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拉緊大門,順著牆角快步往前飛奔。
阿德心中焦急,匆忙中被一物腳下一絆,沒防顧之下摔倒,壓在那物身上——
阿德驚慌失措地一模,發覺是個人!
慕容生急匆匆返回,手中捧著只破瓦罐,里面盛著清水。
子冰扶起趙華香給他喂著。
這屋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霉腐味。
地上足有尺厚的泥沙和樹葉。
清涼的晨風從四面八方的破窗爛門灌輸進來。
牆角和屋架布滿的蛛網搖搖欲墜。
已分不清顏色的蚊帳千瘡百孔,陳舊不堪。
被褥亦也腐朽,鋪上角落臥著一窩老鼠,吱吱呀呀地亂叫胡竄。
除了這張破床,再無其他物件。
慕容生見此去了外間看望鄭玉。
趙華香喝了幾口,便一陣咳嗽,嘴角帶出血來,牽扯著子冰心肝絞痛,將他緊緊抱在懷里,淚珠紛揚。
這副散發幽香的年輕軀體昔日那般活力四射,此刻卻是極度虛弱,就如同子冰這顆心一般,幾近破碎。
小白睜開眼不由大吃一驚——
阿德和銀鈴還有如眉以及阿郎幾張焦灼面孔都看著自己哩!
小白看清是他們,松了口氣,欲要起身,覺得背上火燒火燎——
銀鈴按住胳膊︰「別動!阿德姐姐剛剛為你敷藥了,爬好。」
小白感覺背部透心清涼,掩蓋了先前的麻木不仁,看著阿德感激一笑︰「多謝你!」
阿德搖頭︰「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華香和鄭玉——」
小白看阿德面容頗是憔悴,再看銀鈴幾人也是如此,壓制住了將事實和盤托出的念頭,當他看到孩子時,不由驚目瞠舌。
如眉急道︰「小白,你快說啊,你有見到趙大哥嗎?他怎麼樣了?!」
小白只好道︰「子冰救他們時與我失散了!」
阿德三人如雷擊頂︰「啊?!」
黎明漸臨,東方絢爛的朝霞五彩斑斕。
慕容生給鄭玉喝罷水後,進到里間來,看她摟著趙華香,又是一愣,皺眉︰「姑娘,他真的是我表姐的夫君嗎?」
子冰被這話驚醒似的,下意識地放松了懷里的他,忙拭擦著眼淚︰「千真萬確。」
慕容生凝視著趙華香,難以置信地︰「她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看起來小她很多的人?!」
子冰一看天色將明,起身道︰「阿生,麻煩你先照看他片刻,我去去就回!給他們想辦法拿點吃的。」
慕容生久久地注視著趙華香,心不在焉地︰「哦,知道了,你去吧。」
子冰關照了幾句,出得房來,看椅子上斜躺的鄭玉心中一動︰「這個慕容生也不能完全可信!不是因為孩子,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華香二人——時間緊迫,不如給鄭玉先治內傷!萬一慕容生圖謀不軌,鄭玉還能抵擋!」
子冰弄他坐好,深深一吸,而後提氣運功。
何文慶與阿真正相擁溫柔鄉酣夢之際——
房門 地巨響——
二人驚的震起,茫然四顧。
何自清一步而入——
何文慶魂飛魄散般倉忙拿衣亂套,膽戰心驚。
阿真更是魂不附體地幾厥嚇死,軟弱無力地不知所措,只顧用被子遮掩赤條條的身子。
何自清鬼容猙獰,厲罵︰「畜生!!廢物!!枉我對你寄予厚望,滿以為你是個可造之材,沒想到徹頭徹尾是難雕的朽木!!」
屋子也在顫抖。
何文慶急急慌慌系著腰帶,慌不迭地跪在他面前︰「爹——父皇——」
此刻他已不知該如何言語狡辯了。
何自清暴跳如雷︰「趙華香三人跑了!!」
何文慶當頂被狠砸三下,大驚失色︰「什麼?!!父皇,你說什麼?!!」
何自清無處宣泄心頭惡氣,一腳踏倒了他︰「此處離死牢不過百丈之遙,那麼大動靜你居然沒听到?!!刺客殺了四五十大內高手,整個皇城都吵翻天了,你會不知道?!!你這邊的戰事比外面的還緊要?!!」
何文慶無比恐懼,冷汗直流,無言以對。
何自清一雙鬼目直奔阿真——
她魂飛膽喪地當場昏死。
何自清一瞪俯首不語的何文慶,厲叫︰「還不回去?!!」
「是,是,父皇,兒臣告退——」何文慶連滾帶爬就往外跑,少時返回來哀求︰「父皇,兒臣喜歡阿真,求你不要加以為難傷害她,這一切罪過就由兒臣一人承擔,望父皇饒過她。」
何自清愈加暴怒︰「滾!!」
子冰從後窗翻入屋內。
孩子還在夢中。
子冰一嗅身上沾染著趙華香身上的蘭香和血腥味,慌忙月兌下來拋入後窗的荷花池,看著衣服完全沉溺,這才安心上床臥下。
剛剛躺好,拍門聲傳來︰「子冰,開門!」
子冰起身,將頭發扯亂,慢騰騰去將門打開。
何文慶攜著股涼風和胭脂味撲進來,眼楮四下亂看,一臉狐疑︰「你還沒安歇?」
子冰看他這副樣子和身上的味道,被刺的心痛,轉身盯著他︰「有勞太子殿下關心體恤!你如此匆忙發生了何事?」
何文慶看她一臉倦容,隨即一笑︰「看你說什麼見外話啊?我們是夫妻,我關心你也是合情合理的。你沒听見外面亂哄哄的?」
子冰漠然地︰「亂不亂關我何事?」
何文慶面色一僵,道︰「你沒出去過吧?」
子冰淡然︰「出去過。」
何文慶一驚,沉聲問︰「去哪里了?」
子冰轉身往榻邊而去︰「把鄭玉的孩子送走了。」
何文慶吃一大驚,一步過來眼楮盯著床上,果真不見了孩子,喝問︰「孩子送哪去了?」
子冰看他︰「丁香來接走了,怎麼了?有何不可?」
何文慶更驚︰「丁香?!!她來過?!!人呢?!一個人來的?還是有同伙?!」
子冰皺眉︰「什麼同伙?你為何這般表情?她來接她的孩子不可以嗎?」
何文慶自知失態,隨之擠出一絲笑意︰「我不是說她不可以接孩子——這皇宮里到處是暗器,倘若她不知深淺,會遭殺身之禍!她一行來了多少個人?」
子冰搖頭︰「她扮作宮女只身來見我,我只看見她一個,怎麼?發生何事了?」
何文慶壓根癢癢︰「丁香!」
何文慶高叫︰「來人——」
外面進來兩個禁衛軍——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何文慶正要開口——
子冰冷漠地︰「你想問他們我說的是不是屬實的,對吧?」
何文慶語塞。
子冰冷笑︰「換做是你,你會大搖大擺走正門嗎?」
何文慶羞赧地揮揮手︰「滾!」
兩人莫名其妙地退走。
何文慶看著面若冰霜的子冰,悒悒地上前︰「冰兒,對不起——你也知道老家伙對我還跟以前一樣不信任——我也是出于無奈——」
子冰含著鄙譏︰「既知如此,你還涎著臉想走老路?我對你們之間的事不感興趣!你不打算離開,我不強求!但是這個地方我一刻鐘也不想再呆!」
何文慶一怔︰「你想走?」
子冰語氣一硬︰「你已找到屬于自己的東西,想必我們這些年的感情你也早厭煩了,難道你還想繼續下去?」
何文慶暗叫不妙,忙去摟她,懇求道︰「冰兒,不要走,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我們經歷了多少磨難才——」
「我是為報還師父養育之恩!這個你也是心知肚明的!」子冰冷漠地。
何文慶心口針扎一下,哀鳴︰「這麼說,經過了這幾年的風風雨雨,你對我依舊沒有感情可言麼?」
子冰僵滯的眼神投望兩個孩子,痛心疾首︰「你我之間不過就是一種親情交易的形式——原本想著既然老天這般捉弄我,好歹就認命罷,一心一意撫養兩個孩子,不能讓上一輩人的遺恨和缺憾延續到下一輩人身上,讓他們也飽受骨肉相殘的痛苦。但是現在看來,我沒這麼好福氣——」
何文慶眉梢突顫,咬牙道︰「你還想著他?」
子冰緊盯著他幾近扭曲的臉,目光冷劍般,嘲弄地︰「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何文慶面色如同秋茄,氣道︰「這也是你逼我的!我真心實意對你,你對我怎樣?每次跟你親熱,你半絲熱情都沒有!我自認不是闖江湖的料,想在這亂世之中創一番事績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也只能死心塌地想跟你過平淡日子,拋開一切!可你處處冷落于我,雖然我們朝夕相處,卻是同床異夢,貌合神離!」
子冰冷嘲︰「這麼說是你在包容我的了?我還得感激你對我恩寵有加了!」
何文慶噎得幾厥斷氣,羞惱地︰「子冰,你我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用不著如此奚落我吧!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對我沒有絲毫愛意,從心里看不起我,我都可以忍讓,為何你步步緊逼?」
子冰譏笑︰「哦,既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還與那女子廝混?」
「我??????」何文慶無言以對。
子冰發出一聲悶嘆,道︰「孩子跟我走最為妥當!留在你身邊是個累贅!」
何文慶惱了︰「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麼?一個都不許離開!」
子冰道︰「我們之間芥蒂很深,勉強在一起只會加深裂隙!這又是何苦!」
何文慶見她對他這般輕描淡寫,滿不在乎,怒由心生,一把揪住她胳膊恨恨地喘息︰「這麼急著想跑,是不是去見趙華香那個小白臉?!!」
子冰嗤之一笑︰「我倒想去見他,就是不知道他身在何處,你告訴我他在哪里?」
何文慶的心一陣緊縮,一股怒火從腳底直貫頭頂,他無法容忍她那種蔑視自己的態度和眼神,面對她的冷艷,他升騰強烈的想狠狠折磨她的欲念。
子冰正要推開他——
何文慶一把將她按倒,發瘋似的撕破她褻服,不容她反抗將之死死壓定,並且點住了她。
子冰豈肯受他再次凌辱,欲要一掌劈去,不料反被點穴,喪失一切力氣,唯有任憑宰割。
被她招惹至狂怒的他對她施暴著,一面惡狠狠地瞅著緊皺眉頭,咬著牙關不作聲的她吼叫著︰「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你是我何文慶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找趙華香?這輩子休想!!」
子冰默默忍受著撕裂之痛,心中只是為趙華香深切擔憂。
「不出聲?無視我的存在?叫你知道知道我何文慶不是那麼容易好欺騙的?!!」何文慶歇斯底里地嘶叫,更猛烈地摧殘著——
外面傳來鳥啼聲。
慕容生雖一宿未眠,但眼下處境卻容不得他有絲毫懈怠,在牆頭不住觀望外面的動靜。
牆外風平浪靜,偶有貓狸在荒草叢里穿梭撕咬。
眼見天已大亮,他又待了許久,不見半個人影,這才安心回屋。
鄭玉還在昏睡。
趙華香昏迷中不時發出申吟,情勢危急。
慕容生凝視他,想起子冰的話——
「他是你表姐的夫君——」
「夫君?」慕容生念叨著走去,在他身邊坐下,伸手去探額頭,微微一愣︰「這麼燙?」
慕容生頓了片刻,解開他腰帶,褪去衣衫,將軟泥般的他扶起來,與之對坐,運功為他療傷。
趙華香**均為青紫色,皮下充盈著淤血,無力地耷著腦袋。
慕容生運氣丹田,一雙掌心貼上他胸膛,剛剛一使力——
趙華香噴出一股熱血來,濺了慕容生一臉一身——
銀鈴榻前坐了半宿,靜靜地守候著小白,目睹他背上的鞭傷縱橫交錯,皮開肉綻的慘狀,淚珠兒交織著心里的血流淌著。
小白爬在那處,睡容皆汗,濃眉緊皺著。
阿德為他敷了金創粉,而後抱著孩子與如眉和阿郎避去另一間屋子。
阿郎實在熬不住,斜躺床上很快入夢。
如眉看阿德頗是虛弱,忙道︰「姐姐你去躺一會兒吧,我看著孩子。」
阿德也覺得頭暈目眩,難以支撐,听了如眉的話,便也去床上睡下了。
內宮深處——
子冰猛然驚醒已是滿屋陽光——
兩個孩子已然不知去向!
而她赤身**,四肢被牢牢綁在床的四角,整個人呈大字狀。
怒火夾雜仇恨一竄丈高,想要提縱內力,但根本動彈不得!
她已被封住穴位。
從未有過的恐懼伴隨一股奇寒的冷氣由席卷全身,暗自嘶叫︰「何文慶你這個畜生!!你把孩子還給我!!」
何自清酒醉如泥地癱在龍榻前呼呼大睡,跟前的地上,躺著一只酒壇子。
滿屋的刺鼻酒味。
晌午的烈日從窗戶外投射進來,光線中灰塵猖獗亂舞。
日光照著何自清銀色須發,反射出耀眼的錚亮,顯出他一張極度晦暗蠟黃略顯疲憊和憔悴的蒼涼面容。
光線中出現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阻隔了強烈的日光,覆蓋住了何自清那羸弱的身體,靜靜注視著他。
子冰迫使自己心緒恢復冷靜,而後稍提內力試探了一下這點穴手法,暗自異喜︰「還好這個王八蛋沒有功力,力度不夠強硬。」
這高大身影漸漸逼近何自清,在他面前蹲下,輕喚︰「父皇?父皇?醒醒啊!」
何自清微微地顫抖了一下軀體,發出低沉的呢喃。
「父皇?你說什麼啊?」高大身影附耳過去道︰「兒臣听不清您說什麼,父皇大聲點。」
何自清吃力地將腦袋抬了抬,又無力地垂下去,嘟囔著︰「不爭氣的孽畜??????早看
出你野心勃勃——」
「父皇,誰給您不爭氣了?您看出誰野心勃勃了?」這身影追問。
「還有誰??????想讓我一下就給你打通玄關??????我??????我才沒那麼傻??????」何自清夢囈般。
這身影一栗,一雙桃花眼頃刻溢滿驚詫,清俊面孔也漸漸布滿陰雲。
他是何文慶!
何文慶欲要再問——
「這世上誰都??????不可信??????不可信??????不可信??????」何自清聲音低弱下去,接著鼾聲驟起。
何文慶默默退走。
鄭玉輕啟雙眼,入目蒼白屋頂吃了一驚,四下一瞅,自己處在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里,躺在一張椅子上!
鄭玉掙起,胸中撕裂般劇痛令他一陣搖晃,捂著胸膛他顧盼著四處,見里面還有間內室,他小心翼翼地挪步近前。
到了門口,他探頭窺視里面,不由一愣,睜大兩眼頓時驚呆。
床上緊緊相擁著兩個人!
鄭玉看清一人是光著上半身,淺黑的膚色**頗是健壯魁梧,他懷里抱著的人,鄭玉看不到——
鄭玉一陣難為情,面上滾燙,正要避開去,就听咳嗽聲傳來,這聲音很是熟悉。
鄭玉神經為之一震︰「是少爺?!」忙投目望去,果真看到了床邊趙華香血跡斑斑的衣服!
一瞬間,怒火充斥著狂怒的鄭玉忘記傷痛地一下子沖了過去就是一記重拳。
啪——
還未近身的鄭玉胸口再中一下,退出三步吐出血來,極力穩住才沒跌倒。
鄭玉待要不顧老命地再撲過去——
就听那人用異域話喊了幾句,也不給鄭玉一個正面。
鄭玉楞了片刻,怒叫︰「你在干麼?下流的東西!!敢猥褻我家少爺,我要你死!!」
就見那人緩緩轉過臉來,面色籠著隱氣,犀利眼神盯著鄭玉。
鄭玉看他覆壓在趙華香身上,與他緊緊貼合著,暴怒至極地︰「滾開——」忙捂住胸口壓著,濃眉緊擰,冷汗直流。
那人騰地起身——
鄭玉又是異愣。
那人身上滿是汗水,肱頭肌與胸月復的碩大肌肉塊頗顯雄壯厚實,令鄭玉自慚形穢。
那人正是慕容生。
他見趙華香高燒持續,用破布蘸著冷水也難以退卻,只好用自己的身體為他退燒。
鄭玉的話讓他好不羞惱,恨恨地︰「不看他是我表姐的男人,我才懶得管他死活!你不知內情少胡說八道!我對你家少爺沒興趣!」
鄭玉虛驚一場,忙上前查看趙華香。
慕容生穿著衣服,無辜的眼神瞪著鄭玉。
鄭玉一模趙華香額頭,松了口氣,回頭看著他,茫然地︰「你表姐?誰是你表姐?」
慕容生冷哼一聲,硬邦邦地︰「要你管!」
子冰還沒掙開穴道,便听開鎖聲響起,她暗嘆不妙。
何文慶走了進來,將門掩上,向她走來。
子冰不能言語,只仇視著他。
何文慶詭笑著欺身上去,穢目在她香艷絕倫的軀上掃射,啪地解了她啞穴——
「你把孩子弄哪去了?!!」子冰錯齒咯響,鳳眸充血。
何文慶陰生陽調︰「孩子是我的親骨肉,我當然會好生對他們的,怎麼,你懷疑我會對他們下毒手?」
子冰怒不可揭︰「何文慶,你究竟想做什麼?!」
何文慶掉頭過去,背對她幽幽地︰「我也不想這樣對你!我也想好好跟你廝守終生,不理塵世,再也不去想以往的得與失——」說著他啞然一笑,苦澀而悲涼。
子冰原本對他痛恨的心境被他的舉止引發得愈加恨之入骨,此刻見他這般,絲毫不為所動,冷漠地︰「放開我!!」
何文慶軀體一顫,扭過陰暗的雙眼,這雙眼眸底潛伏著一抹極惡極仇,夾著絕望的空洞和傷痛。
子冰也以這樣的眼神對恃。
何文慶的神情慢慢變得青紫,絳紅,繼而轉為灰白,哀鳴︰「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一心一意愛著你,下定決心要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你為何如此絕情,毀掉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
子冰咬牙︰「何文慶!!你本質就是怎樣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若不想與你廝守,就在師父歸天後與趙華香遠走高飛了!還會跟你相處三年,生兒育女?!疑神疑鬼,不知所雲!!」
何文慶臉肌抽動,困獸般恨齒道︰「當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