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這樣,葉慕白卻是絲毫不怒,只是淡淡道。「我為什麼不能罵他?要知道我輩修行之人,可以實力不如人,可以勢力不如人,但是絕對不能在精神上輸人。沒有堅定的心志,沒有無所畏懼的氣勢,最終也是個一事無成。你這般懦弱怕事,顯然是靈宵閣教導弟子不行,若不是你那師叔祖是我老友,我還懶得罵呢。」
「你怎知我們的難處?」似乎是被葉慕白戳到了痛處,寒冬青一時也忘記了葉慕白的身分,放聲嘶吼道。「實力不如人,匹夫之勇有什麼用?你當我等不想與那些狂妄之徒拚個你死我活嗎!我們一時暢快了,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挑起了與別派之間的沖突,最後還不是要師叔祖他老人家強拖病體,出來收拾殘局?他老人家為靈宵閣操勞了這麼久,我們實在不願意再讓他這樣勉強自己了!」
寒冬青也是傷重在身,心神處於最薄弱的時候,所以才被葉慕白幾句話便弄到失控。但是他畢竟也是修行多年的仙人,吼出了平時憋在心里的話之後,心中頓時一陣舒暢,也重新恢復了清明,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頓時冷汗滾滾而下,生怕面前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前輩高人會惱羞成怒。
寒冬青倒不怕對方會一怒而殺了自己,他是怕對方會乾脆一甩袖子走了,那樣可就失去了這麼一位來之不易的強大臂助了。
不過讓他稍微心安一些的,卻是葉慕白听完這番話後,並沒有立刻大怒拂袖而去,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寒冬青這才心中稍定,吶吶道。「前輩,晚輩孟浪了,實在是」
葉慕白回過神來,突然向他一笑,帶著嘉許的神色拍了拍他肩膀,然後笑道。「無妨,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有勇氣雖然甚好,但是光有勇氣卻不知量力而行,就叫鹵莽了,你這樣做也說不上是錯的。」頓了頓,他又微微一笑,神態溫和的贊道。「靈宵閣有你這樣的弟子,我相信日後總有一天會大放光明的。」
听到對方用這樣溫和的語氣對自己肯定,寒冬青也是心中一顫。若不是久經修煉,心神早已穩定如石的話,恐怕已經落下淚來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這套作法在靈宵閣內遭到了多少白眼,不少同門都以為他是膽小怕事。現在難得听到有人贊同自己的觀點,而且還是那樣一位強者,寒冬青心中的憋悶彷佛一掃而空了,再听到那溫和的贊許,只覺得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兩人在這閑聊的一會,方才在遠處說話的那人已經飛了過來。葉慕白微微側頭望去,來者一行三十多人,穿著服飾五花八門,飛來的手段也各不相同。有腳踩飛劍的,也有腳踏祥雲的,看來並不是一個門派中人。
為首的一人身穿寶藍色長袍,是個面白如玉的年輕公子模樣,只是葉慕白注意到他印堂有些發暗,眼眶發青,顯然是縱欲過度、體弱多虛的徵兆。
不過這領頭之人雖然修為一般,但是周身卻是珠光寶氣。葉慕白神念一掃,便發現他身上好幾件頗為強大的法寶,顯然此人的身分應該不簡單。否則以他的微末實力,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法寶。
這一行人大搖大擺的飛了過來,在百米之外停了下來。那領頭的公子看到寒冬青身旁還有個陌生面孔,臉上也是詫異之色一閃而過。不過他隨即便注意到葉慕白腳下的魔龍拉冬,那體長百米,周身鱗甲覆蓋,背上骨刺林立的猙獰模樣,看起來十分的威風,那公子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貪婪。
雖然雙方之間間隔百米,但是對仙人來說,百米的距離簡直和面對面沒什麼區別。這樣的距離之下,葉慕白甚至可以看到對方面孔上的寒毛,因此看到他眼中的貪婪之色,葉慕白也是心中冷笑,知道對方恐怕是看上了自己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