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少爺他、他無生還之望了嗎?!!」鄭玉啜泣︰「阿德,你再想想辦法啊!救救我少爺啊!!」
阿德道︰「我比你們更難受,更想他起死回生,可,我真的盡力了,他——」
「阿德,無論如何你也得救活華香!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你明白嗎?」美人魚緊緊攥住她手,痛楚地。
阿德望著她,清淚長流︰「雖然那塊石頭沒直接要他的命,但是傷及到他要害了。他的頭骨受到撞擊,導致顱內積血,如果不及時清除,淤血越積越多,壓破血管,他就會沒命,我看他支撐不了多久——」
「不!!」子冰悲鳴著沖了出去。
小白守候床邊,不錯眼地看著趙華香那張毫無血色的俊面,惶恐不安,給他掩被子的手停留在他胸膛,感覺不到他心跳,他哆嗦了一下。
銀鈴形若木雕地坐在榻邊落淚,緊握著趙華香的手貼在臉頰,不住地呢喃︰「哥??????哥??????」
小白斜視了銀鈴一眼,不知道怎樣勸慰,眼角余光瞟見了那邊坐著的何文慶,他抬眼望去。
何文慶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小白起身過來。
正心在何文慶懷里沉睡著。
小白道︰「我們談談吧。」
何文慶淡淡一笑︰「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小白坐下,幽幽地︰「其實在義父心目中,他在乎的一直是你。如果不是我搶了你的位子,你不可能是今天的樣子。」
何文慶蒼涼地︰「你說錯了。小白,虧得我跟梁玉兒的事情敗露,落得自由自在,在不受那個老混蛋的控制,終日提心吊膽,過著人鬼皆非的日子!還好你也擺月兌了,我替你慶幸。」
小白濃眉緊皺,幽怨地︰「你不要這麼說他——」
何文慶愧疚地︰「曾經有段時期,我對你是充滿仇恨,恨你鳩佔鵲巢,霸佔了屬于我的一切。心灰意冷之下我終日作惡,干了不少滔天孽事,也得到應有報應。而今,有了妻兒,有了一個美滿幸福的家之後才明白,我活著的目的,圖的就是這個。」
小白見此,不好再說什麼。
「唉——」乍听一聲嘆息。
小白應聲回頭。
銀鈴緩緩站起,機械般走向桌邊。
他不解地盯著她背影。
面前放著一只空藥碗。
銀鈴袖中倒出一把匕首,眉也不皺地在腕子上狠命一劃。
殷紅的血漿泊泊從魚嘴似的的創口流淌在碗里,一點點,一點點??????越積越多——
她絲毫不覺得疼痛,臉上呈出希望的微笑。
半響不見她動,小白移開了視線。
屋子里撩人的沉寂,唯有正心沉睡時均勻的鼾聲。
那只碗已漸漸盛滿。
銀鈴端在手中轉身去了榻邊。
小白看到碗里的不是水,而是血時三魂皆飛,騰起︰「公主?!!你??????」搶步過去——
她神情悠然地在趙華香身邊坐下,放碗一邊,然後去攙扶他。
趕來伺候趙華香的如眉見狀驚叫連天︰「血?!銀鈴?!!」
小白看她腕子傷口還在流血,一把抓住︰「你這是做什麼?!」就勢撕了衣服包扎——
銀鈴掙扎︰「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小白哪管她願不願意,狠狠攥著那只手,往傷口灑金創粉。
失去理智的銀鈴根本不抵小白半點勁力,嬌女敕的肌膚被他捏的疼痛,牽扯著五髒刀割般,眼淚直流。
如眉杵在那里瞅著那碗血打著寒顫。
何文慶也頗是驚訝。
小白目睹那道創傷,心疼不已,一邊包扎一邊埋怨︰「大家都在想辦法救他,你這是在干嗎?」
銀鈴哭得花容失色,萬般淒美,聞听這話,一下子推開了他,咆哮︰「誰要你們管了?!!都走!這是我哥哥,我不許你們踫他!!听見沒有?!!」
小白怔住,但見她面目可憎,眼神懼人,生平初次遇到她這副神情,他不由膽下生寒,勸道︰「公主,你的心情我理解——」
「我叫你們走啊!!走啊!!我要跟我香哥哥單獨相處可以嗎?!我求求你們了!!我已經好了,你就別勉為其難來管閑事了!!」她淚濺他臉。
那猶似顆顆滾燙的沸油澆在他的心上的淚,讓小白肝腸寸斷。
如眉怯色地︰「銀鈴??????」
「你們走啊!!走!!」她完全崩潰了,嘶叫著︰「別打擾我們兄妹!!生死是我們自己的事,與你們無任何瓜葛!!」
小白的心被這句話揉碎,咬唇離去。
何文慶也只能走了。
如眉惶忙退開,關上了房門。
小白並沒真的離開,這種情緒之下,他怎麼能負氣丟下她不管?
小白站在窗外,從被風吹開的窗戶里注視著她舉動。
銀鈴吃力地拉扯著軟泥似的趙華香,額角青筋暴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扶起,顧不得拭去滿頭大汗,坐他身後,讓他靠實她柔弱的胸懷,端起那碗依舊還泛熱氣的血漿,遞到趙華香緊閉的灰唇跟前,哄道︰「哥啊,這藥一點兒不苦,很甜很甜的,你把它喝了,很快就好了。喝吧,你快喝啊——」
小白鼻酸喉澀,淚珠紛落,神情一晃,他想起了一年前的一件事——
出了杭州城西行百里,路過一個小鎮,一行人月復中饑渴,于是在此歇腳。
飯後,小白陪同趙華香和銀鈴去市集閑逛。
趙華香樂滋滋地湊到一個卜卦算命的老頭面前請他相面。
算卦老頭把他手心看了看,說道︰「你雖出身富貴之家,但一生坎坷,要經歷無數磨難,但每次劫難都遇貴人相助,必會遇難呈祥,逢凶化吉的。」
小白忌諱算命看相,拉他離開。
算命老頭把小白左右一瞅,說了句︰「看面相你倆前世是夫妻,雖說這世都為同性,但還帶同為一家的面緣。這就是前世姻緣未了,今生還待再續——」
趙華香听得哈哈大笑,拍拍氣歪臉的小白的肩膀︰「听見沒?我們前輩子是夫妻,不知道誰是妻,誰是夫啊?先生,你說的對,我打第一眼見他,感覺就很親。哈哈,借你吉言,希望我們這輩子能成為一家人,把前世未完的緣分繼續下去,哈哈哈??????」
憶到此處,小白的心一陣睫痛,雖然自己從不信命,但想想這些年來的經歷,自從武林公審大會遇見趙華香以後,就沒和他分開過,竟然還很投緣,從那時起,他就再沒覺得孤獨無助,真心實意地和他相處——
「小白?」背後一陣亂步打斷他的思緒,他回頭。
美人魚和子冰、阿德匆匆趕來。
他忙止住。
幾人往里瞥了一眼,不由落淚。
「銀鈴好傻啊!」阿德感慨。
美人滿懷同情,看著銀鈴。
「哥,你怎麼不喝啊?莫非你不想再看見我了嗎?你好容易帶我逃出牢籠去見識外面的世界,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就狠心地要棄我而去麼?你走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啊?嗚嗚??????」銀鈴痛哭著。
灌在他嘴里的血汁從嘴角流了出來。
銀鈴把他的臉龐半抬高,捏啟他嘴,點點滴滴喂著。
血漿隨著他游絲般氣息而進入喉嚨。
銀鈴萬分驚喜︰「哥,你能听見我在跟你說話的,對嗎?你也放心不下玲兒孤零零地活著,舍不得拋下我對不對?」
美人魚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場面,掉頭夜雨,自嘆無策救心愛之人而自責著。
此時此景,小白甚是後悔自己那晚對銀鈴太過絕情,傷她之重,他萬沒想到,銀鈴會是這樣情深意重的人,令他去留難決。
何文慶模了模子冰的手,覺得異常冰冷,心疼地︰「回去安歇吧,我會照看他的。」
子冰搖頭︰「我沒事,我怎麼能安心去睡呢——」
如眉哭道︰「如果趙大哥能死里逃生,我也願意捐血救他!」
大雨滂沱,山風施虐,陣陣寒意襲來。
三個時辰過去了。
趙華香艱難地受用了一脈同血。
碗底殘留的血跡分外刺眼,這是世間最美的生命之花。
小白一直守候在那處,一動不動。
銀鈴緊緊抱著他涼涼的身體,臉兒緊貼著他的,傾述衷腸︰「香哥哥,你知道嗎?你在外流浪的那些日子,我想你想的都快瘋了。擔心你可吃的飽,穿的暖,睡的安穩?我天天在菩薩面前為你焚香祈福——你最喜歡看我為你跳舞,很多次你偷偷溜進宮里來看我,我都要給你跳一整夜——你說我的舞姿是天底下最棒的,就連趙國飛燕也不能堪比——你不是給我承諾過嗎?要帶我去外面游歷名山大川,再給我尋個跟你一樣俠肝義膽,玉樹臨風的小丈夫——你一直怕我有朝一日被父皇當做貢品與恥辱送給外邦——于是我盼啊,盼啊——等你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你終于來了——」
銀鈴克制了一下情緒,笑了笑,這笑容極度淒慘,看得小白萬箭穿心。
銀鈴又道︰「我相信我的香哥哥不會騙我的。我終于如願以償,跟著你逃離那個如狼似虎,骨肉相殘,毫無人性的囚牢——可老天不佑我,不能讓我開開心心跟你相處一天。如今,我好了,你卻要離我而去——哥,是不是我帶給你的劫難啊?莫非玲兒是個不祥之物,走到哪兒都會殃及無辜?哥——」她斷腸悲泣,無助至極。
「哥,我給你跳個舞吧!你要走,就走慢些,最後看一眼妹子再為你舞上一曲——」銀鈴輕輕放下趙華香,擦干眼淚,舞蹈起來。
小白一愣。
銀鈴婀娜多姿的身影宛如翩翩仙娥,手起,仰首,轉身,頓步,恰到好處,剛柔相濟,頗是認真。
小白等人目瞪口呆。
美人魚見子冰極其困倦,不時地抹著肚子,連忙道︰「我陪你回去!」
子冰點了點頭。
何文慶對小白叮囑︰「這兒先交給你看著,我馬上回來。」
三人走了。
如眉不知走還是留,看著阿德。
阿德咬著唇,壓抑著什麼。
小白出神地望著銀鈴,她越舞越快,姿態癲狂,他面色陡變︰「不好!」
銀鈴已接近瘋狂,勢同電閃雷鳴般,漸漸亂了方寸,胡跳狂躍,連蹦帶跳,披頭散發,衣服也散了,不知疲倦地頗是亢奮。
小白眼楮隨她的瘋狂而起落,只見她轉到窗前,使勁拉開窗戶——
狂風夾著豆大雨點和屑葉席卷進來鞭擊著她嬌容,她迎風狂笑,嚎叫︰「來呀!全世界的妖魔鬼怪你們都來吧!!給他一個痛快!帶他走吧!!哈哈哈??????」
銀鈴的笑聲在這樣的夜里極是恐怖,令人膽戰心驚。
一個白影一晃間,所有窗戶砰然皆閉——
小白擒住她︰「你別這樣!!他會好起來的!!他會沒事的!!你听見了麼?!!」
她只是縱笑,推開他又舞動著搖搖欲墜的身子。
林如眉飛快跑進來,驚魂未定︰「銀鈴,你、你沒事吧——」
銀鈴拼命轉圈,喪失理性。
小白拉她不住,她軟綿綿的身體令他難以控制,氣急之下扇了她一記。
銀鈴風卷殘雲般被抽得撲倒了桌上,呼哧呼哧地狠狠喘著。
小白也被自己的舉動驚駭不已,忙道︰「對不起,公主,我不是有意的——」
銀鈴模到了桌上的匕首,抓在手中猛然沖向了趙華香——
小白一把拉住︰「銀鈴?!銀鈴你瘋啦!!他是你哥啊!你不能殺他——」
「與其看著他這麼痛苦地備受折磨,不如我給他一個了斷!!讓他下輩子轉世逢個太平盛世!!」銀鈴歇斯底里。
如眉驚恐萬狀地哭著掉頭去叫美人魚了。
小白搶著匕首。
銀鈴緊握不松,雙眼充血且力大無窮,將他狠命甩開,朝趙華香當胸扎下——
千鈞一發之際,小白一掌打去——
砰——
銀鈴向牆上撞去——
小白駭得掠身及時抱住,連連致歉︰「銀鈴?!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原諒我!原諒我!」撥開她的亂發,捧著她慘白臉兒,悔之欲死。
銀鈴面肌抽搐,吐著污血,看他一眼便昏厥了。
小白忙為她推血過宮。
「小白?!」美人魚四人攜著股涼潮撞門而入,見此都頗為驚訝。
銀鈴吐出許多血塊,悠悠睜開眼來。
小白扶住,懊惱萬分︰「對不起,銀鈴,我失手了——」
她推他開去,掙著欲起,冷冷地︰「其實我在國破家亡那一刻就該死了!」
小白心中劇痛,咬唇不語。
如眉哭道︰「銀鈴,你別這樣子,大家都已夠傷心的了,你勿要再徒增痛苦了好不好?趙大哥很快就痊愈了,你掙作些,行嗎?」
銀鈴跌坐在地,泣不成聲︰「看著他生不如死受著這種折磨,還不如拿刀殺了我——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長痛不如短痛,這是解除他和所有人痛苦的唯一之路——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他這一個親人,他去了,我跟他一道上路——」
阿德默默回望趙華香,只見他的軀體驀然一陣又一陣地劇栗抽動,驚駭地︰「他、他動了?!」
一句話讓眾人驚得齊齊投目,紛紛撲了過去。
阿德顫抖的雙手捉住他腕子把脈。
子冰幾人的眼楮瞪成了銅鈴,都按捺著狂熱的心緊盯著阿德表情,在趙華香臉上來回轉。
阿德露出笑容︰「他好似有了脈搏!!快,來人,來人!!」
婢女應聲而入︰「小姐。」
「快,再去煎藥!快點!」
鄭玉忙叫︰「我去!我去!」疾風般消失。
子冰喜極而泣︰「銀鈴,听見沒有,你的義舉和孝心感動了上天,他有希望了。」
銀鈴撲抱之勢——
小白拽住。
趙華香軀體不止抽搐,嘴角和鼻孔竟然流出血泡沫來,觸目驚心。
「華香?華香?」子冰輕喚著。
美人魚握住他手,感覺那只寒冷的手有了幾分溫度,清淚直流︰「華香,你快醒來。」
阿德不住擦拭著那源源不斷注瀉的血流,柳眉緊皺,暗忖︰「這是什麼征兆?為何會如此啊?」
趙華香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只是恍如打嗝般有節奏地抽動,死灰的面容浮現少許活色。
這種抽動極其慘不忍睹,拉鋸式一樣地割著眾人的五髒六腑,生生備受撕裂的煎熬。
窗外傳來雞啼,雷聲漸熄,風雨低鳴。
燭光也盡顯黯淡。
鄭玉端來湯藥。
阿德扶起趙華香靠在她胸前,舀了一勺,吹了吹,謹慎地喂到他嘴里,但見他軀體一痙時,藥汁隨同血沫流下他嘴角。
阿德便不顧眾目睽睽之下,含一口然後俯頭嘴對著他的嘴,丁香舌抵開了他緊閉的齒門,點點滴滴注入他口中。
這舉動令眾人都始料不及,驚得咂舌。
子冰和美人魚一愣之下各有所思地避開。
如眉櫻唇大張,捂住眼楮也躲開了。
小白一陣尷尬地閃遠。
銀鈴無動于衷,只是緊攥趙華香的手,專注地看著他們,幫著阿德接碗遞碗,她在乎的是他到底喝沒喝下去。
風雨終停,朝陽灑滿屋子。
在阿德給趙華香喂藥的漫長三個時辰中,他的抽搐和血沫一直沒有間斷。
阿德摟著他異常虛弱的身子,悲淚︰「我不該帶你去那地方,不該呀——是我害了你——」
子冰幾人見此,只能無語退走。
幾分涼意襲來,她為他裹緊被褥,吻著他蒼白的臉,淚似斷珠︰「看你所愛的人那份對你的斷腸之情,我好羨慕。看得出來,你跟她們感情糾結的很深,所以你不能就此離去,知道嗎?華香,你快好起來,我還等著你娶我過門,我們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男孩像你,女孩像我,你看怎樣?」
「乾陽**余毒?」子冰吃驚︰「不會吧?當年我遵照師父的內功心得,將他體內毒氣如數解除了啊,他不可能再因受余毒困擾而影響功力致傷的。」
美人魚愁眉苦臉︰「可是子冰,華香出事前一晚,我倆險些出軌——從他反應來看,好似力不從心。我想,一定跟余毒有關。听丁香講,他曾經跟她說自己沒那方面的興趣和功能了。」
子冰更加駭栗︰「什麼?!他、他難道??????不,不會的!!明明在山洞,他和阿德不是很正常的親熱——」
美人魚一驚︰「你是說,他們做了有違倫理的事?!!」
子冰看她臉色陡變,忙道︰「對不起,我??????」
美人魚心似刀扎︰「他怎麼可以和一個見面不到兩日的女子??????」
「你別生氣了!現在華香都這樣了,你還計較這些?或許真的是我師父虛晃之間改變了解毒方法,他體內還殘留余毒。」子冰忙巧言寬慰。
美人魚自知失態,也忙敷衍︰「我不是生他們的氣,你別多想。——這麼說,阿德也有中毒嫌疑了?」
子冰道︰「我們別亂猜疑了,阿德不是說了嗎?華香是被石頭所傷。那種危急時刻,華香自然防不勝防。美人魚,不論華香和阿德有啥,他心中還是有你的,希望你不要計較,我們一起祈求上蒼庇佑,保佑他早日醒來。」
「小白!」如眉慌慌張張跑進房里︰「小白?」
剛剛睡下的小白聞聲彈起,揉著眼︰「怎麼了?」
如眉道︰「銀鈴獨自出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小白頓罷片刻,道︰「我知道了。」往外走去。
如眉跟去︰「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這幾天老看你們若即若離,心事重重的?發生何事了?」
小白回頭淺笑︰「沒事,她是擔心趙大哥的安危——」
如眉恍悟︰「哦,那你要好好開導開導她,她最听你的話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雨後的晴空萬里無雲,湛藍奪目。
驕陽如金。
萬物如同清洗一般,秀色可餐。
山寨圍牆上的爬山虎被一夜狂風刮的東倒西歪,些許女敕葉被摧毀,滿地狼藉。
銀鈴步履飄忽地出了寨門,站定牆角,仰首蒼穹,眯著眼對著南邊天際的一片七彩雲朵發呆。
此刻她的腦內一片空茫,蒼白憔悴的面容正對著烈日暴曬,也不懼強烈光線灼痛雙眼。
小白來到身邊,看著她,見她全神貫注地翹首著迷一處,順其視線望了望,又看了看她,揣摩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