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香道︰「就在那邊——去看看——」
鄭玉咬牙爬去——
何文慶與阿真幾番**之歡後,雙雙心滿意足回了太子府。
一路勾肩搭背,纏綿悱惻,宛若新婚燕爾。
恰進門的一瞬,何文慶笑容僵滯,慌忙丟開阿真的手,面色嘩地蒼白,囁囁嚅嚅︰「爹——父皇——」
何自清端坐桌邊,犀利眼神直逼二人,鬼容陰沉。
阿真駭得撲通跪倒在地,面無人色地戰戰兢兢︰「皇上萬歲,萬萬歲——」
「你出去!」何自清冷冷地。
阿真頭也不敢抬地倉忙退走。
何文慶要行大禮——
「你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何自清冷冰冰地。
何文慶暗怔,茫然地︰「孩兒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何自清臉色一緩,道︰「就看你的本事了。做的好,你從此高枕無憂,天下無敵!做不好,你就一輩子這樣了。」
何文慶眼珠一轉,慌忙上前給他斟茶︰「父皇如此高抬孩兒,我定會不負重望!」
何自清道︰「趙華香已被我扣押在死牢,隨同的有小白和鄭玉——」說著這話,眼楮直逼何文慶。
何文慶渾身一栗,秀目溜圓,結結巴巴︰「趙、趙華香?!小白?!!父皇你——」
何自清冷笑︰「他們三人的功力都來自正途,尤其是趙華香,江湖響當當的名門武功他都精通。」
何文慶驚訝︰「父皇的意思是讓我以吸功**汲取他的功力?!」
何自清呷口茶,道︰「光是他的功力還不能讓你打遍天下無敵手!想要跟我成大事,還得有更多動力!」
何文慶更加驚愕︰「父皇是說還有鄭玉和小白——父皇!小白他——」
何自清面無表情︰「一將功成萬骨枯!他既然至死不悟,我也只能逆天而行!怎麼,你怕了?」
何文慶忙賠笑︰「父皇所言甚是,這些年他受你恩寵你也盡到職責——我會怕他?不是他我們父子怎麼可能水火不容?我第一個就拿他開涮!!以泄我心頭之恨!!」
何文慶牙根癢癢︰「父皇快點打通我玄關,我今晚就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何自清神情一柔,道︰「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打通你玄關不是一朝一夕那麼容易的!需要三個晝夜方可,否則,得不償失你必無命!」
何文慶皺眉︰「我曾經也算武學奇才,又不是壓根沒學過,父皇何出此言?」
何自清白他一眼︰「趙華香二人功底有多深你知道?不知河水深淺就貿然去蹚,你想走我的老路?!」
何文慶恍然大悟,忙道︰「是,父皇教訓的是!孩兒愚鈍,一時欠慮——」
何自清道︰「在你那個老婆面前嘴給我把嚴點!她跟趙華香的關系不用我在提醒你吧?倘若走漏風聲,你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明白?!」
何文慶點頭︰「孩兒當然知道!請父皇一萬個放心!」
夜幕降臨,涼風四起。
西方天幕著火般,絢爛多彩。
市集一個暗巷冷清異常。
偶爾三兩個人來往著。
阿德三人急匆匆撲進巷子。
來到一處高院小門前,阿德伸手拍門。
如眉攙扶著面無人色的銀鈴,滿頭大汗,一面低聲安慰︰「好了,你堅持一會兒,沒事的,沒事的——」
少時,里面傳來腳步聲,緊接門開啟一縫,探出一張俊秀面孔,見到阿德一下子驚愕不已——
阿德低叫︰「快點開門!」
門大開來——
那人磕磕巴巴︰「阿、阿德——這是怎麼回事?」
「閑話稍後再說!」阿德進門招呼後面的二人︰「快進來!」
如眉吃力地攙著軟弱無力的銀鈴入門。
阿德將門啪地關死。
那人正是阿郎,見到如眉二人愈加驚訝,上下打量——
如眉力不支體地眼看要摔倒——
阿郎忙得伸手扶住銀鈴,問阿德︰「這兩個是誰啊?你們被人追殺麼?」
阿德捂住胸口道︰「先抱她進去——」
阿郎扭首一瞅銀鈴,驚艷無比︰「真漂亮!!」
如眉一邊狂喘緩氣,聞聲就來奪銀鈴,一邊潑罵︰「婬賊休得胡言亂語!!」
阿郎一怔︰「婬賊?我夸她漂亮不行啊?你怎麼理解的啊?」
阿德唯恐外面有追兵,氣斥︰「都閉嘴!進去再說!」
如眉推開阿郎,扶著銀鈴往里走,卻是跌跌撞撞,眼看要再次摔倒——
阿郎緊前一步拉住。
如眉垂頭喪氣地松手。
阿郎抱起已然昏厥的銀鈴對瞅他發愣的如眉道︰「進去啊,還等我回來抱你啊?」
如眉凶目一瞪︰「找死!」
阿德癱在椅內氣喘不勻,臉色白的嚇人。
阿郎將銀鈴放置榻上,過來無比關切︰「阿德,怎麼回事?難道趙華香沒有救你出去?他人呢?」
阿德搖頭︰「別提了——快去找個郎中,給銀鈴瞧瞧。」
如眉撲到榻前眼淚汪汪,拉住銀鈴的手呼喚︰「玲兒?玲兒?」
銀鈴臉如死灰,汗發亂沾面容,氣息微弱。
阿郎犯難︰「我現在也是何自清通緝的欽犯,不敢見光啊!」
阿德柳眉緊皺,五內俱焚︰「怎麼辦?只怕孩子保不住了——我怎麼向華香和小白交代?」
阿郎臉色一變,盯著她月復部喃喃地︰「你?懷孕了?!」
子冰將熟睡的孩子們安頓好,放下紗帳準備出去,忽听外面傳來低叫︰「奴才給太子妃請安。」
子冰忙退回桌邊坐下,鎮定一番,道︰「進來。」
門開來——
進來一個小內侍,低著腦袋到子冰面前拘禮︰「參見太子妃。」
子冰一瞅面生,悒悒地︰「你來所謂何事?」
內侍低聲道︰「奴才名叫阿福。太子妃,趙大爺被皇上囚禁死牢,危在旦夕,你快想辦法去救他們,奴才告退了。」
子冰還沒回過神,阿福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壺忽然大聲道︰「奴才這就給您沏茶去。」低首退下了。
子冰彈起,眼前一旋︰「什麼?!華香被何自清抓住了?!!他一定受了很重的傷!!華香——」
子冰不及多想拔腳就往外跑——
剛到門口就與外面進來的人撞個滿懷——
「你去哪里?」何文慶疼的咧嘴,一把拉住了她。
子冰頗顯淡定︰「屋子里悶熱,出去透透氣。」
何文慶熱情地︰「我陪你去走走。」
子冰順勢點頭︰「走啊。」
二人出門,一前一後往御花園方向而去。
御花園里高掛著好些大紅燈籠,朦朦朧朧恍如仙界。
子冰心中好似著火,深切為趙華香擔憂著,手心攥的汗水直流。
前面的何文慶喜形于色,深深吸了口香氣,心曠神怡,回頭看著子冰︰「想不到這夜晚的御花園景致別樣的美啊!冰兒,你怎麼了?怎麼愁眉不展的?有心事啊?」
子冰輕嘆一下,道︰「你爹對我好像不大歡迎。」
何文慶一笑︰「怎麼可能?他就是那樣的人,見誰都像冤家。這幾天國事繁忙,日理萬機的,你要體諒。」
子冰焦急的汗流粉容,哪有半點心思跟他多說,琢磨如何從何文慶嘴里套出關于趙華香的消息。
何文慶也在暗自籌劃著,想一探子冰對趙華香是否還舊情難了?
二人一前一後上得涼亭去。
子冰試了幾遍終沒能找到合適言辭開口。
何文慶忽然拉住她手,充滿柔情蜜意︰「冰兒,難得我們有這樣的片刻清閑,單獨相處,如此良辰美景,咱們切莫錯過——」說著便去親她。
子冰一心滿是趙華香的影子,哪有半絲情趣與他纏綿,將臉一側,淡淡地︰「回去吧,以防孩子醒來哭鬧。」
何文慶心緒一涼,頓了頓,依舊柔聲細語︰「听說阿德和趙華香不日成婚,可惜喝不上他們的喜酒了,真是遺憾——」言罷,瞅著她。
淡色光亮中,子冰容顏那般楚楚動人,宛如夜月下荷塘靜靜綻放的薄荷,恬靜幽雅,高貴端莊而不失一股英氣逼人。
何文慶看到她眼眸中透出的冷漠和潛藏的一抹煞氣,咽了口唾沫,油升一種淺淺的不安。
子冰顯得無動于衷︰「哦,有情人終成眷屬!恭喜他們了。」
何文慶語塞。
子冰轉過臉看他︰「你應該去當面恭賀才是!」
何文慶一愣︰「我?」
子冰道︰「是啊,當年我們成親時,人家很虔誠地喝了咱們的喜酒,他成親了,你不去回敬幾杯豈不太不仗義了?這叫禮尚往來,不是嗎?」
何文慶機械一笑︰「那是,那是,到時候咱們一塊去,送一份大禮。」
子冰愈加冰冷地︰「你去就可以了。」
何文慶再次無詞可駁。
子冰忽然移目他臉,射來兩簇犀利的精芒。
何文慶不由膽下生寒,但他旋即裝作很親熱的樣子摟過她︰「一切听憑娘子的安排。」
子冰冷冰冰地道︰「你轉告鄭玉,讓他把他孩子接走,他倒逍遙了,我快累死了!再說我也沒權利給他們養孩子,非親非故的。」
何文慶敷衍︰「我明天就安排。」言畢再次親她——
子冰道︰「回去吧。」要走——
何文慶拉住︰「娘子,咱們很久都沒曾好好親熱了,此處清靜無人打擾,讓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子冰嫌惡地推開,丟下句︰「無聊!」走了。
何文慶一陣侘傺,望著她疾風般離去的身影好不喪氣。
子冰邊走邊忖︰「看樣子華香三人一定是遭他們這對惡父子的毒手了!我得盡快想辦法救他們——不知道死牢在何處?——不行,何文慶剛剛一定來探我口風的,我不能打草驚蛇,繼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半夜時分再行動。華香,你要挺住,我馬上就來——」
鄭玉挪了半宿才接近囚室柵欄,隔著縫隙張望那邊,緩了緩氣息,低叫︰「小白?小白?」
就見埋臉于亂草叢里的小白動了動腦袋,微弱地回應︰「鄭大哥,你們還好吧?」
鄭玉松了口氣,道︰「沒事,你呢?」
小白道︰「我被點了重穴,動不了——」
鄭玉回頭轉告趙華香︰「少爺,小白被點了重穴,暫無什麼大礙。」
趙華香放下心來,內里疼的閉氣,閉上眼艱難呼吸。
子冰回到居室,蘭兒在床邊打盹。
孩子們沉睡著。
子冰煩躁地來回踱步,急煞一團。
門忽然開了——
阿福低著頭進來,提著茶壺,恭恭敬敬地︰「太子妃,奴才把熱茶給你送來了。」
子冰如見救星地疾步上前︰「阿福,我——」
「太子妃,奴才伺候你喝茶。」阿福截住她話頭,為她斟茶。
子冰整個人快焦灼了,哪有心情喝茶,煩亂地︰「放下吧。」
阿福含異意︰「奴才告退了,太子妃記得喝茶。」便走了。
子冰听著隱升怪異,盯著桌上那杯茶心中一動,趕緊去端杯子,不由鳳眸圓睜。
杯子下壓著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便條!
子冰萬分驚喜,倉忙拿在手中,看了看打盹的蘭兒,忙去了屏風後面。
子冰展開紙團,見是張地圖,細看正是此地通往死牢的路線示意圖!
子冰如吃定心丸,欲要出去又覺不妥,在此細細看過幾遍後,將紙團于掌中化為煙灰。
只听門開啟聲傳來,何文慶的聲音︰「冰兒?」
子冰懶洋洋地回應︰「做什麼?」
何文慶一陣風過來,盯著她看︰「怎麼還不歇下?」
子冰困頓地解著腰帶︰「沒看我在寬衣麼?」
「我幫你——」他邪笑著欺身上來就動手。
子冰雖有萬千反感,但見他今晚不得手絕不罷休的架勢,唯有強忍屈辱與他逢場作戲。
看她不再回避,何文慶心急火燎地撕扯掉她衣物,按倒在地,雨點似的吻落在她臉上脖頸。
子冰一動不動地默不作聲,宛如僵尸,雖然想著委曲求全,投其所好來穩住他,竭力說服好救出趙華香三人,但一面對他的熱情,她怎麼也不能惺惺作態,提不起半絲情趣。
何文慶激情萬丈地沖撞中,見她一如既往地沒任何反應,又一次如潑涼水,興味索然地起身走了。
關門的巨響將子冰嚇了大跳。
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
子冰暗自捶罵。
鄭玉靠定柵欄,盤膝打坐,小心謹慎地深吸幾口氣,而後提起丹田,排除一切雜念,運功自行調理受損的內氣。
趙華香渾渾噩噩中醒來,又迷迷糊糊中昏睡過去,身處陰陽兩極邊緣般備受折磨。
子冰拍哄著漸漸安定下來的孩子,心亂如麻,踧踖不定。
「雖說何文慶跟我夫妻幾年,但我對他實無真情相待,這點他心里清楚,也一直懷疑我對華香念念不忘,如今華香被抓,他今晚分明就是來試探于我的的。倘若我此刻去死牢,一定中他奸計,必令他翻臉,如此一來對鄭玉的孩子大為不利——我不如先將鄭玉的孩子送出去尋個安身之所,再做打算。」子冰一番盤算後,去外面查看了一圈,回頭換上夜行衣,將鄭玉的孩子用襁褓裹著,從後窗如風而去。
阿德以熱水為銀鈴敷著額頭,拭擦心口和手足。
如眉一邊忙著遞送帕子,不住地問︰「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阿郎桌邊打盹,片刻響起鼾聲。
銀鈴氣息漸漸平穩,情勢大有好轉。
阿德胸內火燒火
燎,頗是為趙華香幾人擔恐,阿郎的鼾聲令她好不反感,手中帕子朝他飛去。
「哎呀——」阿郎正做夢際冷咕丁被砸,駭得驚叫彈起,茫然地四下張望,一瞥地上的帕子,再瞅瞅阿德,困意猶濃地嘟囔︰「好端端地打我作甚?」
阿德沒聲好氣︰「我們都愁死了,你還有閑心睡大覺?」
阿郎打著呵欠,懶洋洋地︰「男女有別,我插不上手,不睡覺做什麼?再說,我又不欠你們的,非親非故,獻哪門子殷勤?再則,我又不是郎中,管不著。」
「你??????」阿德氣怒攻心,險乎吐血。
如眉氣叫︰「你這個冷血的家伙!虧你還飽讀聖賢之書,滿嘴胡言亂語!就是素不相識的路人見此情形也該伸手相助的吧!」
「我書讀狗肚子去了,行了吧!」阿郎玩世不恭之態︰「趙華香不是挺能耐的嗎?也有求我的時候?你們如果跟他沒關系,我比誰都熱情!他的人,死活關我屁事!」
阿德咬牙欲碎,怒視他。
銀鈴張開眼來,微弱地︰「你們別吵了,我沒事,阿德姐姐不要為難人家,我只是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阿德二人見她開口都頗是驚喜,一顆心方才著地。
阿郎瞥了銀鈴一眼,轉身去了外面。
阿德恨恨地起身跟去。
如眉拉住銀鈴的手,噙淚笑道︰「你嚇死我們了。肚子疼不疼?」
銀鈴道︰「放心吧,姐姐,孩子不會有事的。」
阿德一看阿郎進了偏房,跟了進來。
阿郎聞聲回頭,不解︰「你跟我來做什麼?我睡覺啊,難不成你想佔我便宜?」
阿德惱怒之極︰「歐陽阿郎!這忙你幫還是不幫?」
他往榻上一坐,斜視她︰「求我幫忙還般強硬態度,我欠你們的!」
阿德掃視屋里一圈——
屋子里陳設簡陋,一張漆皮剝落的小方桌,一張沒掛蚊帳的竹床,鋪蓋也很陳舊。
四壁因為潮濕而白灰轉變為暗黃,有幾處出現幾條裂縫。
天花板由縱橫交錯的竹板所鑄,幾經長年累月的濕氣侵蝕,變形扭曲。
房間里一股霉味。
阿郎漠然地︰「看什麼看,不認識咋地?」
阿德心有感觸地︰「你不是已經變賣這房子了嗎?騙我的。」
阿郎冷哼︰「虧你還想得起來,真是難得。」
阿德神情一黯,幽幽地︰「是我對不起你——」
「閑話休提!我來這里不是因為還感念你我曾經的情意!我是無處逃生才來這里避難的!」阿郎打斷她話。
阿德愈加失落︰「看來,我們這次是死定了。」
阿郎咬牙︰「你早听我的怎麼會淪落如此地步?我求你幫我奪你的江山,你推三阻四,一心想著那個小白臉!現在他落入何自清手里,你倒來求我,恕我自慚無孫大聖的神通本事!」
阿德盯著他︰「你休要再亂放狗屁!就是你的那個什麼美人計,才害得我們備受牽連!是你自己無勇無謀,倒怪起我們來了!」
阿郎騰起,俊面如秋茄,嗔怪︰「我不行?他厲害?他厲害怎麼被何自清抓了?!」
阿德厲道︰「不要說那沒用的!你幫不幫吧?痛快一句話!」
阿郎杏目圓睜︰「我都自身難保了,你還要我為了這個小白臉只身去跟何自清那個大魔頭斗?!哎,你干脆拿我去跟何自清交換得了!!來來來,綁我去見大魔頭!」他伸雙手過來。
阿德轉身就走。
阿郎閃身攔住︰「干嘛去?」
阿德鳳眸噴火︰「讓開!」
阿郎一臉傷痛,眼神滿是哀楚,吶吶地︰「我去——」
阿德微驚,望著他。
阿郎眼中涌起一層薄霧,苦楚一笑,道︰「後面還有吃的——玉璽就在那邊的枕頭底下——我走了。」
阿郎疾步出去。
阿德楞了楞,追出去時,阿郎已不見蹤影。
子冰順著宮牆根下貓狸般穿越數處宮苑,躍上牆頭朝外張望。
只見牆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子冰不敢逗留,腳程如風地幾個點步順甬道越過另一處宮苑,不及細看地飛落牆外,落地無聲,趁著黑夜施展輕功往前掠去。
子冰仗著黑夜辨物的超凡能力看自己正處市集,夜色里四面八方的房屋密集環繞,暗自將地形牢記心中。
此時正值夜半子時,全城皆以入夢,無半點火星。
子冰不敢走得太遠,以恐將來不好尋找孩子的去處,便決定在附近尋戶人家。
子冰隱身暗處,四下顧盼,確定身後無人跟蹤,正要邁步,身後暗巷里傳來一個腳步聲——
子冰屏息凝神,注視著黑暗里越來越近的幽靈。
幽靈快接近子冰之際——
「哇——」子冰懷中的孩子忽然啼哭起來——
嚇得幽靈媽呀一聲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