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我可以發誓,我絕沒有騙你!」紫鈺點頭,「不過這些都說來話長,凝寒的病也容不得你我慢慢細談,我們還是立即趕往翔玥,取回還魂珠還有那鮮血吧!再不動身可就來不及了!」
還是不要告訴雷霆他要找的人就是裴子雍好了!如果讓雷霆知道是裴子雍難保他不會生氣!而她還必須勸服子雍幫忙呢!唉!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翔玥,希望能趕得及!」雷霆精神一震,斬釘截鐵地說道,可是轉瞬間他又有些為難了,「只是,小姐你的傷還未好,能夠經得起這一路顛簸嗎?」
背部已經是血肉模糊,即使痊愈後恐怕也要殘留一些痕跡,而方才被劍尖刺傷的月復部雖然出了一點血,卻也只是皮外傷,最危險的,還是頸項間那深深的割痕啊!
如果當時沒有及時封穴止血,恐怕她早已……
「只要能夠救凝寒一命,受點苦又算什麼呢?不說他是我的堂兄,就但是憑著他當初怎麼不惜一切救了我,我就該銘記在心,怎麼能只顧著自己呢?左護法,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紫鈺的雙眸中閃現著決然的光芒,如夜明珠一般,瞬間照亮了她的容顏!她眉宇間的那一朵曼陀羅更是紅艷妖冶了。
雷霆動容了。不再試圖勸她,他也確實需要她的幫忙。宮主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我立即召集人手,從暗道趕往翔玥!」
翔玥。將軍府。
雖然已經是深夜,裴子雍的臥室里卻仍然還留著一支蠟燭,明明滅滅地,照映著床上的裴子雍,雖然還在昏迷之中,他那張俊臉還是因為疼痛而緊蹙著。
忽然,一陣風吹進,那蠟燭立即熄滅,須臾後,從窗口處掠進一個人影來,一個翻滾,便已經到了床前,手起刀落,利落決然,沒有半分猶豫。
可是,那啐了毒的匕首還沒有踫到裴子雍的肌膚,那人卻突然軟倒在地了,匕首也掉到了地上。而與此同時,從暗處卻突然竄出兩個如花的女子來,穿著丫鬟的衣服,那酷似的容顏上雙眼卻是一片冰冷的殺意,手中雖然沒有劍,卻都纏著藤條。
「這……這是怎麼回事?」那人的心一驚。難道她中了陷阱?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來行刺將軍?」一個女子冷冷的呵斥道,上前去一把撕開了她的面巾。
那蒙面人想要伸手阻攔,身子卻軟綿綿的使不出氣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臉顯露在她們的面前,而這時,床上的男子突然嘆息了一聲,說道︰「千雪妹妹,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那聲音卻完全不是裴子雍的聲音,而是楚殷揚的!
千雪一愣,看著本該昏迷不醒
的人站了起來,手模到耳朵後面,突然一撕,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撕開後,露出楚殷揚那瀟灑不羈的笑臉來,只是那笑意卻並未進入眼底。
「竟然是你?!楚殷揚?!裴子雍呢?那殺人的惡魔去哪里了?」千雪怒瞪著他,想要踹他,腿稍一動彈,卻是刺骨的疼痛,她只能急喘著氣躺在地上,不敢再輕易出手。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她早就將這個討人厭的男子給碎尸萬段了!
楚殷揚走近她,笑意一斂,面容變得冷峻起來。「你就別白費力氣掙扎了,那‘血迷子’可是越用力就越快發作的!你也不想自己成為一具死尸吧!」
血迷子?!千雪的額上突然滲出汗珠來。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何全身酥軟使不了力氣了,原來,卻是與那被她的掌風熄滅了的蠟燭所散出的煙霧有關。
「所以,我勸你老實一些告訴我,你的同伙除了水靖凌,還有誰?你究竟是誰派來的?是落日國的皇子,抑或是……柳琦鈺?」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楚殷揚突然眼一冷,手中的銀針倏地往她的臉上刺去,再又收回,只听幾聲慘叫後,在地上翻滾了一會兒才終于停下來的千雪的面容竟然完全變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千雪的?」那清麗女子赫然就是那次行刺紫鈺又在紫鈺的藥里下毒的女殺手!此刻,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面容上漸漸浮現出驚慌來。她出道江湖以來,還沒人可以識破她的換容術,可是,這個將軍府里的總管竟然……
「哈哈!冥雪國聖女宮的刺穴換容術確實是很厲害!世上三種易容是可以亂真的,一是苗蠱的血咒迷心術,一是刺穴換容術,還有一種,就是瘋癲神道的人皮易容術!你的臉確實是天衣無縫,可惜,你遇上了詩音!」想到那個神秘兮兮古靈精怪偏要裝成男子進府的詩音,楚殷揚的眼里就多了一絲柔情,雖然這神色只是稍縱即逝,望著千雪的時候,他的神情仍然是冷厲的。
詩音?這個女子的名字並不熟,又究竟是何方神聖?正在猜疑之中,又听楚殷揚徐徐說道︰「你進來的時候我確實沒有懷疑過你,我們只以為你是太後身邊的人,就算再怎麼居心叵測,也絕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也因此,子雍才叫你去監視水靖凌!即使是那次的飯食被下毒的事我們也沒想到是你設的局!怪只怪你對子雍的恨無法消除,所以,你急著要讓我們和靈霄宮的人對上,想要借著靈霄宮的力量來達到你除掉子雍的目的!這反而讓你露出馬腳來了!」
那女殺手的臉又慘白了一些。
「你知道你最大的敗筆是什麼嗎?是那夜的暗襲!你本來以為,黑衣人的攻擊會激怒了裴子雍,他在妒火難消的情況下必定會主動找靈霄宮尋仇!可惜,那夜,清秋叫了一聲「小心」!搞砸了你的計劃,于是,你索性放了這有毒的暗器,想直接將子雍殺死!」楚殷揚搖搖頭,厭惡地說道︰「你怎麼就這麼狠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