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冰慌忙將女乃頭塞進孩子嘴里,一面緊盯著地上的幽靈,威嚇︰「膽敢出聲就要你命!」
幽靈听出是女人,消除了一半恐懼,連連道︰「我是路過的,你走你的,我們互不干涉——」
子冰一听是男人,從他話音分析正值壯年,再由他說話力度看,毫無內功,放松了警惕,低問︰「半夜三更你欲往何處?」
幽靈反問︰「既知是半夜三更,姑娘為何在此處游蕩?世道混亂,你就不怕遇上歹人?」
子冰腦子一旋,上前威喝︰「你家在何處?快帶我去!」
幽靈似乎吃一大驚,磕磕巴巴︰「啊?!你要去我家?!!不是吧?我與你素不相識——」
「再敢多言就割下你舌頭!!」子冰騰出一手抓住他提了起來︰「快走!!」
幽靈忙不迭︰「姑娘手下留情!我帶你去就是了!不要動手動腳的!」
阿德煮了三碗粥端來,喂銀鈴吃著。
如眉真真餓極了,顧不得米粥滾燙,往嘴里扒拉。
子冰跟著幽靈走進暗巷,一路無話。
來到一座門前,幽靈伸手推門。
子冰隨他進門後,回頭看他將門上閂,心中有了幾分防範。
「阿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阿德話落人到。
子冰听得大驚,忙回首望去,險些淚下地驚呼︰「阿德?!!」
阿德也萬分驚駭,細細一瞅喉頭哽咽,幾乎撲來︰「子冰?!!真的是你嗎?!」
阿郎楞楞地看著激動相擁的二人。
子冰淚水泊泊,喜極而泣︰「阿德,真的是你,我可找到你了!」
「真是老天有眼!!快,屋里去!銀鈴和如眉都在呢!」阿德亦也悲喜交加。
子冰聞听倉忙跟她進屋。
如眉驚楞楞地看著子冰,緩緩起身,眶中頃刻間溢滿淚花,許久哭了起來,快步過去︰「子冰姐姐?!!我不是在做夢吧?!」
銀鈴已泣不成聲。
阿郎緊盯著這幾人的舉動,暗嘆︰「不會又跟那小白臉有關系吧?我看這情形九不離十!」
阿德忙接過孩子︰「怎麼就一個?何文慶和正心呢?還有一個孩子呢?」
子冰本想隨著這個男人來他家,幾番懇求讓他暫時代為照料孩子,誰知竟與阿德她們意外相逢,暗自感恩上蒼。
子冰看她們個個氣色欠佳,不便道趙華香三人的遭遇,怕她們心急上火,听此一問,忙笑道︰「這是鄭玉的兒子,我怕丁香掛念,就四處尋你們——丁香呢?」
如眉哭的愈加悲切。
阿德也落淚不言。
銀鈴失聲痛哭︰「姐姐不要問了——」
子冰眼前一旋,預感不妙地忙問︰「她怎麼了?丁香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告訴我,阿德?」
阿德哽咽︰「她、她不再了——」
子冰退出兩步,如雷轟頂,清淚而下︰「丁香?丁香?」
「丁香姐姐她——」
「如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阿德截斷如眉的話,轉向阿郎︰「你找到打探消息的人了麼?」
阿郎滿臉不悅︰「你以為我是神功蓋世的大俠!還沒出這個胡同口呢,就被她給截回來了。」
子冰心中一沉︰「莫非他們也知道了華香三人被抓?」
阿德哀嘆︰「子冰,華香,鄭玉和小白可能被何自清那個大魔頭給抓去了,我們被何自清到處緝拿,不能接近皇城半步,現在唯一可以打听到他們下落的,就只有阿郎了。」
子冰打量著阿郎,抱拜︰「再下子冰,剛剛多有冒犯,望乞恕罪!」
阿郎眉頭緊鎖,看她一眼,回禮︰「客氣!」
子冰听外面傳來二更梆聲,忙道︰「阿德,華香他們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會想辦法救他們的,你們千萬別輕舉妄動,以防節外生枝!我先去了,孩子就先放這里!餓了你給喂點米粥,拜托你們了。」
銀鈴忙道︰「姐姐放心去吧!你一定要小心!那個大魔頭武功很厲害,不要與他正面沖突!我們等你們平平安安回來。」
子冰朝眾人辭別︰「保重!」
阿德拉住︰「我隨你去!」
「你不能去!」阿郎叫道︰「你受了很重的內傷,再不歇息就沒命了!」
子冰一驚︰「阿德,你受傷了?!要緊麼?」
阿德忙道︰「不要緊!」
子冰道︰「我先去打听消息,回來再作商議!」
阿德點頭︰「也好,你要多加小心,皇宮里到處是陷阱,何自清的耳目眾多,千萬不要硬闖。」
子冰一笑︰「這點經驗我還是有的,你們也小心!我走了!」
阿德要送︰「我送送你——」
子冰止住︰「留步!你們早點歇息,不要胡思亂想,他們會沒事的。」
阿德只好作罷︰「小心點!見機行事!打探到他們的消息一定回來告訴我,我們一起營救,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萬萬不可獨涉奇險!」
子冰往外走著︰「知道了。」
阿德在門口望著子冰一閃而逝,百感交集︰「子冰,一切都交由你了!我自恨關鍵之際卻身不力行!不過我是不會讓你獨自去冒險的!」
子冰趁著茫茫夜色順原路返回住處,由後窗翻入屋內,看正心二人還在香夢里,打定主意將門上閂,再次翻出後窗,按照阿福所繪的路線直奔死牢。
三更時的皇宮內陰霾彌漫,籠著一股沉悶的氤氳。
來回巡邏的禁衛軍和侍衛挑著燈籠出入各處角落。
子冰悄無聲息地穿越幾處宮牆,來到一座陰森森的偏殿,背在暗處探頭窺視。
這座偏殿的大門頭上赫然有︰「死牢」字樣。
門頭高掛著幾盞明燈,將此處照的如同白晝,三五十荷槍實彈的一等高手聚集門口把手著。
子冰暗處︰「硬闖是行不通的,怎麼辦?」
子冰陷入困境,瞅著那幫冷面煞神,抓耳撓腮。
子冰細細觀望那座牢城,五丈余高的牢門緊閉著,掛著一把巨碩的鬼頭銅鎖。
兩面數丈之高的青磚牆壁儼如鏡面般光滑,休說功力再高的人,就是爬牆舉世無雙的壁虎也難把住手腳。
子冰估計了一下自身的功力,也有些膽怯。
耳邊傳來四更的梆聲。
子冰一抹臉上的汗水,豁出命去︰「只有孤注一擲了,很久沒有用乾陽**了,是成是敗在此一舉!」
子冰提縱內氣,聚集所有心神功力,這一刻,趙華香的音容笑貌情不自禁腦海閃現,往日點點滴滴隨之接踵而來,她的心揪掐般,淚眼婆娑中,仿佛看見了他正受著地獄般的酷刑折磨——
「華香,我一定要救你出來!!」此時此刻,子冰終于發覺自己一直最深愛,最牽掛,最放心不下的人,今生今世原來只有他。
這一刻,子冰的心腸陡然毒辣起來,黑夜中的一雙絕美眼眸溢滿魔性,迸發著兩簇幽藍仇火——
一雙芊芊玉手瞬間通紅驟亮,宛如黑暗里燒紅的兩塊烙鐵,更似閻君催命紅綃,夜色里只見兩道紅芒閃電般射了出去——
這幫大內高手也不是等閑之輩,聞見風聲及時利器護身,但在乾陽**的無窮威力之下,刀劍如同豆腐,三五人當即被罡風貫穿軀體,一命嗚呼。
其他人慌忙舉刀殺來。
子冰此刻儼如惡魔,魔心一起,嗜血成性,全然無了慈悲心懷,只有猛虎下山勢,眼見數把利刃迎頭劈下,她並不躲閃,雙臂一個橫上門閂——
數把利刃硬生生砍在她一雙胳膊上,便听叮叮當當的斷裂聲,利器齊刷刷段為兩截——
眾人驚駭至極——
那雙縴細玉臂靈蛇般在夜空劃出兩道弧線——
七八人被斷咽喉,污血亂噴。
其他見此才知遇上強手,不敢再硬拼,嘩啦閃開,拉開架勢,將她團團圍住,各守門戶,誰也不敢貿然上前。
子冰哪有功夫與他們戀戰耗時,徑直撲向前面的三人,打出一招三式——
三人見對方來勢洶洶,駭忙躲閃——
子冰快招疾式,打空之際一個回馬槍,紅透的縴掌在彈指一揮間——
三人橫飛出去,撞在同伙刀口被刺個穿心透。
片刻功夫已死多人,驚得眾高手亂了腳陣,喊叫起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膽敢私闖禁地,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子冰並不搭腔,心中愈加狠毒,暗忖︰「這些家伙一出聲,必定驚動附近巡邏的禁衛軍,事不宜遲,一鼓作氣結果了再說!」
子冰招如疾風,勢勝閃電,拳腳並用——
自以為武藝超凡的幾十人在子冰這邪毒的功力下盡數被摧毀,血濺當場。
子冰正要去襲擊鐵門,听得死人堆里傳來申吟,她提拳過去——
「大俠爺爺饒命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兩個滿臉鮮血的大內高手撲通跪在她面前只顧磕響頭,涕淚長流,魂不附體。
子冰看他們體闊如牛,心想︰「剛好,利用他們幫我救出鄭玉和小白。」
子冰不言語,一指鐵門,示意打開。
二人領命,急急忙忙去死人的身上尋找鑰匙,一面交頭接耳地嘀咕——
「是個啞巴?」
「少廢話,活命要緊,管那麼多干嘛?」
鄭玉自行調理了許久,沒什麼起色,肚里饑渴難耐,看趙華香彷似睡著,又看小白無動靜,哀嘆連連。
子冰為防止二人耍詐,封住他們穴位,押著進入牢房。
剛進牢門,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子冰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左右掃視。
兩邊的牢籠響徹著囚犯們的鼾聲和申吟聲。
光線極暗,看不清里面羈押的人的模樣。
二人也懼怕後面這位凶殘的啞巴冷不防背後施黑手,邊走邊回頭張望。
一個人忍不住問道︰「俠爺,您要找的是哪位?」
子冰聞聲暗罵自己太大意,低聲道︰「趙華香三人!」
二人听音大楞,都心中驚嘆︰「女的?!!」
「快走!!」子冰冷喝。
二人忙不迭領著她往牢房深處走去。
快接近牢籠時,一人獻殷勤地︰「女俠,前面就是了——」
子冰一陣驚喜,同時心跳加劇,按捺不住的激動。
來到牢門前,子冰撲在門上往里瞅著,低喚︰「華香?華香?」
鄭玉吃驚不已︰「子、子冰?!!是子冰嗎?」一下子撲倒在地,不顧一切地爬去︰「子冰?我們在這里?!」
子冰模模糊糊看見趙華香躺在那處一動不動,心中一聳︰「華香?」
子冰喊叫︰「華香?!華香?!」
被吵醒的四名獄卒見此驚駭地要拔刀——
子冰閃身之間——
四個人被定住。
子冰從一人身上取下鑰匙打開牢門,撲到趙華香身邊將他扶起︰「華香?華香?」
鄭玉哽咽︰「少爺受了很重的內傷——」
子冰已是清淚雙流,看他白裳盡血,臉孔也是染血,心似刀攪。
鄭玉爬到趙華香身邊亦也累不可堪。
子冰抹把眼淚,看著鄭玉︰「你不要緊吧?小白呢?」
鄭玉搖頭︰「死不了!他在那邊,被何自清點了重穴!」
子冰輕輕放下趙華香,擊破柵欄去到小白身邊︰「小白?」
小白喜叫︰「子冰?你如何進來的?」
子冰在他璇璣,檀中,腧穴點過——
小白道︰「獨門手法你這樣是解不了的!你先扶我起來——」
子冰倉忙扶他坐好︰「我能幫你什麼?」
小白道︰「你打我一掌!用力打——」
子冰大驚︰「打你就可以解開穴道嗎?」
小白濃眉緊擰,看著她點頭。
子冰抬手沖他就是一掌——
砰——
小白飛出老遠,撞破柵欄,跌進另一間囚牢——
子冰連忙追去︰「小白?」
小白噴出一口血,艱難地爬起︰「你什麼功夫這麼厲害?」
子冰攙住他︰「你沒事吧?」
小白擺手︰「沒事,還頂得住——」
子冰暗駭︰「乾陽**這麼厲害,他居然會沒事——」
子冰命兩個高手將鄭玉和小白攙扶著,她負載著趙華香要離開——
小白忽然揮手間——
四名獄卒應聲而倒。
子冰皺眉︰「這是——」
小白看著她含異意︰「以絕後患!」
子冰領會話意,感激一笑。
出得大牢,就听附近有噪雜聲——
子冰忙道︰「分頭走!在西城牆外回合!保重!鄭玉,跟我走!」
「小心!!」小白挾著高手強忍內傷劇痛躍上牆頭。
子冰用衣帶將趙華香與自己牢牢栓緊,解開攙扶鄭玉的高手的穴道︰「快走!少耍花招!」
高手連連道︰「不會!不會!」老老實實將鄭玉攙在肩頭,隨著子冰躍上另一處牆頭,趁風而逝。
一批高舉火把的禁衛軍潮水般涌來,被眼前場景駭住。
禁衛軍統領分開眾人至前,氣得哇哇大叫︰「快進去看看,犯人有無被劫走!通知各個城門出口,全力搜索刺客!!」
子冰如此輕易就救出趙華香幾人,心中難免七上八下不得踏實,命那高手抄捷徑出宮。
背上的心愛之人頗是安靜,隔著幾層布衫,她感覺不到他的心律,子冰驀地悲淚,三個月前瀑布遭遇躍然眼前——
子冰的心神猛然一沉,慌忙暗誡自己︰「不會的,不會的,華香不會有事的!」
此刻的她容不得半絲分神,排斥一切不詳雜念,只想盡快出這虎穴。
這高手畏懼子冰的神
功,對宮里道路熟通,帶著她在宮牆暗處小心謹慎地前行。
路過一座宮苑——
趙華香忽然吐血不止——
子冰脖頸感覺一股灼流燙心,駭得慌忙住步喝叫︰「等一下!」
前面高手攙著鄭玉轉回來——
子冰氣喘吁吁,背上的他越來越沉,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問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高手忙道︰「是座廢棄的宮院。」
子冰松口氣︰「快帶我們進去!」
高手喏應著推開沉重的大門,恰進門里。
子冰隨後而入。
子冰剛剛踏進門里,一股陰風煞氣撲面而來,頓時汗毛直豎,寒氣攻心。
子冰抬頭觀望——
這座廢院黑夜里儼如魔窟,荒草沒頂,看不清道路。
高手熟門熟路地踏著荒草徑直往門前模去——
「吱吱——」
「唧唧——」
檐下驚起一群群飛鳥,怪叫著噗噗亂竄——
子冰顧不得再打量,警惕十二分心境跟了過去。
高手推開木門——
木門發出嘎吱聲響——
里面伸手不見五指——
惡臭幾乎將人撲到——
子冰站在門口,眼楮隨著高手腳步聲將其鎖定,道︰「找找看有沒有蠟燭?」
子冰已然筋疲力盡,他的重壓令她快要散架,但她不能大意,將他攬緊,側耳細听他的呼吸極度微弱,心似火燒。
屋子里忽然亮了——
高手將牆上一盞油燈弄燃,過來幫她接下趙華香︰「里頭有床鋪——」
鄭玉在椅子上耷著腦袋,昏迷過去。
將趙華香放置榻上,子冰活動著酸痛的腰身,盯著那高手。
高手不過二十出頭,淺黑的膚色,濃眉大眼不乏一股子憨厚豪邁,虎背熊腰,體骼健碩。
他瞅著趙華香左右端詳著,嘆息︰「看來他傷得不淺,得急需醫治!」
子冰語含鋒芒︰「你不會是把我們困在這里等援兵吧?」
他忙道︰「我要是那樣的人路上就招呼同伙來截殺你了!姑娘,你只身拼命救人的膽識在下很是欽佩!自建立大理城皇宮以來,還沒有誰可以從死牢救走過任何人的!」
子冰暗驚,道︰「休要獻媚恭維!你若敢耍花招,我絕不輕饒!」
他抱拜︰「姑娘的武功遠在在下之上,我豈敢自尋死路?再說,在下對英雄豪杰甚是欽慕贊揚,絕不會出賣俠義做那斷子絕孫的事!」
子冰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他再次拘禮︰「在下慕容生!」
子冰一怔︰「你與慕容阿德可是一家?」
慕容生神情一黯,哀楚地︰「她是我表姐。」
子冰頗是驚訝意外︰「當真?」
他低下頭去︰「宮城淪陷後,何自清那個老賊將我們慕容家族兩百多人口處死——我本來也難逃一死,不知為何那個老賊卻留我性命,還讓我做大內高手!」
子冰徹底消除了戒備,忙道︰「太好了,你表姐是我們的朋友!我跟她親如姐妹啊!」
慕容生好不驚詫,圓睜雙眼溢滿濃疑︰「姑娘認識我表姐嗎?!她在哪里?」
子冰驚喜不已︰「她就在阿郎家!」
慕容生欣喜若狂︰「這麼說我表姐已逃出虎口了!!姑娘,快帶我去見她!」
子冰看著趙華香,面籠傷痛︰「他現在不能再受顛簸!」
慕容生目光落在趙華香臉上,想了想,探問︰「姑娘,他是你的——」
子冰哀嘆一下,抬頭看他,幽幽地︰「他是你表姐的夫君。」
「啊?!!」慕容生退了兩步,驚得變色,盯著子冰磕磕巴巴︰「夫、夫君?!!」
子冰四下顧盼著︰「有沒有水?找來給他喝——」
慕容生忙道︰「我去後面找找看。」瞅瞅趙華香,一臉驚色地去了。
子冰用手拭擦著他臉上的血跡,一面輕喚︰「華香?華香?」
趙華香深度昏迷著,絕世容顏酷如一張白紙。
觸及他肌膚,滾燙至極。
面對他的慘狀,子冰淚珠斷線般滾落。
小白在另一高手的協助下順利逃出皇城,按照子冰吩咐的地點他等候多時不見她幾人影子,他頗是擔心。
小白想要回頭去接應,卻不知他們身在何處,內里的愴痛令他原本虧損的功力再次耗損,加之這一番逃命折騰,已然筋疲力盡。
小白竭力在高手面前顯得淡定,正要開口問話——
高手忽然轉身就跑——
小白驚得拔腿就攆,追出幾步因內傷撕裂般被迫停下,眼看那家伙越去越遠,他慌忙模自己的鏢囊,囊中還有幾支飛鏢——
小白抖手兩鏢——
那家伙應聲而倒。
小白也因體力不支跌倒在地——
阿郎爬在桌邊呼呼大睡。
銀鈴與如眉也進入夢境。
阿德懷抱孩子已看了幾個時辰,他那般可愛漂亮,招人喜愛,令她心頭百感交集。
「什麼時候我跟華香能有自己的孩子?——天快亮了,子冰一點消息也沒有,她會不會獨自去救他們了?」阿德心升懼感,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將孩子放在銀鈴身邊,匆忙去了。
阿德出得門來,四下顧盼——
巷子里黑洞似的,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