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江湖 誤陷機關

作者 ︰ 慕容阿德

趙華香淡笑︰「我明白。阿福,听說阿德被他帶走了,你可知他的住所?」

阿福道︰「我知道他住哪里,囚禁女皇的地方我也曉得,就在他府上的密室里,這地方就我一人知道。」

小白不解︰「你怎麼知道的?」

「聖上把女皇交給他是想讓他做說客的,阿德女皇被安排在冷宮,那日我奉旨前去打探消息,發現阿郎大人把女皇偷偷轉移他府上。我隨後去了他家,見他從書房出來,手里拿著藥碗,我就躲在一邊等他再去書房時偷偷跟去,窺到他移開了擱置寶瓶器皿的多寶格,就不見了人。」

「阿德一定受了重傷!我要去救她!」趙華香迫不及待。

小白拉住︰「你莫急——」

「我不能不急啊!片刻也不能再等了!我怕香兒和丁香的悲劇再次重演!我已失去兩位知己,不可以再把阿德丟了!她是我妻子,我怎麼可以在此坐等?!」他去意已決。

小白只好道︰「那——讓阿福告訴我們小公主——」

「我會親自問阿德的!」趙華香對阿福道︰「你現在不當班吧?」

阿福道︰「萬歲練功需要安靜,只需一個內侍伺候著。我帶你去吧。」

趙華香對小白道︰「你不宜與阿郎照面,我看他這麼對你,也是情有可原,不如你就按他的意願暗中助他勸你爹收手吧。」

「我知道了!趙大哥,你要多加小心!」小白送他出門。

趙華香帶著阿福上房遠去。

小白也忙離開直奔天牢。

獄官見他到來,忙放了酒盞迎去︰「太子爺您來了。」

小白道︰「我去見見那個女犯人。」

獄官道︰「您來晚了一步,她半個時辰前就薨了!就怕殿下會再來,奴才們把尸首放在那邊,等您驗明正身後處理。」

小白色變︰「她、她死了?!」

獄官不敢多言,怕話多必有失,定招橫禍,道︰「殿下這邊請。」

停尸房內陰森可怖,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屋子中間停放著一具覆蓋白布的尸首。

小白疾步上前揭開白布,悸住。

小紅一張絕世容顏此刻黃土般,七孔流血,圓睜的雙眼溢滿極度絕望憤怒,恍如兩泓干涸的鹽湖,瞳孔完全擴散。

小白痛心不已,長嘆著為她合上雙目,蓋上白布,對獄官道︰「把她厚葬了吧。」丟了幾錠銀子,匆匆離去。

獄官撓著腦門︰「厚葬?以何名義呀?」

市集籠著晨霧。

雞鳴狗吠夾雜人嘈。

阿福領著趙華香穿過幾個巷口來至一座朱門高牆的府邸門口。

阿福指著府門道︰「這便是阿郎大人的府上。」

「進去吧。」趙華香欲拉他——

阿福忙拘禮︰「我有愧于女皇,無顏面對——等我協助你們奪回政權後再見女皇請罪。你自己去吧,我這就回宮了,以恐皇上起疑心。」

趙華香皺眉︰「今晚之事——」

「我什麼也不知道!也從來沒見過你!」阿福靈猴般推得一干二淨。

趙華香關照了幾句,讓他回去了。

趙華香四下一瞅無人,躍上牆頭觀望里面。

只見偌大的豪宅里寂靜無聲,朦朦朧朧的晨靄中,幾套宅院環環相扣,建築宏偉,氣勢磅礡,恍如九天神殿。

趙華香一陣自慚形穢︰「才高八斗加上義薄雲天,再來個家財萬貫,說不定還貌賽潘安,我看我徹底沒戲了。指不定兩人重溫舊夢還在溫柔鄉欲罷不能呢!」

趙華香一坐下,哀嘆連連︰「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老天爺你光給我一個漂亮模樣有屁用啊!從我生下來厄運就沒斷過,越是指望啥越是啥都沒有!起碼也讓我佔一樣嘛!怎麼搞得,我喜歡的女人都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橫加一刀,難道我真的倒霉到家了?該死的天!你眼楮讓屁燻瞎了!我這麼善良多情的人你都不幫,你真是枉為青天!!」

踧踖了少時,他一咬牙翻身落入院內,趁著幾分微明潛入中院。

背在暗處他細細打量,對面一排三間廂房門庭緊閉。

院內幾棵參天古樹枝繁葉茂。

他正要過去——

「嗚嗚——」忽听一聲低沉的犬吠。

他慌忙四顧,不由一怔。

一株古樹下拴著一條黑狗,體形龐大,黯淡的晨光里暴露著鋒利的尖牙對他發出威嚇。

趙華香當下火冒三丈︰「叫叫叫!叫你媽個頭!告訴你這個狗奴才,乖乖去睡覺,爺爺我正窩著肚子火呢!要是不識相惹毛了我,將你扒皮抽筋烤了來吃!」

大黑犬哪里賣他的帳,呲牙咧嘴做撲勢,頗是張狂。

趙華香不等它叫出聲來,右掌一抖,就見大黑犬低低地哀鳴一聲整個健壯碩軀被他這股強大掌力吸了過來。

趙華香右腿一抬——

大黑犬皮球般呼嘯著飛入半空,不見蹤影。

趙華香暗罵︰「叫你不要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你小爺你偏不听!自掘墳墓!」

末了又咬牙呸罵︰「堂堂賢王四王子淪落到被狗歧視,搶女人的地步,真他媽失敗!明天我就打回中原做皇帝去!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要!倒貼都不要!!」

趙華香一溜煙去到靠右的廂房門前,伸手一推,門輕輕開了,他一閃而入。

屋內張嘴模不著牙。

趙華香深吸口氣,嗅到一股書墨之氣,暗噓一下︰「運氣還不是太賴,這就是書房。」

他不敢點亮尋找機關,憑著超非凡的辨物能力模到多寶格跟前,小心翼翼地探索機關所在。

觸及多寶格發覺乃是古銅所鑄,厚重巨碩,借助越來越亮的光線他隱約看到多寶格陳列著許多奇珍異寶。

趙華香尋了許久一無所獲,有些著急,額角鼻翼冒著密汗,索性擦亮火折子。

趙華香被眼前這個龐然大物驚得目瞪口呆︰「你他媽的變態啊!搞這麼大的東西顯擺你很有錢很闊綽啊!俗人!俗狗!你俗到家了!」

對著這個大家伙他苦無對策,暗自納悶︰「到底機關在哪里啊?這個阿郎不可能沒設機關?更不能憑借牛力挪開這鐵架子吧?」

趙華香細瞧了瞧否定︰「這家伙少說也有幾千斤,縱是十個我也得大費力氣,何況一介書生!簡直異想天開!」

趙華香挨個挪著書籍,翻找起來。

耗費半個時辰沒有頭緒,他仍不死心,拭了把汗水去搬弄古玩,越挪心越冷——

只听 啷一聲,多寶格忽然轟響著彈起。

趙華香嚇了大驚,忙低頭一瞅,手中捧著的是只景德鎮官窯燒制的細勁圓肚的青花瓷花瓶,上面紋著一條閃閃發光的金龍翻騰在紫色祥雲里,栩栩如生。寶瓶底部幾朵大紅牡丹爭相斗艷。

趙華香掂了掂,真不愧是寶物,分量很沉。

眼前驀然露出一個密室洞口!

趙華香驚喜地將寶瓶歸到原位,急急忙忙跑了進去。

機關轟鳴著合上了。

趙華香瞬間僵了表情。

密室人去屋空。

被褥亂七八糟,妝台上擺放著一盤香氣撲鼻的糕點和一壺茶水兩個杯盞。

油燈的火芯被他攜入的戾風吹得東飄西蕩,幾厥熄滅。

屋中隱約殘留著阿德遺下的淡淡清香。

趙華香撲過去掀門,但那沉重無比的鐵門似乎一瞬間生根了般,憑他怎麼推敲都無濟于事,惱羞成怒地一腳踹去——

「啊!!——」腳踝險些崴斷,腳趾許是骨折般疼的他嚎叫,抱住那腳蹦跳著︰「哎呀,疼死我了——啊呀——」

他痛苦至極地跌坐床上,倉忙月兌下牛皮快靴,還好,藕色的左腳五根指頭僅僅只是淤青了,並無大礙。

趙華香牙根癢癢地仇視著那扇黑色鐵門,猶見一張陌生男人邪魅的臉孔溢滿戲謔的蔑笑和幸災樂禍的張狂——

「你媽的!」他就鞋狠狠擲去——

 ——發出低沉的悶響。

他盛怒地月兌下另只一並扔去︰「去死吧!」

火苗再次劇烈搖曳著。

密室少時壓抑的沉悶,他越發燥熱難當,吃著糕點喝著涼茶,暑渴去了一半。

淺橘色的燈光照著一張無可奈何的倦容,蔥白的漂亮手指在完美無缺,潮紅魅惑的絕世容顏摩挲著,迷離深邃而慍怒的眼神充滿冷酷和肅殺,緊緊盯著鐵門,性感迷人的紅唇夸張地撇著,妖媚的呈月牙狀下彎著。

狹長犀利的眼楮布滿倦怠的血絲,一聲哈欠過後,眶中濃霧彌漫,掩蓋了空洞的惶茫。

趙華香躺倒伸了個懶腰,很快入夢了。

感情固然重要,心上人下落不明也很揪心焦急,但兩日兩夜沒好好休息的他此時此刻也抵擋不住瞌睡蟲的恣意攻勢,無論如何也要飽睡一頓。

金色驕陽高懸湛藍蒼穹殷勤地賣弄炙熱的散光。

黃金般光線投射在勤政殿屋頂的杏色琉璃瓦上,反射出奪目耀眼之芒,整座宮殿越發顯出莫測的詭異,籠罩一抹魅冷。

勤政殿外兩邊把手的御林軍盡管戴著頭盔,身著金甲戰衣,也難以抵擋這火燒火燎的炙烤,兩腮的汗珠水流般,滴滴答答地打落在片片金色戰衣的鐵片上,點點滴滴滾落在地,嗤地冒起一絲咸腥的星焰。

一道欣長的瀟灑身影如出地府的鬼魅,飄飄搖搖地往百余級白玉石階匍匐而上,修長的雙腿踩著那照得出人影的光滑條形石階,木屐與石面摩擦,發出清脆的得得聲響,顯示出主人的心情正值春風得意。

主人俊秀清朗的面容洋溢著勝券在握的喜悅,眼底潛藏不屑的冷傲和一絲不安,夾雜著一抹哀色。

阿郎恰進勤政殿的同時,左右一瞟,文武大臣都已到齊,列班等候聖君朝臨。金龍寶椅空蕩蕩的,何自清還不見人影。

阿郎面無表情地走到文臣隊列的空位入列。

大殿內鴉雀無聲,數百顆惶惶不定的心焦灼不安地激烈踫撞著,如同驚弓之鳥。

空曠陰涼的大殿蕩著如臨大敵的肅煞,空氣中充斥著火藥味,好像繃緊的弓弦,一觸即發,星芒必燃,

阿郎低垂腦袋,抬眸望著那張瓖滿南國珍寶,金光閃閃的金龍椅,嘴角弧線一弓,眼楮一眯。

阿郎在想著,或許明天亦或後日,這寶座就會從惡魔爪下得以解月兌,回歸原來主人的石榴裙下,這個暴遣天物的魔鬼必然死于他們精心布置的天羅地網,尸骨無存。他便如以前一般,與阿德相濡以沫,朝夕相處,生兒育女,而後再平定四方之亂,重新讓大理城煜煜生輝,百姓載歌載舞地頌揚他們這對神仙眷侶,共留千古佳話——

「皇上駕到——」驀地內侍一聲高呼,驚斷阿郎的妙思美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也都被嚇得哆哆嗦嗦地震天諛奉著嘩啦跪下,匍匐在地。

何自清敗陣之將般走出金莎帳幔,松肩塌背,蠟白的皺臉全然無色,酷如剛剛受刑完畢的囚徒,陰冷的眸子呈著桀驁之色。

何自清將朽木老囊皮往金龍椅里一塞,感覺受用地臉色一緩,這至高無上的權利之最勝過靈丹妙藥,頃刻間他由頹廢黯然一躍而為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列為大臣都窺視到他這一表情變化,各自都有死里逃生的慶幸。

大殿氣氛有了幾分活色。

一個文臣出班奏表︰「啟稟萬歲,最近好幾個都郡爆發瘟疫,泛濫成災,已致數百余人喪命,目前疫情還在蔓延,危急其他郡縣,請萬歲速速下旨,予以治制,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何自清漠然視之,事不關己的語調生硬︰「朕又不是大夫,該怎麼辦你們自己難道沒頭腦?找朕何用?」

那位大臣灰頭土臉地不知所措。

何自清松垮的眼皮一撩,善意地︰「對了,朕有千種武功秘籍,讓他們多學功夫,強健體魄不就百毒不侵了嗎?」

那大臣哭笑不得地急速窺了他一眸,苦著臉︰「這個??????萬歲,練功夫固然可以強身健體,可眼下百姓已處于疫流之中,性命都不保了,何來心境練功驅魔啊?即便此時加強訓練,還是難逃瘟疫之災啊。」

何自清不耐煩地揮手︰「死就死吧!幾個泥腿子病了也找朕,這不是小題大做,庸人自擾麼?!朕正事都忙不完,哪有功夫管這些芝麻綠豆小事?!此事以後再議!」

那大臣只好退下。

阿郎運籌半響,大步出列跪奏︰「恭喜萬歲,賀喜萬歲。」

何自清鬼臉如無風的死海,沉波寂瀾,淡淡地︰「可是慕容阿德應允了?」

阿郎道︰「微臣一番良言苦勸,她雖微詞頗多,但為保全性命,也只能別無選擇。」

何自清無動于衷地︰「哦,阿郎大人請起,進一步說話。」

「謝萬歲——」阿郎一瞄小白不在殿前,追悔莫及。

何自清詭異地︰「朕只不過同你開了個玩笑,一試阿郎大人的真實能力,至于娶她為後——朕覺得不妥!」

阿郎霎時意外,驚訝地︰「萬歲——」

「哈哈??????」何自清引吭狂咥。

大殿震顫,百官寒栗,膽戰心驚。

何自清笑畢,揶揄的口吻︰「阿郎,朕倒覺得你倆挺般配的。既然她同意這門親事,那朕就成全你們,將你收為義子,與太子一起齊心協力輔佐朕,讓何家江山萬年長存!」

猶似油鍋濺入一滴水,滿朝驚變,四座嘩然。

阿郎被打蒙的雞般杵著秀目如核,嘴巴大張著,幻覺自己听偏了。

何自清見此不可捉模地佞笑︰「怎麼?不願意麼?」

阿郎一個激靈回過神,慌不迭五體投地,驚惶不已︰「

皇上勿戲微臣!皇上勿戲微臣!奴才何德何能,豈敢越俎代庖高攀?!求皇上收回王命!」

「阿郎大人稍安勿躁,朕一向惜才如金,很欣賞德才兼備的人才,尤其佩服像阿郎大人這般足智多謀,處事不亂之人!慕容阿德怎麼說也是一代女王,身經百戰,為人處世很有一套!而你又是博學多才,朕的得力臂膀,朕應當順應天意成全你們才是!」何自清話里藏針。

阿郎听得心驚膽顫,冷汗漣漣,不知所措。

何自清咳了咳,陰聲陽調︰「朕年事已高,怎能匹配豆蔻花齡的阿德女皇呢?所謂美女愛英雄,才子配佳人!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眾人倉忙撲通跪下連聲稱妙。

阿郎眼角左右一斜,暗罵著攀蠅附蛆之輩,如此一來,他精心部署的一切還沒開場就以慘敗告終。

阿郎把心一橫,堅決予以否決︰「使不得!使不得!如今大理城都已知曉皇上要納阿德為妃,倘若臣逾主,就是大逆不道,必遭天下人唾罵!臣懇請萬歲饒臣性命!」

「怎麼?」何自清鬼目一寒︰「朕又沒頒布聖旨,昭告天下,誰說此事已成定局了?!歐陽阿郎,朕說可以就可以,你想朕听從你的指令麼?!」

「臣不敢!請萬歲息怒!臣感念萬歲隆恩都不及,怎會有滅族之妄為——臣多謝皇上美意!萬歲,萬歲,萬萬歲!」阿郎脊梁發怵,冷汗透衣。

何自清盯著他,捋著花白胡須︰「朕答應過你,賜你一座豪宅,眼下都已給你備好!來人,帶二皇子回他的新王府,好生裝扮一番,準備即日成婚!」

外面進來四名荷槍實彈的侍衛,到阿郎身邊左右一站,索命無常般攜著煞氣。

阿郎暗駭︰「這麼快?!這個老變態的莫非已猜透了我的心思——」

「這可是朕萬年基業伊始第一件大喜事,得辦的風光隆重,以此昭示全天下我何自清的權威!因此每位大臣包括各個郡縣的大小官員都務必捐銀千兩作為賀禮!」

「臣等謹遵聖諭!」群臣齊齊叩拜。

阿郎欲被帶走——

何自清道︰「等一等,朕還有話問王兒!」

阿郎心底一沉,壞了,一定沒好事。

「今日朝堂怎麼不見太子殿下?王兒可知他去了哪里?」何自清氣定神閑。

群臣也都被一語點醒似的,東瞅西看,用眼色交匯。

「怎麼不見那冷面煞神呢?」

「就是,就是,可能昨晚胡作非為今早起不來了!」

「大概是這樣了!最好要他一輩子下不了床!」

何自清直逼阿郎︰「王兒?」

阿郎囁喏︰「臣不知——」

何自清眼楮一瞪大內總管︰「太子哪去了?」

大內總管慌忙跪在腳下,渾身發抖︰「昨晚奴才听聞公主府有人裝神弄鬼,怕驚擾聖駕,帶人前去捉拿,但刺客功夫了得,傷我多人——奴才無奈之下就放狼施毒用火攻——後來殿下及時趕來化解這場災禍。——殿下很是生氣,說什麼趙大哥出事了,就不見了蹤影,奴才自此再也沒看到殿下了。」

何自清一掃阿福︰「你可看見了太子?」

阿福忙道︰「啟奏萬歲,奴才昨晚看見殿下去了冷宮。」說著睥睨了阿郎一眸。

阿郎心壁一寒,全身毛孔冷縮︰「不好,這狗奴才居然暗地里監視我!他一定會出賣我的了!」

阿福古井無波地︰「回皇上話,奴才只看見殿下獨自一人掌燈去了冷宮。」

「後來呢?!」何自清好奇小白怎麼忽然想起去那廢棄之地,以為阿郎從中作梗,但見他安然自若,而心月復阿福這樣一說,只能對阿郎消除嫌隙。

阿福道︰「奴才擔心殿下迷路,就遠遠跟著,看他進了冷宮不敢打擾,我就守在門口,直到天明,殿下再沒露面。」

阿郎暗噓口氣︰「好險!原來這小子如影相隨,我居然沒發現!看這情形,他是不會出賣我邀功!不知他有沒有背叛慕容家?」

何自清退下文武百官,獨留阿郎。

阿郎心底泛冰,揣摩他的意圖。

何自清緩緩走下金鑾寶殿,木屐敲擊漢白玉地磚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死神的腳步一步步逼近阿郎。

阿郎內駭外定,不得不硬著頭皮迎著那雙魔鬼眼神。

「你不是整日陪在阿德身邊的麼?在冷宮就沒有踫見太子?」何自清語氣是柔和的,腔調卻是陰冷的。

阿郎坦然以答︰「前日阿德傷勢加劇,奴才本想請旨準許太醫入宮給她瞧病,但萬歲有旨不得泄露她的所在,故而奴才自作主張將阿德轉到奴才府上,還望萬歲恕罪!」

何自清鬼目噴精,陰惻惻︰「當真?」

阿郎道︰「臣不敢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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