出水面,抹去臉上的水澤,往岸邊劃來︰「沒事。」話完,覺得頭暈目眩,到了岸前想要爬上來,但是四肢乏力。

銀鈴伸手︰「我忘了告訴你,那女人施毒很厲害的!來,我拉你!」

他徒勞地使著渾身之力,一邊道︰「不用了,我能行??????」

池水太深,堤岸過高,青苔鋪滿岸牆,又滑又膩,他的努力都是白費力氣。

銀鈴急道︰「別逞強了,你可能已中毒,就是爬一宿也出不來的!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可危急關頭你還在意那些世俗禮套嗎?」

小白愈加覺的腦殼沉重,月復腔翻江倒海的難受,見她那只藕色之手久久地伸在面前,略微遲疑一下,閉眼握住了。

銀鈴使勁拽拉,怎奈他整個人的百余之力都付諸于她身,憑她單薄之軀根本奈何不了,沒拉他上來,反被他拽下去。

銀鈴撲在池水里,當即猛喝口渾水,嗆得差點咽氣,求生的**促使她胡亂撲騰,越掙扎越往池底沉去。

小白惡心欲嘔,看她沒入水底,慌得及時撲去抓住了她的手。

銀鈴嘴一張便是幾口腥臭無比的渾水,正想自己命將休矣,感覺被人抓住拖出水面,恐懼至極地緊緊抱住了救命稻草,咳嗽作嘔著,一面狂亂地喘息。

小白也忍不住大吐。

銀鈴顧不得自己吐的一塌糊涂,去給他捶背,忽然驚叫著︰「什麼東西啊?!」

小白立時覺得水中頃刻間出現了很多冰冷之物嗖嗖地如魚穿梭著,吐著血腥信子,不祥之感油升。

銀鈴的身子忽然往下劇沉,她恐叫連天︰「我被纏住了——」

小白吐出一些污穢,感覺體力已然恢復,見此驚忙抓住她手繞了一圈。

銀鈴身子飛旋著,帶出了潛藏水底纏繞在她軀體上的幾條碗口粗的巨蟒。

小白驚的變色,同時感覺自己也被纏住了腰身和腿,越纏越緊,強大的吸力拽著他往水底下沉。

銀鈴看到身上的巨蟒幾乎嚇死,嘶叫連天︰「小白大哥!!救命啊!!」暈死過去。

小白順勢把她往岸上擲去,而他快要沉沒。

銀鈴重重地摔在岸邊石頭上,啪的沉悶的聲響,虧得身上纏了三條巨蟒墊底,疼痛令巨蟒松開了她沉落水中。

銀鈴的頭踫在石上,整個人掛在堤岸,劇痛令她蘇醒過來,身子晃了幾下,就要跌落下去,三魂皆飛的她篩糠般抓住了一把水草,牙齒戰栗著。

小白情勢危急,被巨蟒纏的動彈不得,感覺骨骼快要斷裂,五髒六腑也碎了,呼吸困難。

巨蟒拖著他下沉,小白幾厥窒息,不等巨蟒纏住胳膊,用盡力氣掙出水面,深吸一口氣,而後運力。

巨蟒生生被他掙開,小白倉忙模到快靴里的匕首,在水中一陣亂劃。

水下頓時一陣騷動,翻騰著滾滾濁浪,數條波紋路擴散開去,巨蟒四散逃竄。

小白松了口氣,回頭往銀鈴跟前劃去。

銀鈴抓住水草往上爬,快要上岸時她急于求成用力一蹬,正中小白臉上。

小白疼的捂住了臉——

撲通——銀鈴又掉入池中,敏捷地抓住他衣服,才幸免再度嗆水,見他蒙住臉頰,方知剛才踹著了他,顫栗著嗓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白大哥,你疼不疼?」

小白撤手,搖頭道︰「不礙事,不礙事。」將她再一次用力推上堤岸。

他經水一泡,毒氣散盡,恢復了體力,提縱內力越上岸。

銀鈴直打噴嚏,戰栗著,單薄的衣裳貼著軀體,將她絕美的曲線美輪美奐地展現,玲瓏精致。

小白不看她,抬頭看著二樓房間,建議上去暫避。

她欣同。

小白帶著她躍上樓台,進去房間,給她找了幾件衣服,讓她在帳幔里更換。

銀鈴拿著衣服去了帳幔,不大放心地窺視他,見他麻利地搬著滿地的死尸,急急忙忙地月兌著黏在軀體的濕衣。

小白將尸體扔在荷花池。

只見池中無數巨蟒爭搶尸體而混戰著。

銀鈴換罷完畢,與他一道清理滿屋的狼藉。

銀鈴見他陰沉著面孔,不發一言,想要發問,忽听門外有人低喚︰「梅兒?梅兒?我回來了。」

銀鈴打了冷戰,去他身邊抓他胳膊,恐色地︰「秦檜回來了!」

小白低低地︰「快去簾子後面!」

她一溜煙過去掩藏好。

小白吹滅蠟燭,閃身上床。

房間里一團漆黑。

門吱地開了——

「梅兒?你睡了?不是吧?剛剛看燈還亮著呢!」秦檜關上房門模了過來︰「怎麼不說話,生我氣了?嫌我回來晚了嗎?」

小白的心忽地倒懸,听著腳步聲逼近,他不知如何是好。

「嗯,你過來嘛。」銀鈴低沉的撒嬌聲,大致與冷冬梅有幾分相似。

秦檜自然不會想到其中有詐,心花怒放地朝帳里探︰「好久不見了,想死我的心肝了。來,好好讓我親親。」

銀鈴听見窸窸窣窣的月兌衣服聲音,一下子捂住了嘴,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秦檜月兌掉衣服,迫不及待地餓狼撲食朝床上的人壓去,婬笑聲聲︰「為了不讓你再次掃興,今晚我喝的少,早就準備好了,快點過來——讓你爽到極點。」

一股令人作嘔的酒氣撲面而來,小白往里一滾,踫在帳幔後面的銀鈴身上。

銀鈴差點失聲。

秦檜撲空,重重摔在床上,整張床一陣劇烈搖晃。

他只當冷冬梅與他**,愈加激情高漲,伸手亂模著︰「小心肝,以往怎麼不見你這般逗引我,今晚是如此的騷,那我們就玩個通宵好不好?」模到小白的手,親的作響。

銀鈴猜想著小白會有怎樣舉動時——

秦檜將那只手往他下面塞去︰「模模看,夠不夠——」

小白不等他不堪入耳的話出口,抽回手反手一記。

秦檜眼冒金星,哎呦地捂住臉,嗔怪︰「心肝,你干嘛這麼大力打我啊?怎麼了?真生氣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我真的是忙啊!那個昏君為了岳家軍一事,硬拉著我吃酒,我喝了幾杯馬不停蹄地往回趕啊!好了,我答應你,好好陪你幾天,不再食言!來吧,來啊。」模在小白臉上,地︰「好女敕,好滑,到底比那個黃臉婆水女敕,今晚你要是給我生個兒子,我這次一定休了她!」要往小白胸口模——

啪!!又是狠狠一下。

秦檜半張臉登時感覺腫大增厚,依舊不慍不怒,**大發地張臂欲摟,卻覺下頜冷冰冰地抵著個寒生生的鐵器,憑直覺是把匕首,他不寒而栗,囁囁嚅嚅︰「美、美人,你這是、是怎麼了?怎麼今晚一反常態這般認真啊?你把這個拿開,小心——」匕首緊貼在咽喉,他覺出一絲微痛,這時才徹底反應過來眼下不妙,惕問︰「你、你是誰?」

噌——帳中亮了,火折子映照出兩張陌生面孔。

秦檜看到一雙冷邪雙眼,面色頓如豬肝,冷汗密滲,語不成句︰「你、你、你是、是誰?」

小白陰冷地︰「幫我辦妥一件事,我自會告訴你我是誰!下去點燈!記住,千萬別耍花招,否則,冷冬梅將性命不保!」

秦檜更駭︰「你把她怎樣了?!」

小白喝叫︰「照本爺的話去做!快點!!」

秦檜的酒全醒了,不慌不忙地下床,點燃了蠟燭,才看清血濺滿屋的恐怖場景,噤若寒蟬,扭過一張鷹鼻鷂眼,面目可憎的怒容,怨毒地︰「你是誰?!到底想干什麼?!」

小白跟來,性感的嘴角浮現一絲冷惡淺笑,陰惻惻地︰「秦相國別發火,只要你依我而行,我會保證你和冷冬梅絲毫無損,而且前途無亮(量),怎樣?」

秦檜眼珠兩轉,暗忖︰「梅兒武藝高強,江湖上還沒逢過敵手,施毒手法更是天下無敵,我就是仗著她才活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想到,這廝竟將她扣作人質,看來是大有來頭,我得小心應付,巧妙月兌身才是。」

小白緊盯著他表情的細微變化,心知肚明,道︰「你是不信我的話了?冷冬梅就在我朋友手上,我的功夫只能算是打打雜,他們才是絕頂高手!你若敢耍伎倆,我可不敢保證你倆的小命是否能保全!」

秦檜面容一陣發青,四處顧盼,便見帳幔後有個人影,渾身一栗,盯著小白︰「你要我做何事?」

小白道︰「我等是大遼派入京城的秘使!受大汗之命前來與你聯手合作!」

秦檜瞠目結舌︰「大、大遼?」

小白道︰「希望你想個辦法生擒高宗皇帝,幫我大遼早日收復整個中原!我想秦相國絕對辦得到。」

秦檜鷂眼溜圓︰「什麼?!你們就是那邊派來的尊使?!!我怎麼沒收到訊息?」

小白倒怔︰「歪打正著!」

銀鈴也吃一大驚︰「狗奸賊果真和金賊勾結了!!」

小白拿出當年耶律珍贈送的黃金腰牌往秦檜眼前一亮︰「這個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吧!」

秦檜如見神靈般叩頭大拜︰「卑職有眼無珠,怠慢了尊使!大汗萬歲,萬歲,萬萬歲!請尊使恕罪!」

小白磨齒︰「秦相國不必拘禮,起來吧!」

秦檜謝恩起身,畢恭畢敬,涎著笑臉︰「不知尊使可帶有大汗的聖旨或者書函給卑職?」

小白顯得怒氣沖沖︰「你不問倒還罷,提起這個我就火大!一個時辰之前,我們來此尋你,遭到你那位夫人的刀槍棍棒禮待!還想下毒害我!打斗之中她將密函搶了去,對我們身份很質疑,還想明日押解我們幾人去見大宋皇帝呢!」

秦檜甚是意外︰「這怎麼可能呢?冷冬梅跟我是一條船上的!對大遼忠心不二。我之所以能與貴國搭上關系,全憑她從中牽線搭橋,且時時幫我傳送密函的!她不會對尊使無禮的!對了,她人在何處,我當面一問!」

小白險些露出破綻,捂住心口支吾︰「哦、適才她、她朝我們施毒,被我部眾擒獲。她口口聲聲說不相信我們,而且還說你想與大遼斷絕來往,抓住我們可以將功補過。沒辦法,只好先委屈尊夫人給我們騰後路了。不知秦相國是否真的要跟大遼斷交?」

「沒有的事!」秦檜忙申辯︰「尊使不要胡亂猜忌!也不要听她胡言亂語!我相信梅兒絕不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我與大遼血濃于水,永世不變!那尊使的毒??????」

「不要緊!」小白總算逃過一劫般,整個人輕松了。

他萬萬沒想到,一貫老實厚道,忌恨撒謊的他此時此刻說起大話來居然還很心安理得,臉不紅心不跳。

這還得從那日公審大會上,趙華香那番精彩口技他大受啟發,竟一學就會。

听了秦檜的問話,他頗顯無謂︰「幸虧我們生長在蒙古草原,對于中原的各種奇毒都自行研制了相應解藥,暫時沒有大礙。我們大汗口諭,問你辦的事怎樣了?」

秦檜忙道︰「我正籌備近日書信于大汗,他的心月復大患岳家軍已被我趕盡殺絕!現在攻打北宋可說是暢通無阻!況且,我私下還為大汗物色了數百位江湖高手,到時候里外夾擊,不愁北宋不滅!」

小白暗自唾罵︰「我一直認為義父堪稱當世第一無恥之尤,沒想到還有勝他百倍的奸佞之徒!你想腳踩兩只船,我暫不讓你死的如此痛快!等我收集了足夠證據,咱們一塊算賬!!」面上夸贊︰「好好好!大汗若知道相國這片赤膽忠心,必定大肆褒獎!到時候絕對讓你——大發橫——財!我回去再多多美言,若舉事成功,相國便是大遼第一功臣!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不在話下!現在大遼國富民強,你能識時務,我很欣賞。不過大汗剛剛即位,對于舉兵攻打北宋,一時還忙不過來!所以大汗派我等數名塞外高手先來輔助相國處理事務,相國的這些功績應當即刻奏報可汗,我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讓可汗給你應有的獎賞!如此相國的才能才不至于埋沒,也算給朝中其他勇士做個典範榜樣,以此激勵他們為國效命的斗志!」

秦檜受驚若寵地三叩九拜著。

小白盯著他跪在面前搗蒜般的腦袋,手癢癢地想一掌拍去,剛舉起手——

秦檜抬起頭來。

小白忙順勢去扶他︰「相國何必如此客氣!你我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禮。」

秦檜往帳幔後瞧,征詢道︰「尊使可否讓幾位大俠爺出來一敘,秦某好略盡地主之誼,薄酒款待各位尊使順帶壓驚?」

銀鈴大驚失色,冷汗如雨。

小白坦然︰「好是好,不過我們可汗有新的律例頒布,就是使者轉達重要指示時,其他人等都得回避,以防人多嘴雜,走漏風聲!這是內宮禁令,不得違抗!你不必費心了。還是趕快寫你的東西,後面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轉達呢!」

秦檜听後匆匆忙忙去取來紙筆,伏案寫著。

小白長長的暗噓了口氣,趁機去了帳幔,見銀鈴淚流滿面,臉兒通紅,不解地低問︰「你怎麼了?」

她緊閉櫻唇,額角青筋凸起,喉嚨里發出難以抑制的咳嗽。

原來銀鈴怕露出馬腳,引起秦檜的懷疑,故而死死克制著。

小白故意大聲︰「現在相國正辦要事,你們耐心等候。」

「是!」銀鈴沙啞嗓子扮作男人聲低應。

小白關切地看了她一眼,走開了。

寫了滿滿兩大篇,秦檜雙手恭敬地呈上。

小白折好小心翼翼地裝在貼身處,請他入座,待他坐定後,小白板起面孔,鄭重其事︰「此次來中原,大汗要我們輔佐相國舉事的同時,不

要擅動殺虐,最好不傷一兵一卒,逼北宋皇帝退位!然後這邊先由你主持大局,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將依你這次功勞大力舉薦你為北遼王,你看如何?」

這般至高無上的誘惑正中秦檜下懷!

「啊?!!」秦檜騰起,雙眸奇亮,表情極其夸張的驚愕,手足無措地︰「是、是、是真的嗎?可汗當真這樣抬舉下官?」

其實心中樂飛了,暈暈乎乎不辨南北。

小白嚴肅地︰「可汗一言九鼎,你怎麼可以有所質疑我們聖上?」

「不敢!不敢!」秦檜忙拘禮︰「下官是覺得自己才疏學淺,怕讓可汗失望!」

小白陰邪地︰「可汗看中的,就算是狗,也得有出類拔萃的尖點!你就放開心懷去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其他的不用操心!」

秦檜唯唯諾諾︰「是,是,下官遵旨!那、那??????那可汗讓我何時行動?」

小白道︰「當然越快越好!明日早朝我隨你入宮面見皇帝,你可以直接讓他禪位!他若敢有異議,我一定替你拉他下馬!」

秦檜鷂眼迸射綠芒,仰天長笑,那是種如釋重負的開懷和忘形。

小白面有難色地︰「不過,就不知道這位昏君肯不肯乖乖束手就擒,萬一他狗急跳牆,滿朝文武群起響應,我們倒不怕,只是擔心你——」

秦檜冷笑︰「只怕由不得他!尊使盡管放心!現在朝中上下都得看我臉色行事,我說什麼,他們誰敢放屁?!!包括那個昏君!就算我在朝堂罵他祖宗十八代,他能拿我奈何?明日就不勞煩尊使屈駕,我單槍匹馬去見他,先禮後兵!他若知好歹我則可以劃出一小塊地讓他頤養天年,留他小命不死,如若不然,再有尊使出面看著處理!」

小白微微一笑,嘲弄︰「秦相國果然有雄才偉略的氣勢,運籌帷幄的智慧!好像你醞釀這一天很久了?」

秦檜信步往床榻走著︰「既然話說到了這兒,下官就不瞞尊使了。我早就不滿這個狗皇帝了!!趙氏世代坐享天下,山珍海味,美女如雲,萬邦來賀,萬民敬仰上百年,憑什麼我就不能?!我寒窗苦讀數十年,滿月復經綸,一腔熱血,豈能做一個小小的相國就一生足矣?為了這一天,我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地排除異己,凡擋我者,我有違天理良知斬盡殺絕!這一雙手,沾滿了鮮血,難道就是為了助紂為虐,讓姓趙的江山永固?哼!我之所以被天下人唾罵為奸賊,就是要改寫趙家歷史!以我目前實力,趙家江山足可以姓秦,只是一直在等候可汗佳音,幫我鼓東風,正雄心!」

面對秦檜侃侃而談,小白神情恍惚之間好似看見何自清在對他高談著改寫歷史,流芳千古——

秦檜說完許久,不見小白回應,回頭見此奇問︰「尊使怎麼了?」

小白沒能听見,只是發呆。

秦檜走過來︰「尊使,你怎麼了?」

小白一怔而醒,忙道︰「相國所言甚是!大汗哪能不體會你的苦心!只是你的鴻鵠之志,我們這些燕雀不能了解!這不,可汗就派我們來幫你了。明日上朝,我隨同相國去面聖,你的心願可以就此一了!不過,你們中原有一句古話,天有不測風雲!相國還是召集所有心月復,埋伏在金鑾殿外面,我們可以里外夾擊,那時,昏君不敢不依!」

秦檜信心十足,有些按捺不住了︰「好!就依尊使所言,下官這就去辦!尊使可否隨同下官一起移駕寒舍,好讓下官盡地主之誼。」

小白道︰「相國的美意在下心領了!此時是關鍵時期,小心為妙。相府我們就不去了,以防綠林中的人看見,節外生枝,那我們的大計豈不毀于一旦!我們另有密所,你別操心了。明日一早,我們在宮外踫頭就是了,隨便把冷夫人送還相國,讓你們夫妻團聚。」

「多謝尊使!」秦檜拜著大禮,口稱︰「尊使考慮周全,下官無不欽佩!」

小白盯著他冷惡地忖思︰「我怎麼可能會不讓你們這對奸夫婬婦團聚呢?不過,是陰曹地府!」

秦檜獻媚︰「下官恭送各位尊使!」

小白道︰「不用了!還是你先行一步!我們等會兒再走。這樣,就算有人看見,我們就說是江湖上的好漢來刺殺你未遂,讓你逃掉了!」

秦檜連嘆︰「尊使果真絕頂聰明,事事比下官想得深遠,為了大局,請恕下官失禮了!」

「我送相國出去!」小白巴不得他趕緊滾蛋,心中擔憂著銀鈴。

看他們走了,銀鈴終于忍不住劇烈咳嗽,乏力加後怕跌倒在地。

小白目送秦檜轎子遠去,急忙返回,見她這般,伸手探其額頭,覺得滾燙之際,忙呼叫︰「公主,公主?你怎樣?」

銀鈴低低地申吟著。

小白只好抱在懷里,觸及她衣下肌膚火燒火燎,不能在猶豫地帶她從後窗躍下,出了冷府,直奔市集尋找醫館。

時值夜半三更,全城一片黑暗,人都進入夢境了。

小白箭步如飛,苦苦在漆黑夜里搜尋藥鋪招幌。

好容易看見一家藥鋪門口的招牌忘記收回,如獲至寶地拍擊門板︰「大夫?大夫?開開門?!大夫??????」

敲罷許久,屋里才見燈亮,傳來氣沖沖的喝叫︰「誰啊?!都這麼晚了,還讓人睡不睡?!」

小白忙道︰「看病的!麻煩大夫開開門!」看銀鈴在懷里忽忽如夢中,痛苦地申吟著,他心急如焚。

燈滅了,里面甩來一句︰「大夫不再!明日再來!」

小白頓來氣,踹破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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