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熱淚盈眶地︰「趙大哥,以前的我很不懂事,經歷了這場生死浩劫之後,我明白了很多,你會計較我以前太過任性嗎?」
趙華香茫然︰「怎麼會呢?趙大哥愛你都來不及呢!——干嘛好好的說這些?」
如眉道︰「那你會不會愛我一生一世呢?無論我做錯了什麼事,你都不會計較嗎?」
趙華香點頭︰「那是當然的了。」
如眉泣道︰「趙大哥,我好好好想你啊!我生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睡了那麼久,到處是黑暗,冰冷,怎麼也找不到你——」她哭得斷腸。
趙華香忙給她拭淚,心疼地︰「好了,趙大哥都了解了,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恩,我相信你。我知道趙大哥疼愛我,所以我不斷告訴自己,一點要活著,活著就是希望——」如眉緊緊地抱著他,令他感到難以呼吸。
夜月如鏡,秋夜的山莊幾分涼意。
美人魚整個人快要炸開來,在中院荷花池畔恨恨地踱步。
許久,她自嘲作笑︰「美人魚啊美人魚,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的真心他根本就看不到,別再自作多情了。雖然你很明白他對你是真心的,可是你到底不能跟他成為夫妻,廝守一輩子!你這身邪功不能害他。那都想明白了,你干嘛還計較他跟別人親熱?」听得身後步響,她回頭容顏一緩。
小白挑著燈籠遠遠過來。
美人魚的心旌不由波動。
她已然被小白與眾不同的氣質所吸引和撼搖了。
小白機警地喝問︰「誰?」高舉燈籠細看,楞楞地︰「是你啊?」
美人魚一笑︰「公主睡下了?」
他道︰「剛剛睡著,你——還沒休息?」
她有意識地︰「睡不著。我想了解一下這座山莊可以嗎?」
小白走了過來。
她居然有種芳心怦然,局促不安的害羞感覺。
在後院花廳門口的台階落座。
小白仰起面孔,無聲地嘆了一下,對她淡笑︰「我、我想喝酒,如果你不介意——」
「我也想喝點!」她忙道。
他劍眉一皺︰「趙大哥會同意你喝麼?」
她一笑作答。
他有些無奈地︰「我去拿。你稍等。」
美人魚目送他背影出了院子,心頭充滿了期許,替代了心中趙華香帶給她的傷感。
片刻,小白拿來了一小壇子酒。
二人進到花廳,圍桌痛飲起來。
小白斟了兩杯——
美人魚端起一杯,看著他︰「這段時間你為華香分擔了不少,我替他敬你三杯!」
他漠然地︰「我不會喝——,一杯就夠了。」接住那杯酒仰脖子喝了,嗆得直咳嗽。
她關切地︰「沒事吧?」
他擺手。
美人魚懷揣許多問題想要討教,但見他眉宇鎖愁,只好打消念頭。
沉默一陣,小白忽道︰「見笑了!」倒了一杯飲下。
她驚詫不已︰「你不會喝酒別逞強了,會傷身的!小白,你的心我理解,可人死不能復生,你就節哀順變吧。」
他咬唇低垂眼瞼,盯著杯中酒水。
她凝視著他,憐惜油升。
他抬手間,三杯已下,刺激得他眼淚直流,頃刻間,俊面酡紅。
他已有八分醉意,話自然就多了起來,打著酒嗝道︰「小鶯是我這一生中遇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孩,她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咳咳咳??????」他愈是心痛越想把自己灌醉,坐姿不穩地又滿一杯,酒水大半灑在桌上。
美人魚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喝,此時見他著杯發顫地往嘴里倒,抓住了他手︰「小白!」
「讓我喝!我沒事!」他推開她手——
她奪了去︰「別喝了!」
他捂住了面孔,痛心疾首。
她輕聲道︰「你想這樣下去毀了你一生麼?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白!」
他苦笑︰「是我害死了她!美人魚,我不是個好男人,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不如死了——」他抱起酒壇——
她撲過去再次抓住他手︰「不要這樣!」
他一栗,抬起血紅的醉眼看著她。
她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已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了。
她四下看了一圈,這里沒有歇房,便攙扶著軟泥般的他出了花廳,踉踉蹌蹌。
剛轉過院門,踫上了趙華香。
趙華香驚訝地︰「這是??????」
「他喝醉了!」美人魚倉忙把小白攬得松了。
趙華香接過他,悲嘆︰「為什麼受傷害的總是男人!」
把小白放在床上,趙華香為他解衣寬帶,吩咐她︰「弄些熱水來,我給他擦一下。」
她趕忙去了。
美人魚送來熱水。
趙華香用熱毛巾給他擦臉,問道︰「看樣子喝了不少,你跟他一塊喝的?」
美人魚道︰「我還沒來得及喝,他一個人全喝光了。華香,小白還是不能忘懷小鶯,他心里苦,你幫幫他。」
他看著小白,哀嘆︰「身傷好治,情傷難療。我會幫他走出這個陰影的。為什麼讓他照顧銀鈴,就是想讓他忘卻這傷心的一頁。」
她正想說什麼——
小白哇地大吐著。
趙華香忙為他捶背︰「小白?小白?」
她拿了毛巾給他拭擦——
趙華香接過去︰「你去安歇吧,我照顧他就行了。」
她只好走了。
小白混混噩噩中,一團紫色煙雲席卷而來將他包圍,怔神功夫,只見小鶯從煙霧中奔跑過來,彩衣翩飛,似仙女駕臨。
「小白哥哥。」她展開雙臂,笑容如同斗艷芙蓉。
小白驚喜又意外︰「鶯妹?!」
她撲到他懷里。
他一摟她卻不見了,倉忙四尋︰「鶯妹?鶯妹?」
「小白哥哥,你模不到我的。」小鶯在他對面傷心地望著他︰「你過得不好嗎?是不是因為趙大哥把銀鈴托付給你讓你為難了?」
他點頭︰「公主是因為我的疏忽變成這樣的,趙大哥對我有恩,我能置之不理嗎?」
小鶯露出贊許笑容︰「你做的很對啊!」
他更加哀愁︰「鶯妹,你放心,等她好了,我跟她從此兩不相見。」
小鶯嗔怪︰「你說什麼呢!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公主是個難得的好女人,有一顆憂國憂民,舍生取義的善良之心,我自嘆不如,所以你要好好對她!有這樣的女孩相伴著你,是你最大的福分,切莫因我而錯失良緣。」
小白斬釘截鐵︰「不可能的!鶯妹,即便她是萬里挑一的,我也絕不會對她有絲毫情義。這輩子我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你,亙古不變!對公主,我只有深深的懺悔和欽佩,別無他意!」
「你不听我的話?!」她落淚︰「公主如此心地善良,重情重義,你不去爭取,那她若永不見好,你忍心她嫁了別人去受苦受罪麼?倘若別人拿她不當人待,欺負她,你會眼睜睜地看著不理嗎?告訴我你忍心嗎?」
小白道︰「我只是她生命中一個過客而已,我只在乎你,別的我管不了那麼多,也無暇去理會!」
她氣得轉身,斥責︰「我原本以為你很高尚可敬,胸襟坦蕩,誰知你這般狹隘小氣,冷漠無情!既如此,你干嘛要答應趙大哥照顧她?你完全可以拍走掉啊!何苦弄個累贅在身邊?」
他心中作痛,吶吶地︰「鶯妹,好男不娶二室。我不能欺騙自己,害公主一生幸福!我是真的對她沒一點雜念,你別逼我。我不會把對你的愛再轉交給她的,一生一世也絕不會愛上她!」
「好,那你說我還能成為你的妻子嗎?我能為你生兒育女麼?」她轉過淚容,淒美至極。
他一怔︰「我不在乎!我只想跟你天上人間共度此生足矣!我的心已隨你而去,再也不能為誰而牽掛了。」
「你好讓我寒心啊!那以後你就不要理會公主的死活,讓她自生自滅吧!」她化作清風而逝。
他悲呼而醒,覺得頭痛欲裂,臉上全是淚汗。
「怎麼了?」
乍听有人輕問——
他嚇得坐起,細瞅見是趙華香,松了口氣,揉著太陽穴︰「我、我喝多了——」
趙華香遞給他一杯濃茶︰「還好,夢見小鶯了?」
小白一飲而盡,付之一笑︰「沒、沒有——」看窗外皓月當空,擦著臉︰「你去安歇吧,我好多了。」
趙華香想了想,起身︰「那好——」
「啊?!——」猛听對面主事房傳來銀鈴的驚嗥︰「小白大哥?!小白大哥?!」
二人各有所驚。
小白不及穿鞋搶前沖了出去。
趙華香跑了幾步,覺得不妥慢下步子。
小白推開門︰「公主?公主?」
「啊?!殺人了!殺人了!小白哥哥,你在哪里?」她在羅帳里胡亂撲打。
小白揭帳就去拉她︰「我在這里,不要怕,別怕,你沒事的!」
銀鈴披頭散發,揪住自己頭發撕扯著,力竭聲嘶︰「小白哥哥?!!香哥哥?!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啊——」
小白使出很大力氣也拉她不住,情急之中將她抱住,緊緊擁著︰「不怕了,我在你身邊,你別怕。你沒有殺人,你怎麼可能會殺人呢?睡吧,沒事了。」
趙華香站在門口,瞅著這感人肺腑的場面,感慨良多,正要走開,回頭身後涌集著大幫圍觀者,個個伸長脖子張望。
丁香和鄭玉的眼珠瞪成了拳頭。
美人魚神情復雜。
西俊士舌頭吐得老長。
丁香竊笑。
鄭玉白她一眸。
她忙收斂。
西俊士傻乎乎地眨巴豆眼,月兌口而出︰「公主是怎麼了?唷,小白老弟——」
趙華香反手捂住他嘴,將門關上,把眾人轟到了蘭蘭廂房,責備西俊士︰「沒見過咋地?少亂放屁!」
西俊士不解︰「咋了?我又沒說別的!本來小白就抱著公主——」
「抱你個頭!!」他斥道︰「抱你孩子一邊哄去!少管閑事!」
丁香接口︰「對啊,一個不嫌累,蘭蘭在給他多生幾個,省得他瞎操心!」
趙華香一瞪她︰「你也是!告訴你們我讓小白照顧銀鈴是有內情的,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復雜!」
丁香忍不住又問︰「什麼內情?」
「干嘛告訴你!睡你們兩口子的覺去!」他揮揮手。
鄭玉一拉丁香,示意她快走。
丁香垂頭喪氣地去了。
美人魚也待回房——
他叫住︰「香兒——」
美人魚看著他︰「讓我去陪公主?」
他道︰「我怕她獨自一人再受噩夢刺激,你跟她作伴也許她會好一點。」
她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送你過去。」他讓西俊士關好門,與美人魚走了。
趙華香再次開啟房門,二人各有所楞。
銀鈴枕首小白的大腿在他的拍哄下好似睡去。
小白專注地以修長手指梳理著她亂發,一下又一下地,動作輕柔。
趙華香一斜美人魚,她也看他,他悄悄拉緊了門,低嘆︰「真是為難了小白。」
她嗔怪︰「既知為難,又干嘛讓他承擔?」
他向院內的石桌走去,坐下,哀婉地︰「我還不是鑒于小鶯遭遇不幸,怕他想不開,走不出這致命傷痛,再次淪為殺人不眨眼的嗜血傀儡,所以才讓他處處打前戰!忙碌起來他就沒有心思和精力去想別的了。誰知銀鈴忽然變成了這樣,唉——我知道小白自覺罪深,照顧她是為了贖罪!我看玲兒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總不能耽誤小白大好時光成天圍著一個瘋子轉吧,這樣只會徒增他的傷痛,不如就此算了。」
美人魚輕道︰「小白的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未必會答應。」
趙華香注視著窗戶上的燭光,喃喃地︰「小鶯的死其實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若不謊話連篇激怒那該死的喇嘛,他也不會偷襲小白,誤傷小鶯。而今,我還有何顏面更無理由讓小白去照顧一個與他不相干的瘋子一輩子。我想他會答應的。」
他倆的交談小白听得清楚,終才明白趙華香的良苦用心,百感交集,凝視著銀鈴熟睡中絕美容顏,再想想小鶯夢中一番囑托,他決定明早去祭拜小鶯。
「帶銀鈴去祭拜小鶯?」
趙華香茫茫然而笑︰「這怎麼講啊?她瘋瘋癲癲的,別驚嚇了小鶯,我看還是算了吧。」
美人魚道︰「是啊,這不大好。」
丁香興叫︰「哎呀,小白有這個想法自有他的理由。去好了,什麼大不了的!」
鄭玉看趙華香不悅忙低斥︰「你撐飽了!不說話別人不會當你是啞巴!」
小白緘默。
丁香拍桌叱道︰「怎麼了??你們這些人都咋回事?!小白對公主又沒什麼,你們瞎擔心啥啊?!再說了,自古以來男女授受不親。小白都給公主梳洗換過內衣了,不該看的也都看了,不該模的也都模了,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帶她出去走走有何不可?我看,小白和公主成親得了!」
「閉嘴!!」鄭玉氣叫︰「你亂講什麼?!」
小白劍眉一擰,冷視丁香︰「你別無中生有,我哪有那樣對公主了?」
趙華香罵道︰「丁香!!你是不是欠揍啊?!成心瞎搗亂起哄啊!!」
丁香不依不饒︰「小白,你說你沒有對公主那樣,那我問你,公主頭一次見我們,怎麼穿著你的衣服?你敢說你沒有看過她的身
體?你沒有抱過她?」
小白俊面頓紅,辯道︰「非禮勿視,我的確沒敢看公主——趙大哥,昨晚我夢見小鶯,她想見見公主,我只好厚著臉皮來求你成全!」
趙華香換了副笑容︰「不說了,你帶她去吧。別理會丁香,她有神經病!腦子不好使!」
小白一禮︰「多謝趙大哥。我先告辭了。」
美人魚欲言——
趙華香止住。
小白盯了丁香一眼,那一眸怨恨重重。
丁香柳眉一閃︰「你別不服氣!公主雖然瘋了,可我們大家正常的很!你是男人就敢作敢當!誰家黃花大閨女讓一個男人亂摟亂抱,夜夜陪半宿?告訴你,從今以後我和美人魚絕不插手,公主的飲食起居,洗澡更衣你全包了!就整你這種賊嘴硬如鐵的偷心男人!」
「丁香!!你有完沒完?!」趙華香怒叫︰「你太過分了!」
小白一言不發扭身去了。
美人魚嗔怪︰「你太口沒遮攔了!你讓小白在眾人面前還怎麼抬頭做人?」
丁香雙手叉腰,粉臉鐵青︰「你們都怎麼了?!我是怕銀鈴那麼可人,又不醒事,與小白待的久了,你們敢保證小白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來?!小白現在對公主如同妻子般,什麼都不避嫌,我和美人魚還插手作甚?豈不多余?」
趙華香想了想,道︰「你少胡言亂語,小白是什麼人,我能看得出來!你太多疑了。」
鄭玉道︰「少爺,丁香說的好像也在理。人都是有感情的,再是正人君子柳下惠也不可能不日久生情,咱們還是防著點。」
趙華香道︰「防什麼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小白!丁香,你和美人魚按時給銀鈴洗澡更衣,听見嗎?女人做的事,你必須——」
「不干!」丁香拔腳去了。
鄭玉攆去︰「你不干也得干!」
「誰插手誰不是人!」她遠遠丟來一句。
美人魚噤聲。
趙華香拉住她手︰「別理她!」
她怏怏不樂走了。
扔下一頭霧水的他發愣︰「香兒最近是怎麼了?」
後山楓葉正紅,漫山遍野好似著火。
秋風陣陣。
小白牽著銀鈴來到小鶯墓前。
墳冢荒草茂盛,星星點點的野菊花開在其中,引得彩蝶紛飛。
小白點燭上香,跪在墓碑前,注視著碑上血色大字「愛妻白蓋氏小鶯之墓」,痛楚地閉上了眼,哽咽︰「鶯妹,原諒我一年來沒有時時陪在你身邊——我把公主帶來了,你若在天有靈,能看見她嗎?」
銀鈴效仿他跪在他身邊,歪著頭看他︰「你是不是小白哥哥?你是小白哥哥嗎?你是皇上嗎?叩見皇上——嘻嘻嘻??????」
小白又道︰「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你和你爹他們來山莊興師問罪,誤傷了我,你不顧你爹責罵來給我送藥,就在那個時候,我猛然看清了我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如果不是你,只怕我此刻還在過著刀口舌忝血的日子!是你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原來不只是親情——我本想著行尸走肉過一生,報答義父養育之恩,直到遇見了你——」言道傷心處,情不自禁淚水奪眶。
「你哭了?」銀鈴給他擦著︰「皇上不哭哦!」
他擋開她手,焚燒著紙錢,道︰「我很後悔沒听你的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也不會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撒手而去??????鶯妹,我該何去何從?這世上只有你最理解我的心,但是老天卻如此殘忍地剝奪了我一切——」他將臉孔貼在墓碑上,撫著冰冷的石頭,泣不成聲。
銀鈴呆呆地看著他,趴在墳冢上打著哈欠,忽忽如夢中。
小白嘆息道︰「公主,這里面睡著我未過門的妻子,她叫小鶯。她是為了我而死的,我今生對不起的人,就是她。她跟你一樣,有顆深明大義,光明磊落的心。我曾經答應過她,非她終身不娶,無論她是生是死,此生不渝,你能听懂我的話嗎?」
銀鈴無有反應,只繃著臉兒靜靜地聆听。
小白一聲長嘆︰「唉——我說什麼你也听不懂,也不會明白的!小鶯,希望你保佑公主早日康復,小白的罪過才得以贖清,我跟她的一切也才能了結!」
「我要帶走如眉,去塞外長住!」趙華香向肖金峰深拘一禮。
肖金峰一悸,臉色嚴峻地來回走了幾步,道︰「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做!不是她的傷還沒好利索嗎?恐怕一路上經不得勞動。」
趙華香道︰「我在千古愁那里拿回來的療傷丹很管用,她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長途跋涉沒問題。如果前輩不放心,可以同往,大家好有個照應。」
肖金峰留戀不舍地︰「趙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這山莊原本就是我肖家世代經營著的。數百年來名揚天下,威震江湖,人丁興旺,可是到了我這一代卻落得如此下場,一敗涂地!如我就此離去,地下的祖宗絕不會饒恕我的!我要留下來,準備東山再起。」
趙華香放目整個山莊,只見莊內面目皆非,陳舊落魄,荒涼晦暗,他看著肖金峰︰「相信莊主一定可以重振家業,再現山莊昔日風采。」
肖金峰面有愧色︰「過去多有得罪,還望你見諒。」
「哎,莊主此話太見外了!」趙華香忙道︰「過去我的確有些不思長進,虧得莊主對我當頭棒喝,不然,我就這樣自以為是下去,必誤入歧途的,我還得感謝你呢。」
肖金峰見他如此恭謙,舒心而笑︰「好啊!沖你這不驕不躁的可貴品德,把如眉托付給你,我很放心了。不過,華香,有件事我必須讓你知道,否則我怕以後再無機會了。」
「前輩請講!」趙華香請他入房。
肖金峰拉住︰「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