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清心咒起了作用,還是看到師門長輩讓這個修真有了些膽量,他身體的顫抖漸漸平息了下來,然後有些結巴的說道︰「我們我們被那個小子攻擊。他埋伏在樹叢中,然後突然發動了偷襲,王師弟和馬師兄雖然即使用法寶防御,但是但是好可怕的火焰,我們的法寶一點用都沒有,他們兩個立刻就被燒著了」
看到他的情緒又有了不穩的跡象,加上大概情形已經問清了,靈崤長嘆了一聲,伸手輕輕一拂。那修真頓時眼神一陣迷茫,然後閉上雙眼,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等他從空中墜落下去,自有其他弟子上來扶持。靈崤沒有搭理這些小事,他轉身向身旁的雲飛問道︰「師弟,你怎麼看?」
「崤師兄,有什麼好說的!」雲飛憤憤的說道︰「想必是個邪魔修真,修行了某種殘忍毒辣的魔功!這些晚輩修行不精,自然不是魔功對手,就讓我下去一探,看那邪魔還有什麼手段可以施展!」
听到他這莽撞之言,靈崤的第一反應就是大罵他一頓,但是話剛要出口又被他吞了回去。雲師弟的話雖然莽撞,但是卻是現在唯一可用的辦法了,否則還能怎麼辦?難道這麼一群人圍在這里大眼瞪小眼嗎?要是傳出去,說靈宵派上百人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嚇得不敢落地,那靈宵派的名聲可就要一臭到底了。
因此他沉吟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也好。雲師弟,這些後輩的實力太弱,要他們下去查探的話,恐怕是平白增添了傷亡。就按照你所說的,由你下去查探一番吧。」
雲飛猙獰的笑了笑,一把碧綠的飛劍突然從他體內飛出,在他身前不住盤旋。劍身上散發出的碧綠光芒,將他的須眉都染成了綠色,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等一等。」靈崤卻突然叫住了他,然後掏出一張符文一般的東西放在他腰間。「這張度劫金符你帶著。雖然這張度劫金符以前我遭遇強敵時已經用過一次了,現在擁有的力量已經不多,但是相信一般高手的攻擊,應該都可以幫你阻擋一下的。」
「崤師兄,這個」雲飛愕然的叫道︰「這個度劫金符,可是你日後度劫的時候要用的啊!你交給了我,萬一被我用掉了,以後你用什麼?」
「無所謂了。」靈崤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度劫金符確實原本是我打算留到千年後度劫時用的。不過你也知道,上一次我遭遇強敵,迫不得已使用過一次了,現在殘余的力量已經不足以讓我憑此度過天劫,所以這東西對我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再說,我不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嘛,說不定你此去有驚無險,到時候再還我好了。」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推辭就有些不識趣了。因此雲飛沒有再說什麼,他默默的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別在腰間的度劫金符,然後踩著身前那把碧綠飛劍向下方直沖而去。
雲師弟雖然表面不過是中年人的樣子,但是修行至今有六百多年了,也算是個高手了,這一生戰斗經驗自然也算豐富。下去之後,他並沒有急於找到葉劍庭,而是駕馭著飛劍低空繞著圈子。
下方是茂密的森林,寬廣的樹冠交織在一起,將樹林的上空遮蔽得水泄不通。相應的,在樹冠上空飛行的雲飛也無法透過這層樹冠看到樹林里的情況。不過他卻沒有一絲急躁的情緒,因為他雖然還不能使用神念,但是他們門派卻有一密術可以用在此處,就是專門探測附近生命跡象的一個法術。
在法術的感應下,下方的生命跡象歷歷在目。太過弱小的生命跡象可以忽略,修真者的生命跡象遠比野獸強大的多,由此產生的波動,在法術的範圍內,就如同黑夜中的一堆篝火一般鮮明。當然,前提是對手並不會掩飾自身的生命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