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拍桌怒叫︰「還以為他是個男人,沒想到和何自清再次臭味相投竊取別人江山!算我們瞎眼,看錯了這個絕情絕義的惡魔!銀鈴,不要傷心了!這種江湖敗類用不著如此留戀!!」
銀鈴黯然地︰「我想獨自清靜清靜。」
鄭玉道︰「不要緊吧?」
銀鈴一陣惡心,極力忍住就要噴發的沖喉穢物。
如眉忙問︰「你今日臉色很不好,都瘦的不成人樣了,銀鈴,你究竟哪里不舒服?怎麼御醫開的藥吃了這麼久都不管用呢?」
鄭玉打量的眼神瞟來。
銀鈴忙以手遮住半張嬌容,敷衍︰「天生脾胃不好,調養一段時日就恢復了。鄭大哥,我們何時離開?」
鄭玉道︰「倘若一切順利,就這兩天吧。」
「可不可以再等幾天?」銀鈴眉黛歇愁,令人肝腸寸斷。
鄭玉顰眉︰「為何?」
銀鈴道︰「小白哥哥被刺客所傷,剛剛月兌離危險,如果我就這麼走了,會內疚一輩子的,他畢竟照顧我那麼多年,我不能忘恩負義吧。」
鄭玉有些樂禍︰「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
銀鈴落淚︰「他有再多的不是,跟我們也無深仇大恨,你何必如此呢?」
鄭玉無奈︰「你拿主意好了。」
銀鈴疲憊地︰「我去睡一會兒。」
如眉道︰「鄭大哥,我們走吧,讓銀鈴靜靜也好。」
鄭玉異樣的眼神看了看銀鈴,起身︰「你好好歇息吧。」
二人走了。
銀鈴撲倒在床淚似泉涌︰「老天爺,我該怎麼辦?我這個樣子怎麼去見香哥哥啊?小白他不要我和孩子,我該怎麼辦?」
烈日炎炎,地面熱浪高漲,沒有一絲風意。
城門口擁擠了很多百姓,都仰望著城頭上一根高桿上懸空吊著的一個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人正是小紅。
她被何自清暴曬城頭以儆效尤,原本是三日期限,哪知小白自刎風波令何自清哪里還會想到她的死活。
何自清沒點頭,,她只能高高地掛在那里繼續暴曬。
此時的小紅奄奄一息,雖沒被何自清扒衣示眾,但她本就身負重傷,加之連日來的酷暑折磨,已剩半條命。
小紅形容枯槁,嬌麗容顏褪月兌三層皮,唇瓣起了水泡。
城內忽地飛來一騎,引得數位守門侍衛回頭張望,細瞅慌忙跪拜在地︰「參見太子殿下!」
小白一手握韁,一手捂傷,俊面皆是冷汗,慘白無色。
來到城門下,他住步抬頭,劍眉一緊,厲叫︰「放她下來!」
「這??????」
「沒有萬歲爺諭旨,奴才均等不敢!」
「殿下手中可有聖諭?」
小白亮出匕首。
眾人色變。
他的額頭冷汗蠕流,傷口想必震裂,血水從指縫里滲出。
小白陰惻惻地︰「信不信我要你們項上人頭!」
眾人進退兩難之際——
小白匕首出手——
侍衛小頭目覺得面上一疼,啊地尿了一褲襠,忙不迭地︰「殿下饒命,奴才這就去放她下來。」對那幫嚇傻的侍衛叫道︰「快!放她下來!」
眾人七手八腳將小紅放下,小頭目把早已昏厥的小紅弄到小白馬背上,目送他入城,懊惱地︰「回去稟告皇上!」
這座庵院寺廟座落在荒山野地,里面卻是綠樹成蔭,百花齊放,清靜幽雅。
三五個小尼姑在樹下閱讀經書。
大門突地被砸開,闖入一伙雜色布衫的江湖刀客,個個面帶凶相。
小尼姑們驚起,涌上去紛紛責問。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砸我寺門,闖我佛門清靜之地?」
「廢話少說!叫你們主持出來听旨!」一個虯髯客盛氣凌人。
一個小尼姑見勢不妙忙鑽入佛堂去了。
那伙人在院內搜索著,施虐花草,令小尼姑們心升厭惡。
「喂,你們別亂動東西!」一個年方十六的小尼姑呵斥。
當即一個惡徒揮舞著明晃晃的大刀怪叫︰「爛花破草以為什麼值錢寶貝?!爺還想動你呢,咋地?」
小尼姑不甘示弱︰「佛門清淨地,豈容你等造次撒野?!」
「喲呵!」惡徒大搖大擺逼來,朝她上下一瞅,獰笑︰「小禿驢挺潑辣的嘛!怎麼著,想跟大爺比劃幾招?」
「這些花花草草是給人看的,不是用來被你們這種人糟蹋的!!會功夫又怎樣?總得講道理吧!」她厲道。
惡徒凶相畢露,惱怒地︰「反了!!我看你不想活了!!」
刀閃,血噴,慘叫——
小尼姑當場斃命。
其他小尼姑駭懼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何人在此作惡撒野?!!」一聲嬌吼。
一個半老的絕色師太邁著輕盈步伐走來。
眾尼姑惶忙跑到她身邊尋求庇佑,述說經過。
師太面色鐵青,目睹血泊中的小尼姑,貝齒咯響,對惡徒們打千︰「阿彌陀佛!貧尼清瑩,乃草堂庵第五代主持。不知本庵院犯了哪條道上的戒規,諸位官差如此興師動眾殺我弟子?!」
虯髯客傲慢地︰「誰說我們是官差了?!大爺幾個乃皇上跟前的御前侍衛!!受萬歲之命來此有要事辦理!要在這里住幾日!你們好酒好肉好生款待!還要你等全力協助,听清楚了?」
清瑩微微一笑︰「恕貧尼有眼無珠,失禮,失禮!」
虯髯客愈加不可一世︰「好說!」
清瑩道︰「草堂庵乃荒野小廟,弟子們花拳繡腿,無勇無謀,恐怕有負聖恩!況且本寺歷來都是粗茶淡飯,既無酒也無肉,怕伺候不了諸位。」
「大膽女禿驢!!」虯髯客將手中杏黃旗高高舉起︰「此物猶如萬歲親臨,你敢抗旨不尊?!」
清瑩頓了片刻,塵尾一掃,無奈地跪下。
眾弟子也忙隨同跪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總算狗眼識慧了!听著,三日之內有個重要人物打此經過,你們務必配合我們演出好戲!干得好了,皇上重重有賞!說不定你這破庵堂轉眼變成金大廟!如干砸了——哼,看見沒有?」虯髯客往大門外一指。
清瑩往去,噤若寒蟬。
寺門外幾門大炮正對著草堂庵。
「所以你們休耍花招,否則,我讓你們粉身碎骨!來人!」
清瑩一怔間——
那伙惡徒蜂擁而上,將小尼姑們挾持。
小尼姑們驚叫連天。
清瑩怒叱︰「不要傷害她們!!」
「哪能呢!」虯髯客奸笑︰「為防萬一,不得不如此!押下去!」
一片叫罵哭鬧,惡徒們推推搡搡地把小尼姑們弄進庵堂。
清瑩臉色醬紫,盯著虯髯客玉齒咯咯︰「要我們做什麼?」
話落——
「師父」一個女尼挑著兩桶水走進門里,見到地上的尸體驚駭地叫著,將扁擔一扔,撲了過去︰「小師姐?!!」
「唷!這荒山野嶺的竟有如此貌若天仙的小妮子?「虯髯客驚艷之下,狼目瞪成了拳頭,婬相令人發指,過去便模她——
啪——
哎喲——
他被抽得風卷殘雲,滾出好遠。
「靜音!住手!!」清瑩厲喝。
小尼姑收回縴掌,轉過一張絕世之容,溢滿悲憤︰「師父!!發生了何事?」
「他娘的!!你敢打我?!!來人,開炮轟他個底朝天!!」虯髯客爬起來暴怒。
清瑩冷笑︰「好啊!大不了一拍兩散!有本事你就轟好了!!誰怕誰啊?!!」
虯髯客豆眼一轉,軟了下來,揉著胸口罵罵咧咧︰「暫且放你們這些禿驢一馬!!等捉住了趙華香和阿德,你們都得隨他們五馬分尸!」
靜音寒顫︰「什麼?!!你說什麼?!你們對付的是趙華香他們?!「欲要動手——
清瑩攔住,陰容可怖︰「這是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美人魚,我就不該收留你!!」
靜音倏地淚閃︰「師父,我??????」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也不能怪你!這次,我看草堂庵怕是在劫難逃了!」清瑩冷冷地︰「當初我就勸過你,你情緣未了,六根不淨,唉??????」
虯髯客凶巴巴地︰「說夠了沒有?!!他們說不定快來了,你們想出什麼法子,可以生擒他們?」
清瑩道︰「草堂庵素日不與外界有任何沾染,向來循規蹈矩,皈依我佛,腦子里除了吃齋念佛就是吃齋念佛,紅塵中的打打殺殺,爾虞我詐我們一概不予過問。你們是朝廷高手,抓人殺人是你們份內之事,我們只保持沉默就是,法子還是你們自己去想為妙。」
他面容扭曲,暴喝︰「讓你們出謀劃策,我是看得起你們這些禿驢,給你們指條榮華大道走!!少他媽借故托詞,不識好歹!!這幾個水靈靈的小尼姑現在在我弟兄們手里,他們可是一生下來就沒沾過女人的邊,你若不想你的徒弟被一群豺狼分尸的話,就給我放聰明點!」
清瑩便听庵堂里面傳來弟子們的淒厲慘叫混合野獸的婬笑。
清瑩捏拳出血,暴吼︰「不要亂來!!我答應你就是!不要傷我弟子!!」
靜音怒不可揭地撲往禪堂——
清瑩拽住︰「不可造次!你想草堂庵化為廢墟嗎?!!」
靜音切齒︰「師父,難道就由這幫畜生任意糟蹋姐妹們嗎?!!」
「哈哈?????」虯髯客穢笑︰「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們這些香女敕可口的小尼姑在這荒山野嶺,十年八年也遇不上個男人照顧,豈不是浪費青春?吃齋念佛不如享受快活,我那幫兄弟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教教她們為人之道!」
清瑩咬唇浸血,只低念著︰「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靜音忙道︰「你放了我的師姐們,我幫你們抓趙華香她們!」
清瑩看著她,一語雙關︰「你能解決得了麼?辦得干脆利索則最好不過,可這樣是不是太委屈了自己?」
她沉默半響,毅然決然地︰「我會辦好的。」
此刻趙華香三人快馬加鞭行于幽暗峽谷。
丁香四目顧忌一圈,勒馬停下。
後面跟著的趙華香二人見此收蹄。
阿德奇問︰「丁香,怎麼不走了?」
丁香眼溢惘然︰「阿德姐,你說的那個隱士真的在這里嗎?」
阿德肯定地︰「沒錯啊!怎麼?有異議?」
趙華香望著充滿魅惑的峽谷嘖嘖嘆道︰「真是一處世外桃源!不錯,不錯!」
丁香指著前面荒蕪處︰「無路可行了。」
阿德一指右邊山脊︰「那邊走。馬上就到了。」
轉過山脊彎處,果真有條羊腸小道,蜿蜒曲折地通往原始古林。
狐豹怪嗥擴向遠山。
成群結隊的野雞山豬穿梭叢林。
古木遮天蔽日,光線昏暗,地面陰涼透心。
巨蟒在枝杈間爬行,吐著血色信子。
馬蹄聲回蕩幽林深處。
丁香惕目四掃。
趙華香體內幾股真氣頻頻發作,令他痛不欲生,促使他渾身骨節奇癢難耐,感覺五髒六腑如同被充飽氣流的氣球般,入目什麼都想予以撕碎摧殘。
幸得阿德一路用藥控制,才不至于走火入魔。
眼見丹藥已盡,阿德只能帶他去找一位曾有一面之緣的荒野隱士幫他化解。
趙華香盯著樹杈上懶洋洋蠕動的巨蟒,忽然覺得饑渴難忍,騰起種迫切想吃掉這條蟒蛇的念頭,一下子躍了過去。
後面的阿德見狀吃了一驚,不解其意之下,就見他和巨蟒糾纏在一起,驚訝萬分︰「華香?!你做什麼?」
丁香聞聲回頭驚呆了。
只見趙華香神情極度亢奮地撕咬著劇烈掙扎的巨蟒,白衫盡是污血。
阿德慌忙上前拉他︰「華香!華香!冷靜點!」話音未落,被他牛勁之力推開——
阿德跌落樹下。
丁香駭得撲去就奪蟒蛇︰「你瘋了!」
被激怒的巨蟒晃著碩大頭顱對二人發起攻擊。
丁香一掌拍在它額頭,打得它腦漿迸裂。
丁香見趙華香雙眼迸發幽藍之芒,對她呲牙咧嘴,暴露著兩顆尖利的虎牙,眼神里溢滿凶光,滿面血跡,嘴里血水如注,惡魔般的模樣令她不寒而栗,大叫︰「華香!!華香!!是我!丁香!!你怎麼了?!」
「丁香!!快點封住他穴道!!快!」阿德恐叫,連忙從鏢囊里掏藥丸。
丁香目睹他饕餮之相,手腳都軟了,哪里還有余力去踫他。
他煞是痛苦地仰天哀嗥著,一頭亂發也根根直立——
丁香從未有過的心驚肉跳,看他昂頭之際,伸手去點他穴道,冷不防被他擒住,她驚呼起來。
阿德拿了藥丸越上樹——
砰——
阿德還沒接近被他一掌打中,如斷線風箏重重摔在地上,吐出血來,動彈不得。
這一掌分量不輕,何況她已沒了功力護體。
藥瓶不知飛往何處。
阿德驚目望去,不由呼叫︰「華香!!別傷害她!!」
趙華香已完全失去理性,撕扯著丁香衣服,布片亂飛。
丁香雙手被他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反剪著,雙腿也被他壓住,所有的抗爭都是徒勞的。
丁香心中塞滿了無限恐懼︰「他要做什麼?不會當著阿德的面胡來吧?!!」
他畜性大發地將丁香 里啪啦剝了個精光,不由分說朝她肩膀就咬。
丁香頓時慘叫連天。
阿德強忍劇痛嘶叫︰「丁香!反擊啊!打他!
快啊!否則你會被他活活咬死的!」
丁香死命掙扎,腕子被他幾乎快要扼斷,奮力活動被死死壓頂的雙腿。
整棵古樹一陣搖晃。
他生生咬掉了丁香肩膀一大塊肉,她的慘叫引發他的興味更濃,血盆大口直擊她的咽喉——
丁香駭得要命︰「媽呀,該不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吧!!你還真要我命啊!!我寧可被你搞死,也不要被你咬死啊!」
他的牙剛剛觸到她喉結一剎那——
丁香的膝蓋對著他下陰狠狠一擊——
他慘叫著墜落下去,摔得噗地一聲悶響,滾落在草叢里痛吟不止。
丁香飛身躍下,倉忙去馬背的包裹里拿衣疾穿。
阿德踉蹌著撲到他跟前︰「華香?華香?沒事吧?」
他捂住那處哀叫著︰「好痛,好痛,痛死我了,啊——一定碎了!」
阿德看他方才的窮凶極惡一掃而光,暗松口氣。
歷經艱辛,趙華香終于見到了阿德所說的那位隱士。
三人站在一座聳入雲端的絕峰上,對著氤氳繚繞的雲霧里一間若隱若現的茅屋道明來意。
里面無人應答。
趙華香瞅著阿德,狐疑地︰「不是早就餓死了吧?」
阿德要發話——
就見趙華香莫名其妙身子向煙塵里撲去,他驚叫不已。
丁香撲去︰「華香!」卻被一股極寒極辣的罡風迫得連連後退。
阿德忙道︰「前輩請勿動怒!他沒有惡意!不要傷他!」
趙華香雖有防範,但還是敵不過這股強力,被吸進茅屋里,啪地跪在一個人腳下,膝蓋疼的咧嘴。
趙華香看到一雙破鞋,露出兩只腳拇指,並聞到一股極臭的味道封喉閉氣,他想要作嘔。
對方一只臭腳抵在他下頜,將他那張皺成一團的俊面抬起,他沒來得及細看對方的面孔,就被鼻子下這只臭到極點的可惡東西燻得吐了一地。
「倒霉!倒霉!倒霉透頂啦!!」一個蒼老渾厚男音哇哇大叫。
「華香?」阿德和丁香被強力汲取進來,連滾帶爬地撲在趙華香身邊。
三人吐得昏天黑地。
一張幾乎被銀色須眉遮得嚴嚴實實的紅潤面孔溢滿極度不爽,長長的眉毛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盛滿鄙譏。
這是位衣衫襤褸,滿身補丁的窮酸老翁,年逾古稀。
屋子里卻是應有盡有,四面牆壁掛滿許多奇形怪狀拳法的簡圖。
三人吐畢,筋疲力盡般。
老翁斜睨著阿德︰「讓我給這個傻小子打通任督二脈,有何好處?」
阿德道︰「你說!」
老翁撇嘴︰「你是女皇,我一介貧民,哪敢欺君罔上索要好處?」
丁香好笑︰「老神仙,既然她是女皇,你還問她有什麼好處?我告訴你啊,這個傻小子可是你女皇的夫婿,你不伸手相救,女皇就要守寡了。」
老翁彈起,震愕萬分︰「真的假的?」
阿德鄭重地︰「空靈子,麻煩你幫幫忙!我們還要趕回皇宮去平息一場災禍呢!倘若你刻意刁難,大理城難免一場浩劫!」
空靈子眨眨眼︰「這麼嚴重?嚇我啊。」
阿德愁苦地︰「如果不是嚴重的話,我此時應該在皇宮里處理朝政的。」
空靈子點頭︰「有道理。」
空靈子與趙華香盤膝對坐,稍稍提縱內力,雙掌向趙華香要穴貼去——
丁香靈機一動,轉身走了出去。
丁香在外面的石上發現了一只剛獵不久的山雞,抿唇一笑。
空靈子忽然嗅到一股奇香,垂涎欲滴,丟開趙華香順著味道走了出去。
趙華香睜眼︰「好了?」
阿德上來驚喜地︰「感覺如何?」
空靈子看著丁香手中熱氣騰騰的烤雞,黃燦燦地誘人無比,咽著唾沫。
空靈子津津有味地大啃大嚼。
丁香殷勤地去給他倒來熱茶。
夜幕降臨,圓盤般月亮懸掛東山,觸手可及。
絕峰上如夢如幻,猶如仙境。
趙華香獨坐一株百年古松底下,對著圓月發愣。
阿德輕步身後,低嘆。
他一栗回頭,問道︰「為何嘆氣?」
阿德在他身旁坐下,望著明月訥訥地︰「你呢?在想什麼?」
他微微一笑︰「沒什麼,就是感嘆事實變化無常。」
阿德看他不語。
趙華香幽幽地︰「原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陷入皇室爭斗之中了,沒想到,為了心愛之人,不得不走回頭路。」
阿德黯然失色︰「對不起——」
他一笑︰「傻瓜,你跟我還這般客氣?我這樣的人你沒嫌棄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為了你我就算九死一生也心甘情願的啊。以後不能再說此類見外的話。」
阿德心涌蜜意,握住了他的手。
四目相對,情意綿綿。
他那深邃碧波蕩漾般的眸子月色里頗是攝魂奪魄。
她汪汪欲流的絕美秋波掩不住全部心思。
「阿德——」他低低呢喃著,俯下臉去,吻在她唇上。
阿德激吻著他,一只手探往他月復下禁地。
他軀體一栗,發出一聲愜意申吟,那處陡然堅硬如鐵,令他的呼吸沉重紛亂。
阿德心急火燎地拉開他的腰帶,剔除他里里外外的衣服,嬌氣狂喘,饑渴難耐地︰「要我吧,狠狠地要我吧!」
她的激情令他舉止瘋狂地褪去了她的肚兜和底裙,將她按在了草叢里,滾燙之軀深深陷入那片濕潤之地,呢喃道︰「你是我的再生菩薩,我願意為你精盡人亡——」
久旱逢甘霖的男女如同入海蛟龍,盡享魚水之歡。
趙華香從沒感到自己這般強悍,渾身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密愛帶給他的快慰,以至于他對這樣真心實意愛著他的女人升騰起強烈的感恩之情。
這一刻他想著應該把**和靈魂完完全全交付這個女人,要一輩子給她快樂幸福。
「你真是個好男人——」身下承歡的女人**之吟如醉如痴,含著幾分放蕩。
「原來你比我想象得還,喜歡我粗暴還是溫柔?」他咬著她柔唇。
她緊緊抱著他︰「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