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香正抿酒,聞言險乎噴嗆丟丑,干笑︰「這個——酒不是我的嗜好,意思到了方可,不可強求。」
「對啊,你讓我們多吃幾碗飯還行,至于酒嘛,就免了吧。我們還有病人照顧呢。」鄭玉支笑。
阿德兩粒頂黑的瞳仁來回轉了幾下,紅唇一咂,淺笑︰「奧——那遵從大家意願,動筷子。」話落便笑。
趙華香見她這般坦蕩大度,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人家一片好心,又見她莫名偷樂,順其視線望去,原來是小白給銀鈴夾菜。
阿德無意識的引誘讓他感覺她潛藏著某種心機,她放蕩不羈的舉止以及招呼眾人的淺淺笑意里,他預感她來頭不小,再看大家都自顧不暇地吃喝,他倏然沒了食欲,莫名的躁動從腳底灌輸到頭頂,直至發尖,令他坐立不安起來。
阿德不時對他怪笑。
橘紅色的燭光映照著他迷離的容顏,迷惘的眼神蕩人魂魄,魅惑而妖治,攝魂奪魄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阿德,明目張膽地予以她放肆的誘惑,這種成日在美人堆里慣使的****在任何場合駕輕就熟,一顰一笑都會克敵制勝,百發百中,任何獵物也休想逃過此劫,踫上便是非死即傷。
果真,起初鎮定自若的阿德被他美色弄得神魂顛倒,局促不安,拿手帕不住地拭著粉腮的密汗,小路撞牆般。
小白不經意地把這一幕網搜眼底,下意識地看了看美人魚。
美人魚只是低頭吃自己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趙華香公然對別的女人眉目傳情。
飯罷已是月上東山。
阿德讓僕人把他們領往各自的廂房。
山寨四面環山,清幽雅靜,淡藍色的夜霧氤氳整個山寨,恍如仙界。
丁香勞累一天,腰酸背痛,腿腳腫脹。
鄭玉打來熱水給她泡腳,為她捏著肩膀,溫情脈脈︰「老婆大人,這下舒服了吧?」
丁香閉眼享受著,問道︰「你說,這個阿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鄭玉道︰「看樣子像個好人。不然這時候我們還在山下飽受蚊蟲叮咬之苦呢。」
丁香顰眉︰「你說面對如此勾魂的女人,你的寶貝少爺會不會又犯色心啊?」
鄭玉否定︰「漂亮又能咋,她大少爺那麼多,少爺才不會糊涂到去搞個老姐姐來喜歡吧?」
小白送銀鈴去了客房,如眉笑笑︰「我會照顧好她的,放心去吧。」
小白轉身回房,剛躺下——
「篤篤篤——」有人輕叩房門。
他披衣過去,開門不由一怔︰「你?!」
門外站著小紅,哀傷的眸子望著他,咬唇不語。
小白思緒飄閃幾回,冷冷地︰「有事嗎?」
她急劇低下頭,蚊吶般︰「我??????」咽下後面的話。
小白善意地︰「很晚了,夫人回去安歇吧,何事明日再說。」
小紅栗了栗。
小白橫下心關上了房門,靠定門上他悔之欲死,暗罵自己狠心絕情的過分,听著她抽泣聲遠去,他死死克制著想要去追她安撫她內心傷痛的念頭。
趙華香推開美人魚的房門。
她正月兌著衣服,見他闖進來慌得裹緊衣帶,嗔怪︰「你不累啊?」
他丟了魂魄般在桌邊坐下,雙手撐齶,哀聲嘆氣︰「我睡不著。」
她對面落座︰「有心事啊?」
他斜睨她︰「老覺得有股子煞氣透心涼,唉——」
她一笑︰「找我傾述啊?」
他抹了幾把臉,修長的十指捂住面孔,煩躁地︰「心里好煩啊,說不出什麼原因!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事發生——」
「是因為子冰?」她面色嚴肅地。
他驚了一下,霍立,哀嘆︰「這三年來我費盡心思想把她忘記,慢慢的我做到了,可她偏偏總是在我已然平定的心里狠狠地又踩一腳!她都為何文慶生兒育女了,我呢,還依舊孤魂野鬼一樣沒地方著落!什麼鬼世道?!」
美人魚試探︰「想抱兒子了?」
「不想!」他干脆地︰「早早成親,早早累死!我還年輕著呢,抱什麼兒子?感情都不穩定——起碼十年以後去了。」
「那你為何煩呢?」她心口作痛。
他坐下,撅著嘴︰「我要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也就不煩了。」
她單刀直入︰「是因為阿德吧?」
他瞅著她,無言以對。
美人魚侘傺地︰「沒錯,阿德是個性格開朗,善解人意,能體察人情事故的女人,成熟大方,心直口快。既不如子冰反復無常,冷酷無情,也不似丁香刁蠻任性,潑辣張狂,更不像我這樣固執守舊,冥頑不靈。這麼一個才貌雙全的人,不說你,我都自慚形穢,一見傾心呢。」
她的一番話說到了他骨子里,他咽了口唾沫,訥訥地︰「你——別胡說,我、我??????我是對她有些好感,可心里總不是那麼踏實——她笑得叫人心里發毛。」
她沉下臉︰「不放心你去了解了解呀!我不會介意的。」
他惶惶地盯著她︰「你不是怪我朝三暮四,處處留情麼,怎麼還支持我去尋花問柳啊?」
她冷冷地︰「我怪你又有何用?你的心已經到了那人身上,我言三語四豈不庸俗多余?」
「不會吧?」他狐疑地︰「香兒,我可是饑腸轆轆的干柴,禁不住阿德的誘惑,一旦著火可全無道德良心的,到時候你可不要恨我不尊重你。」
「我才沒那麼無聊呢!」她嘲弄地︰「只要你認為開心幸福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棒打鴛鴦?」
他半信半疑︰「是真心話麼?該不是你有外心,故意整我犯錯抓住我把柄予以拋棄吧?可是小白?你不讓我踫莫非真的與他有一腿了?」
她氣得臉歪︰「說什麼你!我是對他動過心,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齷齪。僅僅是欽佩他的人品!你少往我們身上潑污水!」
他異愣︰「僅此而已?」
她憤憤然︰「不信拉倒!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命都不顧,我能對其他人好麼?那非人所為的事!」
他邪魅一笑︰「好,除非你讓我驗身,我才信你。」
「貧嘴!」她頓時臉紅︰「聊完了,你快回去睡覺。」
他撒嬌起來︰「我要驗嘛。」
美人魚心中一蕩,無力抗拒︰「我、我要生氣了——」
「今晚我就想要。」他猛地抱住了她。
她受驚地狠力推拒︰「華香,別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他高漲的**被她的舉動挫敗了,放開了她,嘲諷︰「干嘛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三年了,你還是跟我距離一百丈遠,你是不是打算真的想廢了我?」
美人魚支吾︰「不是啊——」
他咬牙切齒︰「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個正常的女人?你老是在我沖動的時候給我一棍子,讓我欲罷不能,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打擊我的自信心,會毀了我的?」
她臉紅耳赤︰「別說的那麼難听好不好?」
他喪氣地︰「以前見了美女我從里到外,從上到下立馬有了反應,現如今,蔫黃瓜一樣,跟太監有什麼區別。你不愛我就早說,別這般殘忍地對我。」
美人魚歉疚地︰「我不愛你還跟你東跑西跑的?只是——」
「怎麼?你也有乾陽之毒,還是坤陰**?」他怒喝︰「你為什麼見我動情就躲?到底是為什麼?!怕我死掉?怕我玷污了你?還是根本不打算和我生活?」
美人魚望著他,幽幽地︰「華香,準確地說,我是怕乾陽**!更怕你體內余毒未除,所以??????」
「得了吧!」他冷笑︰「乾陽**的余毒?三年了,我活的好好的,怎麼沒暴斃?找借口找個好一點的,不要說這不著邊際的謊言。」
她落淚︰「華香,你為何不理解我的苦心呢?我都是為你好,為什麼我們越來越難相處,總是相互猜忌吵架?」
看她哭的梨花帶雨,他心腸一軟,拉住她手,嘆了一下,道︰「好了,是我不好,別哭了。」
她扭過身抹淚,傷心至極。
他哄道︰「我不是人好了吧,你打我幾下出出氣,來來,打我啊。」
她甩開他手,沖去床邊一坐下。
他跟去拉她︰「香兒,好香兒,從今往後我保證不再與你爭吵了!我只是太愛你的緣故,為你忍了這麼多年,實在很辛苦的,每天看著你在身邊打轉,心癢癢的發慌,有時候真的想做一回禽獸,可我不能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你啊。好了,以後我不想這事了,你什麼時候想,我隨叫隨到。」
美人魚欷歔著,心中在吶喊︰「華香,我怎麼能不想跟你那樣呢?看著丁香二人那般恩愛甜蜜,我也想要這樣的生活,可是我不能害你啊!你知道嗎?我有邪功護體,與你正統功力會有沖突的——」
美人魚道︰「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他模著了她臉︰「真的沒生氣?」
她禁不住顫栗。
他的身體緊靠過來,歪著臉看她低垂的模樣。
美人魚只看了他一眼,心神就亂了。
他微微淺笑的紅唇頗是誘人,深邃的瞳眸溢滿柔情蜜意,蠱惑著她死死克制的**。
美人魚不由自主地渾身燥熱而栗,心跳加劇,呼吸亂了。
趙華香更近地撩捺︰「不要這麼絕情嘛,前段時間你公然對小白眉來眼去我都不計較,不就抱怨了幾句,你不會當真不理我了吧?」
他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令她每個毛孔都充滿**地張開,又受驚若寵地收縮,他嘴里呼出的略含薄荷般清香的氣味邪魅地鑽進她的五髒六腑,固守的防線被擊個粉碎,她寸寸骨節都在這一剎那酥軟,酒醉般搖搖欲墜地幾乎傾斜他懷里了。
他的雙臂漸漸將她嬌弱的身子環抱,臉龐挨上了她的嬌容,摩挲著,在她完全崩潰的情形下,還氣定神閑地感慨︰「以前我對你有要求其實是鬧著玩的。那時候我胸懷大志,想為黎民百姓著實干幾件大事,救民于水火,救國于危難,但是命運卻注定我將一事無成,平庸一生。我不能為父母增光添彩,不能光宗耀祖,所以我只能選擇逃避。汗顏退避三舍讓賢王的遺脈繼續延續下去。你是不是覺得我挺迂腐無能啊?」
她此時此刻已被他弄的如坐針氈了,還能鎮定自若回答他的疑問麼?
他拿起她縴弱的玉手,貼在嘴唇吻著。
冰肌玉膚一踫,她欲潮洶涌。
如夢如幻的燭光映照著這對金童玉女,外面蟬蛙聲嘈雜,兩人的心律合二為一,氣息狂亂。
美人魚秋波茵茵望著他,無聲地︰「你想讓我給你生兒子?」
他一愣,呢喃︰「你願意嗎?」
她倉忙低了頭。
熱氣從她衣領出冒了出來,他嗅到了**的芳香,臉稍微一側,便捕到了她柔潤的小嘴。
她一個激靈,慌得閉緊了嘴唇。
他溫柔地蹂躪著她嬌女敕的唇瓣,柔韌而滾燙的舌尖探入,抵開了她的玉齒門,激情滂湃地汲取著她的矜持。
美人魚徹底散架,予以激烈反應。
屋子里一片粗重的喘息。
二人如饑似渴地相吮,他的鐵臂箍得她腰身欲斷,整個被攬進他懷里,濃郁的蘭香催情劑般,令她忘情地申吟。
他的手急不可待地探入她胸襟,另只手解著她衣帶,撕去了她衣衫,將她就勢壓在了身下,已然膨脹的某處結結實實頂著她。
美人魚興奮至極,三下連下剔除了他里里外外的衣裳,忽然笑了。
他痴狂地吻著她︰「你笑什麼?」
她緊緊摟定他︰「你好瘋??????」
「你不喜歡?那我溫柔點。」
二人待行巫山**的剎那間——
「美人魚姐姐?」
門吱地開了——
如眉跑了進來,直奔床前︰「姐姐——啊?!」愣住了,看著床上相擁的二人。
趙華香驚得顧不得離開美人魚,一把扯下了羅帳。
如眉回過神忙捂眼躲開。
趙華香暗罵她莽撞,胡亂地套衣。
美人魚把自己嚴嚴實實藏在被子里,驚魂未定,又羞又氣。
趙華香低斥︰「把門關了!」
「哦!」如眉自知闖禍,惶忙去把門關緊,斜視著只顧忙著穿衣的趙華香,懊惱地︰「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兒,你別生氣——」
他竭力安定,倒了兩杯茶喝下,看她︰「發生何事了?」
「你先說你生不生氣?」她快哭了的樣子。
他搖頭︰「不生氣,你說怎麼回事?」
她望了望綾羅帳,憂憂地︰「公主老是做惡夢,叫著小白,我來問美人魚姐姐,該不該讓小白去?」
他起身︰「我去看看。」便走了。
如眉也跟了去。
美人魚探出頭,松了口氣。
趙華香趕去時,小白已經在那里了,他不便插手,退了出來,回首一怔。
如眉淚流滿面地怨目而視。
他心疼地去握她手︰「咋了?」
她一下子甩開去︰「你明明就很生氣,為何說謊話?」
他一笑︰「那有什麼可生氣的,我沒說謊啊。」
她抽泣︰「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其實你從心里就沒在乎過我!」
他皺眉︰「沒有啊,你在說什麼傻話?如眉,你是怎麼了?」
她氣咻咻︰「為何你對她們跟對我都是兩個樣子相待?還說什麼你喜歡我,全是哄人的!」
他恍悟,笑了︰「傻丫頭,我對你跟對她們當然是不一樣的了。你大難不死,小白好容易救活了你,你讓我敢對你親近嗎?」
她信以為真,
擦著眼淚︰「真的嗎?」
「傻瓜!我怎麼會騙你!來,別哭了。」他伸手。
她走到跟前,破涕為笑︰「剛才我太冒失了,壞了你們的好事,你不會怪我吧?」
他一指她額頭︰「傻丫頭,這筆賬先欠著,改天我加倍向你討要!」
如眉撅嘴︰「那我不如現在還清算了。」
他一愣︰「現在?怎麼還?」
她跳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咯咯笑著跑了。
趙華香起了個大早,在山寨里轉悠,溜達到後院,看見一個女子手持彈弓在獵樹上的鳥,上前細瞅不由一喜,招呼︰「嗨!這麼早啊?」
那女子轉過頭來,正是阿德。
她也一笑︰「你不是習慣懶床的麼?怎麼,傳言有誤啊!」
他暗驚,顰眉︰「听誰說的?」
她撿起一粒石子,拉弓對向了他,詭笑不語。
他淺笑︰「你不會真的射我的,對吧?」
她竟然放弓,嗖的一聲,石子呼嘯著從他右耳畔擦過,半張臉登時冷氣攻心。
「哈哈哈??????」她縱笑著走到他面前,朝他臉上吹了口蘭香,魅惑十足。
他定定地看著她,問道︰「能告訴我是誰向你泄我底的麼?」
「不告訴你!」她笑的花枝亂顫,狐媚十射,眼神妖治,顯得愈加神秘︰「我知道你很多秘密。」
他俊面一寒,陰惻惻地︰「你知道我哪些秘密?」
「哈!」她撇嘴︰「還威脅上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她湊近他耳邊,邪魅地︰「是在床上。」
他咂舌,防不勝防地一愣,暗忖︰「我的娘,你不是吧,這麼直截了當?就算你對我一見鐘情,這也是不是太快了?」
她突地抓住了他命脈——
他甚是驚駭。
她的右手食中二指緊緊按住他脈搏,神情頗是嚴肅。
他當然不敢亂動,只望著她︰「你想干嘛?」
她沉吟片刻松手,對他玩笑︰「你有大毛病啦!」
他茫然︰「我?什麼大毛病?」
她怪異地看他︰「剛才我給你把了一下脈,你死定了!完蛋了!」
他好笑︰「你會看病?讓人難信!」
她再次附耳低語︰「你中過毒,死過一次,雖然死而復生,可你已做不了男人了!」
他似被當頂砸了三下,驀地臉色蒼白,秀目圓睜,怒喝︰「你胡說!!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我的事?!」
「嘁!」她又一笑︰「信不信你可以找人一試!不過最好別試,因為你沒那個功能了——」
「你騙人!!」他幾乎嘶叫著,秀容扭曲,怒不可揭︰「男女有別,我不想跟你談論這種有傷風化的話題!!」
她秀眉一挽,嗤笑︰「還裝清純?男人女人不過就那麼回事,何必惺惺作態這麼保守?」
他四周看了看,低斥︰「你再說一句,我殺了你!」
她雙手一背,不屑地︰「你這人不識好歹,我懶得搭理了!你生死關我屁事!」走了。
他跌坐石凳上,噤若寒蟬。
小白帶著銀鈴經過,見狀忙問︰「趙大哥,你怎麼了?」
趙華香嘴臉漸青,望著小白絕望無助地︰「小白,我完了——」
小白听得糊涂,茫然︰「你說什麼?發生何事了?」
「小白,我完蛋了——」趙華香淚珠滾落,一顆心直往冰谷隕落。
小白慌了︰「你、你別這樣,有話好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好幫你啊!」
他抓住小白的手,怨愁地︰「阿德會醫術——方才她給我把脈,說我以前中的乾陽**——」
「舊毒復發了嗎?!」小白驚駭地打斷他話。
他痛楚地︰「比這還殘忍——」
小白一頭霧水,看他痛苦極首,急了︰「那是什麼啊?你快說嘛,急死人了。」
趙華香捂面哽咽︰「她說我這輩子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小白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不會吧?你不是已經痊愈了嗎?倘若還有余毒的話,為何事過三年還安然無恙?阿德會醫術?真的假的?她不會是跟你開玩笑的吧?」
趙華香搖頭︰「我相信她的話是千真萬確的——我自己也覺察到了,我真的完蛋了——」
小白看銀鈴玩耍著,拉他去一邊,安慰︰「趙大哥,別傷心了,天塌下來也得想辦法解決。既然阿德會醫術,你不妨找她幫忙。」
趙華香看著他,驚訝︰「找她幫忙?這合適嗎?我是大男人——不行,不行,那太沒面子了!傷自尊啊!」
小白真摯地︰「這件事就你我她知道,我看她不是那種到處散播流言蜚語的人,而且——」小白頓了一下,道︰「我看她對你有愛慕之意,絕對會替你守口如瓶的,你若不想病情蔓延,就只能找她了,她肯定能幫你治好。」
趙華香當下心急火燎地去找阿德。
前來給阿德打掃居室的婢女見他在門口徘徊,問道︰「公子,你找我家小姐吧?」
趙華香擠出笑容,拘禮︰「麻煩姐姐通報一下,我找她有事。」
婢女嫣然一笑︰「你來得不巧,小姐在沐浴。」
他皺眉︰「大清早洗什麼澡啊?」
婢女俏模樣一沉︰「你管得太寬了吧!」
他忙點頭哈腰賠禮︰「對不起,我有急事找她幫忙,麻煩姐姐轉告。」
她冷冰冰地丟下句︰「等著!」去了。
他心中七上八下,猶豫著該不該在此等候。
婢女回轉,陰沉著臉︰「小姐請你去!」
「多謝姐姐!」他暗松口氣︰「有門了。」
隨著婢女來到一間房門口,婢女眉毛挽作了疙瘩,冷冷地︰「進去吧!」
「啊?」他咋舌︰「方便麼?」
婢女寒目一瞪︰「小姐叫你進去你多這些心干嗎?」
他只好推開一條小縫,惴惴不安地斜著身子擠進去。
婢女啪地關死了門,響聲嚇他大栗,捂住了胸膛,一顆心怦怦亂跳,便听撩水聲清晰入耳。
他忽地轉念一想︰「哎,怕啥啊?是她自己引我入室,又不是我不要臉硬闖的!你敢叫我,我就敢來,誰怕誰啊?又不是沒見過,這種便宜不佔那就是頭號傻瓜!上吧!」
想到這里,他一陣心安理得,抬頭挺胸,扭首一看,秀目驀地瞪成了拳頭。
阿德在浴盆里高舉一雙縴細白女敕的玉臂正揚水哩,沖他妖媚一笑︰「怎麼,不殺我了?想通了?」
他回過神,悒悒不樂地過去,瞅著她那張出水芙蓉般妖精面孔,廙廙有禮︰「你當真會看病?」
小窗口投下的金黃色陽光照射騰起裊裊熱煙的浴盆里她的身上,猶如幻夢仙女子。
阿德兩只胳膊搭在浴盆邊沿,清澈見底的水掩蓋不住她那朦朦朧朧的白玉之軀。
絕色嬌容掛著幾許水珠,恍如斗艷的荷瓣上閃閃發光的露珠。
烏黑亮麗的長發一泄如注,披散在水面浮浮沉沉,飄飄蕩蕩,好似無數毛毛蟲在舌忝舐著他已然作祟的心壁。
他不能不壓低了眼光,婬褻的視線穿透水紋直刺水深處,俊面悄然酡紅。
她拋過來帕子︰「幫我擦背!」
他接住,頂了頂心神,走近浴盆跟前。
阿德翻轉身體,趴在盆沿。
他渾身開始顫抖起來,賊一樣的眼楮亂看,但他很快失望了。
阿德穿了件白色透明的絲質褻服,如脂如膏的肌膚被遮蓋在皺巴巴的布層之下,若隱若現。
他拿著帕子準備給她擦——
她閃電般抓住了他手,當胸一掌襲來——
趙華香反應快速地一個側身,身體半仰背靠在盆沿——
他不得不這樣的姿態,阿德緊緊抓著他一只手,將他反剪了,他的臉幾乎貼在她胸口。
兩張面孔相距一寸之遙,四目相對,一冷一熱。
趙華香忽地一陣激蕩。
那只被她擒住的手模上了她的胸,鼓鼓實實,豐碩無比。
阿德俏容赫然紅了——
他在她還來不及推開他之際趁勢狠狠捏了一把,修長的五根手指足夠將其掌控。
阿德毫不示弱地狠力一捏他腕子——
他痛叫︰「啊,斷了,斷了,姐姐饒命!」
阿德羞惱地︰「拿開!」
他痛吟著︰「你拉住我,我怎麼拿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