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鈴瞅著打量她的老郎中,柳眉一擰,明顯不悅,帶著幾分厭惡的口吻問趙華香︰「他誰啊?想做什麼?」
老郎中知趣地收回視線,暗嘆這位貴小姐一定誤認為他是老不正經的人了。
趙華香拉她去一邊,勸道︰「讓他給你診診脈,我看你氣色很不好——」
「我好端端的,看哪門子病?!」她氣升︰「叫他走!」
「玲兒?」他嗔怪︰「別這麼任性!你要是打算留下這孩子,就要確保他是否安康?就是不想要他,也得讓郎中給你想法子!」
「香哥哥!!」她異常惱火︰「我沒病!我好好的不用看!要看讓他給你看得了!」氣去一邊。
他唯恐老郎中听見不快,只顧對他賠笑︰「我這個妹妹平日嬌生慣養,忌諱看病吃藥——您先稍作歇息,我再勸勸她。」
「無妨。這位小姐不用怕,我家世代行醫,講得就是醫德風範,品行為先,確保藥到病除,替病人守口如瓶,絕不會侵犯個人**!你放心好了。」老郎中開導著。
銀鈴沖他就吼︰「我又沒病,何來**讓你去守口如瓶?!你走!!」
「銀鈴!!」趙華香上前叱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老先生這麼大年紀大老遠又是半夜來跑來,你休得無禮!是我求他給你看的,你有不滿朝我來,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老郎中楞楞地瞅著兄妹二人。
銀鈴眼圈一紅,咬著下唇。
趙華香低聲道︰「昨晚我跟小白整宿都在一起,從頭至尾我不止給他很多次機會,希望他對于你們之間的事給我個明確答復,但他只字不提,一味回避。我認為他的孩子你沒必要留下!」
銀鈴肝膽欲裂,面色漠然︰「我跟他已經劃清界限了,留不留孩子是我的事,我不想鬧得沸沸揚揚,你讓他走——」
「你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他要跪——
慌得銀鈴忙拉住︰「香哥哥你這是做什麼?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沒事。」
他澀聲道︰「我知道你舍不得這孩子,我也不想毀了他!小白再無情,可也不是十惡不赦,我們沒理由對他的骨肉痛下殺手。可我更心疼你。看你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你總不能為了名節而毀了自己!再說,你肚子一大,還不是照樣滿城風雨!」
銀鈴落下淚來︰「我??????」
他寬慰︰「如果你想留下他,就要听我的話,否則將來生個病秧子!听話!啊?」
銀鈴點點頭︰「我听你的。」
他拉她過去︰「別怕,很快就好了。」
老郎中見此打開藥箱——
「轟隆隆——」一個炸雷滾來——
「啊!!」銀鈴撲在他懷中秫秫發抖︰「我好怕!」
「沒事,雷雨而已。不怕。」
外面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小白在阿德寢宮床下果真挖出一個黃金所鑄的小盒子,撢去上面的泥灰。
小金盒鎖著一把精巧的小金鎖,還有一把小金匙。
小白用金匙打開了盒子,萬道金光灼得他兩眼難睜,細瞅里面裝著只曠世奇珍——
黃金打造的開屏孔雀!!
這只金孔雀巧奪天工,金光閃閃,小白掂了掂,沉甸甸的頗有幾分重量。
小白不敢耽擱,慌忙用布包好,攜著金盒直奔冷宮。
老郎中見銀鈴氣質超俗,雖衣著樸素,但掩不住高貴清雅,不敢造次,拿出一塊手帕等待她的手腕。
銀鈴遲遲疑疑地伸出右腕。
老郎中將帕子蓋在她腕上,二指扣脈。
銀鈴惶恐不安地緊盯著老郎中的臉。
少時,老郎中笑了笑,收回帕子,道︰「令妹一切安好!要注意的是,須得心情愉悅,切不可傷神勞身,戒燥戒怒,更得多吃一些補氣養胎的膳食,這是最重要的。至于胎兒,還算正常,只因大人的心情和膳食大有偏差,這對他的生長不利,其他沒什麼。老朽給副安胎良方,按時服用很快見好。」
趙華香暗松口氣,忙道︰「有勞了。」
銀鈴吃驚地︰「你是說他因為我的關系不康健嗎?!」
老郎中道︰「那倒不是。你別擔心,他很好,將來必定是高大威猛,體壯如牛的!」
她欣喜不已︰「真的麼?」
趙華香也抑不住高興︰「這麼說,是個男孩了?」
老郎中笑道︰「這個議論尚早,才剛月余,診斷不出的。不過,十之有九是貴少爺!關鍵令妹一定要心寬。看你們個個面帶貴氣,絕非平常人家,平日多讓她去戶外游山玩水,這樣就更好了。」
趙華香點點頭︰「我記住了,多謝老先生的建議。」
趙華香陪老郎中出去了。
銀鈴抹把冷汗︰「幸虧听香哥哥的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老郎中算算診金和藥費,共計二兩碎銀。
趙華香叫過鄭玉︰「把錢給他。」
鄭玉一模身上,兩眼老大︰「沒了——」
趙華香皺眉︰「什麼沒了?昨天我走時不給你一袋五百兩銀子麼?錢呢?」
「我、我給鴇兒了——」鄭玉嘴一張,舌頭不拐彎地蹦出這句。
趙華香秀目頓如拳頭︰「什麼?!!你逛窯子去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份雅興?!好大膽子!!」
如眉忙申辯︰「不是的,不是的,他一定是想讓鴇兒行方便好尋——」
「尋歡作樂對不對?!好哇!你也居然敢瞞我支持他鬼混?!!哼!!」他暴跳如雷。
如眉不知從何說起,急得冒汗。
鄭玉見他巴掌打來,忙躲在老郎中後面︰「少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听我——」
「臭鄭玉!!整整五百兩啊!!你應該知道這錢來得有多不易!我爹為了我日後討生計方便特地在各處存下一筆救命錢——這下你們吃風喝沙去!!你倒快活了!看你今天去哪里找二兩銀子?!!我真服了你啦!!」趙華香咆哮著。
鄭玉只感覺泰山壓頂之勢,何敢吱聲。
老郎中忙道︰「別吵,別吵。我看你們也不似奸詐之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不如先跟我去抓了藥回來給病人服了,錢嘛,走時再給也不遲。」
「不用了!」銀鈴推門進來,取下頭上的發簪遞去︰「這個夠不夠?」
老郎中驚訝地︰「這可是無價之寶,老朽不敢接受。算啦,以後再給了。」便走了。
「我去送他!」鄭玉要跑——
趙華香拎住領子︰「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回頭在收拾你!!」奪過藥方瞪了三人一眼︰「好好照看阿德!哼!!」憤去。
如眉看著鄭玉滿懷同情︰「這回鄭大哥虧吃大了,趙大哥真的發火啦,我們幫不了你了。」
鄭玉自捶自罵︰「誰叫我笨嘴拙舌說不了話呢!我怎麼就沉不住氣呢?就不能等他回來自己去處理,現在想想,我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少爺凡事從來不听我解釋就亂發脾氣,啞巴虧我吃慣了。」
後宮深處,歌舞升平。
朝陽躍出地平線,萬物經昨夜一場風雨洗刷,此時沐浴金色光輝,秀色可餐,清新宜人。
何自清斜躺龍椅心事重重,對于美酒佳人視若無睹。
阿福低首過來奏報︰「萬歲,太子殿下方才來了,奴才給擋回去了。」
何自清瞪著他︰「他來見朕定是有要事,你這狗奴才為何私做主張以下犯上?!」
阿福駭得慌忙跪下︰「奴才罪該萬死!!請萬歲恕罪!!奴才見殿下好似吃人的樣子,怕惹萬歲您不悅——」
何自清不由浮現奸佞笑容︰「哦?該來的終于來了!」起身走了。
何自清臉色醬紫地推開小白的房門,一股刺鼻酒味令他愈發惱火,一步入內,鬼目四掃,看小白坐在那處自斟自飲,陰沉老臉過去。
小白無視他的到來,默默地飲著,俊面幾分酡紅。
何自清對面坐下,看到了他面前一摞書本,神情一動,閃目細瞅,是幾本武功秘籍!
何自清頓時心頭癢癢,有些按捺不住。
小白放罷杯盞,戲謔的眼光瞟來,隨手拿起一本,揶揄︰「你不是重金懸賞絕功秘籍麼?這幾本絕對在你所有寶書之上,想要麼?」
何自清眼神迸射貪欲之芒,咽著口水,撩眼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父皇講話?酒多傷身,切勿貪杯!我看你醉了,去歇息吧。」
小白冷笑聲聲,蒼涼悲澀。
何自清听得毛骨悚然。
小白驀地斂住,哀嘆︰「你說的對,我是醉了,我醉生夢死了二十年,一個孝字整整壓了我二十年!一直以來我都逆來順受著,從頭到尾不過就是個傀儡,一顆棋子而已!對吧,爹?」
何自清眉頭一緊,從貪欲中清醒,盻視他︰「你想說什麼?!」
小白愴然一笑——
何自清便眼睜睜看著那本秘籍在他修長白皙的五指之間被揉成一團,仿佛一顆心被他勁力蹂躪著,掩不住撲去搶那幾本——
小白另只手一把按定,歇斯底里的冷笑中,何自清目睹那本秘籍在他掌心化作一縷白煙,不由得心似箭穿,瞪著他︰「你??????」
窗戶投射而入的陽光映得房中珠光寶氣煜煜生輝,家設發出奪目的光澤,襯托著小白一張通紅中越發魅惑的臉孔,那張絕世俊容籠著極度愴痛和絕望,變得扭曲。
何自清心下清楚,他的意舉是在宣告他,所謂二十年的恩怨糾葛今日必然會有個了結。只是他不知道小白會以這種方式來羞辱他,當即肝肺欲炸。
何自清喝叫︰「你究竟想做什麼?!」
小白空洞的眼神漠然而無神,盯著他︰「你口口聲聲說替白家撫養遺孤是為了報恩,這幾十年來你對我如何,你我心里都有數吧!同樣,我也是出于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什麼都可以去做!在我和何文慶之間,你表面跟他水火不容,但是最後關頭你還是站在親生骨肉那邊,而我一次次被你淪為笑柄,最終還是逃不出被你利用的魔掌——」
何自清一怔,眉頭驀松,正眼看著他,吶吶地︰「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我站在親生骨肉這邊?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小白發出一聲沉重的嘆噓,娓娓道︰「你還以為我是三年前那個一無所知的冷血殺人狂魔!就知道惟命是從,給你賣命!有些事還是不說清楚為妙!你知我知足以!」
「你這麼說就是在埋怨我對你虛情假意地加以利用,從沒拿你真心待過羅?」何自清不免惱火。
小白冷笑著反問︰「難道不是?!」
何自清鬼臉煞白,渾身哆嗦,氣喝︰「你敢說出這昧良心的話?!!枉我白疼你一場!!」
「疼我?!」小白發出一陣譏笑,咬牙︰「你不要逼我說出我一輩子不願意去想的話!過去的種種不提也罷!今天我就問你一句,這個皇位你讓還是不讓?」
何自清鬼眉抖擻︰「你敢威脅我?!」
小白寒劍般目光直刺他心窩,不容置疑地口吻︰「你只要點頭,我們還是親父子!我說到做到!!」
何自清牙根癢癢,陰惻惻地︰「我要是不讓呢?」
小白單刀直入︰「你的身體自己心里有數!我不想看到你走火入魔!如果想把這個位置留給何文慶,我只怕他無福消受!」
這句話分量不輕,只見何自清皺臉變了又變,勃然大怒,怒目戟指︰「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
小白不甘示弱︰「我當然相信你敢!你答應過我,凡是跟我有交情的都不會傷害,但你出爾反爾,給我下藥讓我去傷害對我有恩的人!你讓我跟他們互相殘殺,不過就是想借刀殺人,除去所有後患,從此你高枕無憂繼續危害大理城,甚至讓何文慶回來,子承父業,對不對?!」
何自清一栗,老臉滾燙,嘴角抽搐著,說不出半個字來。
小白痛心疾首地閉了閉眼,清俊面容陡然慘白,幽幽地︰「冤冤相報何時了,爹,我不想你我之間弄成今時局面!我說了,無論你怎樣對我,我都不會計較。我只求你,放手吧!我們還如以前一般。」
何自清鼻子內重哼幾聲,斷然地︰「好!你去殺了趙華香和阿德,我就依你!」
小白寒栗︰「你說什麼?」
何自清冷笑︰「舍不得吧?下不了手是吧?!我老實告訴你,你我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日子了!從耶律珍那時候起,我們之間的裂隙已越來越大了。我想要什麼,你雖為我拼死拼活去爭取,但從內心深處一直在抵觸著,掙扎在陰陽兩極邊緣!」
小白無詞可駁。
何自清陰冷地︰「如今你已後繼有人,我也完成了對你們白家的承諾!想讓我放手,不可能!或去或留你自己看著辦!我絕不強留!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吧!」
小白霍立,漠然︰「我也給你三天時間想想你的退路!你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抓起秘籍便走。
何自清厲喝︰「如果你再敢跟他們聯手,我必定會斬草除根!!」
小白已無蹤。
給阿德服畢藥後,趙華香審視著三人。
三人垂首戰成一列,等候發問。
趙華香剃頭刀子的眼光在他們臉上來回刮蹭著︰「說吧,對于鄭玉拿公款去風流一事,如眉你倆非但不予阻止和揭發,還包庇支持,究竟是何居心?」
銀鈴偷窺如眉,如眉只看鄭玉。
鄭玉不滿地嘟噥︰「又亂扣帽子了!我不直截了當道出真相是怕你受不了打擊!當真像我做了這八輩子缺德事似的——」
「說什麼?大聲點說!」趙華香一拍桌。
三人嚇一大戰。
「我沒說什麼!」鄭玉忙不迭地。
「我沒問你少多嘴!銀鈴,你說,他攜公款去逛窯子你怎麼不加以阻攔?看你平日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怎地這回太陽出西山了?」
銀鈴音如蚊吶︰「不是你想得那樣的??????」咽回後面的話,一捅如眉︰「你說。」
如眉一看趙華香嚴肅的面相全然無了往日的半點柔情,還真的膽怯了,忙搖頭︰「我不知道啊,說什麼?」
趙華香叫道︰「好啊,不知道是吧?今天不說清楚,就斷了誰的伙食!公是公私是私,不要怪我蠻不講理!鄭玉,我看還是你自己細說為妙!」
他的語氣強硬霸道,不容反駁。
鄭玉見事已至此,便也不甘示弱︰「說就說,這可是你逼我的!我若是說出來,你可要挺住,切勿急躁!否則我的罪名就更大了。」
「 !」趙華香譏笑︰「怕我去找你那個相好的打擊報復?我還嫌惹一身騷呢!」
「我的相好?!」鄭玉跨出兩步,因為氣氛難平而有些失態。
趙華香栗的下意識起身︰「干嘛?難道我說錯了?」
鄭玉自知魯莽忙退回去,反唇相譏︰「她啊,非是他人舊相好,倒跟你是故交喲!我不過是給你去遮丑顧面子的!」
趙華香頓覺好笑,指著自己笑道︰「與我還扯上關系了?!你幫我去遮丑顧面子?什麼意思呀?!」
「一點沒錯!」鄭玉雙手一背,反僕為主的架勢在他對面坐下︰「你信不信呢?」
如眉二人也大漲其勢地往鄭玉身後一站,瞅著發愣的趙華香齊道︰「沒錯!」
「你們??????」趙華香倒楞不已︰「你們吃錯藥了!!我可是比清水還清白一百分的,哪來妓寨故交?!」
「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如眉,把凳子拿開,此處沒這種無情無義之人坐的份!」鄭玉喝道。
「得令!」如眉上來拉開傻呆呆的趙華香,挪走凳子。
趙華香一頭霧水,愕然地︰「你們敢以下犯上,吃了老虎膽啦?!!」
鄭玉咬牙︰「你為何喜新厭舊,拋妻害命,致使未婚之妻淪落煙塵?!一條一條從實招來!!」
如雷轟頂,趙華香嚇得不輕,驚呼︰「我拋棄誰了?!還害她淪落煙塵?!!臭鄭玉你是不是被五床被褥和炭火燻昏頭了?!!胡說八道什麼?!」
「他沒胡謅!」如眉小臉鐵青,氣沖沖地瞪著他︰「你做了虧心事被我們抓住了把柄,還死不承認!現在我們可是給你機會讓你自己交代,否則我跟你一刀兩斷!」
「如眉?!!」他好不驚愕︰「你再說什麼啊?我何時做有負誰人的事了?!你們到底咋回事啊?」
鄭玉接茬︰「美人魚!」
趙華香恍悟,俊面一黯,憂心忡忡︰「這的確怪我,我當時失去了理智——我看見她給小——哎——」
趙華香十分震愕︰「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小白告訴你們的?」
銀鈴訝異︰「哦,還有他的份?是我們親眼所見!」
「啊?!」趙華香驚道︰「這麼說你們跟著我後面也去了公主府?!那麼大的火,你們居然安然無恙,是小白救你們月兌身的吧?」
三人懵悶。
鄭玉道︰「什麼火?我們根本就沒見過小白!」
趙華香皺眉︰「那你們也看見我跟香兒吵架了?」
如眉一怔︰「你跟她為什麼吵架?」
趙華香懊惱地︰「我、我一時沖動誤會了她,說了很多傷她心的話——我走之後,她氣不過就割腕自盡了。後來遇見了小白,才知道真相,等我趕回去,她已經——」
「慢慢慢!」鄭玉彈起︰「你說什麼?!美人魚自盡身亡?!!你親眼所見?!」
「當然了!我和小白親手將她掩埋的,這還有假?你們要問是不就是這個麼?!」趙華香澀聲道。
三人頓如墜雲霧,面面相視。
「怎麼回事?鄭大哥你看花眼了吧?可能叫美人魚的不止她一個!」銀鈴揣測。
如眉也道︰「你當時看清楚她的模樣了嗎?」
鄭玉恍叫︰「是個騙局!!」
趙華香氣道︰「騙你們我是孫子!!我幾時騙過你們?!」
鄭玉忙析釋︰「我不是說你——少爺,跟我走!」
趙華香莫名地︰「走?去哪里?」
鄭玉不由分說拽住他就往外走︰「你先別問!跟我走就是了!」
趙華香愣頭愣腦地︰「干什麼去啊?哎——如眉你們好生照顧阿德,別單獨亂跑——別拽我,這麼急去哪啊?!」
「知道了。」如眉追至門口︰「我記住了,早點回來。」
如眉將門上閂,回頭嘆息︰「這回麻煩大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做人好苦!」
銀鈴顰眉道︰「這段時日接連發生很多怪事,我覺得是有人蓄意在我們之間搞破壞,讓我們自相殘殺——」
「啊?!」如眉脊梁一寒,撲到她跟前瑟瑟發抖︰「會是誰呢?——我好怕!」
銀鈴安慰︰「別怕!有香哥哥他們在,沒人可以傷害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