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除了他老人家,還有誰敢叫這個名號呢?」青葉子回道,看到眾人的反應,他心中一喜,知道不會再有人在誰主持論道會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了。想到這里,他微微側頭,向長空那邊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可惡。」看到他的目光,長空捏緊了拳頭,但是沒有長恨真人的命令,他卻不敢做些什麼。東華帝君這四個字,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場中的氣氛重新熱鬧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各種質問了,無數投向青葉子的目光中,充滿了灼熱,還有不少目光中帶著一絲的討好。
畢竟,在場的這上百家門派,其中最強大的靈宵閣,當年也不過就是這附近百萬里內橫行一時而已,連真正的大派都算不上,在整個天界中根本是屬於默默無聞的那種,出了這片區域根本沒人認得。
然而東華帝君卻是天界教主之一,絕對是最頂端的存在,在場這些門派加起來和他相比,根本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現在听聞他竟然召見碧幽宮的宮主,這不得不讓他們懷疑,碧幽宮是不是走了大運,投到東華帝君的門下?
若是如此的話,那麼可勢必不能得罪他們了。否則有東華帝君撐腰的碧幽宮只需要歪歪嘴,恐怕就要給自己門派帶來滔天大禍了。
不說別的,萬一得罪了碧幽宮,碧幽宮在晉見東華帝君的時候,只要造個謠,說某某門派對您老人家有諸多不敬,你說教主是信自己手下還是信這些小門派?到時候,那教主的雷霆之怒豈是他們這些門派所能承受的?
不得不說,青葉子在這個時候說出東華帝君的事情十分英明,就算在場眾人對由他來主持論道會有諸多不滿,但是听到這個消息,一時也無人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了。
就連恨不得碧幽宮出一次丑的長恨真人,也不得不息了搗亂的念頭,他神色難看的端坐不動,只是口中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不止是他,其他靈宵閣弟子也都是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不出一絲先前的意氣風發。
葉慕白側頭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是暗嘆不已。他當然知道長恨真人為何如此沮喪──剛止住了門派實力下滑的頹勢,眼看門派形勢有所好轉,正要大展拳腳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手可能投靠了一個正常情況下、永遠只能仰望的恐怖存在,他沒有感到絕望已經是他心理素質過硬了。
不過葉慕白自然不能看他這樣消沉下去,這樣負面的情緒,對修煉者來說是大忌,若是一不小心,甚至可能導致心靈出現空隙,被心魔趁虛而入,到時候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從此墜入魔道。
「呔,有什麼可沮喪的?」葉慕白低喝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如同渾厚的鐘聲一般,直線傳入長恨真人耳中,然後在他耳中不斷回蕩,聲音越來越響,但是卻沒有一點震耳欲聾的感覺。
「不就是被東華帝君所召見嗎?難道就意味著我們再無機會了嗎?就算碧幽宮真的投靠了東華帝君,你以為以東華帝君的身分,會親自為手下一個沒有什麼名氣的門派,出面找我們的麻煩不成?」
葉慕白的聲音在靈宵閣的數百人耳邊不住回蕩,卻像是受到了束縛一般,根本傳不到外邊,連坐在旁邊的玉華宮弟子都沒有听到任何聲音。
听到葉慕白的話,長恨真人突然一振,眼中閃過一絲亮芒。他方才也只是被這個消息一下打擊到了,一時間有些茫然失措,亂了陣腳。但是有了葉慕白的當頭棒喝之後,卻是立刻醒悟過來,低笑道︰「不錯,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最後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
長恨真人清醒過來便好辦多了,其他靈宵閣弟子們畢竟年輕氣盛,其實並不怎麼驚慌,不過是看到長恨真人都失了方寸,他們才跟著驚慌起來。現在長恨真人清醒過來,幾句話便讓他們恢復了平靜,雖然沒有之前那樣自信滿滿,但是起碼也不會沮喪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