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江湖 居心叵測

作者 ︰ 慕容阿德

「王八蛋!老烏龜!!」趙華香破口大罵,涂著白色藥粉的一張面孔嵌著那雙盛怒之下瞪圓了的紅色眼珠,像足了發狂怪獸,叫罵著︰「馬上去大理城!上回他沒死,這回叫他翹定辮子!他女乃女乃的!!」要下床——

阿德拉住︰「現在不行啦!有小白在,他們暫無性命之憂!丁香身體還很虛弱,你也這副樣子,經不得長途跋涉,等些日子,你們大好再說。」

他頓蔫了下來,撲通坐下︰「言之有理!忘了問了,他跟我換誰啊?」

阿德低頭不語。

他問丁香。

丁香只看阿德。

他又彈起︰「老太監你個王八羔子!!起的什麼心啊?!!」

阿德撲哧一笑︰「他是太監?」

丁香白他一眼譏道︰「沒讀過書的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還會有啥好話講?」

阿德點頭︰「我說呢,太監怎麼可能生兒子?」

兩個女郎都捂嘴偷樂。

趙華香悻悻地落座,橫眉︰「他不是太監你弄個女人給他,他干得了麼?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太監胚子!干得全是斷子絕孫的事!」

丁香一語道破︰「他不就是何文慶老爹麼?咒他斷子絕孫,對你沒好處哦!」

趙華香不屑地︰「何文慶又咋地?我就這麼缺德,管你何事?」

阿德愧疚地︰「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了,他找得人不是你,是我,我自己——」

他止住︰「你不能去!」

丁香附和︰「對啊,咱們還是從長計議!阿德,何自清既然已是大理城國君,干嘛還千方百計對付你呢?」

阿德道︰「他怕我有朝一日卷土重來,所以——況且,玉璽還在我手上,他就算做了皇帝也是徒有虛名。」

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哎呀,腿好酸啊!」

兩人圍來。

阿德關切地︰「幫你捶捶吧。」

「好得很!」他兩腿一分。

丁香頓臊︰「正經點!」

他一本正經︰「我哪有不正經了?廢話少說,快點伺候。」

丁香二人為他揉捏雙腿,都是愁眉不展。

趙華香樂滋滋地伸手去模阿德臉蛋︰「用不著如此為難吧?不想伺候就算了,干嘛吊個臉壞我情緒?」

阿德撩眼︰「沒有的事。」

「是麼?撓癢癢似的,你看丁香對我多體貼,要多賣力有多賣力,你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講故事給你們听。天上人間,前古後今,悲情喜劇我都會。」他嬉笑。

丁香撇嘴︰「你不會講故事——」

他歪臉向她,劍眉兩閃。

阿德一口接去︰「就會亂放屁。」

「哪——」他似抓住了憑證,理直氣壯︰「這故事就是我先前——前兒晚上講的。」

丁香笑了一陣,道︰「這話是我先說的。」

他拉長粉臉︰「我不講那麼詳細,你們怎麼記得這麼牢啊?證明你們還是喜歡听我亂放屁的——哦呀——好爽啊!爽死了——」他夸大其實地叫的頗是**︰「再往上就更過癮了——」

阿德正捏大腿,聞聲皺眉︰「以為我不敢,只怕你受不了!」

「過分的家伙!」丁香打他一下。

「怕啥?誰還是沒見過?裝得跟純情玉女一樣!」他邪笑陣陣。

丁香嗔怪︰「說點正經的!咱們得計劃一下,別老跟沒事人似的瞎胡鬧!」

他坐正︰「願聞其詳。」

阿德罷手︰「你是怎麼想的?」

二人都充滿期待地望著他。

只見他揉了揉肚皮,道︰「說實在的吧,我覺得——」

「怎樣?」兩人忙問。

「好像,大概,絕對,肯定,一定是我吃東西不注意,肚子有點不安生——有茅房沒?」他忍耐不住地。

兩人瞠目︰「啊!」

「啊什麼啊啊?快憋不住了!趕快帶我去啊!」他抱肚子跳下地。

阿德回過神忙去攙他︰「我帶你去!」

二人風風火火出了石室。

丁香自語︰「說風就是雨,也太巧了吧?」

丁香也起身去將樹枝堆放在冷卻的灰燼上,準備生火熬粥。

到另一間石室——

阿德道︰「這就是茅房——」

「我知道,我知道,快拉在褲襠里了!讓開,讓開!」他推開石門鑽了進去。

阿德守在門外,無盡關愛︰「臉不疼了吧?」

里面傳來他的甕聲甕氣︰「哪有這麼快就好了?不過——好很多啦!還好沒破相!否則我絕不放過丁香這個小蕩婦!」

她幽幽地︰「對于我和何自清之間你有何看法?」

「什麼看法?」

「就是他要跟你來交換我!」她憂心忡忡。

「姓何的又沒正式通知我,所以在此之前如眉他們並無大礙,現在說想法為時尚早,還是等丁香身體恢復好了再決定不遲。」

她有意識地︰「我看還是出去較為妥當。」

他系著褲帶出來︰「這話怎講?」

她含異意︰「沒什麼,我擔心這里空氣不好,再說吃住都不方便,對你和丁香都不利。」

他立時聞出話外之音,上前踫了踫她︰「不是吧,你擔心我對她居心不良吧?」

「別嬉皮笑臉的,難道不是?」她嘟著嘴。

他邪魅而笑︰「有此可能!所以你晚上得跟我睡一塊,最好摟著我安全。」

「哼!」她待去——

他拉住︰「干嘛,真生氣了?」

她無力抗爭︰「放手啊,我既然不在你眼中,我走好了。」

「吃醋啦?」他轉到她面前,兩手撐牆,將她夾在其中,看她︰「真生氣了,先前不是見你挺大度的麼?原來也是凡人凡胎好吃醋啊。」

「沒有!」阿德申辯︰「才不值得呢!我懶得搭理,又不是你老婆。」

「喲!」他笑了︰「口是心非,哦——我明白了。」

她斜睨他︰「什麼?」

他附耳過去如此這般了幾句——

她陡地捂耳︰「不听!不听!我才沒那麼想呢!你胡放什麼臭屁?」

他拉下她手,眼噴邪火︰「到時候我看你的嘴就沒這麼硬了,說定了,今晚等丁香睡熟,咱們痛痛快快玩到天亮。」

阿德俏面血紅︰「少來!」

他眼珠往她衣襟里落去︰「你沒癮啊?那是我還不夠盡心盡力,你還沒真正發現我的潛力,今晚是個機會,我一定加倍努力,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你男人我的實力。」

阿德被他散發的蘭香弄得心猿意馬,言不由衷︰「你自己回去吧!」

他四下一望︰「你好像等不及了,想就地開戰——也是哦,你鬼叫鬼叫的聲音天神都听見了,何況丁香——」

她不等他話落,猛然投入他懷里。

他氣息頓亂,將她摁在了牆上︰「想死我了——」

「我也是。」她緊緊抱著他。

兩張灼熱的紅唇黏合一起,如饑似渴。

他迫不及待地胡亂拉扯她的腰帶,扒拉著羅裙,將身逼去——

「不行——」阿德抓住他手︰「你顱內淤血未散盡,不能受刺激。」

他哀求道︰「就這一次好不好?我忍了很久了,好姐姐,給我一回嘛。」

說著抬起她一只腿,就要——

「美人魚來了!」她忽道。

他一怔,驚忙回頭張望,松開了她,手忙腳亂地綁腰帶。

地道里空空如也。

欲火焚身際被她這句話從頭冷到腳,他不免惱火,慍怒地︰「什麼意思?」

阿德拉著他手真切地︰「對不起,我真的是為你好啊,來日方長不是麼?」

他不耐煩︰「那你也不能提她啊!算了,算了,親親總可以吧?」

二人親到了一塊。

丁香出來把這一幕盡收眼底,驀地愣住。

小白睜眼被強烈光線刺痛眼仁,想要起身——

「殿下,您醒了?」有人說話。

他扭首——

內侍殷勤地過來扶他︰「奴才伺候殿下更衣。」

「不用!你走吧!」小白乍然看見了屋中陳設嚇大跳,驚得坐起瞠目結舌︰「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又感覺自己一絲不掛時駭得冒冷汗︰「這、這怎麼回事?」

小白俊面鐵青直闖怡神殿,正逢何自清在樓台練功,他陰沉著臉過去︰「爹!」

何自清頭也不回地︰「怎麼不多睡會兒?昨晚睡得好麼?還習慣吧?」

「我怎麼會在那種地方?而且被月兌成那樣?爹,你搞什麼?」小白臉紅耳赤。

何自清呵呵一笑,自顧打拳︰「稍安勿躁,難道爹會害你不成?那間房是我特地為你布置的。我不是說了嗎?等你回來就讓你和公主拜堂成親,來不及說明,昨晚你喝得爛醉,吐的滿身都是,故而奴才們不得已才冒犯的。怎麼,有什麼不妥?」

小白信以為真,松了口氣,忙道︰「不是,沒事,可能我喝醉做夢了,還以為見到了銀鈴。」

何自清罷手,轉身看他。

內侍慌忙遞上帕子。

何自清拭著汗︰「你做了何夢?」

小白俊面陡紅,倉忙掩飾︰「沒什麼,噩夢而已。」

何自清皮笑肉不笑︰「夢見公主了?這是好兆頭哇!睡在新房的初夜就夢見未來妻子,說明你們的緣分很深啊!你不是要見公主嗎?我帶你去。」

小白退了幾步,忙搖手︰「不不不!我、我不能見她——」

「為何?你不是擔心她的傷勢嗎?我說我治好了她,你卻持有異議,還是眼見為實的好。」何自清看他尷尬地不知所措,心知肚明。

小白支吾︰「爹說哪去了?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懷疑之心呢?只是、只是我現在不能見她——」

何自清笑了笑︰「傻小子!就這點出息啊!」

小白避過臉去︰「你笑什麼?」

「因為那個夢?」何自清湊上來︰「你就那麼怕她?那以後要怎樣一起生活?」

小白再次閃開︰「不是我怕她,她如此聖潔,我在她面前像矮了半截,我們之間差距太大,我配不上她——爹,我不想再睡那個什麼洞房。成親娶妻,我還沒這個打算。我就想伴隨著你,多盡孝心,僅此而已。」

「說這話你不覺得已太晚了?」何自清道。

小白心下一沉,盯著他︰「此話何意?」

自知失言,何自清隨即一笑︰「我已經下旨通告全大理城百姓了,包括整個江湖,擇日為你們完婚,如果你不願意,那我的君威和權信還有何存?」

如眉梳洗完畢去探望銀鈴,卻見她裹得嚴嚴實實地還睡著,伸手揭被︰「你不嫌熱啊——」

「別動我!」銀鈴驚叫連天︰「不要動我,姐姐不要理我——」

如眉吃一大驚︰「銀鈴你怎麼了?發生了何事?是不是傷又發作了?我去叫鄭玉——」

「不要!不要叫他!」銀鈴捂得更緊了︰「我沒事,真的——」

如眉著急起來︰「銀鈴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現在咱們四面楚歌,鄭玉沒有了功夫,我們就得處處小心。你的傷還沒好,我這個嫂子更得要保護好你了,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銀鈴悶聲悶氣︰「我真的沒事,姐姐——」

如眉不由分說就去拉被子——

銀鈴死死拽著︰「姐姐你做什麼?」

如眉力氣勝她一籌,拿開被褥瞅她︰「你發什麼神經?一身都是汗!」

銀鈴受驚般捂住脖頸,臉兒著火似的,衣發皆濕。

如眉皺眉︰「你搞什麼啊?做賊了?」

銀鈴一骨碌向里不看她︰「我不大舒服,姐姐不要理我。」

如眉忙道︰「我去給他們通融一下,找個郎中給你瞧瞧。」

「千萬不要!」銀鈴轉過臉尖叫。

如眉更驚︰「你的嘴怎麼了?天啊,你脖子怎麼搞的,烏青烏青的!遭人非禮了?!!」

銀鈴櫻唇腫脹,粉女敕玉頸一塊塊的青紫,披頭散發,慘不忍睹。

如眉的話令她本就絳紅的臉兒越發滾燙,驚慌失措地遮掩︰「沒、沒有,我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卡在石頭縫里——你不要大驚小怪。」

「真的?你可真夠衰的。唉,昨晚我喝得跟死人一樣——」如眉道︰「有事可不要瞞我。我給你敷一下。」

「不用了。」銀鈴忙道︰「姐姐你不要給鄭大哥說,免得他擔心。」

如眉點頭︰「放心好了,我沒那麼嗦的。對了,今兒天氣不錯,我陪你去外面透透氣吧,來——」去扶她︰「我給你梳頭。」

銀鈴面有難色︰「我不想去,渾身疼——」

如眉鳳眸溜圓︰「看來你昨晚摔得不輕啊,床都下不了了。」

銀鈴似笑非笑,羞答答地︰「姐姐可不可以幫我倒點水?」

如眉嗔怪︰「那麼大一雙眼,走路怎麼不看著點?以後眼楮睜大些!」

銀鈴露出幸福笑顏︰「姐姐,不是,應該叫你嫂子才對,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

如眉倒來熱茶︰「問吧。」

銀鈴頗是艱難地撐起,柳眉緊擰——

如眉一陣心疼地攙著︰「唉,以前有小白在,你都安然無恙,他不在跟前,你就照顧不了自己了,得趕緊想方設法逃出去找到他才行!省得我為你提心吊膽。」

銀鈴听得心慌慌,暗自嘆息︰「姐姐有所不知,我這樣子就是拜他所賜啊,可憐我跟他還沒到談婚論嫁一步,張揚出去就是不守婦道,這種事叫我怎麼開口給你說啊?」

如眉伺候她喝水,一邊道︰「昨天我差點把別人認成了小白,仔細看發覺認錯人了。」

銀鈴一愣︰「你說什麼?」

如眉正要細說,有人叩門︰「如眉?我能否進來?」

銀鈴慌得拿被就掩︰「姐姐千萬不要亂說。」

如眉招呼︰「進來吧。」

地道里面分不清晝夜。

丁香雖然困倦至極,怎奈難以安睡,深深為鄭玉擔憂。

趙華香和阿德頭枕那邊,眉目傳情,他偷瞧丁香睜著兩眼望著帳頂完全沒困意,有些按捺不住,一只手在阿德身上游走。

阿德用眼神探詢︰「她還沒睡著?」

他靠近過來——

丁香佯裝翻身緊依著他——

他不敢再動。

阿德抿唇作笑。

他又急又氣,忽然一栗——

丁香一只腿似無意間架到他身上。

阿德撇嘴。

他無奈地閃眉。

丁香暗自得意︰「氣死你們!」

阿德扔開他手,眼神不悅︰「看來你們真的有一腿!」

他忙將她手捂在心口︰「天地良心,兄弟妻,不可欺!我跟她什麼也沒有!」

她冷眉以示︰「鬼才信!」

他一急之下拋開丁香那只腿,叫了起來︰「真的啊!哄你我不是人!」

丁香疼叫︰「哎呀!干嗎呢?人家睡得正香,你瞎叫嚷什麼?」

他見阿德不理會,索性下去往地上一躺,臉朝門口生悶氣。

兩人驚起,互視對方,各自不動聲色地奇問︰「你怎睡地上?」

他捂住耳朵︰「還睡不睡?吵死人了!」

小白無所事事,在市集閑逛了一整天,頗覺乏味空虛,郁悶地回了皇宮,想去見銀鈴,又覺不妥,在廊下踱步嘆噓著。

不知不覺已近子夜,涼風陣陣,散盡了白日的燥熱,清潤怡神。

遠遠跟著的幾個侍衛連催幾遍,他只好收心回府。

抬頭看著殿門高懸的「太子府」金匾,嗤之以鼻︰「狗屁!」

「殿下你說什麼?」內侍奇問。

他已入門。

小白揣著忐忑不安心境走進洞房,只覺得泰山壓頂般,難以呼吸。

內侍趕緊獻茶。

他硬邦邦地︰「大半夜喝什麼茶?出去出去!」

內侍忙回道︰「回殿下,此茶乃大理名茶,名叫毛尖,是消暑解乏的,喝了能延年益壽。習武之人常用可強健筋脈,功力大增。」

小白動了好奇之心,接在手中細瞅,只見白瓷杯盞里漂浮著幾根縴細似劍的綠色茶葉,在泛著青綠色的熱水里沉浮,別具一格。

小白嗅了嗅,清香潤肺,心曠神怡,看著內侍︰「這茶真的有此神奇功效?」

內侍忙道︰「奴才不敢欺瞞殿下,這茶本身不具這種功效,不過是在炒制過程中加入了一些特別藥材所致,殿下不妨試試看。」

小白想了想,見那內侍不似胡謅,便嘬了一口,品品味道,幾分微苦清爽,咽下肚里,神清氣爽,後味綿長,夾著一絲甘甜。

內侍一連為他倒了三杯。

他喝完問道︰「這茶不會叫人睡不著覺吧?」

「不會!殿下只管上床安歇,不消一刻就安睡到天明啦。不過初飲這茶會產生幻覺,三五日就好了,個把月功力必會大增。」內侍為他寬衣。

小白止住︰「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

「是!」內侍退走,關上房門。

小白顰眉自語︰「增加功力的茶,頭回听說。」

少時他便覺困意濃濃,月兌衣上床,倦怠之下,眼前頃刻間黯淡下來,恍入夢境,朦朧意識里有人來到跟前,他使出渾身之力也看不清對方面容,依稀可辨一個模糊影子。

「鈴兒?難道我又做夢了?」他心中感嘆,同時一個芳香勾魂的滾燙物體倚在懷里,引動他漸亂的心神,稀里糊涂擁了上去??????

丁香偷窺阿德已睡著,再看趙華香也入夢了,溜下床去,拿件披風給他蓋上。

他一栗睜眼。

丁香嚇大跳︰「你沒睡著?」

他下意識地坐起︰「成日睡覺,三輩子的瞌睡也該睡完了。你快上床去,不要受涼了。」

她不悅︰「我有那麼討人厭煩嗎?」

他笑了笑︰「我是擔心你身體吃不消。」

丁香哀嘆︰「沒什麼。」

「怎麼沒什麼?」他指指床︰「趕緊回被窩,睡不著我陪你說說話。」

丁香只好依順。

二人面對面閑聊。

趙華香關切地︰「生孩子是不是很辛苦?」

丁香變色︰「豈知辛苦,簡直就是鬼門關受酷刑!差點就沒命啦!」

他欽佩地︰「你真了不起,鄭玉總算有後了,我真的好為他驕傲。不知何時我也能有兒子,女兒也行啊?」

丁香朝阿德一努嘴︰「還怕沒兒子,十個八個都不在話下,還有如眉呢,就怕你不想。」

「那倒是!「他嘆了一下,道︰「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能養妻育兒?再說我還不確定她們跟我願不願意白頭到老,生兒育女呢?」

丁香撇嘴︰「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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