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曉月不再猶豫了,她快速擦去血跡,還有焦黑的表皮,冥風立即接手,將紫鈺抱起,放進冰涼的井水中浸泡了大半個時辰,待那通紅的顏色褪去之後,再抱起來,讓曉月擦拭干淨身子後換上一套干淨寬松的褻衣,再將特制的藥粉涂抹在傷口處……
一連串的事情做完了之後,看見傷口沒有這麼紅腫了,紫鈺緊凝著的黛眉也漸漸松開了,眾人才松了一口氣。卻又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
「好了!這傷已經無大礙了!不過,還需要小心的護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她身上其他的幾處傷口,不知會不會因為著了水而發炎!只能希望她能挺過這些磨難了!總之,若是發燒就麻煩了!」雷霆輕嘆道︰「我們都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紫鈺小姐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冥雲也說道︰「她太善良了,偏又總是遇上那些心腸狠毒的人,不是差點被活活掐死,就是為了救一個冷血的人而慘遭毒手,唉——」
他是意有所指的,因為他的話是那樣的明顯,還有他那愈發憎恨的眼神是那樣的不加修飾,如箭般銳利。曉月默默地望了他一眼,沒有應聲,挺直了腰桿轉身離開,卻在跨出門檻的那一剎那,心狠狠的一抽,一股鮮血噴涌而出。
「沅兒,你沒事吧!」雷霆看見她唇邊的鮮血,心一驚,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卻被她冷冷的甩開了。
「雷霆,是你害死我的青鸞姐姐的!我永不會原諒你的!即使,你是左護法,我也……不會容許你這殺人凶手活在這世上!」曉月憤然說道,「不管我是誰,我仍然還是青鸞姐姐唯一的親人,而你,只是個……」
她的話被雷霆打斷了。
「青鸞沒有死!她活過來了!」雷霆說道,「孩子也沒事!詩音救了她!」
聞言,曉月驚喜的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說道︰「真的?那她此時在哪?我要去找她!」
「任我行帶她離開了。」
「什麼?你怎麼能讓她跟任我行離開?任我行是個瘋子,青鸞姐姐這麼辛苦的逃離他,而你竟然讓她回到他身邊?哼!我早該知道,你當年都能狠心置她于死地了,又怎麼會在乎她的生死?雷霆,你……你該下地獄去!」一口氣無法咽下去,曉月一掌擊向雷霆,卻被冥雲在旁反手一格,緊緊地鉗住了她的手肘,抱起她就往樓下走。
「你要干什麼?放下我……」曉月雙手亂揮著,卻被他抱得緊緊的,根本無法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又羞又窘,正要發揮自己的「鐵齒功」,卻突然被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給震住了,她攀著冥雲的肩頭往下看去,見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偎依在楚殷揚的身邊,笑得那樣的張狂那樣的率性,卻正是昨夜那個想要救治青鸞的「少年」!她愣住了。
「右護法!詩音小姐!」冥雲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忙將懷中的曉月放下地來。
「哈哈!雲哥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強搶美女的行為來?真是讓我吃驚啊!」詩音走上樓去,仍然止不住笑意,還朝曉月眨了眨眼楮,戲謔道。
「不是這樣的,是因為她……左
護法……」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你也該問這位姐姐願不願意啊!」詩音拉住曉月的手,說道︰「姐姐別怕,他若再敢對你無禮,我給他點苦頭嘗去!」
曉月望著詩音那燦爛如朝陽絢麗如彩霞般的笑顏,已經松懈了一些的心防終于還是放下了。她輕應了一聲,自己也不察覺自己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冥雲平時已經很怕這個小魔女了,此時見她硬是要這樣說,雖然很是郁悶但也只能忍下去了,他可不想成為她的「試驗品」(這個怪詞是詩音告訴他的)。于是,他悶哼了一聲,板著臉上樓去了。
「夜冥,你怎麼回來了?」雷霆有些詫異的問道,「難道裴子雍不願意給我們……」
「左護法,右護法,我們還是下去再說吧!別吵紫鈺小姐休息!」冥風關上了紫鈺的房門,走出來低聲說道。雷霆回頭望了望那緊閉的房門,想起紫鈺的傷,嘆了一口氣,示意楚殷揚他們去客廳,一行人都往客廳走去。詩音則對曉月說道︰「姐姐,我帶你去別處看看吧!」
曉月沒有拒絕,只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雷霆,這才跟著詩音往反方向走去。
半晌後。
客廳里突然傳出了一聲含著怒氣的咆哮聲。
「什麼?今夜就要將紫鈺小姐送回去?」雷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說道。因為太用力,傷口又痛了,他咒罵了一聲,說道︰「還沒有到期限,宮主也還沒有醒來,再說了,她現在全身都是傷,我們怎麼將她送回去?難道頸項上的新傷等等都可以說是那時刺客的襲擊嗎
「你為何如此大的反應?」楚殷揚訝然說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他堅持這樣,說兩不相欠!只要紫鈺小姐回到他身邊,他就立即將我們要的血給我們,而且可以提供到宮主醒來為止!其實我也贊同他的做法!你也知道,宮主的病無法再拖了!如果沒有裴子雍的血,我們終歸是會功虧一簣的!雷霆,難道你要用宮主的生命去冒險嗎?」
「我……」雷霆擰緊了眉頭,沉默不語。
冥風忐忑不安的望了望兩人,說道︰「右護法,紫鈺小姐方才為了救沅兒小姐而被滾燙的爐子給烙傷了,才剛敷上了藥膏。我們靈霄宮將這樣的小姐送回,若裴子雍借題發揮,反過來污蔑我們靈霄宮虐待紫鈺小姐,那該怎麼辦?」
聞言,楚殷揚頓時呆若木雞。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