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軒的剛沾上大班椅,便有人在外邊敲門。
「進來。」他隱忍著自己的怒氣,不將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來,這是他向來的原則。
楊誠走進總裁室,來到他跟前說︰「老大啊,你將我牽進來,讓我去打那個違背我良心的電話,說真的,我現在有種很深的負罪感。」
沈飛軒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意思是︰有什麼好負罪的?
楊誠涼涼的一笑︰「不是對你,是對孟從馨。」
「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沈飛軒「踫」的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桌上的東西跳了好幾跳。
「好,不提,不提,可是,那你還去追個什麼勁?」楊誠道。
沈飛軒冷冷的望著他︰「楊誠,我什麼時候給你攪和我私事的權利了?是不是我給你的年終獎金過高,以致讓你有了這種能管我私事的錯覺?」
一听他這麼說,已完全明白那個名字是個禁忌,楊誠做了個STOP的手勢。
沈飛軒刻意地讓自己在公司忙到了深夜才離開,本來,他是打算回凌園的,可到後來,他控制不住地轉了個彎,開著車駛往他和孟從馨住的公寓。
他打開房門,屋內靜悄悄的,靜得可怕。
他良久的站在玄關前。
不會再有一個像蝴蝶一樣的身影飄到他的面前,不會再有軟糯而又歡快的聲音對他說︰「親愛的,你回來啦。」不會再有唇貼在他的臉上,給他甜蜜的淺吻,不會再有人用手圈著他的腰,賴在他的懷里听他的心跳聲。
不會,再有了。
打開燈,沈飛軒眯了眯眼楮,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今晚的燈光格外的刺眼。
睜開眼楮後,他赫然發現餐桌上擺著各種他和她愛吃的菜式。
丘比特造型的燭台上插滿了蠟燭,靜靜的佇立在餐桌的兩方遙遙相望。
裝滿冰塊的銀桶里,冰著上好的紅酒。
餐桌正中間的香水百合,擠在花瓶里爭先恐後的散發出幽幽清香。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溫馨而又浪漫的夜晚。
他拎起紅酒打開來,滿滿的倒了一杯,本應輕嘗慢回味的紅酒,被他牛飲似的一飲而盡。
一杯不夠,再來一杯。
一瓶紅酒很快見底。
爾後他坐下來捻起筷子,每樣菜式都嘗了一點,讓味蕾記住這最後晚餐的美味吧。
放下筷子,在餐桌邊沉默良久,他起身走到主臥室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的推開門。
他打開燈,臥室里的擺設一切如舊。
化妝台上擺著的那個咖啡色帶暗紋古色古香的四方首飾盒,吸引了沈飛軒的目光。
他打開一看,內心大震,沈家的家傳玉鐲躺在首飾盒里面,發出誘人的溫潤光澤!
沒想到,她竟然將這個玉鐲還給了他,這是沈家的沒錯,他也曾經向她討還過沒錯,可是,這一次,他沒有要她將這個還回給他啊,他已經母親將玉鐲贈與了她的事實。可是,她竟然沒有將玉鐲帶走,反而退還給他!
孟思佳啊孟思佳,你為什麼要這麼硬氣呢?知不知道你這樣只能讓我心情更不爽?
沈飛軒沖到衣櫥邊,打開衣廚,沒想到他給她買的首飾,衣服,包包,鞋子,她一樣也沒有帶走!
是了,她連玉鐲都舍得不要,又怎會要這些東西呢?
她只帶走她從Y市家里帶來的東西。
她傷害了他,他又將傷害還回給她,這次的傷害真的逼走了她,完完全全的走了,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
沈飛軒突然覺得自己好累,打了個酒嗝,他緩緩的俯身扎進大床。
床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甘甜清爽的氣息。
她,曾經在這張床上,毫無保留地將她的嬌艷徹徹底底綻放給他。
他,也曾經在這張床上,為她溫香軟玉的嬌軀深深瘋狂,只想听到她在他身子底下的忘情呼喊——
偶來了